暗淡余晖之下,张问心逃跑的和当夜值岗的并非完全吻合。这就不大可能是监守自盗了。
但是,这又是值岗,又是巡查的,绝不应该无人发现异状。
日月如梭,时不我待。
张问心让人牵了马过来:“凌云,我们去大牢。”
凌云看了看天色:“师娘,明天再去吧。”
“等不及了……”jieyidazhiye.com
张问心爬上马背,正要策马前行,忽然间只觉眼前一黑。凌云吓了一跳,正要抢上前去,突闻一阵马蹄声飞奔近前,慕容熙自马背一跃而起,将人接住:“夫人……”
张问心用力捏了捏眉心,睁开眼睛:“没事。刚才……”
正说着,又觉眼前天旋地转起来,便闭起眼睛养神。
到底不服老不行。
张问心歇了一阵,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很可能会活不到因为办案不力,皇帝找她算账的那天。
于是,就打消了连夜查案的计划。老实巴交的跟着慕容熙回了家。
本来,慕容熙是要替她去大牢里问案的。但是凌云说出要送张问心回家之时。慕容熙当时就改了主意。等到张问心真的睡着了,才夤夜整装出门。
一番询问下来,方知这些看守太庙的军士,不愧是罪有应得。
北风呼啸的当夜,巡视的卫队根本不曾外出巡视,而是就躲在营房里喝酒赌钱,直到天亮。院子里值岗的那些,也并未尽职尽责,而是三五成群的聚到一起,围着火炉烤肉。
案发当夜,太庙的保卫形同虚设,根本就是无人之境。
这绝非偶然。
而是一贯的太平无事,让他们早养成了闲懒散漫,玩忽职守的恶习。
张问心听完之后,连连摇头,早饭也吃的索然无味。
不过也有一个消息,让人略感欣慰。凌云找的那家铁匠铺,已经照样打出来了十几个一模一样的铁轮子。这些轮子,再配合铁链麻绳,一个人就可以挪动八百多公斤的重物。
不过就此案来看,一个人太过勉强,单是布下这些机关,就够忙上一整夜。还是两三个人比较合适。
凌云从树上跳下,啧啧称奇:“真是想不到,有了这些小东西,一根手指头都能变得力大无穷。想来西楚霸王力拔山兮气盖世,也不过如此……”
张问心咳嗽两声,往外走着:“楚汉时期的人,哪有这两下子。人家举鼎,那是真举。”
凌云赶紧跟上前去:“师娘,你病了?”
明天中午,就是破案期限,可眼下却连失物的影子都还没摸到。张问心不无抱怨:“还不是你给害的。”
凌云涎着脸:“那要不……我现在去求皇叔,宽限几日?”
张问心却又不着急了,优哉游哉的上了马:“今天晚上再去吧。”
凌云也赶紧爬上马背:“师娘,你有线索了?”
青铜鼎说实在的,本身并不值几个钱。就是因为它放在了太庙里,才变得尊贵无比。这就好比凌云他叔叔手里的那个玉玺,虽然玉质上乘,但倘若没刻那几个字,亦不过价值几千两银子而已。
肯花这么大的功夫去偷它,绝不可能是为了钱。
因为能想出这种办法的,直接去偷个钱庄银库什么的,简直完全不在话下。何况铜鼎如此惹眼,不仅不好出手,还极容易惹祸上身。
不为求财,那就很可能是寻仇了。想利用圣上天威,借刀杀人。
慕容延昌看似左右逢源,其实混的并不怎样。朝堂之上,跟他政见不合的文臣颇多。私下里有过恩怨的,就更加数不胜数了。不过,若有谁想要利用青铜鼎来害他,怕是迂回得有些远了。
这并不会给慕容延昌带来杀身之祸。至多就是免官去爵,贬为庶民。但却会造成太庙之中三百多人身首异处。
为了罢免一人,伤及这么多无辜,未免太过缺德。
慕容延昌之下,那便是专职负责太庙的高太祝了。
高太祝以前供职于工部,是一个主事小官。十三年前,于太庙修葺之时,揭发前工部侍郎魏守节贪墨受贿,魏守节罪证确凿,当年被判处斩首示众。
魏守节工匠出身,常有些匪夷所思的巧术,只是他死之后,这些巧术便销声匿迹,并没能广为流传。不过这些东西,一定还掌握在魏守节后人的手上。
小时候贪玩不想睡,李墨白哄她睡觉的时候,曾经讲起过魏守节打捞石狮子的故事。当时,似乎就用到了铁轮这些东西。
凌云手底下人手颇多,一番打探之下,得知魏守节的妻儿当年果然不曾离京。一路追查下去,两人在一家大门紧闭的银匠铺子门前停下。
向街坊四邻一打听,方知这孤儿寡母十多天之前,就已举家搬走,人去楼空。
这个地方,其实早就该查到了,然后以此反推出当年魏守节贪墨的案子,而不是凭借小时候听过的一个故事。
张问心不免埋怨起凌云:“不是让你查城中所有金银铜铁的作坊吗?这个地方都关门了,怎么没查到?”
