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陆简苍和宋婉婉甩门而去,她才失去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反手抹了一把眼眶。
很好,宋诗人,你没哭。
……
宋婉婉真的回来了,整个宋家为此忙上忙下,一直被冷落的宋诗人也收到消息,说晚上在金山饭店吃饭,为了庆祝宋婉婉涅盘重生。
她握着手机笑得眼角湿润,赤脚去了衣帽间,翻来覆去,只为找到最合适的那件礼服。
既然是庆祝,自然要盛装出席。
虽说发了短信通知宋诗人,可饭局并没有等她来了再开始,宋诗人推门进去之时,里面一派热闹景象,宋父笑意一沉,“你来干什么?”
眼神落在她的礼服上,脸黑得可以做墨,“你这穿的是什么!”
宋诗人不理他,提着裙摆,笔直朝着宋婉婉走去,端起跟前的酒杯,笑得一脸开心,“妹妹,三年前那场婚礼你错过了,真的是太可惜了,这是我结婚当天的嫁衣,很不错吧,来,这杯酒,我补敬给你,若不是你当时出事,我又怎么能嫁给简苍呢?”
一边说,一边侧头去看宋婉婉身边的陆简苍。
恩,郎才女貌,白裙黑西服,倒是很般配。
这杯酒并没有入口,就听见一声清脆的耳光,打得宋诗人偏头,耳廓里嗡嗡作响,杯里的红酒洒在白色婚纱上,晕染开一团诡异的图案。
“孽种啊,你妹妹活着容易吗,你非要这样对她?”宋母眼中带着愤怒,恨不得将宋诗人千刀万剐。
孽种两个字深深刺痛宋诗人的心,她仰起头,突然就笑了,“我是孽种,那你又是什么?害死我母亲上位的小三吗?”
此话一出,宋母脸色微变,又急忙端回样子,“我辛辛苦苦照顾你十几年,现在落得这个说法,宋诗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她的良心当然被狗吃了,被这对母女给吃掉了。
当年害死她的母亲,凭着肚子嫁入宋家,三年前又将骨髓移植的功劳包揽在宋婉婉身上,甚至诬蔑她杀了陆简苍的弟弟和宋婉婉。
自此,她是罪不可诉的女人,她是处处受宠的千金。
“我要是没有良心,当初就一起把你载在车上杀了不是?”宋诗人舔舔唇,笑得没心没肺。
宋婉婉忙着往陆简苍怀中躲,“简苍,姐姐肯定是受什么刺激了,她不是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害我和妈妈呢,我们是亲人啊。”
呵。
亲人,试问什么亲人能够处处逼她,将所有的罪名将她身上扣,甚至三年都没有一句问候。
如果真的有,她宁可成为孤儿!
“宋诗人,你真是让我恶心得吃不下饭。”旁边的陆简苍突然开口。
那一刻,她四肢发凉,嘴角的笑意僵住,却还是转过头去,“怎么,我有这样的魅力,让我老公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我看你是疯了。”陆简苍冷冷的说道,眼神中充满了讽刺。
“对,我就是疯了。”宋诗人仰起头,“就属你和这整个宋家最清醒,谁善谁恶,谁是谁非都不知晓,真是好笑!”
“混账,你这样,把我放在何处,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还有没有这个宋家!”宋爸拍桌而起,额角青筋抽动。
她偏头,笑得咯咯作响,“我以为,三年不联络,你已经忘记我还姓顾了呢。”
“好,正好当着今日宋家人都在,你这不孝女,我不认也罢,从今以后,你宋诗人,跟我宋家,没有半点干系!”
宋家人纷纷起身,眼中无不带着鄙夷之色离开,陆简苍也未曾留恋过一眼,挽着宋婉婉准备出去。
“陆简苍。”宋诗人苦涩开口,还带着一抹笑意,“你怎么想?”
她不在乎任何人的感受,只要陆简苍愿意站在她这一边,是不是宋家人,叫不叫宋诗人,都没有关系。
陆简苍停下了脚,目光冷凝,边上的宋婉婉下意识抓紧他的手臂,“简苍,你还是不要……”
“没关系。”他温柔垂目,低头看了一眼宋婉婉,又瞬间切换成了冰冷的模样,“若不是当年婉婉求我,你以为你还能苟活到现在?”
宋诗人身子跟着晃了一下,“所以你还是觉得,是我杀了你弟弟,杀了宋婉婉?”
