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李相,看见安王宋世玥都绕着走,再没有前阵子的热忱,沉浮官场几十年,经此一事,他若还不知道安王殿下之前的用意,那他这个丞相就白做了,淮王一事牵连那么多朝臣,抄家发配,想想都心颤,忙不迭地给小女儿寻了婆家,再不敢惦记什么安王侧妃了。
一日下值,齐王宋世谨唤住李相,李相如临大敌,那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王爷!”
没等宋世谨开口,宋世玥突然走过来笑道:“听说李小姐快成亲了,恭喜李相了!”
李相哆哆嗦嗦的:“多……多谢王爷!”
宋世玥笑道:“喜酒本王没空去,回头备上厚礼,祝愿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李相觉得安王笑得晃眼:“不敢,不敢!”
宋世玥摆摆手,走开了。
宋世谨看李相惶恐不安的样子,有些好笑:“这阵子父皇养身子,朝政的事还要多仰仗相爷!”
李相有些惊讶,瞥了齐王一眼:“不瞒王爷,老臣年事已高,正想请辞养老,请王爷恩准!”
宋世谨心说这狡猾的老狐狸是在试探他呢,正色道:“李相是父皇亲封的丞相,本王记得李相今年五十有三,正当壮年,父皇看中你,李相可不要辜负父皇的期许!”
李相听齐王的语气还算诚恳,他若再推辞,便有些不知趣了,忙躬身道:“承蒙皇上厚爱,老臣近来多病,却有些力不从心,新丞相来之前,臣定办好差事,不负皇上!”
宋世谨笑着点点头:“你是首相,好好办差,没人敢为难你!”这个老狐狸,一面装病一面跟他打探虚实呢!
这话一出,算是给了李相一颗定心丸,李相方信齐王是真心挽留他,忙又说了些表忠心的话才出宫。
宋世谨走到宫门口,见五弟宋世玥从马车上下来,看着李相远去的马车,笑道:“总算走了!”
宋世谨无奈道:“他虽圆滑,真才实学还是有的。”他就是看李相有些本事,才没动他,谁还没点城府,无伤大雅便罢了。
宋世玥撇撇嘴:“我也没想为难他,想着他把我家阿妍气走了,心里不舒坦!”
宋世谨笑道:“李小姐已定了婆家,你也别计较了!”
宋世玥:“四哥,天色还早,我……我要去接阿妍回来!”说着脸微红。
宋世谨看看灰暗的天色:“别苑离都城远,今天太晚了,明早一起去!”
别说老五,他也想敏嘉,很想!山路崎岖,夜路颠簸,且天太冷了,他可舍不得他的王妃受一点委屈!
次日天没亮,宋世玥便去了齐王府,宋世谨见他一身玉色云玟团花直缀,手持折扇,扇上还缀着碧色璎珞穗子,拾掇地人模人样。
宋世谨笑着打趣他:“这扇子有些多余!”这大冷天的,雪才化干净,外面那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五弟脑子没毛病吧!
宋世玥讪讪地合上扇子,有些不服气:“阿妍喜欢!”
四哥真是不解风情,扇子就是摆设,谁真拿它扇风,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哄着表妹给他做王妃的,都不如他机灵!
宋世谨见弟弟如此郑重,自己也挑了一件石青色竹叶纹刻丝袍子,收拾妥当,兄弟俩用了早膳一起坐马车往别苑去了,一路上,宋世玥絮絮叨叨的,宋世谨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宋世玥:“四哥,你说阿妍会不会还生气呢!”
宋世谨不耐烦:“她比你大气!”
宋世玥虽然听着不爽,不过想着是夸赞阿妍的话,也就不计较了:“要是不理我怎么办?”
宋世谨:“你继续回去反省!”
宋世玥:……
宋世谨:烦死了,能不能有点好话!
碧水山庄里,乔家众人早在三天前就回都城了,兄弟俩骑马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温泉别苑,下车的时候,宋世谨见五弟把折扇别在腰间,不假他人之手,一手拿着手炉,一手捧着一个礼盒。
宋世谨:“我就说这扇子累赘!”手里拿着手炉,腰间挂着折扇,这是冷还是热?怎么看怎么别扭!
宋世玥:“手炉是给阿妍的!”他一个爷们用什么手炉,还不是为了哄媳妇!
宋世谨:“她会没有手炉?”
宋世玥给了哥哥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不再搭理。
宋世谨看弟弟手里的礼盒:“让我猜猜这里面是什么?吃的?”
宋世玥没好气道:“赔礼!”
说完又用一种你没救的眼神看着他,四哥莫非是木头吗,空口白牙地就来接人,他要是表妹,都不想理四哥!
还没等兄弟二人进去,里面有人急匆匆地跑出来,宋世谨一瞧,正是他府上的小庄子。
宋世谨:“跑什么?”
小庄子看见自家王爷,欲哭无泪:“王爷,王妃不见了!”
宋世谨的心儿一颤:“去哪儿了?”
