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惦记着先前圣上允诺给清栀的行宫沐恩,特地叫人来给她添堵。
殊不知这消息落到清栀耳朵里是另一番好心情,连着心中的烦闷立马烟消云散,还叫绮芸又好好打赏了那小太监一番。
那小太监自知自个儿办的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已经做好了被盛妃骂一顿的准。
没想到连责罚都不曾有,盛妃还给了他赏赐。
眼见她脚步都轻快许多,提着衣裙嗒嗒嗒跑上楼。
绮芸抱着清栀刚脱下的大袖衫,不徐不疾地跟在后面,瞧她难得活泼模样,也跟着开心。
她嘟囔道,“娘娘您慢点,奴婢都要追不上您了!”
闻声清栀停下脚步,回过头展颜一笑,仙姿玉色,实在美丽。
“绮芸,我想沐浴,你帮我备水吧。”
绮芸遂问道,“您怎么不去泡温泉?咱们馥云亭旁边就是蝶舞泉,只给您用的。”
恶心的“行宫沐恩”四个大字在清栀脑海里挥之不去,连带着温泉她也不想看一眼,只是对绮芸说道,“我不想出去了。”
绮芸瞧她态度莫名坚定,连连点头答应,“奴婢这就去备着,您稍等等。”杰伊文学网
绮芸转身下楼。
清栀美美泡了个热水澡后,亥时二刻便熄灯睡了。
————
偏殿,徐姑姑将清栀换下的衣物翻腾了七八遍,衣裳里子都要翻出来了,却怎么都不见手帕的踪影。
她急道,“是不是落在浴室了?”
绮芸摇摇头,“我刚刚去看了,什么都没有。”
馥云亭主楼三层堆着杂物,清栀未踏足过,除此之外,她们将楼上楼下,院里,温泉边,甚至那废弃的戏台子都搜寻了一遍,现又折回来查看衣物,还是一无所获。
她无奈叹气,那帕子八成是丢在了外面,“绮芸,你好生想想,娘娘大致把帕子落哪儿了?”
绮芸听罢小心地放下烛台,努力回忆了半天道,“我也没注意看,还是您说娘娘的帕子没了我才知晓。”
她问也是白问,要是绮芸知道,一早便捡起来了。
“我去外头找找吧。”徐姑姑不放心,忧心忡忡地起身。
绮芸有些迟疑,夜深露重,就是打着灯也难在偌大的行宫中找到那手帕,况且这又不是要紧的事。
她出声劝阻,“那可就要从馥云亭找到瑶池殿了,这么大的地方找起来费劲,夜里也看不清,不如明日再说吧。”
“明早就迟了!”她将凳子摆回去就要往外走。
见状,绮芸忙将桌上乱糟糟的衣物拢到一起,在她就要开门时将人拉住。
在她们自己的地方折腾一圈也就罢了,大晚上的怎么还要出去?
徐姑姑的行为在绮芸看来小题大做,她不以为意道,“您放心,娘娘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左右不过是一方帕子而已。”
绮芸又绕到她身前,“娘娘是好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
“你年轻,不知其中利害。”徐姑姑打断她。
“手帕是贴身的物件,丢在无名处也就作罢,怕就怕在有心人捡到生事,再往娘娘身上泼脏水。”
宫中早有这样的先例,徐姑姑不得不小心起来。
“啊?”
绮芸哪里知道这里里面的弯弯绕绕,也想不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于是一把攥住了徐姑姑的袖子,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绮芸认真地看着徐姑姑道,“那咱们可得仔细搜寻一番了,不过能找的到吗,依我看悬的很。”
徐姑姑沉下心,“你说的在理,行宫人多眼杂,我只是不安心想去找找。”
绮芸为难地看了眼里屋,“那我去叫娘娘吧,这样保险一些。”
清栀睡觉易心悸,要是此刻把她从床上唤起,说不定又要失眠大半夜了。
徐姑姑缓声道,“不用叨扰娘娘,这样,你去给咱们这处的宫女太监说,娘娘今日不慎将手帕丢了。”
徐姑姑怎会不知她的心思,思索良久想到这个法子。
绮芸听罢恍然大悟,“是了,我听您的先宣扬出去,不至于叫人钻了空子!”
