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熙听到她的声音,立即便自藏身之处现身,落到门前。
想想自己昨夜闹过的别扭,撒过的脾气,耍过的小性子。张问心不禁汗颜无地,讪讪说道:“我……我没有不想看见你,你不必躲起来的……刚才来的那个人……”
这说明,张问心的脸,其实很少要的。多半时间都挂不住面子。
慕容熙一惊,望向大门的方向,当然早已不见踪影:“不是李墨白?”
张问心请他进屋去聊:“不是。李墨白身上,有狗皮膏药的味儿。这个人没有。而且……”
张问心拈了一缕头发,捋了捋:“李墨白从来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这个人一时松懈,无意间露出来的破绽。他以为我没看见,其实我看见了,视而不见而已。”
慕容熙一阵后怕:“女人?”
张问心摇头:“这人走路没有问题,手也很正常。应该是……伶人。这个人或者他的主顾,知道我跟李墨白的关系,而且暗中观察过师父,装得很像。”
慕容熙道:“他想要做什么?”
“证据。周巡使手中掌握的,卢尚书的罪证。”
张问心收回神思,将这人的真正身份放到一边:“夫君,你去师父那边走一趟,悄悄地去,让他躲一阵子,免得……我去一趟大营,今晚,可能会出大事。”
慕容熙随她出了门:“你把他引到了哪里?”
张问心望着库房的屋檐:“戌时之前,我们要把那些卷宗全转移到别处。”
“真在那里?”
张问心道:“我胡说的。不过说完之后,我自己也有几分相信,或许,周大人真的将那些罪证放在了那里。天色不早,得赶快了。”
慕容熙十拿九稳:“他们偷不去。”
张问心笑了笑:“我知道。不过确认了地方,毁了,比拿到更加安全。他们会用火的。今晚的防卫,不能只在大门之内。万一有个闪失走了水……那么多卷宗,毁了就完了。”
诚如张问心之前所言,她果真去了一趟大营,调来了几个军士,暮色一起,就贴出谢绝祭拜的告示,关了大门,站岗值夜。
子时过半,巡使衙门附近一家客栈的楼上,连发三支火箭,流星一般,直奔库房而来。
看到大火燃起,就听一人收了弓箭,说道:“这么简单的事,大人还派我们两个前来,真是大材小用。”
另一个动作温和,轻轻关上窗子,拿了方帕子擦手,软语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大人要的,是万无一失……”
话音未落,只听外面“笃笃”两声敲门:“两位客官,给您送的热水。”
射箭的正要去开门,那位嗓音细腻的却抬手将他一拦,举止之间极尽风姿:“不对,我们没要热水。”
射箭的恍然大悟:“那这是……”
“中计了。”
这人摔了帕子,几步走回到窗前,推窗一看,见火势并未蔓延,还是先前那么大的一片。
门外,店小二再度叫门,隐隐能听出其背后兵甲相撞的嘈杂之音。
这人招呼了一句:“快走!”率先跳了下去。几乎同时,那射箭的不假思索,也跟着跳了下去。
两人并未落地,而是被一张大网接住,捆了个结结实实。
巡使府院子里点着一堆篝火,映着火光,张问心翻开一卷律法:“放火烧官署,罪同谋逆。按照大兴律例,先杖责一百,再打入死牢。主犯满门抄斩,夷三族,从犯斩立决。”
说着合上书卷,凑近二人看了看:“你们两个,谁是主犯,谁是从犯?”
射箭的立刻把脸一转,望向同伙:“他!他是主犯!”
被他指认的同伙十分不屑,冷哼一声。
张问心点了点头,吩咐将从犯先行押下。之后,将余下的同伙反复打量了几遍,才问了一句:“李墨白?你装的很不错。不过……我认识他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你要知道树老成精啊,不是你装的不像,实在是你的主子,给你出的这个主意太馊……”
提到主子,这人抬眼一瞟,道:“横竖都是死,你还是别白费力气!”
被抢白了一句,张问心忙辩解道:“不不不,我刚才只是相问,尊驾如何称呼?”
