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待了一天,除了安慰兰姨之外,她什么忙都帮不上,又因为第二天要上班的关系,傍晚的时候她只好匆匆的赶了最后一班车回市里。
由于家里发生这样的事,路兮琳心情受了影响,显得心事重重,晚上跟贺文渊吃饭的时候,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怎么了兮琳,今天很忙?”见状,他不由问她。
回家的事,路兮琳并没有告诉他,所以贺文渊什么都不知道。
路兮琳摇摇头,又点了点头,然后笑了笑,说:“嗯,有一点!吃饭吧!”
就这样过了两天,两天来跟家里联系的时候,没有听说什么新的动静,不过周五接到兰姨的电话,说接到了通知,周日就得把孩子们送走。
路兮琳听了第二天一大早便赶回了家里。
除了苗苗和行宇之外,另外的孩子都还小,还不知道自己正面临和兰姨和大家分离的命运,见到路兮琳的时候,还有些兴奋。
相比之下,苗苗和行宇就不一样了。
两个人和兰姨一样,愁容满面,却又无可奈何。
兰姨让苗苗和行宇带着弟弟妹妹们在屋外玩,一个人在房间里给孩子们收拾着东西。
路兮琳在一旁帮忙,眼看收拾好的几个背包并排放在凉椅上,兰姨心里一阵心酸,眼眶也红了起来。
坐在床沿,她垂着头伸手抹了一下眼角,路兮琳连忙递了纸巾过去。
“兰姨……”她轻声唤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她。
其实自己又何尝不难过呢?一起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哪怕是小猫小狗也会有感情,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但现实却又容不得她们自私!
兰姨不舍孩子们,路兮琳也同样不舍。
可是仔细想一想,当初自己和苗苗还有行宇,因为户口加上上学的事,兰姨就已经操了太多的心,才好不容易让三人顺利上学,后面的七个孩子,眼看也要跟着上小学的上小学,有些东西真的超出了兰姨力所能及的范围。
更何况在收养孩子这件事情上,兰姨的确不具备合法的手续。
所以分离也许从一开始就是必然的事,只不过是早或者晚的问题。
“这样也好,跟着我,我什么都给不了他们,去了孤儿院或者福利院,至少比跟着我更完整!”
兰姨抹着眼泪,伤感却又故作平静的说。
路兮琳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抱着兰姨,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安慰她:“兰姨,你已经给我们够多了,你也尽力了……”
下午,路兮琳接到贺文渊的电话。早上因为出门太急,只说有事,却没有跟贺文渊细说。
所以接到他电话面对他询问的时候,路兮琳才把回家的原因告诉了他。
贺文渊听了,连忙驱车赶到了路兮琳的家里。
“怎么回事?”
两人见了面,贺文渊便不由问她。
路兮琳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几天前的事了,说是什么事故,然后全市大整顿,兰姨给人举报了,所以……”
说起来路兮琳到现在都挺茫然的,至于导致整顿的事故她倒是回去看了新闻,好像说是哪儿的一个收养者,跟兰姨的性质差不多,也是没有手续就收养了十来个孩子,结果发生火灾烧死了两个,这才引起了重视。
而对于这件事,贺文渊也很无能为力。
晚上,兰姨和路兮琳一起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大餐对于孩子们来说,是一件能够令他们兴奋的事,就像小时候总盼着过年,因为过年有很多好吃的一样。
然而殊不知,这一顿饭,大概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晚饭了。
路兮琳扫了一眼完全不知情的弟弟妹妹们,不由一股酸痛涌上心来直冲鼻尖。
眼眶一热,有水雾迅速的蓄集起来。
她别了别脸,试图缓解心中的情绪,却不料这个动作被身旁的贺文渊看在眼里。
贺文渊顺势给她夹了块麻辣鱼,又小心地剔了刺喂她,亲昵暧昧的动作正好被忧忧看见,接着便听他嘻笑出声:“哥哥跟姐姐亲亲啦!”
一句话,引得大家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突然被这么多目光聚集,路兮琳和贺文渊颇有些不好意思,好在兰姨连忙圆场:“吃饭不许说话!”
