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远愣了一下,笑道:“怎么这么问?”

  “回答我的问题。”

  “是。”

  “她是贺文渊的妻子。”

  “我知道!”

  “你是认真的?”

  纪远忽然默了声。

  喜不喜欢,他可以轻易的作出回答,但是不是认真的,对他来说却又是另外一回事。杰伊文学网

  而对于这一点,纪远自己都还没有答案。

  他只是喜欢看到她,期待和她相处,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纪远不说话,钟肖萍心里也明了了几分。

  也许他是不确定所以沉默,但不确的原因可能是真的不确定,也可能是正处在一个犹豫的边缘。

  钟肖萍相信他是后者。

  “如果你真的喜欢,妈可以帮你!”

  纪远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眉头一皱,问:“妈,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既然是我儿子喜欢的人,那我这个当妈的,自然有责任也有义务帮你得到她。更何况,我也挺喜欢她的,虽然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可是若是她做我的儿媳,也不错!”

  钟肖萍笑着说道,纪远眉心里的皱褶却是深了几分。

  “妈,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需要你插手。”

  和路兮琳的相遇不过只是一个意外,虽然后来发现她和贺文渊有关系之后,他的确是有意继续接近她,可是现在,他觉得有些东西正在发生变化,所以他不希望任何人插手这件事。

  即使是自己的母亲,也不可以!

  “远儿,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你不是也一心想要了结咱们纪家跟贺家的恩怨吗?商场上的事,我也许帮不上忙,也厌了,但是感情上,我却可以让贺家人痛苦难过。而感情上的伤口,往往才是最致命的!”

  死别也许令人悲伤,可是生离,才是真正的痛苦。明明深爱着对方,却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离开,那种爱又不能在一起,明知她就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却再也不得相见,再也没有关系……那种感觉,光想想,都会让人心里发痛。

  钟肖萍想着,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却无法掩饰深处的忧伤。

  而正如她所说,贺家现在在商场有怎样的地位,她不关心,如果可以,她更希望是感情上的报复,因为这是她缺失的,也是贺家欠她的。

  钟肖萍离开书房后,纪远却一个人站在窗前,久久没有离去。

  纪家和贺家的恩怨……那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当年因为贺震耍手段的关系,纪家的产业被迫宣告破产,欠下巨债。虽然后来有钟肖萍娘家帮忙偿还了那些债务,但受到打击的纪华清,也就是纪远的父亲却从此一病不起,最后不到半年,便因此而撒手西去,丢下她们母子二人。

  每每想到这件事,钟肖萍都痛苦得不能自已,即便已经二十多年过去,贺震也在三年前病逝,但这依旧没有化解她心中的仇恨。

  钟肖萍为了帮丈夫讨回公道,不仅一直没有再嫁,还借助娘家的实力成立了定远集团,并且等到纪远一成年,便把他放到公司接触公司的事务。

  当然,同时她也不忘向他灌输那段令她痛苦的往事,以及自己的心愿。

  纪远从小失去父爱,对纪华清的印象也永远停在了几岁的时候。父爱的缺失,对父爱的渴望,以及目睹钟肖萍常常以泪洗面的痛苦,都加深了他对贺震的恨意。

  所以他去了Y市。

  贺震去世了,贺氏还在,贺文渊还在。

  第二天吃过早饭,纪远便带着路兮琳出了门。

  原本路兮琳是想叫上钟肖萍一起去的,不过钟肖萍找了理由拒绝了。

  她没必要去当电灯炮,而她希望这样的相处,能够培养路兮琳对纪远的感情。

  在她看来,感情这种东西,相处得多了,自然就会有了。

  所谓日久生情,无非就是这个道理。

  K市是一座平原城市,从来没有离开过Y市的路兮琳一路上都好奇得不得了。

  昨天从机场回来的路上其实她就已经发现了,可是纪远忙着回家,根本都没有机会和这座城市亲密接触。

  两人逛了半天,中午纪远带她去吃了K市的招牌美食,吃得路兮琳连声称赞。

  吃饭的时候,钟肖萍还打了电话给纪远,几句话过后,便让他把电话给了路兮琳。

  “芳婷,玩得开心吗?”

  “嗯……”

  路兮琳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远儿说你们正在吃饭,那你们慢慢吃,吃得开心点,啊!”

