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就连一个蚊子叮过的痕迹都没有。
天亮,张问心将棺盖恢复原状,摇了摇头:“七窍流血,双目暴出,唇色紫黑……的确是中毒。真是蹊跷,哪里来的毒?”
陶子怀一贯独来独往,即便是他的贴身随从,也没跟他出过几次门。不晓得他昨日赴宴之前,都吃过什么,去过哪里。只知道陶子怀赴宴的时候,精神矍铄,步履稳健,没有任何不适。
慕容熙觉得随从之言可信:“看这样子,毒性发作得很急,不可能是在别处中毒,拖到赴宴时才发作。”
张问心打了个呵欠,就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想要知道世子所中何毒,恐怕需要剖尸。我们会分头行动吧,我去找李墨白。你跟镇南王说一声去。”
慕容熙笑出声来,想到是在别人家的灵堂里,立刻就把笑收了回去,云淡风轻道:“好。我去说。”
剖尸这种事,李墨白这些年做过不少,只是一听说死者是镇南王世子,立刻就丢了志气。来的路上,两次要溜。
张问心不得不揪衣服扯袖子,一路严防死守,将他押到了王府。
众目睽睽之下,李墨白挥汗如雨,哆里哆嗦的下了刀子。半日过去,终于说出了一句:“敢问各位,你家世子,可有服用丹药的习惯?”
在场的主仆均是一愣,不知哪位夫人开了口,道:“你这郎中,休要胡说,子怀年纪轻轻,怎么会服食丹药?”
李墨白弓腰驼背的施礼:“夫人所言差矣,正所谓有志不在年高。除了那些行将就木,企图以延年益寿,求仙了道的老人家。年轻人服食丹药者,亦不在少数。譬如,那些能让人力大无穷的大力丸,还有能让人胡言乱语,诗兴大发的……”
“胡说!”
这位夫人重重一拍椅子扶手,气得站起:“子怀他武功精进,神勇无敌,何须再用这些三教九流的手段取胜?”
这时,就见有人轻轻拽了拽这位夫人的衣角,低声说了一句:“夫人,打老爷回来之前的那几日开始,世子他……似乎的确是一日千里,功力大增……”
说者无意,张问心立刻就明白其中含义。
镇南王经常领兵在外,大半年才回来一次。每次回府,定然少不得要考试这位世子的功力。然练功需要循序渐进,不可能镇南王每次回来,世子都能突飞猛进。
为了哄得镇南王高兴,世子极有可能为求速成,用了些旁门左道的东西。
夫人又道:“服食丹药又如何?何以见得就是这些丹药,毒害了子怀?况且,照你所说,这些丹药,他已经服食了数日。”
李墨白道:“恐怕要知道丹药的成分才行。不知世子房里,可还有剩?”
世子的居所里,只找出一个空掉的小盒子。
有个在屋里服侍的丫鬟立刻就认了出来:“哎呀,这个盒子我前几天,就替公子丢掉过一个……”
盒子茶盅大小,做的很精致,内里衬了红色的丝绸,中间微微凹陷,正好能过放下一枚丹药。
张问心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说道:“没有铭文。你们谁知道,它出自哪里?或者世子有没有常去的道观?”
众人摇头:“世子出门,极少让人随行。至于道观,更是从不曾听世子提起过。”
城中大大小小的道观不下三十家,单单是远近闻名的,就有十三家之多。没有明确的目标,就只能一家家的去查。看看哪家装丹药用的盒子,跟自己手上的一致。
着手一查才知,这么多道观,并非家家炼丹,还有几家,只画符消灾,不事丹鼎。
一路下来,随喜了不少香油钱。张问心看了看仅剩的一张银票,向慕容熙抱怨道:“这是最后一家了,倘若这家还不是,我们就要倾家荡产了。”
这句话被身后跟着的镇南王听了去:“捐出去正好,免得你们没命花!”
