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琳,又怎么了,好端端怎么又突然扯到她身上?”贺文渊蹙着眉追问。

  老实说,一听到路兮琳提到安宁,他就很头疼。

  “既然不想我扯到她,那就别管我!”

  路兮琳冷着脸,不耐烦的说道,说完,甚至不再理会他便一个人进了卫生间。

  她顺手关上门后,还特地上了锁。

  站在镜子面前,她脱掉衣服仔细的看了看自己被撞到的地方。

  那里已经青了好大一块。

  她轻轻的碰了一下被撞到的地方,疼痛让她忍不住呲了呲牙。

  她不知道当时的安宁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可是安宁说她根本没有喝醉,也就是说那一下是她故意而为。

  想到这里,路兮琳不由地笑了笑,她还真是不留情。

  再想到白天她被烫伤的意外,忽然间,路兮琳的心里竟是与白天的歉意不同,居然有那么一丝幸灾乐祸。

  那是一种报复后的快感!

  为什么不呢?反正贺文渊也不相信自己不是吗?

  他竟然会选择相信那个女人,而路兮琳没想到,安宁居然会来这么一招,先下手跟贺文渊告状就算了,还当着他的面演那么一出苦情戏。

  路兮琳一想到这,就忍不住在心里好一顿诅咒。

  最好是让她留下疤,毁了她的骄傲,呵呵。

  洗完漱出来,贺文渊正扶着额头坐在沙发上,路兮琳甚至没有正眼看他,便准备直接上床,但贺文渊却不让她如愿,再次一把拉住她。

  “兮琳……”他柔声唤她。

  “干什么?”路兮琳却并不客气。

  “还在生我的气?”他问。

  路兮琳冷笑一声:“贺先生,请问什么叫‘还’在生你的气?我什么时候生你的气了,又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白天的事……”

  “白天的事?白天的什么事?”

  “宁宁被烫伤——”

  他小心的提到安宁烫伤的事,不过话没说完,便被路兮琳打断。

  “是啊,我就是故意要用开水烫她的,怎么样?”

  “我不相信!”

  “呵……”路兮琳觉得这是她从贺文渊的嘴里听到的最为讽刺和可笑的四个字,“不相信?你凭什么不相信。你知道吗?看到她被烫得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的时候,我心里有多开心,你是没有看到她当时的样子,真是又滑稽又可笑,像个小丑似的,但是她越这样,我就越爽。哈哈……”

  路兮琳甚至都懒得再为自己叫屈辩解,她干脆一口承认下来,并且一边说,还一边眉飞色舞的表达着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尽管一切都是伪装,可是她卖力的表演却让贺文渊信以为真。

  贺文渊见她如此,不由地深了眉心的褶皱,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询问让路兮琳顿时倍感失望。

  他居然都没有怀疑就这么相信了她的话?路兮琳一时竟是不知到底是在他心里安宁太过重要,还是自己的表演太过逼真?

  暗里苦笑一声,路兮琳连忙敛了思绪,故意扬了唇角,挑眉道:“还能为什么?她三番五次想要破坏我和你,我当然要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可是那是开水!”

  “不是开水我还不泼了呢。”

  “兮琳,你……”

  “我怎么?”路兮琳下巴微抬,仰着头看着比自己足足高出一个多头的贺文渊,“你是在心痛安宁,还是在惊讶我做的事?如果是心痛安宁呢,不需要在我面前表现,如果是惊讶我做的事呢,麻烦你收起你的惊讶。你没听说过‘最毒妇人心’这句话吗?女人被逼急了,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路兮琳不停的说着狠话,虽然连她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可是一想到贺文渊对自己的不信任,那原本不足的底气也瞬间变成了她愤怒的催化剂。

  而贺文渊在听到她说这些话,并且表情语气都认真严肃的时候,不敢置信的神色里,竟是染上一抹失望。

  那抹失望让路兮琳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无论安宁怎么冤枉她怎么对她,她都可以承受,可以无所谓,但是贺文渊的一个眼神,甚至一个细微的反应,都能够摧毁她对他所有的信赖。

  比如现在……

  “兮琳……”贺文渊唤了一声,正准备再继续往下说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两人都不由地怔了怔,接着贺文渊去开了门。

  门口,安宁披着头发穿着睡衣站在那里,看到贺文渊,她娇娇的喊了一声:“文渊哥……”

  这一声不大不小,除了贺文渊外,也正好传到房间里面路兮琳的耳朵里。

  “怎么了?”