  “嗯好。”

  “好好,那我先挂了!”

  说完,钟肖萍却直接挂了电话。

  路兮琳讪笑着把电话还给纪远,纪远不好意思的朝她笑笑:“你别介意,我妈就这样,跟个孩子似的。”

  “没关系,其实我觉得伯母挺好的,甚至好……可爱,一点架子都没有!”路兮琳不知道“可爱”这个词是否准确,但在她看来,钟肖萍的确给她这样的感觉。

  “架子?你觉得她该有什么架子?”

  “当然是皇太后那种架子啊,电视上不都那么演的吗?”

  “呵……”纪远轻笑一声,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看来你挺喜欢她的。”纪远又说。

  “当然了,她人那么好,又平易近人,应该很难有人不喜欢她吧!”路兮琳实话实说。

  “她也很喜欢你。”

  “真的吗?”

  路兮琳不过是条件反射性的反问,其实钟肖萍喜不喜欢她,对她来说没那么重要。

  “嗯。”

  “那我真是太高兴了!”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被人喜欢当然是件高兴的事啊,难道你喜欢被人讨厌啊?”

  两人就这样边吃边聊,笑容不时荡漾在脸上,放眼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情侣呢。

  下午两人逛得累了,纪远又带她去看了一场电影。

  电影是路兮琳选的,是一部喜剧片,这是她的最爱,整场她都不时哈哈大笑,毫无形象可言不说,连散了场出来,她还沉浸在方才的剧情里。

  纪远像个忠实的听众,只是安静的听她一个人喋喋不休的说着,路兮琳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上了车,她才总算停了下来。

  因为知道纪远回来,所以晚上许昭和师毅特地约了他吃饭,纪远则带上了路兮琳一同前往。

  刚一见面,两人都以为路兮琳是纪远的女朋友,在纪远做完介绍之后,都不由的有些失望。

  虽说大家都是单身,不过纪远却单得有点奇葩,至今为止,还没有过一个正式交往过的女朋友。

  “许昭?我好像听你说过这个名字!”

  听到纪远介绍,路兮琳不由的蹙着眉说了一句。

  “第一次我送你回家的半路上,打电话来的就是他。”

  经纪远这么一提,路兮琳才想了起来。

  “原来就是你呀?”路兮琳快言快语,惊讶的说。

  许昭在知道状况后,趁着路兮琳和师毅攀谈之际,连忙凑到纪远耳边,低声说:“你不是吧,带已婚女人回家就算了,居然还勾搭了好几个月?”

  “瞎说什么!”

  由于只是朋友之间的小聚,加上要开车的关系,所以几人都没怎么喝酒。吃过饭,本来还想转移阵地换个地方坐坐,纪远却因为路兮琳不经意的一句有些累了而婉拒了许昭和师毅的提议。

  随后的两天,纪远又带路兮琳去了K市周边一些有名的景点,路兮琳玩得很开心,甚至忘记了现在是和纪远出差期间,她却完全把这当成是渡假了。

  两人的相处,钟肖萍看在眼里。

  虽然路兮琳并没有对纪远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感情,但对钟肖萍来说,这根本都不是问题。

  只要她不讨厌纪远,那么在钟肖萍看来,一切便皆有可能。

  晚上吃饭,几人边吃边聊,而钟肖萍话匣一开,更加健谈。甚至到了最后,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到了纪远身上。

  一个母亲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谈论自己的儿子,无非就是明里暗里的夸夸他的优点,除此之外,便是说一些关于自己儿子的过去。

  近的远的,钟肖萍把纪远的糗事一一曝了出来,路兮琳听得和她一起笑作一团,纪远则在一旁无奈的看着两个女人。

  “妈,你怎么能跟芳婷说这些,都多少年的事了。”

  纪远终于听不下去了,于是提出抗议。

  钟肖萍却不以为意:“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要不是芳婷,我还不说了呢。”

  “就是就是,不兴这样打岔的啊。”路兮琳听得兴起,一边朝纪远挤眼,一边附和钟肖萍,完了又问:“伯母,还有吗?”

  “有,多着呢,他小时候啊,可是个十足的捣乱鬼!”