不过虽然有些令人讪讪的,但伤感的情绪被这么一搞,却是得了些许缓解。
晚上,路兮琳没有和贺文渊同睡,反是留在了弟弟妹妹们的房间里。
她像以前还在家里的时候一样,给他们讲故事,一直到他们在她的声音里沉沉的睡去,她这才起身帮每个孩子揶了揶被角。
孩子们的面孔在柔和的灯光下,即使是在睡梦中,依旧带着属于他们年龄的天真与纯净。
路兮琳细细地看过每一张脸,眼泪忽然一个没忍住便涌了出来。
她连忙伸手拭去泪水,忽然门开了,扭头一看,原来是贺文渊。
“怎么还没睡?”她拭了泪,轻声问他。
贺文渊心疼的看了她一眼,说:“我来看看你!”
“我没事!”
“你哭了。”
“只是眼睛有点痛!”路兮琳胡乱的找了个借口,说完,拉过他的手走向房门:“走吧,出去再说!”
贺文渊点点头,和她一起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刹那,路兮琳的心微微地疼了一下。
事实上贺文渊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也无法说出感同身受我理解我能体会这样的话,所以只能抱着她,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第二天上午,接孩子的人和车都来了。
来人说是市孤儿院的,其实来人中,有的人兰姨已经见过,之前已经来过家里一次。
兰姨连话都没有多说,只是将孩子们一一领了出来,和路兮琳还有贺文渊一起拎着前一天为孩子们收拾好的背包。
孩子们不明所以,兰姨也哄骗他们说只是跟叔叔阿姨出去玩几天。
一听出去玩,孩子们又雀跃了起来,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再也无法永聚的分别。
“大家都要听话知道吗?过几天就回来了,到时候兰姨给你们做好吃的!”
上车前,兰姨一一抚摸过孩子们的脸颊,温柔的说。
“兰姨,可不可以不去?”
明明是要走的几个孩子中年龄稍大的,他似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于是不由地问兰姨。
兰姨怔了怔,接着微微一笑,说:“弟弟妹妹们都在,你不去,谁照顾他们呀?”
“那大姐二姐三哥为什么不去呀?”
“大姐要工作,二姐和三哥还要上课,所以这一次只能拜托明明照顾弟弟妹妹们了!”
路兮琳已经独立生活,自然不用再去什么孤儿院,而行宇和苗苗也已成年,并且因为正式上过户口的关系,所以也不在接纳的范围,故而离开的,都是年龄比较小的几个弟弟妹妹。
明明听罢,撅了撅嘴,还想再说什么,兰姨却又连忙继续:“所以明明要听话要乖乖的,这样才能照顾好弟弟妹妹,知道吗?”
“知道了兰姨!”明明用力的点了点头,心里虽然并不情愿,可是毕竟年龄小,这样的事情不是他能够参透的。
看着孩子们一一上了车,站在车外的几人都不由地鼻头一酸,兰姨跟苗苗更是一个没忍住流下泪来。
坐在车上的孩子们趴在窗口,一看她们哭了,一时间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样,几个孩子竟连声喊着“兰姨兰姨”,而在车子启动的时候,更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车并未因为他们的哭泣而停下转动的车轮,但那哭声却飘得很远,直到车子消失后,空气里,似乎都还残留着他们哭泣的余音。
而此时的兰姨已经哭得如同泪人。
路兮琳扶着她,脸上泪流不止,心里更是阵阵的发痛。
世事多改变,分离也总是难免。
这一天对这个家里剩下的每个人来说都是悲伤的。
中午的时候,路兮琳和苗苗一起做了午饭,两人还故作轻松地招呼大家吃饭,可是当大家围坐到一起的时候,气氛却蓦然地冷了下来。
原本热热闹闹的一个家就这样因为孩子们的离开而变得忽然地冷清了下来。
因为人多的关系,所以一开始就特意订制的是长形餐桌,这会儿人一少,还有一半都空着。
兰姨看了一眼空落落的座位,不禁鼻头一酸,便放了碗筷。
“我不饿,你们吃吧!”说完,起身离开了大厅。
见兰姨这样,路兮琳也瞬间没有了心情,路兮琳没有了心情,苗苗、行宇、还有贺文渊也自然没了食欲。
于是一连的连锁反应下来,这顿饭就这样摆在餐桌上直到凉却。
兰姨离开后便直接回了房间,路兮琳和苗苗行宇贺文渊在她的房间门前站了许久,却是谁都没有去敲门。
大家都很伤心很难过,可是相比之下,或许谁都无法真正体会兰姨的心情吧。
那是一种母亲对子女的爱,对子女的感情!
