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乔氏起来料理家务,又去老太太的松鹤院给老太太太太二太太请安,老太太怜悯她。
“煜哥才回来的,你便歇两日,这么早跑来做什么?”
旁边二太太也跟着附和,偌大的国公府只她一个年轻媳妇。
乔氏有些窘迫,垂首道:“老太太,无碍的!”
老太太叹道:“我身边又不缺人伺候,明天开始便不用来了。”
她还等着抱重孙子呢,上回苏氏还嘲笑阿悦是个丫头,偏生个小子给她瞧瞧。
来都来了,乔氏伺候了老太太用完早饭方出来,刚回到枫林居,萧煜已坐在那边吃早饭,见她来了,满面堆笑,“坐下来一起吃!”
乔氏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萧煜越发的心里没底,坏了,他一向温柔娇俏的媳妇果真生气了,胡乱吃了几口,丢了筷子,一挥手遣退了满屋子的丫头,等人都走了,过来拉着媳妇的手,不住地摩挲。
“绒绒,这是谁欺负了你,给你气受了,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乔氏听他唤自己乳名,红了脸,忙夺了手,啐了一口,“就是二爷给的气,我告诉谁去!”
萧煜转了转眼睛,绞尽脑汁,“我究竟做了什么,你这样不理不睬的,要死也得给个理由啊!”
乔氏瞪着他,“你还等我告诉呢,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还不知道?还来问我?”
萧煜凑过来拉着乔氏笑道:“我这一年都没在家,哪里有机会欺负你呢,可别冤枉了我。”
乔氏见说得暧昧,便拍掉他的手,板着脸,“你既不知,我就问你,敏嘉跟王爷是怎么回事,你这个舅舅从中扮演什么角色,可不许撒谎!”
萧煜见媳妇提起外甥的事,心里慌乱,面上却笑道:“那小子喜欢敏嘉,敏嘉对她无意,没事我嚷嚷这个做什么!”
乔氏与他成亲三四年了,对萧煜的脾气了如指掌,于他不利的事,绝对是避重就轻地揭过去,因此没好气道:“二爷这话的意思我是外人,连我这个母亲也不必说了?”
萧煜忙道:“不是这个话,你当时大着肚子,敏嘉落水,你跟着受累,大夫说了,你得保养些日子,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
“我看你们舅甥俩安心谋划我的女儿,还拿话堵我!”乔氏越说越激动。
萧煜忙解释,“媳妇,他喜欢敏嘉那是他自个儿的事,我瞎帮什么忙,且他前年去巡视边界,好半年不在都城,后来我去了南境,几时见着我跟他一块儿了!”
乔氏却不信,“说起巡视边界的事,我倒想起来了,王爷去巡视怎么就那么巧遇见敏嘉了,你当真的不知情?”
萧煜道:“媳妇,你不知道子钰那孩子是个有大主意的,鬼点子又多,他当真想娶敏嘉,哪里用得着我帮忙,为着他的婚事,皇上亲自出马都没成,到底是他自己求了忠勤侯点头!”
乔氏似笑非笑,“他鬼点子多,你的鬼点子还少了!”
萧煜笑道:“绒绒,你别担心,子钰那小子还是不错的,他既费了这样的心血娶敏嘉,当真是放在心坎儿里疼的,他跟我保证过,不然不等忠勤侯出手,我先修理他!”
乔氏闻听此言,怒火中烧,“你还说没助他,怎么他就跟你保证了!我好好清白的女儿,叫你们给害的,什么王妃不王妃的,敏嘉不稀罕!”
萧煜这才发觉自己光顾着哄媳妇,说漏了嘴,一连声地赔不是,奈何乔氏在气头上,再不肯给他好脸色,可怜萧煜只得继续窝在书房。
却是宋世谨得知舅舅凯旋归来,请他舅舅喝酒,萧煜本欲不去的,可是想着自己最近的日子,马上应了。
宋世谨满面春风,反观萧煜,郁郁寡欢,没精打采的。
宋世谨便问他舅舅,“舅舅,好不容易立了功,父皇也没为难你,连着赏了不少好东西,国公府水涨船高,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萧煜瞪了他一眼,“你说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外甥!”
宋世谨见舅舅没头没脑的数落,有些冤枉,“我好好的坐在家里,哪里惹了舅舅!”
萧煜臭着脸,“人家的外甥都是给舅舅长脸的,你倒好,光扯后腿了!”
“舅舅,你这大半年不在都城,外甥想扯后腿也扯不着不是!”
萧煜气道:“你追敏嘉,弄了那么大的阵仗,别以为人家想高攀你这位齐王,你舅母心疼闺女,敏嘉不乐意,她这个母亲自然不高兴,你倒是心想事成了,没得带累我跟着受罪,偏说是我弄鬼,跟我算账!”
宋世谨笑道:“多亏舅舅娶了舅母,我哪里寻得这样的表妹!”
