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辛追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的声音仿佛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凄厉狠决,空灵飘忽,还有一点尾音,丝丝缕缕的缠绵在耳畔,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择宴本来正在看着自己怀里消失的辛追犯傻,一瞬间听到了辛追的声音,本能的立马反应了过来。
她说过的,她是魔,她怎么会死呢。
世上唯一能与自己般配的女人,怎么那么容易就会死,再说,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死的。
一跃而起的择宴一把将长剑扔向了正在施引魂之法的殊俞,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结法诀,随即催动迅疾的夜风,掠走了辛追的魂魄。
虽然在离开的时候,不小心被怀俟一剑给刺透了衣袍,但是,择宴终归是暗夜里的王,一瞬间,消失踪影。
“如果没有了身体,那么,我们,就不要身体了吧,这样把你带回去,就容易很多了……”择宴看了一眼心口的光团,然后一个转身,撕裂了空间如同游鱼一般,脱出了这片夜色。
一卷风暴刺激的水潭里水花四溅,卷落到水里的小石子激起一阵一阵的涟漪,整个上古荒地,唯一在动的,仿佛就是它们了。
而落到了地面上的怀俟刚刚把掩面的袖子甩开,就看到了神色凝重的殊俞还在保持着一开始施引魂之法的模样,殊俞的双手还在保持着结着繁复的法诀的模样,因为法诀的力量而被吹到身后的袖口还在飞舞,殊俞的长发在月光底下如同流水一般顺滑如同羽毛一般飘逸,一切都和一开始志在必得的模样相同,可是,殊俞的脸上,在此刻,却变了表情换了神色。
如同刚刚还大晴的天空,瞬间下起了雷阵雨。
他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苍白的嘴唇死死的抿了起来,殊俞的眼底是复杂纠结的神色,有着难以置信,不甘心,疑问,愤怒,仇恨,愧疚,一大堆如同海啸一般接踵而至,璀璨的星光在他的眼底碎成碎片,然后朦胧的亮着微光。
而辛追停止了消亡的尸体,如同厉鬼一般,站立在殊俞的正对面。
她一身红衣,如同是自己鲜血一般的颜色在月色下无比的夺目,辛追张开着双臂,敛着高傲的下巴直直的看着殊俞,她的红嫁衣因为各种力量的乱入,一直处于膨胀飘逸的状态,连同着辛追的头发都如同孔雀开屏一般在她的身后群魔乱舞。jieyidazhiye.com
辛追就这样稳稳当当的立在动荡的水面上,她的这具尸体还保持着辛追魂魄离开体的模样,嘴角轻轻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诡异笑容,眉眼之间全部都是凄厉的怨恨,就算是少了魂魄,没了生气,但是这样看起来,却依旧是非常传神。
在辛追正对面的殊俞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辛追没有收手,因为只要殊俞一收手,那么,他眼前的这具尸体,就会彻底消失,那么,世间,再无此人了。
因为殊俞和择宴的力量相继在辛追的体内存在过,而且还互相排斥过,现在的这具没有了灵魂的尸体,其实已经破碎了,现在的模样,不过是因为殊俞的力量还在,从而保持了这样的一副形态罢了。
那缕魂魄,没有了这具身体,可要怎么过活。
仙体的他们,魂魄和身体都是天下绝无仅有的,消失了就是消失了,再也没有适合的了,就连他们的魂魄,几乎都是没有转世的,更别提身体了,择宴就算是救回了辛追的那缕魂魄,辛追,也是不能活了,顶多撑上几日,香消玉殒是注定了结果了。
可是,她还可以有更大的价值,那就是为殊俞所用。
可惜,她连最后这一点剩余的价值,都不愿意给自己。
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怀俟,一脸悲痛的看着辛追的尸体,她就这么死了啊,她不应该是这般模样的,她那么机灵古怪的一个人,死的时候怎么可以这般难看呢?她就算是死,也应该是装模作样的好像辛夫人那般端庄吧,怎么都不该是这番光景。
打定注意了的殊俞松下了紧绷着的脸,然后叹了一口气闭上啊双眼,大袖一挥,收回了法诀。
一瞬间,辛追的尸体,就如同午夜的烟花一般,粒子化的爆炸了。
无声无息的,没有鲜血的,就这么,消失于无形了。
唯一住下的在水面上的一滩血迹,也就一会,就消失与幽黑的水体了。
一时间,天地俱寂。
过了好一会儿,殊俞才睁开眼,然后转身一边离开一边说“不要难过了,走吧”。
被殊俞的声音拉回过神的怀俟,依依不舍的又看了一眼倒影着明月的水面,然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声对不起之后,就跟上了殊俞稍显沉重的步伐。
这么多年,怀俟的脚步,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了殊俞的召唤啊。
