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肆虐,一片片的枯草在风中起起伏伏,剥落的墙皮时不时的被风卷落一片,斑驳的墙面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在这处小小院落中,一切都是那么的荒凉。
“咚……”
“咚……”
杨初辰弯着腰,笨拙的晃着手中的井绳,一次又一次的将木桶用力扔向井中。
大概是不得要领,又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情,所以,辛苦了半天,井边的木盆里也只装了小半盆水。
突然,她扔掉了手里的绳子,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双膝,将头深深的埋下去,低声的抽泣起来。
瘦弱的双肩微微颤动着,蓬乱的头发随着深秋的冷风四散飞舞。过了片刻,初辰抬起红肿的双手,使劲的擦掉眼泪,深深吸了几口气,抬首拉过旁边的木盆。
破旧的木盆中只有清清的小半盆水,初辰向前微微探过头,怔怔的看着水里映出的瘦弱人影。
杂乱的头发有些脏,看得出来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的梳理清洗了,一双眼生的形状很是好看,却因为哭泣而变得红肿,失去了原本的光彩,小巧的鼻下,苍白的双唇紧紧的抿着,上面满是干皮。单看五官,生的都十分漂亮,但可惜的是,巴掌大的小脸上,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色印记,似是天生带来的胎记,乍一看,十分吓人。
初辰紧紧的咬着下唇,盯着水里的自己,刚刚止住的泪,又不停的簌簌落下。
“大小姐……大小姐……”
几声焦急的呼唤传来。
初辰忙胡乱擦掉眼泪,站起身来,又重新握住了井边的麻绳。
一个看上去和初辰差不多大的小丫头跑了过来。这丫头生的一张圆脸,浓眉大眼,鼻粱上天生的几颗小小的雀斑,脸色有些暗黄,头发也蓬乱不堪,衣服上一块一块的污渍,看上去非常的起眼。
“大小姐,您哪儿做得来这个?怎么不叫我呢?我来!”
说着,她一把抢过初辰手中的麻绳,弯下腰,将木桶重新扔进井中。
木桶砸到水面,发出咚的一声,她晃动了半天,可是提上来时,桶里依旧只有不到小半桶的水。
“这个……没事的大小姐,我多打几次,就不用怕水不够了!”
小丫头强挤出一个笑容,装着很轻松的样子对着初辰道。
初辰不忍心拆穿她,也硬生生的挤出一个微笑,轻声问道:“香梅,宁儿呢?”
香梅再一次将木桶扔进井里,吃力的晃着手中的绳子,紧紧的盯着水面,嘴上答道:“小小姐方才哭了一会儿,现下睡着了。”
初辰不再多问,待她将桶里不多的水倒进木盆后,弯下腰与她一道抬起了木盆,向厢房走去。
二人行至房前,香梅抱起地上的一堆衣物,一件件放入盆中,初辰蹲下身子,伸手欲去搓洗衣物。香梅眼角余光瞥到了她的动作,连忙一把拉住初辰的手臂,拦住了她。
“大小姐,这种粗重的活儿您怎能干得呢?外面冷,您进去吧,仔细别冻着了,我来洗就行了。”
初辰温柔的冲她笑了笑,眼里却升起几丝掩不住的悲凉。
“落到这种田地,还论什么粗不粗重的,你明明比我还要小上半岁,总不能日后什么都只让你一人去做吧?”
“大小姐……”香梅的眼圈霎时间便红了起来,“可是,可是您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啊,以前在府上,您这双手除了拿书拿绣针,哪儿做过这些事情?这太难为您了……”
“好了,不妨事的,”初辰见她哭起来,忙忍下眼中的泪,强挤出微笑安慰她,“你也说了,那是以前,只说这现在,我们姐妹三人,不是在以前的将军府里了,是在这无依无靠的皇宫之中,所以,我更要学着去做这些事情了!”
香梅抬起手,擦掉脸上的泪,顿了片刻,满面忧心的问道:“大小姐,您说说,我们要在这皇宫里住上多久?皇上为何要把我们带进来,却又不管我们?他何时才能放咱们回家啊?”
“家?”初辰自舌尖缓缓吐出这个曾经那么温暖的字眼,“恐怕,咱们日后再也没有家了……”
“为什么?将军府不是咱们的家吗?”香梅突然情绪激动起来,瞪大了双眼,看向初辰,“就算……就算老爷与夫人不在了,那,把咱们放在这里,可又算得怎么回事呢?明面儿上说是抚养您和小小姐,可是您看看这里,又破又旧,半个人影儿也没有,眼瞅着便要到冬日了,连床结实的棉被都没有,日日冷饭咸菜,这算是好好抚养吗?他莫非都一点儿不念着老爷以前的功劳吗?”