萧煜脸都黑了,“韩翊一本正经的,怎么就同意了,这人还没到手,你就蹦跶起来了,回头有你吃苦头的时候!”
宋世谨赔笑道:“舅舅别生气,你的这份情外甥铭记在心,舅母是在气头上,明儿我帮你分辨!”
萧煜冷哼道:“大可不必!”
外甥只会越帮越忙,他还是想着怎么早点搬到屋里睡,好好的夫妻,分什么床,分床就是分心!
他可听说为着敏嘉的婚事,韩翊与他媳妇见了几次,他自然是相信媳妇的,不过韩翊对媳妇余情未了,他就是吃醋,借着这个当口,跟媳妇见面说话,他回来,媳妇连房门都不让跨,咋区别这么大,想起来就酸!
这一大堆的破事都是外甥引起的,因此临走了,还警告宋世谨,“你没事别来国公府烦我!”
宋世谨心里哪有不明白的,舅舅定是在舅母那里吃了挂落,算在他头上,不去就不去,反正敏嘉就快是自己的王妃了。
三月,建平帝照常去西山春猎,不过今年跟往年不一样,太后突然要同行,说去西山踏青赏花,因西山的行宫那边有大片桃树,此时正是盛开的时节,太后便邀贵妇小姐们一起去西山赏花。
都城漫长的冬季刚刚过去,如今不过乍暖还寒,闷了一个冬天,谁不想出去走走,又是太后邀请,都中贵妇小姐暗自欢喜,忙着去准备出行的行李装备,独敏嘉不大自在。
太后又没点名叫她过去,她最不喜与这些小姐聚会,装腔作势的,且茹玉小姑姑不去,她去没意思,旁边的黄莺笑说,说不准还能碰见王爷。
敏嘉心说,就是怕撞见宋世谨,她才不要去,虽说他们的婚期已经定了,只是敏嘉心里还没接受,能拖一时是一时,因此跟王氏说要去跟茹玉作伴。
王氏知道她们交好,太后此次虽没点名叫孙女,只她已是准齐王妃,太后必是要见的,不去倒不好,没病没灾的,太后还以为孙女儿拿乔摆架子,因此百般劝说,茹玉又遣人送信说,要去陪云老太太去檀香寺清修,敏嘉无奈,只得去了。
若是平日游玩赏花骑马,敏嘉必是欢呼雀跃的,可如今却无精打采地坐在那边,任凭丫头们收拾东西,有问要带什么衣裳首饰的,敏嘉只随他们去,压根没兴致搭理。
想着自己自由自在的日子就要到头了,她就恨不得挽住时光不动,什么东西比自由更珍贵的呢,敏嘉的答案是没有!
宋世谨多日不见敏嘉,本来还在纳闷春猎要跟敏嘉分别一个多月,谁知太后要去西山,还领了一众贵妇小姐,他特意使人打听了,敏嘉也去,倒省了他不少事,想着见着敏嘉,要跟她说什么话,竟兴奋地几日不曾好好睡的。
敏嘉跟祖母王氏坐在一个马车里,一路上倒无事,到了西山,因太后等一众女眷,不好都搭帐篷住在外面,只得分住在西山行宫,她与王氏还有平西将军府的女眷白家老太君与两个孙女,分在西边的一个叫褚玉苑的院子里。
原来平西将军府的女眷去年年底刚从西边回都,平西老将军早已去世,老夫人封氏尚在,如今的平西将军是老太太的长子,这位平西将军嫡妻早逝,生有一子一女,长子白穆尘,女儿白清妍,次子一家在荆州,只有一个小孙女白清瑶养在封氏身边。
敏嘉咋一听白清妍的名字,定是一个淑女美人,谁知见了面方知,这位姑娘美则美矣,性格豪爽、豁达不输男人,倒与寻常的闺秀大不一样。
两人年龄相仿,很快便熟识了,敏嘉与她一见如故,白清妍听说敏嘉开店做买卖,还曾游览大江南北,顿时惊为天人,有些相见恨晚,拉着敏嘉道:“你这样才是咱们女孩儿该有的样子,我就说好好的人闷在后院,不死也成个呆子了。”
敏嘉见她心直口快,说话风趣,便道:“即使这样,也别嚷的众人听到,以为你骂他们。”
这都城里的姑娘大半不都宅在后院里,她这一说,十有八九都中枪了。
白清妍便笑说:“你倒是会为人着想的,对了,我十六了,你呢?”
敏嘉笑说:“我十七,比你长一岁!”
白清妍便自来熟地拉着敏嘉道:“那我便唤你乔姐姐吧,姐姐,我回来没几个月,见的那些闺秀,扭扭捏捏的,说话也不干脆,我听着难受,恨不得马上回西北去找我爹。”
敏嘉笑说:“你来都城是住几日就走,还是常住呢!”
说到这话,白清妍便有些不自在,“我祖母说我爹一个粗人不会养女孩,偏叫回来相看婆家,我都后悔回来了,姐姐瞧瞧我的手指头,我宁可拿刀拿枪,也不想拿针,太难了!”