为防止两人耍花招,镇南王跟府里的管家要了一身衣服,又让自己的近卫扮做了家丁的样子,一路尾随两人而来。
慕容熙扶着自家夫人,拾级而上:“无妨,几个小钱而已。”
道观里余香缭绕,日暮天黑,已没有几个香客上门,大殿前面的小道童,也都打起了盹儿,见到人影闪动,才重又打起精神:“两位……”jieyidazhiye.com
才起了头,就看到后面又来了几个香客,遂将人召集到一处:“几位施主,要上香可得快些,我们……快该锁门了。”
“打扰小道长,我们来此,是想求些丹药回去。”
空气中隐隐透着硫磺的刺鼻气息,张问心吸了吸鼻子,拿出一百两的银票布施,小道童立时眼前一亮:“哦,即是如此,施主请随我来。”
小道童在前带路,行至大殿后面一处清幽的院子,在屋前站定,通报了一声。
不多时,就有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在两个弟子的拥趸之下,走出房门:“敢问两位施主,所求何种丹药?”
张问心脱口而出:“就是能够让人力大无穷,所向无敌的那种。我夫君他……过两天要去跟人比武,我怕他……怕他吃亏。”
老道微微点了点头,吩咐右手边的弟子,到炼丹房里取了丹药过来。
张问心接了过来,发现这趟辛苦总算没有白费,深感欣慰。打开盖子看了一眼,得寸进尺道:“仙师,这种丹药,可否多赐下几枚?我可以……”
老道抬手打断她:“不可不可。这丹药一日,只可服用一枚,倘若过了量,反而有害无益。若是还有需要,不妨明日再过来取。”
老道正要回屋,回头又郑重的叮嘱了一句:“对了,服用此丹,切记饮酒,一点都不行,否则……小命不保。”
听到“小命不保”几个字,站在后面的镇南王突然冲了过来,一把将那老道从地上提起:“你说什么?莫非正是你这毒丹,害了我儿性命?”
一边的小道士给吓得不轻,慌忙上前劝阻:“你这老施主,好无道理,快放开我们师父。”
道士们毕竟不是兵,还没上手,就给镇南王带来的近卫给挡了回去,堵在墙角里。
镇南王将老道拎的双脚离地:“说,是不是你害了我儿?”
老道又惊又怕:“尊驾……尊驾莫要动手。不知贵公子……是哪位?”
镇南王手上一松,将老道扔进屋里:“若非你的毒丹,我儿如何会在酒宴上暴毙。你这妖道,我现在就杀了你,替我儿报仇雪恨!”
镇南王伸手去腰间拔刀,却摸了个空,再要上前,又被慕容熙拦住:“王爷,还是先问问清楚。”
“好,我就让他死个明白!”
镇南王招了招手,几个近卫立刻就放开了小道士,只将老道拖起。随着镇南王一声吩咐,就往王府而去。
几个小道士互相看了一眼,也踉踉跄跄的跟了上去。
陶子怀的棺材被再度打开,镇南王一把拖过老道,几乎将其按了进去。老道看清陶子怀的面容,散架似的没了力气:“这是……陶公子?怎么会这样?我的丹……”
事情水落石出,陶子怀正是服用丹药之后,又赴宴饮酒,才引发了毒性。
镇南王找到真凶,随手抄起一根长矛,就向老道刺去。慕容熙单手捏紧长矛,道:“王爷,人家都说过了,服丹期间切忌饮酒。世子自己要喝,旁人又能如何?我看……”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镇南王冲昏了的头脑登时又清明了些许:“对,还有酒!倘若没有你们,让他喝酒,他……”
张问心走上前来:“有件道听途说的事,想跟王爷打听一下。我听侯府的下人说,那张帖子,本是送给王爷的。只因王爷无暇前去,才让世子代为道喜。可是这样?”
镇南王手中的长矛绵软无力,人也站立不稳,慢慢的扶着棺材,反复摩挲,哭的老泪纵横。
几个尾随而来的小道士见状,慌忙从门边溜了进来,扶起自家师父,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张问心摇了摇头,叫上慕容熙,也离开了王府。案情水落石出,想来围困宣平侯府的大军,很快就会撤离。张问心无意再回去邀功,慕容熙也是,两人兜兜转转,就往永信坊走去。
慕容熙望着道路两旁璀璨的万家灯火“天这么晚了,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回去?”
“好几天没回去,素秋一定不会给我们留饭。那就吃完再回去吧,免得还要麻烦她再做。”
张问心就近选了一家生意还不错的面馆,要了两碗阳春面。吃到一半,张问心突然说道:“那个道观,明天还是查封一下。”
慕容熙也随之停下筷子:“何故?”
张问心道:“老道长的那些丹药,若是被有心之人故意利用,我怕会有更多类似陶子怀这样的案子。到时死无对证,我们都不知道该不该捉拿凶手。”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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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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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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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水落石出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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