  贺文渊随即问她,没有松开的眉头依旧皱在一起。

  “文渊哥,我的伤处好痛,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涂下药。”

  安宁一副委屈的口吻,附上痛苦的表情,是人看了都会不忍拒绝。

  可是贺文渊不行。

  “你先回房间躺着,我去找莫嫂!”

  虽然路兮琳刚才的话让他很震惊,但这不代表他可以为安宁做这样的事。更何况安宁被烫伤的部位正好是小腹和大腿那片。

  当然,这都是在医院的时候询问医生时得知的。

  安宁听了,虽然这个回答是意料之中,但她还是很满意,于是撅着小嘴点了点头,转身缓步回了房间。

  她走后,贺文渊转身到路兮琳面前。

  “兮琳,我去——”

  “你爱去哪去哪,不需要向我汇报!”

  路兮琳冷冷的丢了一句话,然后转身上了床。

  刚才的话她都听见了,而她又能说什么?

  贺文渊在原地愣了两秒,看了一眼已经背对着自己躺下的路兮琳,这才转身走向门外。

  房门关上的刹那,路兮琳的眼泪忽然就汹涌而出。

  心痛得要命,可是她却只是死死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丁点儿声音。

  贺文渊找了莫嫂和她一起去了安宁的房间。

  她的门没关,虚开了一条小缝,灯光从缝里透出来,贺文渊敲了敲门,听到安宁喊了声“进来”后,这才推门和莫嫂进去。

  “莫嫂,辛苦你了!”

  贺文渊没打算多留,所以进去后眼看莫嫂就要给安宁涂药,便准备离开,安宁却连忙唤住他:“文渊哥,你别走……”

  “有莫嫂在,别担心,涂完药就早点休息!”

  说完,贺文渊便退出了房间。

  再回到房间时,听到他开门的声音,路兮琳连忙假意入眠。

  贺文渊果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所以没有打扰她。而事实上,只要他稍加留意,便能看到她脸上未干的泪痕,还有她的羽睫上细小的泪珠。

  安宁被烫伤的事,导致路兮琳和贺文渊的关系瞬间降至史上最低点。

  当然,主要的原因在路兮琳的这一方。

  因为贺文渊的不信任,让她失望至极的同时,也不愿再做任何的解释。

  对她来说,信任并不是通过解释来表现的,通过解释来获取的信任,只能将彼此的距离拉得更远。

  假期结束后,刚上了两天班,又迎来周六。

  这天,路兮琳接到苗苗的电话,说要到市里。

  她忽然想起苗苗说要去看钟肖萍的事,于是挂了电话过后,她便连忙联系了纪远。

  等到看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路兮琳才托了杨管家将自己送到和纪远约好的地方,随后她又等了小会儿,纪远才驱车过来。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所以晚了点!”

  见路兮琳已经等在地方,他连忙解释。

  路兮琳摇摇头,笑道:“我也刚到一会儿而已!”

  接着,两人一起去了车站。

  和苗苗碰了头后,几人也没罗嗦,便直接回了纪家。

  钟肖萍并不知道苗苗今天要来的事,所以看到苗苗的时候,先是一怔,接下来便是热情的招呼拥抱,搞得苗苗忍不住皱了眉头,但并没有推开她。

  路兮琳注意到这一点,不由会心一笑。

  这算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钟肖萍拉着苗苗的手,又看看纪远和路兮琳,不由疑问。

  纪远笑笑,这才告诉她说:“早上接到芳婷的电话,说苗苗今天过来,我想给你个惊喜,所以没通知你!”

