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冠杰惊呆了,他如果没看错的话,刚刚是萧三姑娘,三更半夜的,她怎么突然跑他屋里来了,先不说她眼睛看不见,她从没来过浅云居,刚刚怎么进来的?
正想着,就见脚边团子绕着他腿打转,再瞧瞧床上的萧茹玉,顿时觉得头疼。
“团子,你大晚上不睡觉把她带来做什么?”
乔冠杰有心骂团子,偏它只是个畜牲,谁能想到团子深夜去了暗香阁,还把人领到他屋里。
乔冠杰看着床上的姑娘,一时不知所措,这回可跟上次不一样,上次他还能遮掩过去,如今大晚上的,人家姑娘就躺在他的床上,怎么解释地清!
乔冠杰再没了睡意,他迅速穿好了衣裳,在屋里来回踱步,回头看床上的姑娘,愁得他头发都快白了。
此刻他若叫人送回去,整个宅子全知道了,这要萧三姑娘怎么活,他若不送走,明早也得东窗事发,怎么办呢?
乔冠杰左思右想,撩开帐子,萧茹玉不知何时翻了个身,脸朝外,借着月光依稀看得见她白里透红的脸颊,枕着他的枕头,一头青丝铺在脑后,两臂拥着被子,露出一小截白皙莹润的手臂。
乔冠杰哪里见过这样的美人睡颜,忙别过眼,心中暗念非礼勿视。
沉静了半晌,方颤巍巍地推了推被子,“三姑娘,三姑娘!”
睡梦中的美人皱了皱眉,嘟囔了一句,“敏嘉别闹了!”转了个方向,又睡了过去。
看样子是叫不醒了,乔冠杰心里焦急,叫人送回去不妥,让她自己走回去显然不行,出了事不是玩的。
乔冠杰看了看外面,终于拿定了主意,他打开柜子,拿出两件黑色兜帽大氅,看着熟睡的萧茹玉叹息了一声,“三姑娘,得罪了!”
颤抖着双手,把萧茹玉扶起来,少女天然的香气迎扑来,乔冠杰别过脸,帮萧茹玉穿上大氅,戴上兜帽。
他自己披上大氅打开门,已是下半夜,外面静悄悄的,花草树木沉浸在月光中,隐隐约约伴有蛐蛐叫,上夜的婆子该回去了,乔冠杰回身抱起萧茹玉,茹玉顺手搂着他的脖子。
乔冠杰也顾不得这些了,他抱着茹玉出了卧室,后面跟着团子,两人一狗在夜色中穿行。
如今已是中秋,夜里有些凉,茹玉刚从温暖的被子里出来,本能地朝乔冠杰怀里缩了缩。
乔冠杰见此,忙收紧了手臂,走到一处石凳,一手扶着茹玉坐下,一手脱下自己的大氅,把茹玉裹得严严实实的,重新抱起来,往暗香阁去。
行至暗香阁的门口,乔冠杰又犯难了,他若亲自送进去,先不说找不着茹玉的住处,叫人撞见了,也说不清。
看着脚边的团子,朝它说了一声,“去叫人出来。”
团子马上转身去了,乔冠杰等团子一走,马上把怀里的人放下来,单手扶着,谁知茹玉窝在乔冠杰怀里正暖和,如今这么一折腾,顿时觉得凉飕飕的,本能地抱着乔冠杰。
乔冠杰无奈,忙拨开她的手,靠在桂花树边,自己隐在不远的树下。
不大功夫,听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就见茹玉的两个贴身丫头半烟和抚琴,挑着灯笼出来。
见茹玉裹着黑色大氅半躺在桂花树下,忙跑过去,两人搭着手,把萧茹玉弄了回去,树后的乔冠杰见茹玉进去了,这才放下心,转身走了。
原来茹玉沾不得酒水,哪怕桂花酿这样的酒吃了一点也醉了,偏生她自己不知情,跟着她的两个丫头不过才跟了她一年,也不清楚,茹玉半夜走了出去,屋里帐子遮着,两个丫头竟然不知道。
还是抚琴想着姑娘刚刚晚上似乎醉了,去看看有没有踹被子,结果掀开帐子一看,哪里有茹玉的影子,深更半夜的,又不敢惊动人,两个丫头提着灯笼在暗香阁里面找。
本以为茹玉看不见,也许在暗香阁的某处,谁知竟寻不着,正要去找敏嘉,结果团子来了,拉着两人来到暗香阁门口,茹玉不知何时已出了暗香阁。
又见她身上裹着两件大氅,且看样式并不是姑娘自己的,四处张望,又寻不见人,只得作罢,她们哪里知道茹玉已去过乔冠杰的浅云居。
原来乔家宅院大,平日并不奢华,家里的奴仆并不算多,乔冠杰并未娶妻,刘氏又是个宽容的,中秋节,许婆子丫头们乐一乐,就有婆子喝了酒,那暗香阁和浅云居几处并未上锁,不然萧茹玉也不能顺利去了浅云居。
乔冠杰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想着过些日子还是提点下母亲,上夜的婆子不得喝酒赌钱,如今刚出了这件事,他就拿人做法反叫人多心。
乔冠杰回去后,看着自己空空的床铺,刚想自己躺下,一股香气袭来,想着刚刚三姑娘睡过,恐亵渎了三姑娘,又忙坐起来。
想了想,干脆把铺盖卷起来,放在柜子里,重新换了一床新的,这才安心躺下,只是想着萧茹玉,怎么也睡不着!
