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有桑榆这种十分熟悉林老太太性情的人,才会在这细微处发现她的紧张,比如林老太太素来有饭后一杯茶的惯例,可是今天却饮了两杯,平日里晚间抄写经书时林老太太都会点檀香静心,可是今天却连香都忘记了点,可见是有多不静心了。
桑榆不忍自已祖母如此焦灼,便借口去找三姐姐说会话,离开了寿安堂,想着再去风竹轩打探打探消息,无论如何让祖母安心下来才是正事。
如此,出了寿安堂,便闻到门口早春时栽种的茉莉已经开花了,阵阵幽香传来,沁人心脾,桑榆笑着对身边的阿月道,“早不开晚不开,明日里哥哥秋闱,它便开了,可见是好兆头,等下回去你摘些花瓣,晒干后,我们放在书里,这样就连书香气都是茉莉味道了。”
阿月听着自家姑娘如此说也笑道,“姑娘就盼着大公子,二公子高中呢!此时看什么都是好兆头。”
主仆两说说笑笑的功夫,便已经到了风竹轩,只见风竹轩整个院落灯火通明,一旁的书房自是不用说的,想必此时三位哥哥正在埋头苦读,而主院大夫人处也如此明亮,桑榆倒是有些想不通。
既然来了,总不好不去问候,桑榆进了那小院,只见周遭的婆子丫鬟都是垫着脚走路的,对桑榆问安时也是小声的不行,若不是此时这里寂静无声还能听见些声音,只怕桑榆就会看见满院的丫鬟婆子见着自已都是张张嘴而不出声的奇怪景象了。
入了主屋,只见父亲林铮不在,想来此刻也是在书房了,而大夫人正跪在蒲团上,口中念念有词,依着口型看,应是说的保佑我儿高中,烧香拜佛、吃素斋戒的话。
林瑶在一旁低头抄写经书,往日里她是最看不得这些的了,如今为了自家哥哥倒也心甘情愿,她一抬头便见到桑榆在一旁含笑看着自已,赶紧招招手让她坐过来,刚想说话,一转身看见后面的安氏,她便赶紧闭上嘴,随即用小小手道,“你怎么来了?祖母那面不放心吗?”
不等桑榆答话,门口便传来掀开帘子的声音,二人转身从见到是林铮回来了,林铮看见桑榆在也是一愣道,“夜深露重的,你怎么来了?虽是夏季了,但也小心着凉的好。”
安氏听见声音,赶紧起身走到林铮身旁,“老爷,他们学的怎么样了?可是饿了?”
林铮摆摆手道,“没事,是我坐了许久有些累,出来走走,对了,让人坐几碗桂花藕粉圆子送去,那东西甜而不腻,而且抗饿,看他们的样子还有的熬呢!等再看两个时辰,便说什么也得让他们回去休息了,你盯着些。”
安氏听闻赶紧亲去张罗,桑榆这才道,“来时披了外衣,倒是不冷,女儿瞧着祖母有些心绪不宁,想着替祖母来看看,等回去禀报了,也好让祖母安心些。”
林铮听了这话连连点头,“嗯,当初我第一次参加考试,你们祖母也是一晚没睡好,那时候我还在想,是我考试,母亲有什么担忧的,如今倒也是感同身受了,想必她此刻也应该如同当年一样心情,你能替她来看眼也好。”
一旁林瑶点来照明的蜡烛,“砰”的一声爆了个烛花,倒是把众人吓了一跳,还是桑榆反应了过来,赶紧起身道,“女儿先在这恭祝父亲了,方才出寿安堂远远的就闻见茉莉花都开了,方才又有烛花声响,这样多的好兆头,必定是预示哥哥高中了。”
欢喜的话谁不愿意听呢!林铮听了这话果不其然的十分开心,就连刚进屋的安氏也乐意听这话,笑着上前道,“难怪老太太喜欢五丫头,嘴甜的像抹了蜜一样,如此,也不怪你大哥哥素日里偏疼你一些。”
林铮也指着桑榆笑道,“小鬼机灵的,就会拿话哄我开心,不过应承你的话,若是你哥哥当真高中,你想要什么,只和为父说就是,哪怕是天上的月亮,为父都想办法给你摘来。”
听了这话,桑榆歪着头想了一阵,突然眼前一亮好似想到什么一般,冲着林瑶一笑,随即转过头看着林铮道,“父亲,女儿什么都不缺,只前些大哥哥从外头带了藕合酥给三姐姐和我,那位是很是香甜,只是如今大哥哥学业繁忙,日后考中了必定更加繁忙,所以就请父亲时不时想起来替大哥哥给三姐姐和我带些藕合酥回来吧!”
