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具尸体来自附近的一个村子,很平凡的一次生老病死,家里没地方,尸体停放在门外的草棚里,守灵的后半夜睡着了,醒来尸体就不见了。家里人到处没找到,只好报了官,第二天,尸体就出现在了城里的大街上。
至于乱葬岗,可想而知,葬在那里的,都不是大富大贵的。坑浅,棺材也薄,很好挖出来。
所有这些,吓人是挺吓人,但细细归纳起来,并没有任何直接的实质性伤害。
趁着天早,张问心打听了乱葬岗的方位,又买了点纸钱,出了城去。为了防止再有尸体乱跑,如今的乱葬岗日夜都有官差看守,不过上去祭拜一下,还是没人会为难的,最多问上几句。
行至最高处,几堆新翻开的黄土一眼就能望见。现场虽然极其潦草,但墓穴里的棺木几乎完全暴露,这就是说,尸体一定是自上而下被挖了出来,绝非自内而外自己爬出来。
曾绍安虽有些轴,但是这些细节,他一定是注意到了的。只可惜城中人心恍惚,他这个刚上任的新官的话,根本没人肯听。
张问心随便找了个坟头,点火烧了纸钱,回了城里。
大街上白天还是有点热闹的,但是距离繁华,还是差了不少。百日与晚上的景象不大一样,张问心转了两圈都没找到家门,反而是到了柳州府衙。
府衙门前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张问心以为又有乱子发生,挤上前去,才发觉不是。
人群最前面,有个大汉跳将出来:“乡亲们!咱们柳州城一直以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咱们大家安居乐业!可是自从来了这个曾知府,看看咱们的日子——日日惶惶不安,夜夜提心吊胆!”
“昨天夜里,城东李老头家的猪,竟然无缘无故的突然暴毙!这一切……这一切都是这个曾知府,与我们柳州城八字相克!有他在,咱们的日子,就会水深火热……”
听到此处,张问心忍俊不禁,几乎笑了出来。但是看到周围人都是一脸虔诚的样子,遂咳了两声,忍住了笑。
就听耳边有人窃窃私语:“你听说了没?前天孙家儿媳难产,一个八斤重的大胖小子,硬是给憋死了过去。这个曾大人,果然是不祥啊……”
另一个道:“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三天前我隔壁的小孩儿玩水,不知怎么就爬进了缸里,虽然没给淹死,可是又发烧,又抽筋的,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没起来呢。”
两人身后,有一老妇哀哀恸哭起来:“那掉进水缸的,正是我家孙儿……这个曾大人,真是害人不浅……”
“听你们这一说,这曾大人还是真的邪门。你们还记不记得,曾大人进城那日,咱这城里的一株百年老树,都让大风给刮折了?”jieyidazhiye.com
“一棵树倒不算什么,那些跑到大街上的尸体,才是……”
一时间,所有日常都会发生的坏事,都莫名其妙的有了解释。
先前讲话的那个汉子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就登上两层石阶,振臂一呼:“求曾大人,另调他处!放过我等柳州百姓!”
人群里立刻有十多人接茬响应:“求曾大人,另调他处!”
张问心放眼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中,有几人高高举起了拳头,却并不能看到长相。几遍过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加入了请愿之列。一时之间,喊声振聋发聩。
府衙中有个衙役出来看了看,但见人实在太多,只能摇了摇头,转身又跑了回去。
经此一闹,张问心豁然开朗,总算是明白了这场闹剧究竟所求为何。
横竖,不过是想要挤兑弹劾曾绍安这个新官罢了。
张问心默默挤了出去,也没跟人打听,边逛边买的,走了不少冤枉路,好歹回到了石大嫂的住处。
石大头一觉睡醒,听到外面的消息,正唉声叹气。
张问心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石大嫂,石大嫂开心之余,又觉得不好意思:“你只管住就是了,怎么还买这么多东西?诶?你们修道的不是吃斋的吗,怎么,也能吃鸡?”
张问心几乎忘了这茬,赶紧找补道:“山上自然是不行的,可是好不容易下山一趟……”
石大嫂登时茅塞顿开,大笑起来:“我懂!我懂!咱们晚饭,就吃板栗炖全鸡。”
石大头叹了口气,不是对晚饭不感兴趣,而是一想到今晚要去苦守阴森可怖的乱葬岗,就感觉吃什么都像是最后一顿。
张问心旁敲侧击的问了一句:“今日我看到府衙门前有人聚众闹事,你们知不知道,那领头的是谁?”
