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解释道:“一道儿钓鱼的!”
男孩笑着跟他母亲说:“娘,这是饭馆的大厨!”
敏嘉有些不好意思,“姐姐,我来蹭饭的,千万别嫌弃!”
老先生的女儿名唤张淑珍,孩子名唤阿荣,敏嘉跟着淑珍去厨房帮忙,黎先没多久就带了好些罐子过来,有辣椒、花椒,还有调制好的麻辣椒,敏嘉一一摆好,淑珍去鳞清洗,敏嘉片鱼,腌制、配菜,淑珍见她颇有章法,那些调味她见都没见过,笑着夸敏嘉家里不愧是开饭馆的。
这边老先生跟宋世谨在草堂中下棋,二人下得很慢,下了一半,看了看对面的年轻人,沉默不语,那边阿荣来唤他们吃饭,两人竟闻所未闻。
淑珍看了看草堂笑道:“多少年没见父亲这样认真了,想必这位公子也是高手!”
敏嘉老远见宋世谨坐在那边,满心思都在棋盘上,难得见他这么正经,随口道:“他哪里比得上先生!”
宋世谨见双方一时难决高下,道:“老伯不如用了饭再来!”
老先生看着棋盘,点了点头,回头见桌上七八个菜,有四个是鱼,看了看敏嘉,心说这小丫头刚刚也就那么一说,果真做了出来。
敏嘉笑着介绍说:“这是水煮鱼片,我放了一点点辣椒,就怕你们不习惯,这一个是清蒸鱼,这一个是鱼头菌菇汤,这一个是糖醋鱼块!”
别人还罢了,阿荣一上午就围着厨房转悠,闻着满屋的香味,早就耐不住了,敏嘉怕他吃不惯辣椒,先给他夹了点清蒸鱼,阿荣只觉得美味无比,大口吃起来,淑珍一边给孩子剔刺,一边给父亲舀汤。
老先生尝了一口水煮鱼片,只觉得鲜嫩滑口,舌尖上有些麻,有些刺激,从未尝过的味道,意犹未尽,不觉多吃了半碗饭,一顿饭,宾主尽欢!
饭后老先生还要接着下棋,宋世谨见他年岁大了,且中午喝了两盅,说明日再来,淑珍也劝父亲歇着,这才罢了,却是阿荣拉着敏嘉,求她明日再来给他做好吃的,淑珍还要拦着,敏嘉却笑眯眯地答应了。
敏嘉带着黎先愉快地回去了,宋世谨走在一边,笑着问她:“你一个闺阁小姐,怎么会钓鱼,还会做这么多菜?”
宋世谨见她每日满满一桶鱼,绝对不是雕虫小技,他久居宫中,宫中山珍海味,什么没吃过,敏嘉做的水煮鱼片,糖醋鱼,他还真没见过。
敏嘉随口胡诌道:“你当我跟你似的,从小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若不多学点生存之道,早就饿死了!”说着看向宋世谨,“你棋艺也不赖啊!”
听淑珍姐姐所言,这个青莲先生的棋艺应该不差,宋世谨居然能跟他棋逢对手,看来也是下了苦功夫的。
宋世谨笑道:“在表妹心目中,表哥就那样不堪?”
她以为做皇子比她做百姓舒服吗,吃喝不愁?他从小到大被他父皇逼着学这个学那个,虽不用考科举,比读书人还累,四岁起,每日天没亮就被拉起来去上书房念书,风雨无阻!
敏嘉笑着摆摆手,“我没那个意思!”
宋世谨看着她的背影,小丫头,他棋艺不错,她岂不是棋高一筹,不声不响地,每日钓鱼套近乎,循序渐进,登堂入室,他不佩服都不行!
次日敏嘉起了大早,买了好些菜带去张家,弄得张淑珍怪不好意思的,敏嘉却笑着说,这是给阿荣做的,喜得阿荣眉开眼笑。宋世谨仍与老先生下棋,接近中午的时候,听草堂传来笑声。
张淑珍看了那边笑说:“看来一盘棋可算终了!”
敏嘉笑道:“不知谁赢了?”
张淑珍看着她,揶揄道:“你是怕你表哥输了?”说着笑道:“一盘棋下了两日,不论输赢,已是难得!”
