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谨眼中一片柔和,“忠勤侯的大姑娘,今年十六了。”
忠勤侯的大姑娘?建平帝一时没反应过来,实在想不起来忠勤侯的大姑娘是哪个,他只记得韩翊有个儿子,对了,那孩子好像有个双生姐姐。
“你是说韩世子的姐姐?”
“正是!”
建平帝思索了一下,他一直忙于政事,对这些闺阁姑娘没什么印象,上次听说那对双生子的事,还是因为孩子落水,有人告发韩翊,闹到他的面前。
“那孩子的生母是不是萧煜的媳妇?”
宋世谨也没掩饰,“正是舅母的女儿乔敏嘉!”
建平帝有些奇怪,“她既是韩侯的闺女,为何上回秀女的名册上没有她?”
宋世谨道:“当日父皇只册封她弟弟为世子,她并未入韩家的族谱。”
建平帝点点头,转身盯着儿子,他还以为老四眼高于顶,寻常女子入不得眼,不然也不会耽误至今,居然看上了忠勤侯的女儿。
“你怎么认识她的?”
建平帝记得这孩子是半道儿认回来的,儿子久居宫中,如何认得一个内宅的姑娘。
宋世谨正色道:“不瞒父皇,几年前,儿臣去扬州查案见过她,她帮过儿臣,儿臣见她聪明讨喜,赠以贴身玉佩,谁知天缘凑巧,她竟是韩侯的女儿,自打见了她,儿臣心里再难容下别人,梦里都是她,于是才求了父皇去扬州寻她。”
建平帝心说他这个儿子一向心高气傲,能叫他看上的姑娘定是不凡的,从前萧煜看上乔氏,他还不齿,谁知儿子竟步了他舅舅的后尘,看上了乔氏的女儿,难道这母女俩果然不同寻常。
遂问他,“她哪里值得你喜欢?”
宋世谨难得的红了脸,“她聪慧敏捷,心地善良,见识广阔,心胸开阔,非寻常闺秀可比!”
建平帝眉头一挑,能得老四这样的评价,看来儿子不是冲着姑娘脸蛋去的,欣慰的同时,越发好奇,连他都想见见这个博得儿子如此赞扬的姑娘。
建平帝笑道:“若果真如此,的确配得上齐王妃的位置。”
宋世谨耷拉双肩,眼神黯淡,“儿子已向忠勤侯提亲,忠勤侯他……”
建平帝急切地问儿子,“怎么说?”
宋世谨难受地吸了口气,“拒绝了!”
建平帝吓了一跳,韩翊居然拒绝了儿子的提亲,满朝文武,也就韩翊有这个胆子,他的老四,文武双全,韩翊居然看不上!
建平帝心里不大自在,问儿子,“你该不会为了这事才弄成这样?”
宋世谨不置一词,建平帝心说老四一向飞扬跋扈的,何曾这样低迷过,定是叫韩翊打击了,难道韩翊的女儿是仙女下凡,连皇帝的儿子都配不上的?
忙劝慰儿子,“老四,你回去好好歇着,这事交给父皇。”
宋世谨忙点头走了,建平帝还不放心,差袁文忠领着儿子去太医院走一趟。
等袁文忠回来复命,得知儿子真就是风寒,不碍事,这才宽心。
建平帝以为老四娶媳妇这事望眼欲穿,谁知峰回路转,老四有了意中人,本来韩侯的这个私生女,他还瞧不上眼,只是老四难得喜欢个姑娘,若换了别的姑娘,回头又整吐了,他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转念又想,韩侯这辈子只得了这对儿女,这个大姑娘若是入了韩家的族谱,也算门当户对,儿子难得动心,怎么能叫韩翊棒打鸳鸯呢!
在他看来,老四与乔姑娘已是两情相悦,是韩翊从中作梗,因此先派人去打听了一番韩家大姑娘,不过几日,就弄得明明白白的,袁文忠据实回了。
“韩家这个大姑娘名唤敏嘉,早年与她母亲在都城开了一家绣坊,淑妃娘娘还在那边做过几件衣裳,绣坊明面的东家是乔夫人,暗地里却是她在料理,当时也不过十岁的样子。”
“十岁?”
袁文忠笑说:“真格的没到十岁,家里已经接活儿做了,只是盘下铺子晚了一二年,听说她十分有手段,为了在都中站稳脚跟,联合各大豪门的胭脂首饰玉器等铺子,淑妃娘娘的娘家国公府还入了股的。”
建平帝道:“朕记得元宵节有个什么发布会,是她做的?”
袁文忠笑说:“每年元宵节开一次发布会,盘活了都中好几家勋贵的铺子,因那几年有事没做,醉仙楼的老板急得什么似的,连那走秀的模特名单都抢着要,说起这个,这里面还有个故事呢!”
建平帝笑说:“什么故事,别卖关子!”
