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真是巧合啊。”阿弘说道。
“是的,你说她腿脚不便,家中又无人照看,还真是可怜的老人家!”范芳芳不禁叹息感慨。
“无人照看?你是说她家中,只有她独身一人?”
“是的。”
“腿脚不灵便?”阿弘越问心越惊。
“她说自己平时,都不出院门。”范芳芳迟疑的回答着,双眼疑惑地看着阿弘,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一个平时不出门的老妪,是如何穿过几条街坊,听到了卫戍府的羌笛之音?”
当阿弘把心中疑惑,讲出来的时候,她才终于明白,事违常理,必有蹊跷!
阿弘轻敲老妪家的木门,却无人应答。两人相视一眼,轻轻一推,木门应声而开,院门并未栓死。
“她是不是出去了?”范芳芳惊讶地问道。
“此地,应是无人居住!”阿弘四下观瞧,笃定的说道。
“无人居住?”
“是的!”
阿弘指了指厨间的炉灶,不但没有烟火之气,竟连一根木材都没有。又指了指卧房之内的土坑,上面没有被褥家具,就连铺陈的稻草,都没一根。
“如果是这样,那日的老妪又是何人?”范芳芳万分不解的神情。
“你那天,可曾进到此屋?”阿弘有点紧张的问道。
“进了,就坐在这个木凳上,当时只有一盏油灯,非常昏暗也看不清里面……”她说着,抬头看向阿弘。
阿弘郑重地握住了她的双手,语气变得异常正式:“切记!以后不可随便进入她人房间,此地应是凶险之地!”
范芳芳听闻这些,也是后怕至极。
“那老妪定有蹊跷,只是现在不知道,和胡国公主被劫一案有无关系!”
说着,二人刚要转身迈出房门,脚下轻轻一声异响,仿佛门槛旁的地下,有层木板,阿弘连忙抽出飞矛俯身查看。
果然不出所料,覆土之下,竟有一个暗盒藏在那里,阿弘轻轻将它取出,打开一看,顿时吓的范芳芳向后一跳。
“啊!人头……”她颤声轻叫,径自躲到了阿弘的身后。
阿弘将她揽住,安慰道:“这不是人头,只是一张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
“是的!”
说着,阿弘将面具取出上下查看:“果然是那个老妪的面具,看来是有人,故意将我们引到卫戍府,这又是为何呢?”
范芳芳想到自己和乔装打扮、心怀叵测之人,暗夜共处一室,不免心中一紧,冷汗淋漓。
回到家中,范芳芳仍有些心神不宁。
“下次,我绝不会单独丢下你!”阿弘将一杯热茶,递到她的手中,轻声说道。
“嗯。”她抬起轻雾萦绕的美目,委屈地点了点头。
阿弘等她安睡后,才吹灭火烛悄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诸多问题,一直困扰着阿弘,让他难以入睡。
逍遥王从广陵公主府夺取的财物,为何成了香香郡主的嫁银?那个在恒通钱庄内,被引诱刺杀的男人是谁?身披轻纱的裸女刺客,又是谁?
想到这里,阿弘忍不住下地,将背囊中捡回的轻纱取出,放在灯下仔细观瞧。
轻纱粗细不均,但质地坚韧,不像是产自江南一带的蚕丝,上面隐约绣着飞天裸女的图形。
“粗纱?飞天裸女?”