  钟肖萍眉眼弯弯,看得出来她的心情的确很好,也对这个惊喜十分满意。

  为了讨好苗苗,她中午还特地亲自下厨做了一桌的好菜,有一半都是苗苗喜欢吃的。

  当然,对于了解苗苗的喜好,路兮琳可谓功不可没。

  下午的时候,钟肖萍又主动要带苗苗上街,苗苗原本想要叫上路兮琳,但路兮琳为了给她和钟肖萍更多相处的时间,所以找了理由婉拒,加上纪远在一旁的附和,苗苗也没再坚持。

  于是就这样,苗苗和钟肖萍一起出了门,留下纪远和路兮琳两人在家里。

  无事可做的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当然纪远只是一个陪客,他对电视剧,尤其是泡沫型电视剧没什么好感,路兮琳却看得津津有味。

  不过很快,他便发现了路兮琳的异样。

  电视剧一集结束后,广告已经播敢好一会儿,却不见路兮琳换台,纪远不由扭头看她,结果发现她只是呆呆的望着前方,看似在看电视,但目光的焦点却并不在电视屏幕上,并且她的神情也显得呆滞,瞳眸无神。

  “芳婷,芳婷?”

  纪远忍不住轻唤了她两声,路兮琳果然没有反应,于是纪远又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摇了摇,这时路兮琳才回神过来。

  她眨了眨眼愣了一下,扭头看向身旁的纪远,有些茫然的问:“怎、怎么了?”

  “应该我问你怎么了。”纪远笑了一下,“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呃……没、没什么。”路兮琳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忙讪笑摇头。

  但纪远却仍继续道:“看你,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还说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路兮琳依旧是笑了笑,摇头回答。

  尽管她极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些,但纪远还是听出了她语气的低落。

  “芳婷,如果你不想说那就不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需要倾诉,我一定会是你最忠实的听众。”

  路兮琳不想说,他也不好再咄咄追问,于是柔声说道。

  而对路兮琳来说,有他这样的朋友的确是件幸运的事,但这不代表她会和他分享自己和贺文渊的私事。

  只是不管怎么样,这样的纪远依旧让她很温心也很感动。

  于是她向他道谢:“谢谢你纪总!”

  说时,目光不经意的扫过茶几上的玻璃水杯,正好里面的水已快见底,于是为免纪远再继续追问,她干脆端了杯子起身,又随口问纪远:“纪总,我去倒杯水,你要加点热水吗?”

  纪远摇摇头,路兮琳见状,便径直走向饮水机的方向。

  但回来的时候,却不小心撞到旁侧的展示柜,她的手一个不稳,水杯摔到地上,碎了一地。

  好在是她兑的温水,不然手背可是要糟了大殃。

  但即便如此,还是把纪远惊得连忙奔了过来。

  “芳婷!”他惊呼一声,声音落下的时候人已经到了路兮琳跟前,并且毫不犹豫的抓起她的手,急切的问:“有没有被烫到?是不是很痛?”

  他边说,嘴巴边朝着她的手吹着气。

  路兮琳被他的动作搞得一愣一愣,竟是忘了将手从他手心里抽回来。

  直到他要带她去用冷水冲手的时候,路兮琳才回神过来,连忙笑着道:“纪总,我没事,只是温水,没有烫到的!”

  说着,她终于将手抽了回来。

  “真的吗?”纪远蹙着眉一脸不相信的问她。

  路兮琳点点头,说:“真的纪总!”

  纪远盯着她看了小会儿,见她真的没有吃痛的样子,这才真的放下心来。

  而在他看她时,路兮琳已经拿了清扫工具过来准备收拾地上的碎玻璃。

  不过在她弯腰的时候,几天前被撞后原本就没有完全恢复的地方,现在又因为拉扯的关系,再次传来痛感。

  她本能的皱着眉头“咝”了一声,细心的纪远听到她的声音,又见她脸色微变,不由问她:“怎么了?”

  路兮琳摇着头说没什么,一只手却下意识的摸向被撞的地方。

  纪远见她否认,也没说话,只是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他伸手按了一下她刚才摸过的位置,没有防备的路兮琳吃痛,“啊”的叫了一声。

  于是见状,纪远连忙收了她手上的东西牵着她到沙发处坐下。

  路兮琳脸色微苦,左腰部的骨骼那里,痛感正刺激着她的感观神经。

  “受伤了?”纪远问。

  “没有。”

  路兮琳依然否认,但这次,纪远是真的不信了。

  他只是稍微用了一点点力气,即便她是因为他的动作而惊叫,却不至于露出吃痛的表情。所以她确定,她有事。

  “真的?”他皱着眉再问她。

  路兮琳咬着唇点点头,“真的!”