一步一步,怀俟走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觉得不值得过。
或则说,殊俞交给自己的事,从来都是值得的吧,只不过是值得的地方不同罢了。
月色下空旷的上古荒地里一片天朗风清,殊俞一身宽大的黑袍还有长发,被这样的夜风吹的随风乱舞好不飘逸,可是殊俞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却是无比的凝重压抑,跟在殊俞身后的怀俟也一样,厚沉的气场仿佛可以凋报木谢繁花。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漫漫长夜里,形单影只,好不落寞。
永夜的天空忽然炸开了一道白光,白光慢慢的消失之后,神王殿前面,窜过了一丝黑影。
神王殿的侍卫们的察觉力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可是就是如此敏锐的他们也只是察觉到了人影,而不知模样。
其实不用猜,对神王殿轻车熟路而且喜欢来无影去无踪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的那个神秘莫测的择宴公子了。
将辛追的魂魄护在心口的择宴一溜烟就跑到了中央神殿,然后七转八转的绕到了一个空旷的大厅,只见黑色琉璃地板的大厅中央,有着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里是深不见底的清水,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来到这里的择宴一边走一边挥袖将这里的烛火悉数点燃,然后反手敲了一下一个柱子上面的银铃铛,待他一边走一边干完这些事的择宴来到了水池边缘之后,他静静的看着水池里倒影的璀璨灯火,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走下了地面上的那个水池。
水池里面的水离地面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择宴如同下阶梯一般走到了平静的水面上,然后如履平地一般一脚一个涟漪的走了水池的中央。
只见择宴轻轻的一挥手,将自己心口上的那缕金色的魂魄给引了出来,那如同漂浮着的火焰一般的东西,就是辛追了。
灯火仿佛是受到了强大气场的压迫,摇曳了两下之后火苗就开始变小了,大厅里的光芒有些暗,可是择宴手里的那缕魂魄却是光芒万丈,择宴小心翼翼的将那缕金光固定在自己的面前,然后他向后退了两步,手里一边掐着繁复的法诀嘴里一边叨念着古老的咒文,没过一会,水池中央就开始有了些许波澜,然后从中射出了一道光束,直直的穿过那缕金光。
维持了一会之后,那道光束消失了,水面的波澜消失了,而那缕金光,渐渐的凝结成了一个半透明的辛追。
慢慢苏醒过来的辛追一睁眼就看到了择宴,只见择宴微微挑动了一下嘴角,然后慵懒的抱怨道“你可真是好气魄,送死都送的那么勤快”。
听了择宴的话,辛追也有些许愧疚,毕竟自己是被择宴大费周折的给救了回来的,而择宴临走的时候嘱咐过自己不要离开魔界,可是她却没有听从择宴的话,毅然决然的去“送死”了。
看了一眼自己半透明的手,辛追想起了自己意识的最后一幕,她在魂魄被剥离肉体的时候疼的几乎就快要晕过去了,她记得自己说完一句话之后好像就被什么给包围了,然后再此醒过来,就是在这里了,辛追看了一眼择宴,他的脸上有了些许风尘仆仆的倦容,看来择宴为了自己,可真是劳心劳力。
“我,我,一时冲动了……”辛追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怎么说呢,自己确实是在去送死啊。
“幸好我到的及时,我到的时候你已经被云中君的剑给刺中了,那么千钧一发的时候我能给你保下来真不容易”择宴说着说着还挥手助长了些许火苗。
“多亏你及时,不然,这结果可真不知道是何番模样”忽然,朝舍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进来。
来到了水池边缘的朝舍看了一眼辛追,点头示了一下意后看向了择宴说道“你要怎么办?”。
水里的择宴慵懒的说道“当然是给她找一个容身之所了”。
灯火之中的朝舍想了一会说道“可是,你只有她的魂魄……”。
“我有办法的”择宴看了辛追一眼幽幽说道。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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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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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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