路兮琳自认为自己还没有达到那样的情感领悟,更何况这个时候,让她静一静大概是唯一也是最好的安慰方式。
就这样一直到下午离开的时候,路兮琳才终于敲响了兰姨的房门。
房间里,兰姨哭得眼睛都有些微微的红肿,路兮琳见了很是心疼。
“兰姨,我要回市里了!”她小声的说。
兰姨点点头:“回去吧,好好工作!”
“嗯。”路兮琳回答,“你……要不和我一起去市里住几天?”
现在自己跟贺文渊已经单独出来住了,即使兰姨过去也很方便,而且看她现在的样子,路兮琳也的确很担心。
不过兰姨却拒绝了她的提意:“我去做什么,家里还有行宇和苗苗,我走了他们怎么办?”
这的确是个问题,所以路兮琳也没有再勉强。
于是最后,路兮琳只得叮嘱了苗苗跟行宇好好照顾她,这才跟贺文渊一起出了门。
回市里的路上,路兮琳一直难忍自己的情绪,尽管努力的去控制了,可是眼泪还是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贺文渊也不说话,只是专注的开车。
“我很担心兰姨。”
晚上躺在床上,路兮琳枕着贺文渊的胳膊,忧声说。
“别太担心了,这种事情我们谁都阻止不了,兰姨一时伤心也是在所难免的。等时间长了,自然就好了!”
“但愿吧……”路兮琳叹了一声,“明明他们很小就到了这个家里,从小就跟兰姨生活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们在孤儿院里怎么样,要是能到我工作的福利院该多好,至少我还能照顾他们。”
“其实现在这样也好,兰姨一个人照顾这么多孩子,她太辛苦太累了,现在也算是给她一个休息的机会吧!”
除了这些,贺文渊实在找不到什么安慰的话。
路兮琳当然也明白他说的,所以点了点头,只是末了又忍不住说道:“其实兰姨一直在等着有一天弟弟妹妹们的父母能够来接他们回家,现在看来,这个愿望应该是很难实现了吧。”
说着,路兮琳不由地苦笑了一声,贺文渊听罢,忍不住随口问:“那你呢?兰姨也在等你的父母来接你吗?”
他的询问让路兮琳微微一怔,然后摇了摇头,说:“我父母大概不会再出现了!”
“为什么?”
“兰姨说我是被送给她的,送我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我的亲生父母吧,既然都能把我送给别人,又怎么还会来接我呢。”
“世事无绝对,也许送你的时候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将来那个苦衷不再,说不定他们就来了!”
“那我也不想再认他们!”
“怎么?”
“不管有多大的苦衷,父母都不应该抛弃自己的孩子不是吗?”
路兮琳苦涩的说,贺文渊无以作答。
“好了,不说这个了,累了一天,赶紧睡吧!”贺文渊搂了搂她,柔声说。
那天夜里,路兮琳梦见了白天送弟弟妹妹们的情景,在梦里,她放声大哭,可是哭着哭着,自己却变成了一个几岁的小娃,正站在兰姨的身边看着一对夫妻正哭着朝自己挥手。
只是无论如何,她都看不清那对夫妻的脸,只知道不停的哭啊哭。
醒来的时候,窗外幽幽地吹进一缕夜风,路兮琳的眼角滚出一滴眼泪。
她想爸爸妈妈了,尽管嘴上总是说着无所谓,说着没关系,但只有她知道,自己是怎样的想念着他们。
可是他们现在在哪里呢?还好吗?还记不记得有自己这样一个女儿?
