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拢着手缩着肩站在廊下,不停的边跺着脚边催促着不远处的几名宫人。那几名宫人正对着一个硕大的敞口黄铜厚圆盆,不停的在那儿呼哧呼哧的卖力扇着风。
铜盆里满满的装了一盆上好的银丝木炭,正烧的通红,那热气滚滚的扑上来,只将那几名宫人烤的大汗淋漓。
其中一名宫人抬起头,用衣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渍,恭敬的对花雨道:“姐姐,您来瞅瞅,这下子应该可以了吧?”
花雨快步跑过来,仔细看了看,又伸过头去嗅了嗅,方才满意的笑道:“这样子还差不多,好了,你们俩个,把这个抬起来,赶紧跟着我进去吧,你们俩,照这样的,赶紧的接着再准备一盆,别断了!”
说着扭身就往屋内行去,那两个宫人忙用厚布裹了手,然后抬起铜盆的两耳,也跟着进去了。
花雨打起厚厚的棉帘,屋内暖暖的热气立时让她精神一振。
她指挥着那两名抬盆的宫人,将装满了炭火的铜盆放到合适的位置上,放好后,便赶紧打发他们出去了,然后转过一道屏风,走进内室。
淑妃半躺在贵妃软榻上,此时她正闭着双目,一脸悠闲地手持着一柄通透淡绿的玉滚,不停的在莹白丰润的两颊之上轻轻推动着。
榻上铺垫了厚厚的好几层白狐皮毛,淑妃自己也穿着一身银狐毛滚边的灰紫底子绣银色芙蓉花的半领夹袄,腿上还搭着一条万字福铺底的厚毛褥子,看着便是暖和极了。还有一名小宫人,半跪在贵妃榻前,不停的为她揉捏着双腿。
淑妃一向都是怕冷的,近几年随着年纪增长,她越发的注重保养,一到冬天就把自己弄得暖暖的,生怕这寒气进入体内,气血淤滞会有损她的容颜。
可是在殿内升起炭火来,她又觉得烟味太呛,花雨机灵,便想了个招,让几名宫人连续不断的在屋外,将一盆盆的上好银丝木炭先在院中将其里外烧个通透,待烟气除尽了再端回屋内。等屋里的一盆烧完了,再换上一盆。
如此做法,屋里既是不断炭火,暖和极了,又不会有一丝烟熏味,被淑妃闻见。
只是这样一来,因炭火端进屋中时,已是在外面被宫人大力扇风,就已经烧了个通通透透的,便在屋内燃不了太长时间了,白白的,就造成了许多的浪费。
不过花雨知道这些个小浪费不会被淑妃看在眼里,她也不会在乎这点儿木炭,左右她的娘家,家大势大的。
花雨走到淑妃跟前儿,低声让正在为淑妃捏腿的小宫人退了下去,随后自己拿上个软垫子,半倚在榻前,将袖口稍稍卷起来,露出一双如葱白的手,翘着小拇指,不重不轻的为淑妃推拿起来。
淑妃仍是闭着双目,却颇为舒服的叹了口气,懒懒的道:“花雨啊,还是你捏的最为舒服,知道本宫最喜欢什么样的力道,知道哪儿该重一点儿,哪儿该轻一点儿……”
花雨乖巧的笑答道:“娘娘夸赞了。花雨服侍娘娘许久了,若是连这点儿事都还不清楚,岂不是脖子上白白长了这颗脑袋?”
淑妃大概是想到了什么,自鼻尖轻哼了一声,道:“这个不在于时间的长短,只在于你愿不愿意去想,去记,去做。有些人啊,哪怕你天天对着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念,该学不会的,始终还是学不会,就像那没用的阿斗,烂泥便是一团烂泥,终究还是扶不上墙去的!”
花雨心思聪慧,知道淑妃意有所指,低声道:“娘娘,最近,花雨听盯着正元宫的宫人说,杜嫔这连着好多天了,可是天天的都往端昭仪那宫里跑呢,每次去还都打扮的齐齐整整的……”
“哼!杜嫔那颗榆木脑袋,大概就只能想得出这么笨的招数了!”淑妃睁开眼,手下未停,一脸鄙夷的样子。
“哼,杜嫔却也不想一想,正元宫里有着那么位貌若天仙的主儿,即便她穿的再艳丽,脸涂的再白净,能比得过那个端昭仪去吗?圣上又不是自己个儿没长眼睛,会放着那么水灵的端昭仪不宠幸,反而去宠信杜嫔这么个俗气的不能再俗气的人吗?蠢货就是蠢货!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的上赶着送上门去给人当笑料,哼!”