  “不说实话我就要动手自己检查了。”

  纪远说着,手已经伸向她的毛衣衣摆。

  他从来没有对路兮琳有过任何大胆的举动,可是想到她受伤,他也顾不得许多。而路兮琳同样也吓了一跳,并且连忙用手按住衣摆的地方。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以让他动手。那个位置虽说不至于有多私密,可是毕竟男女有别,总归是不好的。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路兮琳一边阻止他,一边问。

  纪远一脸严肃,“那你说,到底怎么了?”

  路兮琳哪里见过这样的他,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那么紧张自己,不由有些疑惑,但见他这副模样,最后她还是老实地交待出来。

  “只是被撞了一下。”

  “撞的?”

  “嗯……”

  纪远深深眸光,问:“是不小心还是贺文渊造成的?”

  路兮琳眨巴了两下两眼,不解的看着他,说:“当然是不小心,你怎么会想到文渊的?”杰伊文学网

  “没什么。”纪远回答,接着又道:“那真的不要紧吗?”

  “嗯,真的!”路兮琳点头,“都三四天了,现在就是偶尔还会隐隐作痛而已。”

  “那就好!”听她这么说,纪远总算是微微的放了心,“以后小心一点。”

  “知道了纪总!”

  路兮琳微微的蹙了下眉,对他忽然的变化疑惑得很,但她并未深想,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关心而有些小小的感动。

  而话说完,纪远便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你也离开定远这么久了,能不能别再叫我‘纪总’?”

  他的确很早就想跟路兮琳说这事儿了。

  “呃,那叫什么?”路兮琳眨着眼反问。

  “叫我的名字,纪远!”

  “纪……远……”

  路兮琳拖试着叫了一声,已经习惯了“纪总”叫法的她,自是感到无比的怪异。“我还是觉得‘纪总’比较顺口哎……”

  “可是我听得别扭!”

  “有那么别扭吗?”路兮琳歪着脑袋笑问。

  “嗯!”纪远点点头。

  “那……我尽量吧……”

  路兮琳扬着唇角说,却没发现不过几句话,话题已经被完全岔开,她也完全忘了自己伤处疼痛的事。

  而正聊着,路兮琳忽地轻呼一声:“哎呀,玻璃还没收拾呢!”说着,便要起身去收拾残渣,却被纪远一把拉住。

  “好了,我去就行了,你就在这儿乖乖坐着!”

  “啊,不行,怎么能让你做……”

  路兮琳一边说一边坐沙发上站起来,可是纪远早已大步到杯子摔碎的地方收拾起来。

  “我怎么就不能做?”他抬头看了一眼路兮琳,笑着问她。

  “你是男人嘛……”路兮琳笑着抓了抓头发,说。

  纪远却是笑笑,又道:“男人怎么了?谁规定了这些就是女人的事?”

  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有懈怠。

  尔后,他就这样在路兮琳的注视下将地面收拾得干干净净。

  而在他做这些的时候,路兮琳的唇角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

  不可否认的是,那一刻的纪远是迷人的,至少路兮琳觉得这样的他很迷人。

  贺文渊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到家里,见路兮琳不在,他并未在意,也没有给她电话。

  毕竟她有她自己的私人空间。

  不过晚上一直到十点多钟都不见路兮琳回来,他才终于有些疑惑,然后拨通了她的号码。

  “在哪儿呢?怎么还没回来?”他在电话里问。

  面对他的关问,路兮琳却是声色平淡,回答说:“快到了,先挂了!”

  说完,也不等贺文渊再多问,她便挂了电话。

  贺文渊有些郁闷,不过没出十分钟,路兮琳就真的到了家。

  看到她,贺文渊忍不住问:“跟朋友出去逛街了?怎么这么晚?”

  除了这个,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她还有什么出门的原因,并且还这么晚才回来。

  他的语气随意而又自然,路兮琳听了,也不隐瞒,回答说:“不是,是我妹妹过来了!”

  “苗苗?”贺文渊轻复一声,“苗苗来了?那你怎么不给我电话?”