她是个一点就通的,徐姑姑点头道,“是这个理,明早告知娘娘,由娘娘定夺,但今晚也得仔细搜寻,万一就找到了。”
绮芸端着烛台和徐姑姑一道走出屋子。
京州桐柏巷赫园——
宝顺翻身下马,很快有哑奴接过他手中的缰绳,悄无声息地牵着马儿退下。
赫园的门微微打开,门缝中露出一束光亮,宝顺的身影没入门内,那光迅速淹没于夜里,与黑暗融为一体。
解下披风递给前厅的暗卫,宝顺疾步向书房的位置走去。
夜已深,晏赋荆回到赫园便一直待在书房,他阖眼靠在圈椅中养神,听得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晏赋荆睁眼,眉宇间的浓郁戾气来不及隐藏,他冷声道,“进来。”
开门声响起,须臾,宝顺低眉顺眼地走进来,近日事多,他头发微微凌乱,人也憔悴了些。
晏赋荆稍微收敛了些气息,然而作用不大,饶是宝顺即使跟在他身边多年,见他满身阴沉的样子依旧顶不住,弯着的腰更低了。
“主子万安。”
离京多日,他单膝跪地,毕恭毕敬的给晏赋荆请安。
晏赋荆的书房布置简单,但仔细观察不难发现每一处都是极讲究。
长案桌椅,乃至于书架用料都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老黄花梨木,墙上裱着的字画也都是大家真迹。
“交代你的事都做完了?”他的眉峰眼尾晕染冷意,薄唇紧抿压下冰冷的弧度。
宝顺闻声站起,脑海中正在组织语言,抬眼间,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案上一抹突兀的粉色。
到口边的话瞬间被惊的硬生生咽下去,宝顺不敢置信,偷偷又瞥了一眼。
那是个什么鬼东西?
晏赋荆垂眸看折子,并未发现宝顺的异常。
那帕子的颜色娇娇嫩嫩,显然是女儿家才用的。
堂堂西厂督公,司礼监之首,人送外号阎王爷的晏大人,竟然会私藏一条小姑娘的手帕?
若是传出去,这惊悚程度简直不亚于白日见鬼,他怎么也没法将这手帕和晏赋荆联系在一起。
心中惊涛骇浪,宝顺脚下不注意,趔趄栽了一下。
晏赋荆听到响动莫名其妙地抬眼,正巧对上他尴尬却炙热的目光。
他顺着宝顺的视线看到自己桌上的手帕,心中一顿,若无其事地将案上的帕子收入袖中。
“你何时变得毛躁了?”晏赋荆剐了他一眼。
宝顺闻声急忙跪下,“属下该死。”
他微微蹙眉道,“说正事。”
“是。”宝顺的心思回到正事上,“行宫那边一切顺利,这次负责护送的御林军都已调回京中。”
底下人的办事能力他还是清楚的,只提醒了两句道,“告诉宋观云,此事若不成,他也不必来见我了。”
话题一转,他将手里的折子随手丢在案上,“晋王的事查的如何?”
宝顺忙不迭地从怀中掏出一封密报呈到晏赋荆眼前。
“属下已查明,北蛮的信的确是给晋王的,晋王的门客张烨走漏风声,这才被咱们的人在敏州截到。
怕打草惊蛇,属下只将送信的小兵押起来审讯,用过刑后也吐不出什么。”
说到这个话题宝顺便头疼,那厮嘴硬的很,翻来覆去只说些没用的,他这才大费周章的把人押回西厂。
事情与他猜的八九不离十,晏赋荆心中明了,晋王谨慎,那送信的八成是晋王的心腹,为掩人耳目佯装成不起眼的小士兵罢了。
宝顺若是轻而易举就撬开他的嘴,他反倒觉得有鬼。
晏赋荆展开那份情报,右手抚上太阳穴不轻不重地揉了几下。
他的手指节分明,瘦长白皙,不似寻常男子粗糙,也不会显得阴柔,反而莫名叫人觉得这双手铮铮有力。
他继而道,“敏州那边什么情况。”
宝顺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脸色,见他无有怒色,这才继续说下去。
“敏州知府贺瑄是文忠侯的学生,文忠侯与晋王翁婿之间联系紧密,贺瑄是否效力于晋王这件事还在查现已有了些眉目。”
他顿了顿,“还有,敏州势力盘根错节,与北蛮有联系的官员不下十人。”
说罢,宝顺忐忑地咽了下口水。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他们早已忙的脚不沾地,我朝才与北蛮停战调和,晋王竟在这个节骨眼上与北蛮眉来眼去。
先不提督公这关过不过的了,若是先让皇帝知道,他也得扒晋王几层皮不可。
晋王一人作死也就罢,还连累他奔波八千里,北上敏州那边境之地遭罪。
半晌后,晏赋荆将那情报拍在案上,声响不轻不重,瞧不出他的喜怒,“敏州那边继续派人盯着,你留在京州。”
主子的意思是,他不必在两地之间来回折腾,宝顺喜出望外,“属下领命。”
他淡淡道,“明日我亲自审他。”
“是。”
天下刑罚,西厂说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而西厂阎罗地狱的名号便是他的杰作。
就是死人,晏赋荆也能从他嘴里撬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宝顺为落在他手里的倒霉鬼默默哀悼三秒。
“没事就出去吧。”
“属下告退。”宝顺后退几步,转身离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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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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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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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秋雨上青苔(6)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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