  ……

  路兮琳越是感兴趣,钟肖萍就越是满意,也说得越加起劲。

  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纪远只觉额上黑线连连。

  是谁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其实也能唱出一台戏来。

  比如说眼前的这两人。

  为了给两人更多的相处空间,钟肖萍晚上早早的就回了房间。

  路兮琳没那么困,所以把钟肖萍送回房后,便来到了园里。

  园里,纪远背对着自己坐在休息椅上,看着他的背影,路兮琳有些不忍打扰他,却还是抬腿走了过去。

  “在想什么呢?”

  她不请自便的在他身边坐下,小声的问他。

  “没想什么,就是发发呆!”

  路兮琳了也不多说,只是继续问他:“纪总,我们也在这儿待了几天了,什么时候回去啊?”

  “想回去了?”

  “嗯,这都快两个星期了。”

  听路兮琳这么一说,的确是有些时间了,不过真正属于他们两人的时间,不过才三天而已。

  “都这么久了!”

  “是啊。”路兮琳点点头。

  “那就明天吧。”

  “明天?真的?”路兮琳一听,竟是有些兴奋。

  不知怎的,看她兴奋的样子,纪远没来由的有些失落。

  他知道,她急着要回去的原因,无非是因为贺文渊。

  “嗯!”纪远点头,“要是再不让你回去,贺总估计也会找我麻烦了。”

  “好好的干嘛提到他啊!”

  贺文渊的确有在电话里问过她什么时候回去,不过她不认为那是他想她的原因,或许只是正好通电话,所以就随口问问。

  “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贺总这么多天不见你,估计也早就盼着你回去了!”

  纪远忍不住打趣她。

  “你放心吧,他不会的!”

  面对纪远的调侃,路兮琳不以为意。

  纪远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随后两人在园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半天,这才各自回了屋。

  得知两人要走的消息,钟肖萍颇有些不舍。

  虽然K市与Y市相隔并不算远,但忙着工作的纪远却并不常常回家,也难怪钟肖萍舍不得。

  不过比起对纪远的不舍,对路兮琳也并没差到哪里去。

  临走前,她一个劲的向路兮琳发出邀请,要她以后没事就到K市玩,还特地叫她和纪远一起。

  面对她的热情,路兮琳直感招架不住。

  事实上她实在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还会再来的必要。

  在机场候机的时候,无所事事的路兮琳翻着手机里这几天拍的照片。

  “这几天玩得开心吗?”

  纪远看她盯着照片的认真样,忍不住出声问她。

  “嗯!”路兮琳点点头,随口道:“很开心,原来跟你出差还有这样的好处,嘻嘻……”

  如果不是纪远,这后面几天她早就在公司累得天昏地暗了吧。

  “那下次出差还让你一起来。”

  “可以考虑。”

  路兮琳随口回答他,正看得起劲,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喂,文渊,怎么了?”

  “还没登机?”

  “还没呢。”

  “几点的?”

  路兮琳把手机拿到面前看了一眼,又放到耳朵旁:“还有二十分钟登机!”

  “几点到?”

  路兮琳又报了一遍时间,然后几句闲话后,这才挂了电话。

  “看来贺总真的很想你。”

  纪远幽幽的说了一句。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谁的来电。

  “呵呵……”路兮琳讪讪的笑笑,却不知该怎么接话。

  而被纪远这么说,她总觉得怪怪的。

  好在纪远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在飞机上,路兮琳睡了一觉,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到Y市的土地。

  贺文渊提前到了机场等她。

  接机的地方,看到路兮琳出来,他竟是有些小小的兴奋,不过他把这情绪掩藏得很好。

  而在看到她身边的纪远的时候,那丝兴奋却又似被泼了一瓢冷水一般,顿时降了一半。

  他选择性的无视掉碍眼的纪远,他径迎到路兮琳身前,伸手接过她的行李。

  虽然没有小别重逢的热烈拥抱,甚至没有一句好听的甜言蜜语,但他的出现和接行李的动作还是让路兮琳开心不已。

  纪远没有人接机,路兮琳想着是不是有人在外面等他,可是一起来到大厅外面的时候,却仍不见有人接他。于是路兮琳问:“纪总,要是没有人来接你,不如和我们一起吧?让文渊送你一程。”

  贺文渊本来就看他不爽,所以从见面到现在,他甚至都没有跟他打招呼,可是不想路兮琳竟然自作主张邀请他一起,还要他送他?