花雨转着眼珠,手下未停,猜测着道:“八成杜嫔也是抱着想讨好端昭仪的心思呢!端昭仪如今可是独宠呢,杜嫔大概指着端昭仪能帮扶她一把也说不定……”
淑妃鄙夷的向上翻了翻眼,换只手,用手里的玉滚继续轻柔的划动着脸颊,冷笑道:“帮她?哼,杜嫔以为那位端昭仪跟本宫一样呢?端昭仪才进宫多长时间呐,又年轻,又美貌,膝下又无子,背后又无靠山,她自己现在巴不得天天儿的占着圣上的独宠呢,岂会容忍别人坐于榻上?”
花雨点点头道:“也是,只怕她现在心里比杜嫔更急着怀上龙嗣呢!”
“怀上又如何?这宫里的女人多了去了,能怀孕的也不少,眼前儿的柔婕妤不就大了肚子吗?哼,即便怀上了,也不见得能顺利生下来!即便是生下来了,也不见得能长大!就算是长大了,哼,等她们的孩子长大了,本宫的遥儿,还不知道走到哪一步了呢,到时候还惧几个黄口小儿?对了,花雨,”jieyidazhiye.com
淑妃突然想起来什么,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严肃的看向花雨低声道:“让你悄悄的派人出去查那端昭仪的底细,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探听出来什么消息?”
花雨摇摇头回答道:“奴婢问过了,还没来得及向您回话呢。派去的人回来说,那家林姓的商户,在端昭仪进宫没多久后,便举家都迁往外地去了,走的时候没一点儿动静,问遍了整个镇上的人,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搬走的,也不知道到底搬到了哪里去了……”
“搬走了?没人知道?”
淑妃垂下双目,喃喃自语起来,想了一会儿,她嘴角边扯出一丝冷意。
“本来我还不太敢断定这位端昭仪跟之前的那个杨初辰有什么关系,现在看来,兴许还倒真是有些关系了……你说怎么就那么碰巧,前脚他们家女儿如此风光的被接进皇宫,后脚他们就立即在自己家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呢?”
花雨想了想,接话道:“娘娘,那咱们要不要把这事儿透漏出去?让未央宫跟正阳宫里的人知道呢?”
淑妃想都没想,断然否决了花雨的提议。
“不可以!咱们就当没这回事儿,什么也都不知道,一个字儿都别跟旁的人人说起来!”
听淑妃这么说,花雨倒是有些不解了,眼里有些疑问。
淑妃看了她一眼,又重新拿起手里的玉滚,往脸上一点点的推去,慵懒的道:“咱们现在手里可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在那儿,更何况,这么明显的事儿,既然你能查的到,那旁的人也能查的到,不用咱们再费心去传这些个话。再说了,你当咱们的圣上是个摆设的吗?端昭仪可是他自己从宫外亲自带回来的,这中间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儿,想来圣上自己心里却是最清楚不过的。若果真有什么猫腻儿,不消说,那必也是圣上自己悄悄在底下安排的,既然如此,咱们何必当那个恶人,去拆穿这件事儿呢?到时候扳不倒这个端昭仪,还白白的在圣上面前失了宠!左右这后宫里的女人,多一个少一个的,对本宫也没什么大的影响,哼,再说了,此刻只怕是有人比咱们更着急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呢!”
花雨点了点头,又拿捏了一会儿,抬头问道:“可是娘娘,若果真端昭仪便是那杨初辰,怕是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不就是后宫里又多一个女人吗?本宫还能拦得住圣上纳妃妾吗?不是她也会是旁人!”淑妃一副看得很开的样子。
花雨却是有些担心的小声道:“可是,若真是杨初辰,娘娘,那咱可得小心着了。且不说她进宫前,她父母双亲双双身死的事儿,她的亲妹妹,可是实打实的死在咱们五皇子的脚下啊,这万一……”
啪的一声,淑妃突然自软榻上直起身来,手里的玉滚也随着掉落下来,滚到了脚踏之上。
花雨抬头看向淑妃,却见她柳眉微皱,紧紧的抿着双唇,眼里也有些焦躁不安。
“花雨,你这倒是提醒了本宫,虽然之前马江明说过,那杨初辰与太子初相遇时,便已是因为一场大病失去了部分记忆。但是,保不齐她要是装出来的呢?她父母的仇,可算不到本宫的头上,要找她也只能去找圣上,可她妹妹的仇,却必会算到遥儿身上了……不行!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能留这么个祸患!本宫得找个机会去试探一下这个端昭仪,若果真她存有什么别的心思,那说不得,为了遥儿,本宫想尽办法,也得除了她去!”
花雨看着淑妃落下最后一句话时,目中跟着一闪而过的狠厉之色,低下头去,专心继续推捏着。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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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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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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