袁文忠笑说:“公主府的薛二姑娘得罪了她,今年开发布会的时候,乔姑娘只给了她们家一个名额,那薛二夫人还要讨说法,乔家说衣裳少,一户只得一个名额,偏公主府两兄弟并没分家,长公主心里明镜儿似的,却也无法。”
建平帝暗暗点头,心说这小丫头倒不畏权贵,有些城府。
“这还没完呢,乔家在扬州还开了茶社和火锅店,前阵子又开了酒楼,日进斗金不为过,听说也是乔姑娘的主意,去年她出游,一路上谈了不少生意,倒也是个厚道人,遇上洪灾或是穷苦人,仗义疏财,舍了不少银子!”
建平帝点点头,心说老四所言不虚,这个乔姑娘果然有能耐,人品也不错。
“那乔姑娘最近在做什么?”
袁文忠回说:“听说近来并未出门,连国公府都没去,侯府对外称大姑娘病了,不能见客!”
当真如儿子所言,韩侯不愿攀这门亲事,严防死守,怕是防着老四,罢了,韩翊那个冰块,儿子讨好不了,还得他这个做父亲的亲自出马。
想着韩翊回来这么久,君臣很久没有下棋了,因此遣了袁文忠亲自去请韩翊进宫陪他下棋。
却是韩翊听皇上传召,又是袁文忠亲自来的,猜着会不会是为了齐王的事,心里不太情愿,只皇上传召,少不得去了。
见着建平帝行礼请安,建平帝比往日热情了几分,早已备好了茶水点心等着了。
“几日不见,爱卿近来可好啊!”
韩翊回道:“承蒙皇上关心,微臣一切都好!”
建平帝笑道:“今日咱们只论棋友,不论君臣,别一板一眼的。”
韩翊不置可否,桌上已摆好了棋盘,袁文忠知道皇上的用意,挥了挥拂尘,太监宫女们都撤了,只留袁文忠守在门口。
建平帝一边下棋,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闲聊,“听说你家大姑娘病了,什么病?可要朕派个太医去瞧瞧!”
韩翊心说他果然猜的不错,好端端的,皇上为何提起敏嘉,不动声色地摆下棋子,“大夫看过了,只是偶感风寒,养养就好!”
建平帝道:“真是巧了,老四也病了,前几日才来跟朕请安,病地都站不住了,俗话说得好啊,儿女就是父母的债,老四这孩子没一日不叫朕操心的。”
韩翊知道建平帝的用意,偏偏不接建平帝的话。
建平帝无奈,只得问道:“你家大姑娘多大了?”
“十六!”
“十六也不小了,可许了人家?”
韩翊面无表情地放下一颗棋子,“没有!”
建平帝笑道:“听闻你女儿才貌出众,韩侯打算给女儿寻个什么样的夫婿?”
韩翊垂首看着棋盘,不露声色,“看她心意。”
建平帝听着有戏,笑道:“韩翊啊,你看我家老四怎么样?”
韩翊手里拿着棋子正欲放下,听此言一顿,拧眉瞅了瞅建平帝,“齐王殿下?”
建平帝笑着点头,“不瞒你,老四前些日子跟朕说,他与你家大姑娘情投意合,想求娶她做王妃。”
韩翊似笑非笑,“王爷是这么说的?”
建平帝听出不对,“你家大姑娘连定情的玉佩都收下了。”
韩翊听说还有玉佩的事,他回去得问问清楚,不过,就算是皇上,他也不会答应,齐王太过奸猾。
“王爷三番五次找小女,小女已当面拒绝,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怎么可能背着父母与王爷私定终身,只怕是王爷一厢情愿。”
建平帝知道儿子狡猾,韩翊为人正直,这话八成是真的,没想到老四连皇帝老子也利用上了,不过话已说到这份上,儿子不惜用尽了手段,必然情根深种。
“韩翊啊,老四虽有些滑头,到底文韬武略,你女儿秀外慧中,他们郎才女貌,正是良配。”
韩翊道:“承蒙皇上看得起小女,只是小女蒲柳之姿,高攀不上王爷。”
建平帝有些头疼,“韩翊啊,朕知道你不想高攀,算是朕高攀了你何如?”
韩翊忙起身跪下,“微臣万万不敢!”
建平帝忙扶着他,“朕刚刚说了,今日只论棋友,不论君臣!”
韩翊起身道:“棋局已了。”
建平帝看棋盘,不知不觉中,自己已被围的水泄不通,毫无退路,再看韩翊,泰然自若,刚刚的事根本没放在心上。
建平帝无法,只得道:“那你倒是说说,怎么样才肯把大姑娘嫁给老四啊?”
韩翊道:“恕臣直言,小女生于市井,心性单纯,不懂规矩,不宜做皇家的媳妇。”
建平帝知道韩翊这是变相的拒婚,满心欢喜地来提亲,结果人家根本不乐意,无奈道:“满朝文武,也就你敢这么说!”