  于是放好行李,他连忙过来插话:“我想我们跟纪总并不顺路,你说是吧纪总?”说完,他故意挑眉问纪远。

  纪远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他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朝路兮琳笑了笑,道:“是啊芳婷,我们不顺路,你跟贺总先走吧,我坐出租车就行了!”

  “真的吗?”

  “嗯!”

  见纪远自己都这么说,路兮琳也不好再说什么,而贺文渊在两人说话时,已经为她拉开了车门,还连带催促了两声,于是路兮琳见状,只得匆匆和纪远道了别便上了车。

  “你等很久了?”刚上车,路兮琳就问他,她其实没想到他会提前过来。

  “没有。”贺文渊淡声回应,想到她现在才回来,他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快。

  “说一个星期回来,怎么拖了半个月。”

  似问非问的话,路兮琳听了,不由地眨了眨眼,回答他:“那是因为临时有事啊!”

  “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们纪总亲自出面都搞不定的?竟然一拖再拖,拖那么久。”

  感觉到贺文渊怪怪的语气,路兮琳打量了他一眼,疑惑问:“我出差多久,你抱怨什么呀?再说我不在家你就不用看到我,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

  虽说两人的关系在发布会之后有了很明显的改变,但路兮琳知道,骨子里面,彼此间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亲密。如果非要给一个定义的话,或许只是更像朋友,仅此而已。

  “好什么?你跟一男人成天朝夕相处,我能好就怪了!”

  贺文渊实话实说,这次不像刚才,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有多暧昧,分明是吃醋的节奏。

  路兮琳皱皱眉,瞥了他一眼,故意笑他:“你这语气,怎么听起来那么酸呢?反正咱们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我跟谁朝夕相处,跟你有什么关系呀?”说着,她顿了顿,又继续:“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贺文渊听罢,这才惊觉自己刚才的话实在是有些太过明显,于是正了正色,肃声道:“现在谁都知道你是我的太太,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切,那是因为别人不清楚我们之间的真实情况嘛!”

  “你是这么想,那你敢保证你们纪总对你没想法?”

  “哈?”路兮琳笑了起来,“拜托贺先生,你都说了,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你太太,纪总那种条件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已婚女人有想法?你也太夸张了吧。”

  “这就跟女人喜欢已婚男人是一个道理。”

  “歪理!”

  “那你说说,你这到N市出差,怎么会是从K市回来的?”

  贺文渊扯了一堆,总算是把问题扯到了他心中的疑惑上。

  “你说这个呀……”路兮琳笑了笑,她当时只说临时有新的工作要晚回来,但并没说是去K市,但她知道是航班暴露了她的行程。

  “其实是因为纪总家在K市,他说想顺便回去一趟,就让我跟他一起去了。”

  “回家还要带上你,你还敢说他对你没想法?”

  “我本来是不去的呀,那他说这是出差行程的一部份,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咯。”

  路兮琳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事实上她也的确是因为他这么说了才会最后答应的。

  “我看他就是想找机会跟你独处。”

  “噗……”路兮琳笑,“你别这么幽怨了好不好,要不然我真的会以为你这是在吃醋。”

  “我这是在好心提醒你,别傻乎乎的上了男人的当,到时候看你连哭都来不及。再说,好歹你现在是别人眼中的有夫之妇,不管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我,有些闲话能避免的就要尽量避免。”

  “看你说得那么严重,我又不是傻瓜,哪有那么容易上当啊!”路兮琳不以为意,完全没有意识到醉酒的那天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如果那天不是纪远而是换了另一个人,说不定就真的贞洁不保了。

  “你不是傻瓜,只是有点笨而已。”

  “嘁,你才笨呢!”路兮琳回敬,接着突然嘻嘻一笑,一脸兴奋的继续:“不过说到跟纪总回家,我可真是吓了一跳。”

  “怎么?”

  “我看到他妈妈了,噗……我本来以为像他那种身份的人,他的妈妈一定是那种又尖酸又刻薄的形象,可是你都不知道他妈妈有多热情,而且像个孩子一样,超可爱的,走的时候他妈妈还叫我以后有时间就跟纪总一起去玩呢。”

  “所以呢?”