敏嘉:“……”
她可不在乎宋世谨输赢,她只是有点不相信,这人的棋艺有那么好吗?
这日中午,敏嘉给阿荣做了鸡排、烤鸡翅、油焖大虾、狮子头、蛋皮卷,阿荣吃得开心,孩子喜欢,大人也高兴,宋世谨陪老先生多喝了几杯,饭后直接躺下了,张淑珍看着一老一少,只得安置他们歇下了,敏嘉本来打算午后收拾好就走的,阿荣特别喜欢敏嘉,央求她留下陪他玩,敏嘉应了。
傍晚时分,老先生和宋世谨坐草堂一边喝茶,一边谈论学问,敏嘉渍渍称奇,宋世谨这样的人也能跟人谈学问,不过她心里明白,宋世谨找青莲先生,绝不是下棋谈论学问这些风雅闲事,也就没去打扰,跟张淑珍一起做了点心茶水送过去。
老先生与宋世谨谈笑风生,见敏嘉端着两碟子点心,随口问敏嘉,“小丫头,可读过什么书没有?”
敏嘉一时愣住了,读书,她当然读过,只是那是现代,古代的书名,除了四书五经,她都不记得几个,便随口道:“闲来只读过些杂书,诗集。”
宋世谨笑道:“我们正谈诗呢,表妹看得什么诗,给我们念念!”
敏嘉瞪了他一眼,他们谈他们的,拉上她做什么,念就念,故作沉思地想了想,“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话音刚落,老先生和宋世谨都惊住了,老先生沉吟了半刻方道:“不知姑娘看的什么诗集,这诗老朽从未听过,不知是哪位高人所作?”
敏嘉傻眼了,坏了坏了,这个世界好像没有唐朝,更没有韦应物这个人,这可怎么解释!
“我……我忘了?”
“莫非是姑娘自己作的?”说着笑道:“确是好诗,尤其最后一句,用字极为传神,一个‘野’字,一个‘自’,写尽了荒凉闲适!”
说着取来纸笔,当即把这首诗给写了出来,等墨干了,笑道:“既是姑娘所作,就送给姑娘何如!”
敏嘉瞪着眼睛,受宠若惊地捧着,青莲先生的字,梦想就这么神奇地实现了?
老先生笑道:“老朽却有一个不情之请!”
“老先生请说?”
老先生笑道:“这诗是好诗,却也是幅好画,我明儿画出来留着,姑娘可应承。”
敏嘉笑道:“这诗是别人所作,我不过念念,老先生但画无妨。”
回去的路上,敏嘉欢欢喜喜的,都没舍得叫黎先拿,自己卷好抱在怀里,打算裱好了收起来,闲时拿出来看看。
宋世谨看着她,“你那嘴巴快咧到耳后根了,保存好了,别叫人看见。”
“我知道!”
宋世谨盯着她,“你那诗究竟是哪里来的?”
敏嘉有些心虚,“都说了是杂书上看的?”
“写诗的又是谁?”
“韦应物”,这个敏嘉倒没有瞒着,反正这个世界的历史上没这个人,无从考证。
宋世谨却表示怀疑,“韦应物?真有这个人,写出这样的诗,必定流芳百世,怎么就只录在不知名的杂书上?”
“爱信不信!你看我像会写出那样诗的?”
的确,以敏嘉的阅历年龄,不可能写出那样忧伤闲适的诗来,宋世谨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从第一次看见她,他就觉得她身上充满了谜团,任何他没见过的事发生在她身上,似乎都习以为常了。
之后几天,敏嘉照例去张家做饭,宋世谨和老先生却如忘年之交,不是下棋就是谈论学问,敏嘉偶尔去凑个热闹,也许是敏嘉之前的那首诗叫老先生刮目相看,老先生总喜欢问她几句,敏嘉无法,只得透露了几首王维的诗,这位大诗人参禅悟道,隐居山林,精通诗、书、画、音律,山水田园诗的代表人物,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与青莲先生颇为相似。
果然老先生一听就迷上了,不仅把诗写下,还都画下了,敏嘉有幸见王维的诗配上青莲先生的画,简直绝了。
青莲先生看了看敏嘉,“小丫头,我瞧你做生意倒是可惜了!”