敏嘉见她指头都是细小的针孔,便知她这几个月被家里逼的不清,有些同情,“练了这么久,可怎么样了?”
白清妍苦着脸,“正经的衣服都缝不了,还绣花呢,说来也怪,家里都有针线婆子,再不济外面有成衣铺子,做什么要自己学着做,人各有所长,我跟祖母说了,我就不是那块料,嫁人那么辛苦,我还不如留在西北吃风沙!”www.jieyidazhiye.com
敏嘉听她总是提起西北,便有些好奇,“我听说那边风尘大,怎么你竟喜欢那里!”
白清妍便道:“姐姐不知道那里的民风极好,我在那里可以自由骑马游玩,纵情恣意,来了都城,都两月没出门了,唯一的一次,还是哥哥带我去选了一把弓箭,还是背着我祖母的。”
敏嘉听她说起骑马,想着自己好些时候没去跑马,便笑道:“明儿得了闲,咱们跑马去!”
白清妍欣喜若狂,“正合我的心意,姐姐的马是何品种?”
白清妍便和敏嘉从马儿说到兵器,敏嘉惊觉这姑娘倒还真不是个弱女子,居然会耍兵器。
那边封老太太正跟王氏说话,说起大孙女那就头疼,一个劲儿的跟王氏诉苦。
“我家这个阿妍啊,早早没了娘,跟她爹在大西北住着,十来年了,性子都养野了,如今都十六了,针线书画一样不通,我这个老婆子也是命苦,操心完了儿子,又操心孙子孙女。”
王氏是晚辈,见白家这个女孩直爽,与孙女投缘,便笑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说不定这孙女婿已经来了,只等着老天叫他们碰上。”
封老太太叹道:“借你吉言!”
次日一早敏嘉与白清妍相约去山的东边跑马,据白清妍说,那边的路幽静且路况也好,正适合跑马。
敏嘉怕撞见宋世谨,特意要绿绮给自己寻一套不显眼的马装,结果绿绮一一摆开叫敏嘉自己选。
敏嘉看着一字排开的四套马装,一套红色,太艳了,一套月白色,太显眼,一套杏色,还是有点刺目,剩下的一套淡蓝色,看着还凑合。
“我不是还有一套黑色的马装!”
绿绮道:“年轻的姑娘,谁会穿暗沉沉的黑色。”
敏嘉想起当初收行礼的时候,都是丫头们收拾的,她因为没心情,都没过目,早知遇上白清妍,她就多看几眼了,叹息了一声,只得选了那套不那么醒目的淡蓝色。
敏嘉也知她的丫头是不敢阻拦宋世谨的,因此嘱咐凌霄凌霜两个,只要看见宋世谨就提醒她,她赶紧溜。
白清妍倒是一身珊瑚色的马装,十分俏丽,见敏嘉收拾好了,忙拉着她要出门。
封老太太见拦不住,只得叹道:“太后叫去赏花,她倒是去跑马了,古怪的丫头。”
她还想借着赏花多结交几个贵妇,好给孙女找婆家,来都城被她逼着装了几个月的淑女,这下全露馅了。
王氏劝道:“这是她的本性,何苦束着她,人若是真心待她,必然爱屋及乌,全看缘分罢了!”
两人绕过一个弯,见前面有浅水,便拉着马去喝水吃草。
白清妍道:“姐姐不愧是忠勤侯的女儿,马术真不错,姐姐若是跑个十来年,我都赶不上你!”
敏嘉便问她,“你的马术也是你父亲教的吗?”
白清妍笑道:“我父亲和我哥哥都教过,只是我哥哥说,往后还是别总提起西北了。”说着眼神黯淡下来。
两人正说着,就听凌霄急急忙忙地跑来给敏嘉打了一个暗号,提醒她齐王来了,敏嘉见此,马上翻身上马,“妹妹,我去那边等你!”
说着上马就走,白清研一时摸不着头脑,正要问她,见敏嘉已经跑远了,扬起一片沙土,后面哒哒的马蹄声渐渐近了。
白清妍有些好奇地看着马上的男人,那人停了下来问她,“她往哪里去了?”
白清妍一时没弄清楚他口中的她是谁,“你是找我乔姐姐吗?”
宋世谨笑道:“是啊,本王来找我的准王妃!”
白清妍一听是齐王,便微微躬身道:“原来是王爷姐夫,姐姐也没说,竟往那边去了!”说着随手一指。
宋世谨见小姑娘说话讨喜,尤其那声王爷姐夫,听着十分舒心,因此笑着朝她拱手,“谢了!”
敏嘉只觉得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心里慌乱,手中马鞭又舍不得抽打飞雪,正踌躇之际,只觉后面一沉,宋世谨不知何时飞到她的后面,双手握着她的手。
“看着我跑什么?”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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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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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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