  “什么所以啊?”

  “所以你答应了?”

  “是啊!”路兮琳点点头,应完才觉得不妥,于是又加了一句:“那种情形下,我当然只有答应啊,礼貌嘛,要不然多不给别人面子是不是。”

  贺文渊轻哼一声没有接话,路兮琳忽的又似想到什么,便继续出声:“对了,他妈妈知道我结了婚,是你的太太,还问你好半天呢。”

  “问我做什么?”贺文渊疑惑。

  “当然是问你人好不好啊,长得怎么样,做什么的,对我好不好之类的。”

  “她问这些干什么?”

  “我哪知道,就是聊天瞎聊的呗。”

  贺文渊没再接话,而说了这么半天,路兮琳也觉得有些累了,于是便也不再多说,把头往椅靠上一靠,便闭上眼睛打起盹来。

  贺文渊见她一脸疲惫的样子,也没再打扰她。

  ……

  第二天到了公司,刚见到路兮琳,刘理就一脸艳羡的凑了过来。

  “啧啧,芳婷,这回你可是赚大发了,早知道是和纪总一起出差,我就自己去了,真是亏到死!”

  “那下次这种事可别再找我了!还赚呢,我都累死了!”

  累是累,不过那也只是前一个多星期的事情而已。当然,这种事她不能对刘理说。

  虽然和纪远一起去过他家,两人朝夕相处了几天,但路兮琳对他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在她眼里,他依旧只是她的上司她的朋友。

  不过纪远则不同,三天的相处,就像是一副慢性催化剂,催化了从相识以来,他一直没有认真面对的东西。

  只是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表露出来。

  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着,很快到了贺文渊的三十岁生日。

  路兮琳原本并不知道他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只是一次无意中看到了他的身份证,所以她便留了一份心,将这个日子记了下来。

  他生日这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好像跟平时没什么不同。谢娇容只字未提,邓琪母子就更加不会关心了。

  并且自从发布会的事情过后,路兮琳发现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似乎更淡了一些。至于自己和邓琪之间,虽然邓琪的态度看似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但看自己的眼神里,却多了一些自己看不透的东西。

  路兮琳想着是不是因为家庭的关系,所以这种日子已经变得不再重要,所以早上吃过饭,她便一个人出了门。

  蛋糕店里,路兮琳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亲自动手做了一个蛋糕。她一方面是单纯的想替他庆祝生日,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此感谢他在身份这件事情上对她的帮助。

  回家的路上,路兮琳兴奋的想象着贺文渊看到自己亲自为他做的蛋糕时的情景。

  他会开心吗?会激动吗?会不会感觉到自己寄予蛋糕里的喻意?

  只是回到家时,贺文渊不在,其他人也不在。连中午吃饭都只有她一个人。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反正周六,谁还不出个门。

  到了下午,路兮琳刚刚午睡起来到了客厅,便看到沙发中间的茶几上放了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

  她疑惑的过去拿起花看了看,又嗅了嗅,香得她一阵头晕。她没有看到诸如卡片之类的东西,所以不禁有些疑惑。

  “大少奶奶,你起来了。”

  莫嫂忽然出现在客厅里,吓了路兮琳一跳。

  敛了神,路兮琳忙点了点头,随即问她:“莫嫂,这花是哪儿来的?”

  “这是花铺送过来的。”

  “花铺?那谁送的啊?又送给谁的?”

  难道送给她的?可是她不记得自己还有这样的追求者,再说她现在都是公认的已婚女人了。

  那是婆婆?阿姨?路兮琳想了想,都觉得不对。

  正想着,莫嫂便继续说道:“这是送给大少爷的。”

  “文渊?”

  “是的。”

  哈?送给贺文渊的?还是一大束红玫瑰?

  “那是谁送来的?”

  “是安宁小姐!”莫嫂也不隐瞒。

  “安宁?”路兮琳讶了一声,“她回来了?”

  她不是在国外吗?怎么会来给贺文渊送花,却又不见人?