这人再度转过脸去,表示不愿看她。
张问心坐了回去,提笔画了两道:“疑犯一,擅易容拟音者,伶人。皮相绝佳,身段……婀娜,嗓子也不错,想来必是身价不菲,声名远播。可是纵观永嘉全城,并没有这样的名伶。那就只能是养在哪位高官贵胄的私宅里了。”
没关系,你可以什么都不说,我自己打听。京城看似很大,但喜欢在家养个戏班子的,不是很多。喜欢又养得起的,就更加不多。养得起你这样的,就细算起来,其实真没几个。
“主犯从犯你不在乎,那是因为……三族,你没有。父母健在的话,舍不得让孩子吃这份苦。没人给张罗自然尚未成家,尚未成家何来孩子。常四,这个人打完之后,先押下去关着。”
说罢,便随手提起凳子。
身后两个军士赶紧追上前来,帮她拿了凳子,一并走到大牢。
张问心长叹一声坐下:“我们查过了,那三箭,都是你射的。你,才是主犯!”
射箭的从一堆稻草里爬起来:“我……我没有!”
“抵赖到底是吧?”
张问心从身后接过现场查来的弓,摆在眼前:“这个上面的手印,与那个小子不符。我有这个铁证,你抵赖也没用。家住哪里?家里都有谁?”
空等了一阵,张问心只得接着说道:“我们查案很累,从你查到你家,可能得一两天。殚精竭虑的跑断腿之后,我们的脾气绝对不会好,抓人的时候自然绝对不客气。但如果你肯帮忙说出来呢,我们可能就不会像抓你时那么粗鲁,不至于伤到老人孩子。”
这射箭的把头一低:“客气不客气,不都是要死?可怜我的铁蛋,如今,才刚满一岁……”
“的确是相当可惜。”
张问心“啧”了一声:“有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哪怕你想不到这是夷三族的罪,至少该明白这是掉脑袋的事,为什么还要纵火呢?”
“我是……”
射箭的欲言又止,转而试探起来:“我说出来,你能不能……放过我家铁蛋?”
“律法无情,不是我说放就能放的。”
张问心话机一转:“不过……倘若主犯另有他人,你只是从犯,那么夷三族……自然无从谈起。”
“好,我说!是郭少尹,他派我来的!”
张问心一惊站起:“郭严?”
这人斩钉截铁:“是。就是郭少尹!”
张问心默然坐了回去,良久之后,才起身离去。
夜色深沉,今日两人都没有回府,就在周巡使的后宅里收拾出一间客房,凑合着休息。m.jieyidazhiye.com
张问心端着药碗,反复斟酌了这条始料不及的消息,对慕容熙道:“郭严不是草包,至少,不是表面上的只知声色犬马,鼠目寸光,不顾政业。他是一直在韬光养晦,好在关键时刻,搅弄风云。”
“他插手此案,破坏线索,看似私怨,但其实……卢尚书与他郭氏,恐怕早已勾连在了一起。他搬空周大人的屋子,不止是给我制造麻烦,而是……他也在找那些证据。”
慕容熙给她围上条被子:“郭严唯郭丞相马首是瞻,这件事,看来他也脱不了干系。我去查过了,卢尚书的府上,只有一群歌舞姬,没有伶人。但是郭丞相的后宅……却是杂耍班子,戏班子,一样不少。而且,这些人里,也只有郭丞相,知道李墨白。”
张问心道:“这一次他们之所以失手,是因为在他们看来,我完全被假的李墨白骗的团团转,这是有绝对把握的一件事。”
卢尽忠害怕罪证曝光,联合刑部施压,迫使周大人结案。如今又引出郭严和郭丞相,这个案子牵涉到的人,截止到现在,都快半个朝堂了。
慕容熙满怀愁绪:“案子牵涉太广,若要彻查,势必震荡朝野。万一郭相一党铤而走险,引发兵变,后果将不堪设想。这件案子即使证据确凿,只怕也难以定罪。”
一阵夜风吹进屋子,带着暮春特有的温和与清凉。案上的烛火晃了两晃,倏然熄灭。
慕容熙忙去关了窗子,正要再将蜡烛点亮,想到此刻已是后半夜,却又停了下来。
张问心拥着棉被躺下,不急不缓的说道:“我知道。这件案子,眼下只能到查出杀害周大人一家的幕后真凶为止。至于其他……即使没有万一,追究起来,也会因为顾此失彼,让对方有机可乘,弄得自己满盘皆输。”
慕容熙放下火镰:“倘若此案果真是卢尽忠所为,以工部尚书这个位置的举足轻重,还有他跟郭家的交情,郭丞相一党,定然会不择手段的为其开脱。想要顺利结案,所有的证据,必须无懈可击,不能有半点疏忽。否则……”
借着天光一看,张问心已经睡下,慕容熙遂住了口。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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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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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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