耳边,是贺文渊平稳的呼吸声,在这个夜里让她悲伤的心感到一丝安慰。
而贺文渊在睡梦中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异样一般,不自主地收了收臂弯,路兮琳愣了愣,随即贴近他的胸膛,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由于家里发生的变故,路兮琳一连好几天整个人都处于抑郁状态,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
每天除了工作,又不免担心家里。
好在每次通电话,兰姨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又暗里问过苗苗,一切正常后路兮琳这才勉强的放了心。
明明他们直接进了市孤儿院,几个孩子被安顿好后,孤儿院还特地给兰姨打了电话,这算是孩子们离开之后她得到了莫大的安慰了。
原本她想周末去看看孩子们,却并未得到孤儿院的同意,说是什么出于为孩子们好的考虑,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突然换了环境,情感和情绪上都会有抵触,所以为了孩子们能尽快的适应新的环境,希望她暂时不要去看孩子。
兰姨虽说有些失望,却也不得不同意。更何况也的确如对方所说,这个时候自己出现,大概真的只会让孩子们更加抵触那个新家吧。
而一个星期的时间,大家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路兮琳周六和贺文渊又回去了一趟,这次同去的,还有钟肖萍和纪远。
钟肖萍跟纪远到了地方之后,才知道一个星期前发生的变故。
面对这件事,他们都不由地有些无语。
“兰妹,这……你也别太难过了……”钟肖萍握了握兰姨的手,柔声安慰她。
兰姨年纪不如钟肖萍大,所以自从钟肖萍与这个家来往密切之后,两人便以姐妹相称对方。
兰姨面带忧色点了点头。
路兮琳因为家里的事情心情受扰,另一边,安宁也好不到哪里去。
假照片,有人查,被要挟……每一件事都让她烦心得要死,而这些时间来,她最担心的就是男人所说的有人正在查这件事。
她虽然心里猜想是贺文渊,却并不敢确定。
人在自己的猜测没有被确认的情况下的时候,是最恐惧也是最慌乱的。
一个人心烦意乱地在商场里闲逛,经过某处拐角的时候,安宁忽然瞟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杨岸飞正站在不远处和几个穿工作服的人说着什么,眼看那几个人点头走后,杨岸飞正准备离开,她连忙小跑了几步朝杨岸飞唤了一声。
“岸飞哥!”
闻声,杨岸飞转身过来,见是安宁,不由一笑:“宁宁,你怎么在这儿?”
说话时,因为都同时朝着对方移动的关系,两人已经都到了对方面前。
“哦……今天没什么事,就出来逛逛,你呢?怎么也在这里啊?”
安宁随口回答,接着又转而问他。
“我正好有事出来,就顺便到这儿来看看。”
这里是贺氏的地盘,他或者贺文渊或者其他的高层出现在这里都是很正常的事。
“那你忙完了吗?”
“嗯。”杨岸飞点点头,“有事?”
“没有,就是突然想坐坐,你要有事的话,就算了!”
“都是些不重要的事,走吧!”
说着,杨岸飞做了个要她带路的动作,于是安宁便就近找了一加咖啡馆。
安宁会叫上他一起坐坐,无非只是想找个人排忧解烦,哪怕什么都不说,只要这样陪陪她,她也会好受许多。
而于她来说,杨岸飞一直以来都充当了这样一个角色,也是他存在的作用之一。
“最近工作忙吗?”杨岸飞忽然问她。
平时没事两人其实是很少会见面的,并且别说见面,连打电话也不是常有的事,除了安宁需要他的时候。
“还好,偶尔会有活动!”安宁淡淡的说。
“看你脸色,好像精神不太好。”
“有吗?”安宁摸摸脸,反问。
“要是累的话就休息休息,其实你不用那么辛苦的!”
“还好了,没你想的那么——”
安宁正说着,后面的“辛苦”两个字还没说完,便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
两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各自的手机,杨岸飞扬了扬自己的电话,说:“我的,等我一会儿!”
接着,他侧过身子便接了电话。
“嗯……好,我知道了……继续查……”
安宁看似品着咖啡,耳朵却一直在杨岸飞的电话上,当她听到“查”这个字的时候,心里不由地一个“咯噔”。
等他挂了电话,她的脸上连忙堆出笑容,状似随意的问:“谁的电话呀?”
“哦,一个朋友的。”杨岸飞随口编了个借口,末了,还半开玩笑的强调说:“男的。”
“呵呵……”安宁笑笑,又故作随意的开口:“你在拜托你朋友查什么东西吗?刚听你说什么‘继续查’来着。”
杨岸飞的表情滞了滞,这件事贺文渊不允许他对任何人声张,但因为是安宁的关系,所以瞬间的呆滞后,他还是老实的回答说:“是有点事情!”
“那是什么事啊?”