  “是安宁小姐订的花,然后花铺的人送来的。”莫嫂继续回答。

  于是随后路兮琳才知道,每年贺文渊生日的这天,安宁都会通过网络给他订一束玫瑰花,然后让人送来。

  莫嫂离开后,路兮琳看着眼前的玫瑰花,火红的颜色刺得她的眼睛有些发疼,心里更是一阵阵的酸涩。

  傍晚的时候,贺文渊回到家里,刚到客厅便看到茶几上那束火红鲜艳的玫瑰。

  皱皱眉头,正好瞥见莫嫂从客厅经过,于是便唤过莫嫂让她把花收走了。

  尽管没有任何提示,但对他来说,这样的情景他再熟悉不过。

  这是每天的这天,雷打不动的惯例。

  房间里,路兮琳听到开门的声音,知道是贺文渊回来了。虽然她很不想理会,但还是控制不住的翻身坐了起来。

  “你回来了。”

  招呼时,她的眼睛不自主的瞟向他的手上,没有花,什么都没有,莫名的,心微微的感到一丝安慰。

  “嗯。”贺文渊应了一声。

  “今天加班吗?怎么一天都不在家?”

  “临时有些事情要处理。”

  “哦……”

  路兮琳点点头,贺文渊则拿了更换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虽然同处一室这么久,但两人都不会在彼此面前换衣服,每一次都会自觉的到卫生间换了再出来。

  贺文渊换好衣服出来后,路兮琳咬着唇犹豫了那么一小会儿,终究还是没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

  她想问你的花呢……只是想想,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想着,她敛了情绪,故作欢快的起身到他面前。

  “文渊,祝你生日快乐!”

  别看只是一句简单的台词,她却特地对着镜子练习过好多次,该用怎样的语气怎样的表情……

  贺文渊微微一怔,迎着她的目光,淡淡的问:“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嗯,因为有一次无意中看到你的身份证了。”

  路兮琳老实的回答。

  贺文渊蹙着眉看着她,却没再说话。

  路兮琳见状,觉得他有些怪怪的,但也没有多想。于是咧着嘴拉着他到沙发处坐下。

  “文渊,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好送给你,所以我想了想,特地去蛋糕店给你做了一个生日蛋糕,祝你生日快乐,永远开心,也谢谢你的帮助!”

  路兮琳将生日蛋糕放到沙发旁的桌面上,面带微笑一脸真诚的对他说着老套的生日寄语,而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欢快,就像她的表情一样。

  她是开心的,可以为他庆祝生日,送上自己亲手制作的生日礼物。

  贺文渊看到包装精致的蛋糕,心里微微一动,可是没来由的,却又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尽管发布会后,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以及和她之间相处时的不同,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的心里,依旧有淡淡的排斥。

  莫名的,或许只是单纯的因为贺震的原因。

  三十岁,是贺震为他设下的一道坎,三年前开始,每到生日这天,他都会想到关于三十岁之前,他要面临的事。

  尽管现在看来,似乎一切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至少现在的他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对于贺震自作主张的安排,他依旧无法释怀,尤其是他的安排直接关系到自己的努力,关系到贺氏,并且还和贺文策扯上关系,所以他是痛恨他的。

  如果不是这后来的事情发生了意外,他甚至不敢想象,现在的自己究竟会是怎样?

  会和真正的叶芳婷貌合神离的过下去吗?撑到两年然后各自分道扬镳,还是因为之前的意外,被贺文策一击致命,一无所有?

  还有将来,应该怎么走?或者说在他所规定的两年内,还会发生些什么?而自己又是否能够一一化解?

  想到这些,他的心里那些不和谐的情绪就不受控制的翻腾起来,以至于他的神色和语气也跟着受了影响。

  “我不过生日!”

  淡然的声音,路兮琳有些迷惑的眨了眨眼,只是她仍旧没有多想,对他的淡然也只当他是累了一天的关系,于是随口反问:“为什么呀?”

  贺文渊不知该怎么回答,也不想将自己的情绪转嫁到她的身上,所以最后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我没有这个习惯!”

  说完,他便跟着出了房门。

  路兮琳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怔怔的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收回目光望向桌面的蛋糕。

  她有些挫败的坐到沙发上,努力的消化着他刚才的话。

  他没有这个习惯?

  如果真的没有,那么每年的今天,安宁远在地球的另一端都依旧会准时为他送上爱的玫瑰花,难道这也叫没有这个习惯吗?