却是萧茹玉一夜好眠,对昨夜之事一无所知,半烟和抚琴两个伺候她梳洗时,小心翼翼地问她,茹玉竟然想不起来。
“你是说,我半夜躺在门口的桂花树下,还披上两件大氅?”
半夜道:“姑娘不记得了?”
抚琴也道:“还是团子来找的我们,平日团子都在三爷那边,昨儿夜里不知怎么来了?”
提起团子,萧茹玉似乎有了点记忆,她昨晚好像是碰见团子了,团子还领着她去屋里的,怎么会在门口呢,难道是她做梦了?
“什么样的大氅,拿过来我摸摸!”
抚琴道:“昨儿弄脏了,我刚拿去洗了,晚上给取过来,还有姑娘的鞋,全是泥土草屑。!”
泥土草屑?难道团子带着她去了别的地方?
正想着就听半烟道:“团子来了?”
茹玉忙把团子换到身边,抚摸它的脑袋。
抚琴叹道:“可惜团子不会说话,不然姑娘倒是可以问它,它一准知道的!”
吃了早膳,敏嘉陪着茹玉一道儿去善若居陪刘氏说话,刘氏不在,一个小丫头回说,老太太去浅云居了,说是三爷病了?
敏嘉皱了皱眉,“舅舅昨儿还好好的,今儿怎么病了,请大夫了没有?”
那小丫头回说:“大夫来了,老太太刚刚过去。”
敏嘉忙跟半烟两个道:“你们先扶着小姑姑回去,我去看看。”
原来昨夜乔冠杰把大氅给了茹玉,自己单薄着秋衫走回去,中秋下半夜,露水也重,自己回去满腹心事,也不曾好好睡的,今早就觉得有些头重,乔荣进来一瞧,三爷发烧了,忙去请了大夫,又叫小厮往善若居禀告老太太一声。
刘氏听说儿子病了,忙过来看看,听大夫说偶感风寒,喝几副药就好了,刘氏遂问儿子好好的怎么就着凉了,乔冠杰只得胡乱说多喝了几杯,醉了,夜里踹了被子。
刘氏见儿子面上通红,心里疼惜,嘴上却道:“这么大的人了,还踹被子。”
乔冠杰有些无奈,也是他大意了,昨儿晚上回来未免惊动人,什么也没说,谁知今早就发烧了。
敏嘉忙劝道:“外祖母,小舅舅不过小有不适,养养就好了!”
刘氏道:“他若找个媳妇,我还操什么心!”
乔冠杰喝了药,睡了过去,刘氏等他睡熟了,吩咐乔荣几个好好照顾三爷。
敏嘉却多了个心眼,悄悄地问乔荣,“舅舅昨儿晚上喝的什么酒,喝了多少?”jieyidazhiye.com
乔荣也有些奇怪,“也就两杯酒,还是老太太打发人送来的,以往都喝过的,不知怎的,昨儿就醉了!”
萧茹玉半夜出去的事,半烟几个谁都没说,敏嘉也没想到这事跟茹玉有关,自己没想明白,只得作罢。
却是萧茹玉得知乔冠杰生病了,还是风寒,想起团子,一整日都在想这个事,傍晚时分,半烟把大氅拿回来,想起姑娘要看的,就送去给茹玉。
“真是奇了,我刚刚还去柜子里瞧了,并非姑娘的大氅,且咱们带的两件都在柜子里放着,一件玄色,一件大红色,这两件比咱们带来的还长些。”
茹玉顺手拿过来摸了摸,果真不是自己的,她昨夜肯定去了什么地方,这大氅比她的长些,她的个儿在女人中算高的,比她的长,会不会是男人的,男人?茹玉想起了团子,想起卧病在床的三爷,难道是他的,是他送自己回来的?
晚间敏嘉回来,茹玉不放心,又问了几句三爷的病,敏嘉只说没事。
“小姑姑,你说奇怪不奇怪,听乔荣说,舅舅只喝了两杯桂花酿,我昨儿我也喝了,我都没事,他怎么就醉了!”
萧茹玉更加证实自己的猜想,见敏嘉问她,只闷闷地道:“谁知道呢!”
乔冠杰到底是男人,当日退烧,次日就去了店里,弄得刘氏很不高兴,正巧茹玉在旁边坐着,便拉着茹玉道:“大夫吩咐养两天,他今儿就出门了,一点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茹玉便劝道:“三爷能出门,自然是无碍了,老太太别担心!”