安宁眨眨眼,继续追问,杨岸飞看了她一眼,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却仍是没有管住自己的口。
“其实也不是我的事,是文渊的!”
“文渊哥?”
听到“文渊”两个字,安宁不由一怔,却仍是故作讶异,“你的意思是文渊哥找你查什么事吗?”
“嗯。”杨岸飞点点头。
“那一定很重要吧,还这么神神秘秘的样子!”
如果是杨岸飞亲自接手的事,那份量是可想而知。
“是很重要,因为跟你嫂子有关!”
“叶芳婷?!”
安宁轻呼一声,心里划过一丝慌乱。
“嗯!”
“那……那现在查得怎么样了?”
此时,安宁已经可以确定他所说的调查和所调查的是什么事情了,而比起这个,她自然更加关心目前的结果。
“本来已经有了头绪,不过好像没那么容易!”
说时,杨岸飞的语气多少有些郁闷,郁闷之余又带着几分无奈。
他的确是郁闷又无奈的,毕竟这件事只能暗中进行,又不能声张,更重要的是他可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这么棘手,竟然这么久了,还是跟原地踏步没什么两样。
听到这话,安宁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叶——”
正准备继续说话,却不想杨岸飞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这次,他接了电话刚说了两句便挂断,接着连忙歉意的对安宁说:“不好意思宁宁,我得回公司了,有事再给我电话,啊!”
安宁点点头:“好,那你先回去吧!”
杨岸飞走后,安宁一直强装的镇定瞬间便垮了下来。
她把刚才杨岸飞的话理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那就是贺文渊让杨岸飞调查某件事,而这件事跟路兮琳有关。
想到这里,安宁心里一惊,她甚至有一种心快跳出胸腔的感觉,让她十分的难受。
匆匆的结了帐快速的离开了咖啡馆,回到家里,她把路兮琳的不雅照翻出来摆在床上。
细细的看了一会儿,忽然手一挥,照片七零八落的堆到左右两个方向。
没有了照片,便没有了制胜的筹码,而这些时间来,又一直被自己之前遭遇的事情所困扰,所以她一直没有再去找路兮琳。
不过这倒也让路兮琳有了喘息的机会。路兮琳甚至见她没有动静,以为她是真的因为爱贺文渊,所以不愿用那种事情来让贺文渊难堪。
只是她没想到的事,安宁没有动作,只是因为自己手上没有了筹码,无法保证自己百分百成功而已。
更何况这件事情安宁连冒险的资格都没有!
当然,比起这个,她最关心的还是调查的事。
虽然很不想再使用那个罪恶的号码,但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再次将那张临时卡翻了出来然后塞进老式的按键手机里。
开机拨号,一气呵成!
电话那边,男人的声音在一片嘈杂中含混不清,直到安宁要求他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才在数秒后勉强地听到那些嘈杂声小了下去。
“谁啊?老子正嗨着呢,给你一分钟,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这个号码男人并没有保存,所以他并不知道来电是谁,刚才在舞池里因为太吵也没有听出对方的声音,而被打扰了兴致,更是显得极不耐烦。
“你现在在哪?”
安宁连自报家门都省了,直接问他。当然,她认为他是知道她的。
男人蹙了蹙眉,觉得声音有些耳熟,默了几秒终于反应过来。
“呵呵……是安小姐呀?怎么,又有新活儿要哥儿几个帮忙?”
听出来是安宁,男人眼前就直涌现出她穿着三点内衣在台上走秀的样子,那呼之欲出的丰满和半遮半掩的小俏臀,光想想就让他热血沸腾。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
安宁比他更不耐烦,两句话已经大有破口大骂的征兆。
“在G市怎么了?要真有活儿要哥儿几个,老子立刻就带人回去,为了安小姐,咱哥儿几个愿效犬马之劳!嘿嘿……”
男人说着不由地贼笑出声。
犬马之劳,最好是在她的石榴裙下!男人如是想着。
听说他在G市,安宁微微地安了安心,为了以防万一,她又连忙叮嘱:“最近风声还没过,好好待在G市!”
“嘿嘿……安小姐放心,我现在日子快活似神仙,还不会傻到回Y市自投罗网!”
男人回答,心里却是腹语:要回也是没钱的时候再回!