“是,”他长长地吐出这个字,眼神突然化作刀子,将她割得遍体鳞伤,“有时候我真的在想,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能如此狠毒。”
众人散去,偌大的包间里,桌上饭菜一片狼藉,宋诗人一个人坐在里面,挑了双干净筷子,往嘴里放了块红烧肉。
眼泪砸进酒杯里,她装作没看见,举杯对着空气微笑,“我自由了。”
这场面太过于熟悉,三年前,她也是这样一个人在婚礼上独自醉饮,陆宋两家摆了九十九桌酒席,却只有她一人出席。
终于,这就是太爱陆简苍的报应吧?
宋诗人想不明白,为什么死而复生的回来,却没有一个人惊讶,或者说,除了她,没有人再觉得这事需要查一查。
自从上次大搅宴席之后,她一个人在陆宅里生活了一个月之久,陆简苍没有再回来过一次,好似人间蒸发。jieyidazhiye.com
她懒得去查,不愿意自取其辱,可每每看到关于宋家千金归来的消息,还是疼得要靠酒来麻痹自己。
傅思远来时,宋诗人正躺在一堆酒瓶中,浑身酒气,双颊酡红,伸手费力的够着不远处的酒瓶,电视声放得极大,让她连有人进来都浑然不知。
纤细的指尖就快碰到瓶身,他走过去一脚踢开,“宋诗人,你怎么混成这个德行?”
“你来了啊,思远,今天不用忙着画展的事情吗?”宋诗人抬起头,痴痴的笑,活像是个傻子。
傅思远眉头越蹙越紧,将她抱在沙发上,闻见一身酒气熏鼻,“你到底喝了多少酒?真心不要自己这条小命了?”
那句没事还没有说出来,宋诗人已经胃中一阵翻涌,慌张推开傅思远朝着卫生间跌跌撞撞的去。
听见里面一阵呕吐的声音,傅思远扶额无奈,这到底是第几次,因为陆简苍把自己弄成这个德行了?
在外面等了好一阵,宋诗人还是没有出来,傅思远担心,敲了门进去,这才发现满地秽物中掺杂着鲜血,而宋诗人则倒在边上不省人事。
“宋诗人,别死,给我醒醒!”
他拦腰将她抱起,大步朝着外面跑去,胸口背后都不断冒冷汗,和宋诗人身上的鲜血一起,浸湿了他的白衬衣。
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一番检查之后才得知,原来是去卫生间的时候,宋诗人踩滑撞到马桶边角,下巴划了一个大口子,这才昏倒过去。
医生交代一些注意事项,这才转身出去准备缝伤口的用具。
傅思远松了一口气,继而又双眼怒瞪,“还好伤口不严重,缝两针就可以了,要是真的大出血,你的熊猫血,谁来给你献血啊?”
宋诗人还是咯咯的笑,抬头看向傅思远,“那就死了算了。”
“宋诗人!”傅思远的语气中少有的严肃,“你凭什么死,该死的人,可不是你。”
怎么不是她?在陆简苍眼中,她不是早已经罪无可赦,死一千遍都不解恨了吗?
明白她还在这场感情中执迷不悟,傅思远只剩下无奈叹气的份,半晌才摇头,“何必呢,现在宋婉婉已经回来了,诗人,放手吧。”
“是啊,我或许该放手了。”
正对上医生拿了东西回来,她仍旧是笑,“不打麻药吧,人总要清醒一点,才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不是。”
再三要求下,医生才直接上手,宋诗人一声不吭,冷静得像是在处理别人的伤口一样。
这段感情,总该结束了。
……
再见到陆简苍,是一个月后的慈善晚会,傅思远担心宋诗人闷出毛病来,强行拽来当女伴,刚一进场,就看见陆简苍和宋婉婉两人。
动作亲密,十指紧扣的模样让旁人羡煞无比。
她无心理会,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宋婉婉给叫住,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朝她走来,却因为一个不小心,踩着裙摆踉跄着扑过来,拽着她的裙摆往下一扯。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不会记仇的吧?”宋婉婉一脸歉意,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边上傅思远已经脱了外套遮住她,她微微一笑,摇着头回答,“我当然不会记仇啦。”
端过边上的红酒,从头顶浇下去,在宋婉婉的惊呼声中继续微笑,“我的仇,当时就报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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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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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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