刘氏叹息了一声,“到底是没媳妇的人,不知冷暖,只得我这个老太婆操心。”
说着吩咐个小厮去传话。
“就说我的话,入口的东西清淡些才好,多喝些水,今儿早些回来,别太累了!”
小厮马上应着去了。
等小厮走了,刘氏又发狠,“等他晚上回来,我得说他,好好的身子不保重。”说着又拉着茹玉嘱咐道:“你们年纪小,不知道,人啊,年轻的时候,就该多保养身子,有个好身子才有后话,不然年老了,弄得一身的病,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茹玉连连点头,心中更是愧疚,她十分肯定三爷的病是因她而起的,有心要做些什么弥补,只他们男未婚女未嫁,身份尴尬,什么都做不了,只得闷在肚子里。
乔家的东北角挨着花圃有一大片空地,早春的时候,敏嘉寻人开发了,做了菜地,种了一大片辣椒,萝卜、青菜、大蒜、等等,还有几棵花椒树,如今到了收获的季节,敏嘉寻人采摘了开始做腌菜。
腌制剁椒、萝卜干、蒜头、咸菜、梅干菜,茶社里推出好几样粥,怎么也得配些小菜。如今她死了,下面就交给舅舅自己办吧!
十月初,敏嘉和茹玉已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都城,不仅茹玉,茹玉的几个丫头都有些不舍,在这里住了大半年,这里远比国公府轻松自在,乔家的主子宽容良善。
半烟抚琴几个与里面的丫头婆子也混熟了,听说要走,有点交情的,还送了好些东西给他们带着,半烟几个也回了礼。
比起敏嘉,刘氏更舍不得萧茹玉,她与茹玉极为投缘,茹玉三天两头地牵着团子来寻刘氏说话,如今处了大半年,咋一听就要走了,刘氏怏怏的,却也知道她一个大家小姐,终究是要回到自己家里。
因此也准备了好些东西给她带去,萧茹玉来告别的时候,刘氏拉着她的手。
“明儿得了闲儿,再来我们这里坐坐才好!”
萧茹玉点点头,“明年敏嘉要来,我必跟了来,老太太可不许嫌弃的。”
刘氏忙说了几个好字,却也知道,茹玉这一去,恐怕不能来了,十八岁的大姑娘,过了年就十九了,国公府定要给她寻婆家了。
想到这里,刘氏眼泪流了下来,“三丫头,你是个好姑娘,别妄自菲薄,看清了自己,日子自己过,都为自己活着的!”
萧茹玉也流下泪水,“老太太的话,我一辈子不会忘记,承蒙老太太照应,茹玉感激不尽,必会铭记在心,您要好好保重身子!”
刘氏忙给她擦了擦眼泪,“好孩子,我不用您惦记着,好好过日子!”
茹玉含泪点头。
次日一早,敏嘉和茹玉就出门准备上了马车,碧荷过来道:“老太太昨晚说了,该说的都说了,她年纪大了,见不得这个场面,你们一路顺风!”
敏嘉知道外祖母必定是舍不得她和茹玉,只得道:“碧荷姑姑,好好照顾外祖母,她年纪大了,到了冬天就腿疼!”
敏嘉哽咽了一声,说不下去了,碧荷忙笑道:“姑娘好好照顾自己,老太太有我们呢!”
说着行至茹玉面前,给她行了个礼,递给碧玺石的佛珠手串,“这是老太太去大明寺请高僧开了光的,老太太说了,这是特意为姑娘求的,姑娘千万收下。”
茹玉接过来,眼泪滚了出来,“替我谢谢老太太,茹玉祝愿老太太长命百岁!”
碧荷笑道:“不早了,你们上车吧!”
半烟几个看着茹玉正要上车,就见乔荣牵着团子来了。
看见团子,不仅茹玉,半烟几个也绷不住流下来泪,乔荣道:“这是三爷叫送来的,团子闹了半天了,定是舍不得三姑娘呢,三姑娘用得着,带去吧!”
敏嘉看着乔荣,问了句,“舅舅呢!”
乔荣笑道:“三爷似乎在花园里散步!”
敏嘉突然往园子里跑去,她一路跑到浅云居的小花园,见舅舅立在树下沉思,走过去,噘着嘴。
“舅舅,我今日去都城,你也不送送!”
乔冠杰见敏嘉又折回来了,朝她看了一眼,“你又跑来做什么,团子不是送去了!”
敏嘉笑嘻嘻的,“我来自然不是为了团子,是有一句话要告诉舅舅!”
乔冠杰问她,“什么话,快说了,赶紧上路,别误了时辰!”
敏嘉笑着走过去,悄声道:“前些日子,我问小姑姑考虑给我做舅母,你猜她怎么说的?”
乔冠杰连腾下了红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敏嘉贼兮兮地笑道:“小姑姑亲口告诉我,她配不上我舅舅,好了,话我已带到了,舅舅,你自己想去吧!”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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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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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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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不舍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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