而对他来说,安宁就是那个随时可以取钱的ATM。
有了男人的话,安宁的心又安了不少,于是她也不再跟他废话便直接挂了电话。
杨岸飞的调查未果,男人不在Y市这两件事虽然都让安宁的心不再那么提心吊胆,但是另一边,她又不得不再思筹着新的计划。
她不能让自己继续这么无动静下去,而这样的无动静让她觉得是一种对路兮琳示弱的表现,她绝不允许。
出于对路兮琳的担心与关心,纪远抽了个时间把路兮琳约到了家里,当然,这也有一部份钟肖萍的意思。
钟肖萍对想要路兮琳做自己儿媳的想法一直没有过动摇,之前因为纪远主动说要追路兮琳,所以她没有掺合进来,可是眼看到了现在依旧动静全无,她自然又不免开始心急。
再加上苗苗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于是她决定再把重心往这件事情上放放。
钟肖萍亲自下厨,路兮琳自然不好意思袖手旁观,于是主动去了厨房要帮忙。
只是哪知道钟肖萍根本不让她插手,还把她推到客厅里,说:“好啦,今天你是客,哪里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去吧,跟远儿坐坐,你看他一个人多无聊!”
钟肖萍一边说,一边示意她看纪远。
纪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随意地摁着电视遥控器,看起来似乎真的很无聊的样子。
路兮琳推辞不过,只好举手投降。
“怎么,没好看的节目?”走到沙发坐下,路兮琳看了一眼电视屏幕,一段洗面奶的广告正好播出,于是随口问他。
“这个时间也没什么好节目!”纪远回答。
也是,不到七点,新闻还得等会儿呢。
“那你平时没事的时候在家都做什么呀?”路兮琳没来由地想到这个问题,便直接问了出来。
“上上网,偶尔会玩玩游戏!”
“玩游戏?什么游戏啊?”
一听游戏,路兮琳有些好奇,她平时上网除了聊天上贴吧看八卦和看电影之外,对游戏却是一窍不通。
“射击类游戏!”纪远回答。
“哦?那很刺激吧?!”
“要不要看看?”纪远问。
“好啊!”路兮琳一口应允。
于是接着,纪远便带她去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两人认识到现在已经有一年了,可是关于纪远喜欢玩游戏这件事,路兮琳却是不知道的,她也从来没有问过他平时的喜好。
说起来,她发现自己还真是一点都不关心这些东西。
而进他的房间,路兮琳也是第一次。
纪远的房间很简单,无论是装修还是布置,都带着一种简约的风格,看起来又有点中规中矩。
虽然有独立的书房,但为了方便,他还是在房间里置了办公桌。
两人并排坐在办公桌前,纪远打开电脑,启动结束后,他便熟练地登录了一款射击游戏。
路兮琳不是没有见过别人玩游戏,但是看纪远玩儿却是绝对的第一次,所以多少有些兴奋。
纪远的枪法很好,无论是普通的AK还是手枪或者重狙,他都能打出第一的成绩,几局下来甚至有人叫嚣着他开了外挂。jieyidazhiye.com
路兮琳看着屏幕左下角对立阵营的人对他谩骂的话,路兮琳不禁有些来气。
“哎,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什么外挂,明明是自己太烂好不好,真气人!”
纪远倒是不以为意,毕竟这样的情况他早已经见怪不怪,所以他依旧只是淡定的玩着。
等到他终于收割到最后一个敌对玩家后,回到房间页面,他就干脆退了出来,转头问路兮琳:“想不想试试?”
路兮琳点点头,脱口而出:“想!”
于是纪远便让到一边,让路兮琳坐到他的位置上,然后开始从最基本的操作方式为她讲起。
“W上S下A左D右,R换子弹……123切换武器……”
他一边说,路兮琳就一边试着按他说的操纵角色,看着自己前后左右跳来跳去的样子,不时换武器的动作,路兮琳觉得酷毙了。
虽然从来没玩过,不过路兮琳学得很快,没一会儿便装基本操作学了个七八分,只是换武器的时候还有些迟钝。
学会基本操作,接下来自然就是上阵杀敌了。
路兮琳进的货轮地图,这是初学者的天堂,呵呵……只不过对路兮琳来说,也是地狱般的存在。
扔雷,穿箱,狙击……各种攻击总是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便一命呜呼。
偶尔她会在抱着枪猛冲的情况下侥幸补枪到一个残血的,就会让她激动上半天。
纪远看着有些笨拙,却又带着一股倔强的她,眸光中的温柔不由一泄千里。
虚掩的房门外,传来钟肖萍喊吃饭的声音,和纪远一起出去的时候,咱兮琳还有些意犹未尽。
看到两人从纪远的房间里出来,钟肖萍眨了眨眼,随即微微一笑。
尤其是看到路兮琳脸上还带着一脸兴奋的笑容后,钟肖萍的笑意又不觉更深了几分。
其实两人关系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不是吗?