阿弘又在鼻端仔细闻了一下,浓郁的香料之气。
“果然是个胡人!还有飞天裸女的刺绣,她会不会是一个胡人舞姬?”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阿弘猛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取出《刑尸录》查阅,果然有一段描述:胡地多产沙蚕,其茧丝坚韧粗糙,有别于江南桑蚕,产量甚少,成为胡地诸国官家之物。常有雅客,刺绣图腾标志,以彰显偏爱……
“官家之物?哪国官家崇拜飞天裸女?”心下不解,难以捋清头绪。
第二日一早,阿弘便收到信息,匆匆前往道观寻找班师叔。
“你要的东西确实不少!”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封信件,递给了阿弘。
“这是真的?”阿弘仔细看完,不禁大吃一惊。
“全部为当朝史官,从皇禁秘史中抄录而来,绝不会有任何差池。”
原来,当年起兵作乱的逍遥王,为先皇玲妃所生。这先皇玲妃,本为滇南藩王之女,与其一起婚配先皇的竟还有一位,那就是自己的亲妹妹,后来的先皇淑妃。
当年藩王两女,同嫁先皇时,先皇还只是前朝的国姓王。后来不久,姐妹二人分别为王爷诞下,逍遥王和东阳王。
藩王眼光独具,国姓王之子,也就是当今皇上,起兵推翻前朝统治。先皇为父尊长,竟率先得以面南称帝,成为大盛皇朝的第一代国君,姐妹二人之中,逍遥王之母成为先皇玲妃,东阳王之母成为先皇淑妃,一时被盛朝子民传为美谈,老藩王也是恩宠无限、春风得意。
却不想,登基大典还不过百日,先皇径自龙驭上宾。玲妃和淑妃也只做了百天的皇妃,就成了先皇玲妃和先皇淑妃。
推翻前朝的皇子,手握兵权掌管朝政,自是继承大统,成为大盛新皇。新皇登基不到一年,逍遥王起兵作乱。
皇上龙庭震怒,发兵五万进行镇剿。最后,叛军全部被诛杀无一生还,皇上一时余怒难消,所有牵连者尽数赐死,其中,就包括先皇玲妃和先皇淑妃。
滇南老藩王听闻此消息,当时悲痛攻心,一口气没缓过来,径自驾鹤西游了。其子世袭罔替继承王位,就是现在的镇南王。
“难怪当年,圣上心存怀疑,竟派师父长居滇南五年,以试探镇南王是否有反心。”阿弘心中想着,原来竟还有这诸多因果。
阿弘因为心中挂念着范芳芳,所以也未曾久留,在班师叔授意下,将书信焚毁后,就匆匆回到了家中。
一推开院门,就听到了屋内师父说话的声音。
“师父!”
“听说,你去找班师叔了?”司徒青云手捋长髯,微笑着轻轻问道。
“啊,没有……只是顺便看了看他老人家,主要是探望小玉姑娘。”
阿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也许,潜意识里不想让师父知道,自己在偷偷调查东阳王。
“嗯,我今日来正有一事,是让你陪我去一趟,东阳王府。”
“东阳王府?”阿弘有点惊讶,不知东阳王到底怎么了?
“不错,他耍脾气也有几日了,我们应该去探望一下,没有他的兵符,我们无法大规模排查,胡国公主被劫一案,朝廷的压力越来越大。”杰伊文学网
“那郡主嫁银和恒通钱庄的案子?”
“暂且先放一放,毕竟胡国公主在我盛朝被劫,事关国体邦交,国事为重吧!”
“好,谨遵师命!”
东阳王府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气派,准确地讲,反而有些许的寒酸,在整个皇城之内毫不起眼,甚至连普通老百姓看来,都没有几人知道,这里是王府。
刚跨进院门的师徒二人,就听到一阵激昂的胡乐之声。
东阳王发未束、履未穿,斜披着长袍就跑了出来。
“哎呀,你俩来得正是时候,我新纳的一个胡姬,正在为我编排歌舞,快来帮我提提意见。”说着,竟兴奋地抓住司徒青云的手,将他拖进了客厅之内。
阿弘缓步迈过门槛,抬头轻轻观瞧,顿时心中一震。
厅堂正中的圆毯之上,一个身披轻纱的曼妙胡姬,在那里轻摆腰臀,翩翩起舞,轻纱之下一套薄如蝉翼的内衣,勾勒着玲珑身形,凝白如雪的肌肤,若隐若现。
金发飘舞长臂生姿,弯眉下的一对碧眼,顾盼生姿妩媚多情。
这眉眼,这舞姿,这身段……阿弘猛然想起,那晚恒通钱庄对战的裸身刺客!
忽然,那胡姬将一片轻纱,抛于正在发呆的阿弘头上,迅捷地一拉,又拽了回去,引得东阳王哈哈大笑。
但阿弘却已看清,轻纱之上,赫然纹绣着一个飞天裸女。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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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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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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