石大头暂时转移了注意力:“不只今日,两天前就开始闹了。不过大人说,他们都是良善百姓,让我们不必驱逐,以免伤及无辜。只要尽早破了案子,抓住是谁在背后搞鬼,大家自然就会明白。”
“那个逞头的,叫做熊雷,以前是个行镖的,后来丢了一回镖,被打了个半死。几年之后,就成了这条街上的一霸。不过他并不鱼肉乡亲,相反有人闹事,他还会帮忙护着街坊……”
难怪这人一呼百应。
不过,那些闹事的闹一回被他打一回,却多少年来一直毫无改善,这其中利害,未免引人深思。
天黑尚早,厨房里却已有香味飘了出来,张问心出了个主意:“石班头,一会儿天晚,府衙门口的人就会散去,你且暗中跟着熊雷,看看他去做什么,都去哪里。我想,比你们在乱葬岗守着,要有用得多。”
石大头愣了须臾:“熊雷?为什么要跟踪他?莫非小心姑娘以为……街头出现的那些尸体,跟他有关系?”
张问心一时就来了兴致,开始神神叨叨:“我在山中学的是相术,今日一见,观此人印堂发黑,像是最近沾染过什么邪气。你且想办法分几个人跟上,查到线索,你也好在曾大人面前出出风头不是?”
石大头微微点了点头,还是有点不放心:“可是万一跟他无关……”
遇上个不太明白的,张问心只得耐着性子道:“最多无功而返,你也不会损失什么。”
晚饭上桌,石大头端起碗就是一通风卷残云。石大嫂又好气又好笑:“慢点吃,你看看你,多少年没吃过鸡似的……”
跟踪这件事,张问心其实完全可以自己去做的。但这是柳州,不是京师。
替得了这一回,替不了下一回。
柳州的事,终归是要靠柳州的官府跟百姓的。
昨夜睡得太晚,在别人家住又不好赖床晚起,所以这一夜,张问心踏踏实实的睡了个昏天黑地。
醒来之后,天已经大亮,直到吃过早饭,依然不见石大头的影子。张问心有些坐不住了——难道事情出了纰漏,被熊雷给先下手为强了?
不会吧,好歹做的是张牙舞爪的营生,不至于蠢笨如斯吧?
石大嫂也隐隐的有些担忧,倚门望了好几回。
万一当真弄巧成拙,这罪过就无法收场了。张问心匆忙出了门,快步走出巷子,才拐上大街,就差点与石大头撞上。
石大头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却是百年一遇的精神矍铄:“小心姑娘,怎么走这么急啊?”
张问心仓惶收住脚步:“石班头,可是查到了什么线索?”
石班头提着酒坛子,得意洋洋的边走边道:“不错。说起来,还要多谢小心姑娘的指点。昨夜我与几个弟兄跟踪熊雷,只见他出了城门,鬼鬼祟祟的走到一片林子里,竟拿出一袋银钱,分给了街上的小混混。你可知道,平日里那些混混闹事,都是熊雷出手打跑的,想不到他们之间,早有勾结……”
“那你这么晚才回来,是抓人去了?”
石班头摇了摇头,见巷子里也没什么人,就压低了声音,透露道:“昨晚他们十一个人,我们只有四个人,如何抓得住?天一亮,我就将此事报给了曾大人,曾大人说我功不可没,今晚就安排人手,埋伏在城外树林……”
“小心姑娘,你的相术真准,大人不禁夸赞了我,还留我吃了早饭。我看这件案子过后,这三班衙役中总班头的位子,非我石大头莫属。”
张问心气了个半死,合着你大半天的不回来,就是为了先跑去曾绍安那里邀功?
不过她如今是神算,自然不能暴露出还有自己不曾料到的事,于是就稳了一稳:“当然如此。我看过大嫂的面相,是千里挑一的旺夫之相。你讨了她做夫人,合该是出人头地的。”
石班头喜出望外,眼看着进了家门,就肆无忌惮的打开了话匣子:“真的?小心姑娘,你是不晓得,当年我为了娶你大嫂,花了多少心思。我还跑她家里,做了一年不要工钱的长工哩……”
看到人平安回来,石大嫂登时转忧为喜,将专为他热着的饭菜端了来:“什么事儿?瞧把你给高兴的,当心笑裂了嘴!还好意思提那一年的长工,活儿是干了不少,可是我家里的粮食让你给吃的……要不是心疼那些粮食,谁会嫁你?”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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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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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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