凌云知道的不比她多,立刻唤来一个小将问了问,方知作坊太多,这里被忽略了。
破门冲进去,发现作坊里几乎全被搬空,除了墙角的一个大火炉,所有的工具全不见了。唯有后院的水井之侧,一个木头做的假人还在,启动机关,木人便会推动轱辘,汲水上来。
屋里屋外翻了个底朝天,丝毫不见青铜鼎的踪迹。为了弥补自己的失误,凌云便吩咐人挖地三尺,也要找到。
张问心望着空空荡荡的庭院,摇了摇头:“不用挖了。东西不在这里。我们现在还活着,真是运气。倘若魏家人走时留下机关……走吧,我可能知道东西在哪里。”
凌云搔了搔后脑勺:“师娘,这姓魏的,真有这么厉害?可是这屋子……哪有什么机关啊?”
张问心道:“或许是他认为,我们查不到这里吧。也可能是……不想伤及更多无辜?毕竟把守太庙的三百军士,与魏家无怨无仇。”
凌云陷入一团乱麻之中:“那他怎么还跑?”
“事情做完了,继续留下来,已经没什么意思了。你看看他们母子住的这个地方。家徒四壁,哪里像住了十三年的,十三天还差不多。”
天色已经很晚,这不要紧,有些事情,必须要趁着夜深人静,才方便行动。
星星点点的火光之中,李墨白在南城门外,护城河边,反复溜达了几圈,晃得人眼都晕了,他才终于指定了一个方位:“应该就是这里,当年我记得……这回没错了,一定就是这里。”
有个会水的卫兵脱了棉衣,心有余悸:“李先生,这回您可看准了,这么冷的水,再下去几遭,小的可就给冻成冰棍了……”
李墨白讪讪的笑笑,保证道:“这回,真的没错了……”
张问心有点拿不准:“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师父,您到底还行不行啊?”
李墨白两手一摊,抵赖起来:“都过去十几年了,就算是魏守节的亡魂过来,恐怕也不可能记那么准。他儿子魏继业那时才四岁,他记不准位置,我有什么办法?”
那卫兵系好了绳索,正要下水,听他这么一说,顿觉前程一片灰暗,惨不忍睹。
李墨白见他犹豫着不肯下水,就好言催促道:“去把去吧,这回再不对,下回我亲自下去……”
幸而,这一次并未出错。
几条绳子系好之后,岸上十来个人一起用力,将铜鼎打捞了起来。魏守节的法子固然不错,但就眼下此事而言,为了一次打捞,花费一两天的功夫去搭建机关,未免有些舍本逐末。再说时间也来不及。
东西完璧归赵,案子也算破了。虽然始作俑者已经销声匿迹,不过,作案工具和销赃地点,已经说明了一切。
太庙的守军玩忽职守,发配边疆。高太祝也因尸位素餐,被罢官免职。慕容延昌监管不力,遗失国之重器在先。又欺瞒不报,贻误案情在后。连降三级,罚俸一年。
起初,慕容延昌想的是能够保命就不错了,后来,又怕被罢官夺爵,贬为庶民。如今劫后余生,对于连降三级,也耿耿于怀起来。
自己半生殚精竭虑,苦心钻营多年,想不到仕途竟如此多舛,甚至成了文武百官茶余饭后的笑柄。
降职罚奉,名利双失。那边清风居却得了不少赏赐。
庞夫人看在眼里,心头一口恶气更加咽不下去,趁机煽风点火:“世上寒心之事,莫过于见死不救。倘若少夫人早些出手,这件事情岂会闹得满城风雨?还有,陛下如今对大公子颇为器重,凌云跟他又走得那么近,若是他肯在陛下面前求情,老爷何至于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我看……他们夫妻就是要踩着老爷您的功绩,为自己加官进爵。这算盘打得……真是舍了我们这个大家,只为他们小家。老爷是不知道,婉婷今日不过是想送些点心过去,这大公子和少夫人,愣是没让她进清风居的大门。这简直……谁也不放在眼里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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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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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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