  “为什么要给你电话?”

  “我是她姐夫,你说呢?”

  “姐夫而已,没那么大的必要吧!”路兮琳淡淡的说,“再说了,她是来看她妈妈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苗苗的妈妈,那不就是……

  “那你今天是在纪远家里?”想着,贺文渊蹙眉问她。

  路兮琳点点头:“是啊!”

  尽管明知道她和苗苗的关系,就算是她今天一天都在纪远那里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贺文渊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划过一丝不快。

  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却也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于是默了声。

  路兮琳本就无所谓他的反应,见他不说话,也没再搭理他,然后自顾进了卫生间洗漱。

  第二天早上,路兮琳接到苗苗的电话的时候,贺文渊正好在边上,虽然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但看到路兮琳又要出门,贺文渊也连忙主动要一起同行。

  “你今天闲着没事了?”路兮琳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问。

  “是。”贺文渊回答。

  “那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有什么好休息的,倒不如出去走走。你不是要去看苗苗吗?我陪你去吧,正好中午还可以带她去吃饭!”

  “有伯母和纪远,哪需要你带她吃饭!”

  “我是她姐夫,带她吃饭跟需不需要没什么关系吧?”

  “姐夫就了不起了?伯母和纪远还是她亲妈亲哥哥呢,有他们在,连我都算不上她什么人,你又算什么?”

  路兮琳对他就是好言好语不起来,而她一句话也说得贺文渊的确有些尴尬。

  但他并不想跟她争执,于是默了默才道:“我——”只是刚说了一个字,便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路兮琳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开了门。

  门外,安宁见门一开,便笑咪咪娇滴滴的喊了一声“文渊哥”,不过在看到开门的是路兮琳的时候,她的脸上不由一僵,接着便随即换上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说:“是你?我是来找文渊哥的!”

  路兮琳也懒得跟她多说,便身子一侧,将门拉到最大,然后边往屋里走边对贺文渊说:“找你的。”

  贺文渊刚才已经听到安宁的声音,他以为路兮琳会挡住她,却没想到她不仅没挡,反而把门大开,这让他不禁一脸黑线。

  “文渊哥!”

  见门大开,又看到贺文渊,安宁便边说边要进屋,却没想到路兮琳忽然一个转身,厉声喝住她。

  “站住!”

  安宁一个停顿定在原地,疑惑地望向路兮琳。

  路兮琳同样看着她,然后说:“我开门,只是为了让他出去,而不是让你进来。这是我跟他的房间,我不喜欢让我恶心的东西出现在房间里!”

  刻薄的话说得安宁脸色一变,目光也跟着改看为瞪。

  “你什么意思?意思是我恶心?”

  安宁怒声质问,路兮琳却是微微一笑,说:“既然知道,还明知故问?”一句话,气得安宁够呛。

  而她被路兮琳这一喝一呛,顿感颜面尽失,于是为了挽回颜面,她直接将路兮琳的话抛于脑后。

  “哼,这房间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还有一半属于文渊哥,我就进来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说着,她将下巴一抬,像是骄傲的公鸡一样,昂首挺胸的走到贺文渊的面前,娇柔出声:“文渊哥……”

  “宁宁,有什么事出去说。”说着,贺文渊便拉着她准备带她离开房间。

  他看得出来路兮琳在生气,为免火上浇油,带她离开这里是最好的办法。不过对路兮琳来说,他的举动已经晚了。

  就在他的声音刚刚落下的时候,路兮琳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从安宁的胳膊上甩开,然后抬手就给了安宁的脸上一巴掌。

  清脆刺耳的声音在房间里的炸开,让安宁顿时惊得愣在原地,也让贺文渊感到震惊。

  “芳婷!”他本能地出声,语气有些发沉,不过没等路兮琳接话,回神过后的安宁捂着脸,又惊又怒的质问。

  “叶芳婷,你、你敢打我?”