“好了,住口!”
初辰轻叱了一声,掩下双眸,不欲让香梅看见她眼中的泪意。她将手伸入盆中,开始搓洗衣物。
已是深秋,冰冷刺骨的井水带来阵阵痛感,从指尖开始迅速向上蔓延,那疼痛,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直达心底。
她努力的控制着冻的木然的双手,费劲的搓洗着手中的衣物,这几日的事情却不停的闪回在脑海之中。
不过短短的三五日,她由这京都之中无比尊贵的将军府大小姐,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女,与刚满周岁的妹妹扶宁,还有不过十二三岁的婢女香梅,三人在这深深宫院之中相依为命,苦熬度日。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日,进宫赴宴的母亲,突然气息全无的被一众宫人送了回来。然后,皇上携同皇后,突然出现在了母亲的灵堂之上,告诉她,她的父亲在战场之上为国捐躯,她的母亲在过逝的前一日进宫赴宴之时,得知了她父亲战死的消息,悲痛难当,便当场自绝于太极殿的金柱之上,为夫殉情了……
寥寥几句话后,那皇上便再无交待,只着人将她与年幼的妹妹一起带入了这宫中……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才接受了父母已逝的事实,在这冷宫之中,她思念已逝的父母,也思念府中的余妈妈,思念翠儿,思念将军府里的一草一木,不知道现在她们都如何了……
正想着,就听香梅略带着口腔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大小姐,您说,您说我姑妈,她现下怎么样了?”
初辰知道,香梅口中的姑妈便是余妈妈。
余妈妈是她娘亲自云南娘家带来的老妈妈,打小便看着初辰长大。香梅父母早逝,余妈妈可怜她是个没人管也没人疼的,便将年幼的她接入将军府,一手将她抚养长大,给初辰做了贴身婢女。
初辰暗暗叹了一口气,她心中也是没有半分的着落,眼下,她们被困于宫中,连自己的生存都尚且顾不上,又从何处能得知宫外的情况呢?
可她依然强打起精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希望。
“放心吧香梅,皇上说了,父亲为国捐躯,他体恤我们,才将我们接入宫中,既是如此,府中的仆役下人,定是不会被为难的,说不定都被遣散出府了……”
停了停,她伸出自己冰凉红肿的手,紧紧的握住盆中香梅那同样冰冷红肿的手,黑白分明的眼中似是瞬间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晶莹夺目,摄人神魄。
“现在,我们能做的,便是在这深宫之中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了,才能有明天,才能有希望!死人是没有未来的,所以,我们必须要活下去!无论多艰难,只要有一丝可能,都必须让自己活下去!”
香梅看着初辰眼中的坚定,重重的点了几下头。
破旧的木盆中,两只瘦小的手,用力的握在一起。
初冬的寒风在院中肆意的呼啸着,香梅在屋内使劲的跺着双脚,怀里紧紧抱着不停啼哭的小扶宁。进宫不到一月,因缺乏足够的营养,扶宁的小脸蛋眼看着瘦了下来,失去了原来粉嫩的颜色,因为屋内太过寒冷,被冻的青青紫紫一片。
初辰从门外跑了进来,使劲关上房门,跑到窗前,将手里不知哪儿寻来的几块儿破布铺开,蒙到破损的窗户上,以阻挡北风进来。
冻的紫红的小手按了好几次都按不住摆动的布,感受着手间的刺痛,初辰心中一片悲凉,眼泪不自觉的又滑落下来,可是听着身后传来的小扶宁的哭声,她一咬牙,又接着使劲将布往窗户缝隙塞去。
终于塞好了,初辰转过身,看向香梅怀里的小扶宁,将冰冷的双手放至嘴边连连呵了几口气,这才小心翼翼的接过妹妹,放入怀中轻轻的摇起来,嘴中柔声哄着:“宁儿乖乖,马上就不会冷了,乖,姐姐抱,姐姐抱着呢!”
香梅看着眼前的场景,擦掉眼角的泪,悲声道:“大小姐,这皇上把我们接进宫之后,就扔在这鸟儿都不来的地方,没人管没人问,一天三顿冷饭咸菜,这天儿,眼看着都要下雪了,连盆火,连件棉衣都没有,再这样下去,小小姐可怎么办才好?”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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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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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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