建平帝替儿子提亲的事终是黄了,回去越想越气,他的老四怎么了,风流倜傥,有勇有谋,几个儿子,老四最得用,他最看重的儿子看上一个私生女,他还没嫌弃呢,韩翊居然看不上他的老四。
建平帝在那边抱怨,旁边的袁文忠笑道:“皇上应该欣慰才是,您想想,齐王妃,那可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事,忠勤侯眼都不眨地就拒绝了,说明他忠心耿耿,从未想过高攀皇室。”
建平帝心说,韩翊确实忠直,换做旁人,不知乐成什么样了,哪里还等着他去提亲,唯恐应得慢了!
谁不想跟皇家攀亲,享受至高无上的权利富贵,也就韩翊那个冰块,冥顽不灵,从前就听说韩翊极护着那对双生子,今日他可算是见识了,连皇帝的面子也敢驳。
想起孩子的生母,又想起萧煜,从前就是他鬼迷心窍地要娶了那个乔氏,好好的儿子也跟他学坏了,那么多贵女不要,偏偏看上一个身世复杂的商女。
便唤袁文忠,“去,把萧煜给朕叫来!”
袁文忠讪讪的,躬身回说:“皇上,您可是忘了,萧二爷如今在南境呢!”
建平帝气急了,一时忘了萧煜不在都中,气得拍桌子,“这顿骂先记着,他若差事办得好,便罢了,若办不好,别回来见朕,一天天的,带着老四学了什么?”
袁文忠笑道:“王爷跟着二爷也学了一身功夫,从前皇上还夸过呢!”
建平帝这才没言语,没好气道:“你去把老四给朕叫来!”
袁文忠有些犹豫,“皇上,四爷不是病了,您亲自吩咐让他安心养病的。”
建平帝把书拍在楠木桌案上,震地笔架笔筒都翻了,撒了一桌子,“能走就走来,不能走抬了来!”
袁文忠见皇上真发火了,忙差了个小太监速速去齐王府请人。
病了,他看老四一点事没有,使唤他老子给他冲锋陷阵呢!
远在南境的萧煜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说:“这是谁在骂我?”
一旁的邵丰说:“怕不是夫人念叨你呢!”
说起乔氏,萧煜摩挲着腰间的锦囊,心说再有几个月他就能回去见媳妇了,想着娇妻幼女,太想她们了,萧煜长这么大,头一回尝到了思念的滋味。
宋世谨听说父皇叫他,猜着父皇是找过忠勤侯了,袁文忠特意提醒他,皇上不高兴,他就猜出父皇肯定在韩侯那边碰了一鼻子灰。
刚进门,给老爷子行了礼,立在一边不说话,建平帝头都没抬,“身子好了?”
宋世谨笑说:“喝了几副药,发了汗,今日好多了!”
话音刚落,建平帝操起一本书扔过来,“好小子,长能耐了,皇帝老子也敢算计!”
宋世谨一边接着书送过来,一边赔笑道:“父皇,可是谁给您气受了?”
建平帝道:“朕问你,你跟韩家大姑娘究竟怎么回事,朕怎么听韩侯跟你说的不一样!”
宋世谨笑说:“我跟她的事,他一个长辈如何知道,我喜欢敏嘉,敏嘉碍着我的身份才没点头。”
“实话?”
“真是实话,父皇若不信,儿子可以发誓!”说着真要起誓。
建平帝道:“好端端的,谁叫你起誓了。”
说着瞪了儿子一眼,“你喜欢人家姑娘没用,人家爹不同意!”
言外之意是,你皇帝老子的面子人家都没给,你自己看着办吧!
宋世谨笑道:“儿子就是知会父皇一声,至于忠勤侯,儿子自会想法儿让他答应了,只要父皇点头,儿子就安心了!”
建平帝无奈道:“太后那边有朕,朕如今对你也没别的要求,早点娶妻生子!”
宋世谨正等着这句话呢,笑道:“父皇就等着给儿臣办喜事吧!”
建平帝见儿子胸有成竹的样子,问他:“你小子别想着打什么歪主意,忠勤侯不好说话,惹恼了他,小心鸡飞蛋打!”
宋世谨笑说:“儿臣多谢父皇提醒!”说完躬身告退了。
建平帝看着儿子的背影,心说正好,他也看看儿子的本事,如若他连忠勤侯这些臣子都收服不了,往后也难承担重任。
宋世谨彻底卯上了忠勤侯,反正年终休沐也没事干,便日日提着一堆东西去忠勤侯府拜访,弄得都中人人皆知。
苏老太太疑惑地问王氏,“咱们家与齐王府一向没什么来往,为何王爷天天往我们家里跑?”
王氏想着这事八字没一撇,传出去对敏嘉不利,只得道:“怕是寻侯爷有事吧!”
韩翊见宋世谨日日来侯府报到,倒像侯府是他的衙门似的,外面已经捕风捉影,风言风语的,他若再不出面,只怕事情不好收拾。
在宋世谨第八次登门时,侯府的管家终于客气地把宋世谨请去了侯爷的书房。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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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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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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