  路兮琳笑笑,冷冷的反问:“我为什么不敢打你?我已经警告过你了,这里是我的地方,不允许其他人踏进半步,但你不听,那我就有权处理擅闯者。你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在国外,这种行为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你应该很清楚。”

  尽管这和擅闯有很大的本质上的区别,但对路兮琳来说,这就是一回事。

  或者说,因为这个人是安宁,所以她才会觉得是一回事。

  安宁被路兮琳说得哑口无言,也无心去想什么本质上的问题,因为她的脸火辣辣的痛,痛得她根本没有其它的心思。

  所以转念后,她干脆转而向一旁的贺文渊求助。

  “文渊哥,你看到了,她居然打我。几天前才用开水把我烫伤,现在又当着你的面打我,呜呜呜……”说着说着,她俨然一副说不下去的模样,最后竟是呜呜的哭了起来。

  贺文渊看她眼泪哗哗的,即便他不想安慰她,心却还是忍不住软了一下,更何况刚才那一巴掌在他看来,路兮琳的确做得有些过。

  于是他安慰了安宁两句,便又抬眼看路兮琳,道:“芳婷,你怎么能出手打人呢?”

  自从那天的烫伤事件发生后,路兮琳就没再指望遇到同样事情的时候贺文渊会站到自己这边,所以对于他的问题,她只是冷冷一笑,语带嘲讽的问:“怎么,心疼了?心疼了那就好好的慢慢的安慰她,我不妨碍你们!”

  说完,她便挎了包离开了房间。

  贺文渊看着她消失在房门口的地方,连忙抬脚欲追,却又被安宁一把拽住。

  “文渊哥,你要去哪?”

  贺文渊没说话,挣开她的手追了出去。

  不过等他追到外面的时候,路兮琳已经让杨管家开车带她离开。

  安宁看贺文渊离开,她也赶紧紧随其后,在看到他没追上路兮琳的时候,心里不由一喜。

  “文渊哥,人都走了,别追了!”安宁站在他身边,假意安慰了他一句,接着又道:“对了文渊哥,刚才交警队打电话让我去取车,你陪我去吧!”

  她来找他其实就是为了这件事的,却不知道会引起自己和路兮琳的正面交锋。

  虽说白白挨了一巴掌,安宁心里极度不爽,但她也意外的更加清楚了贺文渊和路兮琳目前的状况。

  呵呵……看来事情正在朝着自己期盼的那个方向发展,对她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今天挨的这一耳光,她早晚会找机会让路兮琳加倍奉还回来。

  路兮琳被气走,安宁的事他又不能不问,最后只好和安宁一起去了交警队。

  之前从交警队回来之后,贺文渊便即时找人发布了以酬劳寻找证人的消息,很快,便收到了回音。

  说来也是巧得很,当时正好有路人在那儿等新一轮绿灯,然后无意目睹了老人摔倒的一幕,除此之外,还有人巧合的用手机录到了当时的情景,所以在人证物证的支持下,事情很快水落石出。

  而最后,贺文渊除了酬谢了提供证物和证词的人外,还负担了伤者在医院里的几天花费。

  事情圆满解决,加上爱车回家,安宁自然很高兴,于是随后,还把车送去好好保养了一番。

  贺文渊原本是想陪了她取了车便先行离开,却不想她要给车做什么保养,最后又赖着他。

  “文渊哥,中午咱们去吃泰国菜好不好?”安宁上了车便问贺文渊。

  贺文渊听了,却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回家,莫嫂准备了午饭!”

  “什么嘛,人家今天可是受了身体摧残,你也不好好的安慰安慰我!”

  安宁撅了撅嘴,略带委屈和不满的说。

  “没事不要惹你嫂子!”

  因为这事,贺文渊心里本来就有些心烦,再想到现在路兮琳还和纪远在一起,他就更加烦躁,所以说话时,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怎么惹她了?明明是她不讲理!”

  安宁当然不服,于是连忙反驳。

  “她让你不要进你就不要进,非要让她动手你才满意是不是?”

  老实说,他对她被路兮琳打的事真的没有多少同情,尽管他没说,但心里却很清楚自己。

  “你什么意思啊?我被她打了你不帮我就算了,还帮着她说话,你是不是也认为是我的不是?”

  “我帮?我怎么帮?难道你要我去帮你打她?”

  “那倒不用。”安宁鼓鼓脸颊,“让你打她当然不现实,那你总该安慰劳慰劳我受伤的心吧!”