她在心里腹语。
路兮琳学会了游戏,回到家后,便迫不及待的在自己那台电脑上也装了那款游戏。
贺文渊加班回来的时候,听见书房里传来的枪声,不禁有些疑惑。
推开半开的房门,贺文渊进了书房,见路兮琳正兴致勃勃的玩着射击游戏,连他推门进来她都没有发觉,不由地皱了皱眉。
“玩得这么入迷?”
站了有一分钟,见路兮琳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贺文渊终于出了声。
事实上这一分钟里,路兮琳就以各种姿态死了几回,让他忍俊不禁,却又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听到声音,路兮琳连忙回头。
“你回来啦。”说归说,人却坐着没动,并且说完,又转头继续顾着她的游戏。
“我都站了一会儿了!”贺文渊说。
“是吗,那你干嘛不出声啊?”
这次倒好,说话已经连头也不回了,而且还直接怪他不出声。
“看你玩儿得开心,所以不忍心打扰你!”
“呵呵……真的挺好玩儿的啊!”
贺文渊不禁墨了墨脸,说:“我饿了!”
“饿了就吃饭啊,冰箱里有现成的面条,去煮吧!”
“就这么好玩?连老公都不管了?”
贺文渊往她身后凑了凑,问。
话音落下,路兮琳一个没注意被对方一枪狙死,接着这才反应过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吃饭?”她边说边从椅子上起身出了书房。
“事儿太多,顾不上!”
“那么忙吗,连饭都没时间吃了!”路兮琳一边从冰箱里取出食材,一边说。
“你呢,晚上吃了什么?”
“晚上在纪总家吃的,伯母做了一桌好菜。”
路兮琳也不隐瞒,事实上她也是在接到他晚上加班的电话过后才接到纪远的电话,然后去他家的。
“怎么没跟我说?”
“接了你的电话才接到纪总的,所以就没特意再给你打电话说这事儿,反正晚上回家也会告诉你的嘛!”
贺文渊听罢,也没再纠结这个话题,接着一边转身回房,一边说:“我去洗个澡!”
一直到等他洗完澡出来,路兮琳才开始下面。
面上桌后,贺文渊刚吃了一口,便随口问她:“什么时候学会玩游戏的?”
想到她刚才玩得不亦乐乎到忘乎所以,他就十分疑惑。
“今晚在纪总家跟他学的!”
“他还教你这个?”
“正好无聊,看他玩儿我就学了,嘿嘿……”
贺文渊看她到这事儿还一脸兴奋的样子,不由地勾了勾唇角。
吃过饭,他便跟她一起进了书房。
贺文渊启动电脑直接登录了同一款游戏,路兮琳见状,不由地问:“咦,你也会玩儿啊?”
“每天同床共枕,居然连这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我老婆的!”
“哎……我又没见你玩过,我哪知道!”
她是真没见过他玩儿这个。
“那就让你见识见识!”说完,贺文渊挑了一个房间进去。
一局下来,他的枪法让路兮琳大声叫好。
“好厉害啊,简直跟纪总不相上下!”
“什么?”贺文渊皱眉。
“纪总啊,他也很厉害的!”路兮琳未觉异样,依旧笑着说道。
“有多厉害?”
“反正就是很厉害了!”
“那你帮我向他下战书,说我要跟他单挑!”
别的男人被自己的老婆称赞,真是不能忍。
“干嘛呀?”
“让你看看谁更厉害!”
“哎……不用这么认真吧!”
路兮琳有些茫然,这算什么跟什么啊?
“快去!”贺文渊催促。
“一定要这样吗?”
“你说呢?!”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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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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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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