  想到这里,路兮琳羽睫低垂,心里一阵酸楚,倍觉受伤。

  晚饭前不久,贺文渊接到了杨岸飞的电话,于是回到房间换了衣服便又出了门。

  路兮琳本来疑惑,但看他淡漠的样子,又不好开口询问,所以最后什么都没说。

  晚饭时,大家看起来似乎跟早上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依旧是谁也没有提贺文渊生日的事,就连谢娇容都完全没有提及。

  而因为贺文渊的关系,她没有多少心情,所以吃饭也是匆匆的扒拉了两口就借口吃饱离开了餐厅。

  回到房间里,路兮琳坐在床沿上,讷讷的看着对面桌面上的蛋糕盒。

  贺文渊下午离开房间后,她就没有再动过。

  她不知道贺文渊什么突然又变得怪怪的,其实发布会以来,她能感觉到他变了很多,会和自己说很多话,会开玩笑了,也不再似以前那般冰冷。

  可是今天是他的生日,为什么又突然变得淡淡的,这不是应该是个庆祝的日子吗?

  此时的贺文渊和杨岸飞则在一家小酒馆里。

  “我知道你对你爸有怨,但他毕竟是你爸,那么做也是为了你好,而且他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了,你也该放下了。再说,现在不也挺好的吗?你没有娶真正的叶芳婷,主动选择权还是在你手里。”

  贺文渊把路兮琳送他生日礼物以及自己的心情如数吐给了杨岸飞听,所以杨岸飞劝导他。

  “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不管是为什么,作为一个父亲,他的出发点一定都是为了你。”

  “如果真的为了我,就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对我,说到底,他其实还是为了他那个儿子。”

  杨岸飞不知该如何继续安慰他,因为他也不知道,贺老爷子当时为什么会立下这样的遗嘱,并提出这样的条件。

  本来邓琪和贺文渊的出现与存在,对谢娇容和贺文渊就是沉重的打击,甚至是耻辱,所以贺文渊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事。

  杨岸飞理解。

  “不管怎么样,你现在这样,对太太是不公平的。既然你已经选择公开和她的关系,哪怕她是假的,你也不应该将这些情绪转嫁到她的身上。要知道她已经主动跟你坦白了,并且不愿意再继续欺骗你,是你自己不同意离婚要留下她的。”

  杨岸飞一席话,令贺文渊冷静了不少。

  晚上回到家,路兮琳还没有睡。

  她坐在阳台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并没有注意到贺文渊的归来,直到贺文渊站到她的面前,唤了她一声,她才将注意力投到他的身上。

  “这么晚还没睡。”

  “睡不着,就看看东西。”

  “不要总是熬夜,对身体不好。”

  “嗯……”

  路兮琳应着他的话,目光早已收回再次回到面前的电脑上。

  贺文渊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却又什么都没有再说,于是转身离开。是他刚走出一步,路兮琳却忽的起身唤住他。

  “文渊!”

  “嗯?”贺文渊转过头来。

  “我今天看到安宁送你的花了。”

  路兮琳轻声说。

  贺文渊怔了怔,没有说话。

  “她每年都会送,是吗?”

  贺文渊点点头。

  “是不是只有她送的东西,才是你最想要的?”

  “我不喜欢玫瑰花。”

  听到她的询问,贺文渊说了一句实话,可是路兮琳却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只知道他拒绝了自己的礼物,那是她特地为他准备的。

  “每年的今天,她的礼物都会准时送到,你明明没有不习惯过生日,为什么……”

  贺文渊转身走到她面前,目光定定的落在她的脸上。

  “你没有必要为我做任何事情,也没有必要特地为我的生日准备什么,更不需要把自己拿来和她做任何比较。你是你,她是她。”

  “对你来说,她更重要,对吗?”

  你是你她是她?他是想说自己无法和她相提并论吗?

  路兮琳心里一酸,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有多么不妥。

  “为什么要跟她比?她对我重不重要,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有!”

  路兮琳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为什么?”

  贺文渊疑惑的问。

  “因为……”路兮琳原本与他四目相对的目光,忽然的垂了下来,落到地上,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小了起来。

  “因为我喜欢你!”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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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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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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