小庄子把王妃留下的信递给宋世谨,宋世玥急了:“那……那我的王妃呢?”
小庄子:“天没亮,两位王妃都不见了!”他差人找了一圈,实在没法,正要去都城禀告王爷,没想到两位王爷就来了。
这些日子两位王妃同寝同食,且她们晚间都不需要小丫头守夜侍奉,两人的大丫头不放心,留两个丫头在耳房,以防主子夜里叫茶。
今早几个丫头来伺候王妃,发现两人都不见了,桌上留下两封信,是给两位王爷的,丫头小厮们前前后后把别苑翻了个底朝天,踪迹全无,急得团团转,正要去寻王爷,人就来了。
宋世谨展开信:“宋世谨,我和白妹妹去江南走走,几个月就回来,你好好照顾阿宣……”
白清妍的信就简单粗暴多了:“宋世玥,你居然骗我,我很生气,你一点都不信任我,乔姐姐陪我去江南了,你在家好好照顾阿宇,不必来找我,哼!”
宋世玥一下子呆了,手里的礼盒啪一声落在地上,里面的梅花饼,桂花糕蹦了出来,还真叫宋世谨猜对了,真是吃的。
宋世玥傻傻地看着哥哥:“四哥,她……她真生气了,她不理我了!”刚刚谁说白清妍大气来着!
宋世谨:……
宋世玥:“我不管,主意是你出的,如今我媳妇跑了,四哥你……你把人给我找回来!”
宋世谨:“她们只是出去走走,又不是不回来!”堂堂王妃,能跑哪儿去!
宋世玥:“你当初可答应好的……”
宋世玥都快哭了,昨晚兴奋了一晚上,天没亮就准备起来,梅花饼桂花糕还是现做的,阿妍爱吃,兴冲冲地跑来,当头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地透心凉!
宋世谨:“就你急,我不急,我看这事就是你媳妇主意大,她想出门,非得拉着敏嘉!”
宋世玥不干了:“从前就是表妹喜欢四处跑,她不说,阿妍怎么想得出来!”
宋世谨:“我媳妇确实机灵,不过这事肯定是你媳妇提的!”
宋世玥:……
四哥脸皮够厚的,不过他现在没心思掰扯这个。
宋世谨:“敢不敢把信拿出来,瞧瞧弟妹怎么说的!”
宋世玥有点心虚。
宋世瑾:“若我猜的不错,定是弟妹叫敏嘉陪着去的。”
宋世玥:……
两兄弟争得面红耳赤,几个贴身丫头在旁边哭鼻子。
齐王妃只带了习武的凌霄凌霜和绿绮一个人,安王妃只带了小菊一个丫头,另有几个护卫随行。
袁通正哄着伤心的妻子翠柳,翠柳心里难受,她伺候王妃这么多年,从没离开王妃一天,王妃这回出门都不带她。
袁通心里明白,王妃是体谅他,翠柳嫁了自己,如今也有了身孕,怎么可能还带她。
文杏也委屈,她是王妃的大丫头,王妃出门不带她,却带半路来的小菊,她哪里知道她是封氏身边的丫头,不像小菊生在梅家寨,规矩没那么多,主子出门是寻自在去的,怎么敢带文杏!
袁通:“王爷,咱们要不要派人去追?”
宋世谨:“回去点几十个暗卫去江南,找着人别惊动她们,远远地跟着。”
袁通闻言,马上下去安排了。
宋世玥不解:“四哥,为什么不把她们带回来?”
宋世谨一副他怎么有这么个傻弟弟的表情:“她们既然想去逛就逛足了,气也就消了,现在把人弄回来,回头再跑了,连地儿也不告诉你!”
宋世玥:……
敏嘉和白清妍虽在五十里外的温泉别苑,对都城的事一清二楚,得知淮王的事,敏嘉轻叹了一声,二人替淮王妃可惜,嫁了一个满腹仇恨的皇子,葬送了自己的一生,连自己的孩子都没能保住。
淮王最后虽醒悟过来,到底晚了,白清妍想不明白,仇恨和皇位难道比妻子儿女还重要?
敏嘉心知肚明,淮王注定与皇位无缘,他若安分守己,将来不管谁登基都不可能为难他,没人会把他当对手,谁知他竟然如此狭隘,自掘坟墓,带累了一大家子!
想到她们也是皇家儿媳,便也有些无趣,白清妍感叹皇家人心眼太多,每个人都在算计,就连最被人称道的宋世玥还骗她,谋了这么大一个局,一点风声都不给她知道,分明是信不过她,想着就生气。
想着往后因为王妃的头衔困在都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此出去游玩一番再回来。
白清妍曾听敏嘉说起益州等地的风土人情,十分向往。
白清妍:“他们不是很能干吗,要咱们做什么,乔姐姐,常听人说江南好,咱们一起去江南走走怎么样?”