见着桑榆如此认真,林铮很是满意,“不贪心,懂得分享,挂念姐妹,这样很好。”
桑榆得了夸赞自是高兴的,冲着林瑶一眨眼,这才想起寿安堂祖母还等着自已,便起身告退了。林铮看着桑榆离去的背影,忽然心中一暖,面上情不自禁一笑,口里念叨着,“刚来时怯生生的小丫头也长大了,真好”
安氏听了这话点点头,“是呀!时间过的多快,一眨眼广安寺里的香火钱又要续上了。”
对于安氏这煞风景的话,林铮很是无奈,但是素来她就是这个性子,自已又不好发作,只好又回了书房,安氏对此不以为然赶紧继续跪到蒲团上,继续念念有词,风竹轩内又恢复了寂静。
桑榆出了院子,迎头微风拂面,惬意的很,此时路两旁的灯笼光也柔和许多,没有往日刺眼,寻常桑榆是最怕黑的,可是如今她心情好,倒是觉的这黑暗中走路,倒也别有趣味。
不知不觉的走到前头荷花池,此时的荷花也都开了,凉风吹过,带着那些花瓣微微颤抖,水面荡起一层层碧波,池塘里养着红色的金鱼,见着有人来,便齐聚到一起,阿月拿着灯笼一照,越发显得那些鱼憨态可掬、倒是可爱的很。
如此美景下,桑榆不知不觉便看呆了,忽然一旁阿月哎呦一声道,“姑娘,您的外衣奴婢方才和翠玉说话,落在风竹轩了。”
“你去取吧!一会回来找我。”
阿月见了四周有不少人走来走去,便将灯笼留给了桑榆,自已赶紧回去取,见着阿月走远,桑榆蹲下身子,用手指着离自已最近的一条小红鲤鱼,“有时候羡慕你们生活在水里自由自在的,可是如今一想,你们却只能在小小池塘里度日,倒也是可怜。”
话音刚落,一旁花丛里便走出个人影继续道,“或许鱼儿也羡慕人可以随心走在岸边,却不知道人也只能生活在小小的四方院子里,我们何其不可怜呢?”
听见声音,桑榆一惊,赶紧起身转头,只见是傅尧玉从一旁走过来,不知怎的,她反倒一轻松,若是让别人听见这话少不得要解释一番为何如此悲观,可是与他倒是不用。
见着傅尧玉桑榆赶紧笑道,“尧玉哥哥这么晚了,怎么还在院子里散步,夜深露重的,小心着凉。”
看见人了总不好一声不问候,桑榆便巧妙的将方才父亲对自已说的话照搬了过来,想来父亲是不会知道自已借用了他的话的。
傅尧玉见着桑榆方才还是满脸哀戚的神色,忧郁的话语仿佛不是这个年岁的人,只是转瞬间面上就换成了乖巧的笑容,这倒让他面上笑意渐浓道,“出来走走,不想就遇见妹妹在这话悲凉,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
桑榆摇摇头,“我在林府吃穿不愁,比起外面那些孤苦无依的人不知好了多少倍,能有什么不顺心呢?”
听了这话,傅尧玉忽然起了想逗逗她的心思,朱唇微张,略微思索一番便道,“既然如此,为什么那日要在亭中喝的酩酊大醉,还借机……”
这话不曾说完,等着傅尧玉看见桑榆面上的神色由白转红这才满意道,“借机摸了我一把?”
桑榆一听,心中大骇,原来那日的事情是真的,不是梦,桑榆一面为自已当日的举动惭愧,一面又迅速想着说词,一时之间平日里颇伶俐的口齿倒是支吾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只得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反问道,“有吗?”
傅尧玉面上笑意渐浓,故意走近了两步,揉着那日被桑榆掐过的面上,“怎么没有,想我长这么大,倒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故意的调戏,你说,该怎么补偿?”
面前人进一步,桑榆便退一步,只是她此时羞愧的如此专心,倒是没看见身后有绊脚石在等着自已,一时不妨便磕在了上面,整个人迅速向后仰去。
傅尧玉本是想逗逗她,可不想看见她摔倒,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扶,只是桑榆歪的太厉害,他已经来不及将其拽回,只好顺势一倒,用自已的身子垫住桑榆,防止她摔伤。
桑榆倒落在地后,没有感受到理想中的疼痛,反而是摔入一个软绵绵的温暖的怀抱,惊愕之中一抬头,却不想自已的嘴贴着傅尧玉的脸颊划过,柔软细腻的触感让她楞了一下,接下来才意识到此时二人距离的有多近。
她此时可以清晰的看见傅尧玉的每一根睫毛,也能感受到他呼吸温热的气息,桑榆的脸迅速便的比方才还要红,面上好像有火在烧,她赶紧蹦跳起身,仿佛地上有荆棘刺身一般。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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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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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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