两天后,张淑珍带着阿荣走了,离别之时,敏嘉做了好些现代小玩意儿送给他,阿荣恋恋不舍地跟他们告别。
如今已是夏末初秋,敏嘉和宋世谨在益州的旅程也结束了,两人去往童家跟萧菱玉告别,萧菱玉有些伤感,嘱咐他们路上小心,又叫人收拾了好些东西叫他们带着。敏嘉把家里剩下的一些吃食送给了隔壁赵婶子,把院子打扫干净退了。
离开的前一晚,宋世谨拿着一个小木盒子给敏嘉,“老先生送你的。”
敏嘉打开一看,是几幅字,一幅乔记秀坊、一幅锦春茶社、一幅百里香火锅,敏嘉简直乐疯了,他现在觉得青莲先生简直是最好最可爱的人,等她老了,可以跟子孙后代们显摆这段奇遇。
宋世谨见她满面春风,知道是称了她的愿,“先生知道你家里开饭馆,送你做牌匾,你这回可是赚翻了!”钓了几天鱼,烧了几天饭,就弄了这些字回去。
“啊呀,某人还不是跟我沾光,才得以跟先生下棋聊天!”得了便宜还卖乖!
宋世谨:“……”
宋世谨离开益州之后跟敏嘉分开,约好半月后永州相会,敏嘉都习惯了,知道他有差事在身,自己翻看地图,大概到了湖南,湖南是个好地方,水系发达,农产品丰富,湘菜湘绣是一大特色,也不知如今怎么样。
结果出乎敏嘉的意料,这里已经连续下了一个多月的雨,不过停了几天,只是大雨过后,百姓们却愁坏了,因为洪水淹没良田,他们今年颗粒无收,朝廷的救济粮还没到,此地的粮商们把粮食囤在手里不肯卖,坐地起价,大发不义之财,那富商倒是不怕,可苦坏了平民百姓。
敏嘉一路走来,皆是一片祥和,真没想到鱼米之乡的湘地居然闹洪灾,敏嘉带着凌霄凌霜几个把身上带的干粮都分了,这样也只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朝廷救济流程多,没几个月到不了这里,等他们到了,不知多少人饿死,如今能解决问题的是那些粮商,怎么才能让他们主动把手里的粮食低价出售。
论说这些人发的是国难财,若要在现代是要被法律制裁的,不过如今在古代,没这个律法,回头见着宋世谨,跟他说说,让他回去跟皇上提提建议。
这几日敏嘉苦思冥想,翠柳见姑娘吃喝都不香了,劝道:“姑娘,咱们也尽力了,你不知道今日阮成出门买米,足足花了五十两,才买了二十五斤米,二两银子一斤,前几日还一两银子,再过几日可就三两四两五两了,幸好咱们银子带得多,不然肯定喝西北风,姑娘,咱们还是早些离开吧!”杰伊文学网
绿绮道:“咱们跟四爷说好了在这里相会,冒然走了,四爷怎么放心!”
翠柳道:“论我说,这是官府的事,当官的不急,咱们平头百姓急什么,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敏嘉皱眉道:“你们不知这里面的厉害,若是米价越来越高,百姓买不起,饿死的人会越来越多,会有什么后果。”
绿绮脸色变了,“会激发民愤,引起暴动!”
敏嘉道:“到那时,为了控制局面,肯定会血腥镇压,死的人只怕更多,官府只会编个理由给朝廷,山高皇帝远,皇上不知真相,这些人可就白死了。”
翠柳吓得脸都白了,“既这样不如留个书信给四爷,咱们先避避。”
然而两天后,就有好些人去米店打架,闹了好大一阵,又有一个因为实在饿极了去偷米,被打死了,不知谁带的头,一群人拿着锄头铁锹去米店打砸,又去官府堵住知府高大人,逼他开仓放粮,双方闹得不可开交。
敏嘉心说这样下去可真要出大事了,她派黎先打听过,官府半月前才上报朝廷,皇上大概才看到奏章,敏嘉头一回感到无力,不仅翠柳,连绿绮都劝敏嘉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敏嘉生在现代,那里讲究人人平等,每一个生命都该被尊重,她见不得好好的人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死掉,她若没见到便罢了,既碰见了,如若不管,她良心难安。
敏嘉想了半夜,把黎先等人叫来,如此吩咐一番,黎先有些犹豫,敏嘉却道:“咱们撑过这几天,四爷来了就好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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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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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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