敏嘉:……
白清妍看敏嘉犹豫不决的样子,拍着她的手:“你不会怕你们家王爷不敢去吧!”
敏嘉当然想去了,她比白清妍更像出门透透气,这该死都城,太压抑了,但是她舍不得孩子,人一旦有了牵挂就潇洒不起来了。
当然还是很想宋世瑾,不过想到可以出去,有些意动:“咱们要不要派人知会王爷一声!”不辞而别好像不大好!杰伊文学网
白清妍:“他们图谋大事也没知会咱们,尤其是我,宋世玥一个字都没透露,凭什么咱们出门就得告诉他们!”
敏嘉:说得好像有点道理,白清妍这姑娘真不像古代人!
白清妍:“就这么说定了!”
两位王妃商议妥当,收拾好东西,只带了几个人,趁着天没亮,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别苑。
宋世玥纠结了一会儿,无奈接受了事实,毕竟表妹也走了,四哥跟他一样独守空房,他心里顿时平衡了,想起白清妍的信,白清妍确实有拐带表妹的嫌疑,这事他理亏,便不敢跟四哥闹腾,生怕吃排头!
敏嘉前脚刚出都城,后脚乔冠杰上了辞呈,准备携全家返回扬州。
乔冠杰在做官之前是商人,虽不是富可敌国,却也家财万贯,都城被困时,乔冠杰便把自家的茶社酒楼腾出来安置伤兵,还出资请大夫买药。
建平帝大加赞赏,亲自下旨嘉奖乔冠杰,至于那些贪生怕死,卷铺盖逃命的臣子,建平帝下旨申斥了一番,随后撤职赶出都城。
户部正打算给乔冠杰升官,听说他打算辞官回乡,建平帝身子不好,便叫户部尚书亲自去问问,想法儿挽留。
户部尚书焦大人很赏识乔冠杰这个年轻人,要能力有能力,要风度有风度,虽是王爷的舅舅,萧二爷的舅子加妹婿,年纪轻轻,不骄不躁,进退有度,且是个不可多得的大善人,这样的人才走了,可是户部的一大损失,因此极力挽留他。
奈何乔冠杰去意已决,焦大人很无奈,只得叹息了一声:“你这样的人不做官倒是可惜了!”
乔冠杰笑道:“大人谬赞了!”
焦大人:“那你今后有何打算?”
乔冠杰笑道:“说来不怕大人笑话,乔某是个随心所欲的人,比起官场,商场更适合我,且内人患有眼疾,需要静养,我打算带她四处走走,寻名医治病!”
焦大人听此一言,越发地敬佩他:“像你这样有情有义的人,实属罕见,尊夫人得你这样的夫婿是她的福气啊!”
乔冠杰却笑道:“得她相伴是乔某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焦大人见他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劝了,笑道:“听闻扬州茶好,风景好,等老夫将来致了仕,定要去那风景如画的扬州走走,到时候可要去乔贤弟府上讨一杯茶水喝,你可别嫌弃啊!”
乔冠杰笑道:“哪里敢忘了大人,乔某这一年里,多亏大人提点,受益匪浅,此恩未报,乃是乔某的遗憾,大人有此打算,我便在扬州备上好茶,摆上棋盘,恭候大人大驾光临!”
二人说得哈哈大笑!
乔冠杰辞官回乡也是萧茹玉支持的,同床共枕了一年多,萧茹玉知道丈夫并不太喜欢做官,当初也是为了娶她才考了功名,其实她早看开了,一点都不在乎他是商人还是官人,经此叛乱,萧茹玉更不敢叫丈夫待在都城这个是非之地。
人生在世官做地再大又怎么样,活得高兴就好,因此一日睡下,茹玉便劝乔冠杰不必为她做官,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她想随他一起回扬州住着,乔冠杰见都城的事已妥了,考虑再三,递了辞呈。
魏国公府得知乔冠杰辞官并没有太惊讶,只二太太李氏有些舍不得女儿。
一家子去府上辞行,李氏不住地抹眼泪,乔冠杰便跟李氏说,都城的宅院会留着,往后每年都会带茹玉来这边小住一个月,李氏这才喜笑颜开,她这个女婿就是善解人意!
三月初八,乔家一家打点行李,登上回扬州的船,江上微风拂面,萧茹玉感受着外面的一切,只觉得神清气爽,忽觉肩上一沉,一件斗篷披在身上,乔冠杰给她系好带子:“外面凉!”
萧茹玉想起上回去扬州是随敏嘉去散心的,这回却是以乔家三夫人的身份回去,只觉得缘分是个奇妙的东西。
萧茹玉握着丈夫的手:“我很庆幸那年跟敏嘉去扬州!”
乔冠杰心知肚明,伸手搂着妻子的肩膀,笑道:“我也是!”
很感激敏嘉把这个叫萧茹玉的姑娘带到乔家,带到他面前,从此沉沦!
团子不知两位主人说什么,欢快地在夫妻二人脚边钻来钻去,撒娇卖萌!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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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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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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