  她说得委屈,贺文渊却并不为所动,车子依旧是朝着贺家的方向驶去。

  见贺文渊没有妥协的意思,安宁也识趣的没有再死缠烂打。只是在回去的路上,她忍不住道:“文渊哥,叶芳婷这样的女人,你怎么能够忍受的?你看她,说话又尖酸又刻薄,还莫名其妙动手打人,跟个泼妇有什么区别?你怎么会娶这样的女人,她根本就配不上你,你为什么不跟她离——”

  “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用不着你来告诉我。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那个“婚”字还没说完,贺文渊就打断了她的话,然后淡淡的回了一句。

  “文渊哥!”安宁却不死心,加重语气唤他,“我这可是在为你着想哎,你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幸福吗?你看她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千金小姐的样子了?你都不知道她说话有多粗俗多没品,以你的身份,怎么可以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啊——”

  正说着,安宁突然叫了一声,身子惯性的朝前冲了一下。

  原是贺文渊忽然将车往路边口一拐,来了个急刹车。

  “我疼你宠你,是因为你是我妹妹,但这不代表你可以随便评论我的妻子,跟谁在一起,也轮不到你来过问,我幸福不幸福,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再说这样的话,就马上给我下车!”

  安宁的话如果在平时对贺文渊说,也许他就只当她是随便说说,然后一笑而过,可是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而且和路兮琳之间,即便是最近关系紧张,但他仍然不容许任何人说她的不是。

  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妻子,没有任何人可以这样说她。

  安宁见贺文渊这样,自知时机不对,于是连忙讪笑着道歉:“好了好了,文渊哥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啊!开车吧,我都饿了!”

  为了缓解尴尬,她一边说,还一边故意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脸上笑着,嘴上服了软,可是心里却是一肚子的气。

  贺文渊还从来没有给她摆过这样的脸色,这么多年了,哪次对她不是有求必应?可是今天,他居然为了那个女人摆脸色给自己看,还扬言要把自己赶下车丢到路边。

  呵,安宁想想心里就气得要命。尤其是不久前还被那个女人掴了一巴掌,她真是恨不能马上把这笔帐讨回来。

  下午,纪远本是要开车送苗苗回去,但苗苗坚持坐汽车,所以几人只得从了她的意。

  而她走后,钟肖萍又以什么感谢啊,陪她啊之类的理由把路兮琳留了下来。

  路兮琳闲来无事,又心情抑郁,也不想这么早回家,于是没有拒绝。

  所以她这出门之后,加上这么一弄,又是晚上九点多钟才回到家里。

  “回来了。”刚进房间,一直在等她的贺文渊便从沙发上起身迎了上来,轻声招呼她。

  路兮琳看了他一眼,低低的“嗯”了一声,便折身放了东西到了衣橱前。

  “苗苗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贺文渊竟是莫名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胡乱的找着话题。

  而路兮琳的回应依旧是一个“嗯”字,甚至听不出她的情绪。只是,她的心情都写在了脸上。

  贺文渊知道她还在因为白天的事心情不好,他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最后他干脆用行动来代替自己表达。

  他走到她身后,忽然张开双臂环住她的身体,将她收进自己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说:“我们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

  他语气轻柔,若说是带着妥协,倒不如说更是一种乞求。

  中午回来吃过饭,他就把自己一直关在房间里面。

  他甚至一整天都没有给路兮琳电话,就是不想引起她的反感,而一个人的时候,他强迫自己静下来想了很多。

  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所以他决定和她好好谈一谈。

  路兮琳的身体因为他突然的动作微微一僵,接着便开始挣扎,只是下定决心的贺文渊又怎会给她机会,于是很快,在贺文渊的力量之下,路兮琳不得不选择了放弃。

  但嘴上却不妥协:“什么这样那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们不要再闹了好不好?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闹?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好好说话都是因为我闹造成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跟你像之前一样好好的。”

  “呵……你想?那你是怎么做的?”路兮琳冷笑一声,说着更是奋力在他怀里转过身来看着他,说:“因为愧疚,你就要一辈子把另一个女人放在心上,那么我呢?我是不是要一辈子都接受因为你的没有原则而无法完整的爱?”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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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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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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