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意已决,颔首笑道:“如此也好,只是这一路之上,你万事皆要听从我!倘若再惹出什么乱子来,我只好向独孤岛主自刎谢罪了!”
许灵听他话音凝重,神色决绝,显然此话并非戏言,霎时间心肠一软,道:“哥哥放心,灵儿对你马首是瞻,你说走一步,我绝不走两步,你说走两步,我绝不走一步,怎样?”
雁凌峰见她笑逐颜开,宛若春花灿烂,心中高兴,暗想她多日饱受艰辛折磨,原本一个天真活泼的少女,却连往昔的笑容都少见了。
两人商议妥当,穿过比肩接踵的人群,向镇子西郊走去。这阵市弹丸小地,两人加快脚步,盏茶功夫便出了西面镇口。许灵不住地回眸顾盼,心绪邅如忐忑,只怕武奎等人追赶上来,却听雁凌峰说道:“夜已深了,你我又不认识路,今夜只能露宿荒郊了。”
俗话说七月流火,八月仲秋时节,天气更是转凉,郭家坞中华灯点缀,显得暖意盈盈,可一旦出了镇店,月夜虽明,荒郊野岭中也冷得出奇,雁凌峰只怕灵儿身子单薄,吃不消这寒意。
许灵却莞尔一笑,道:“临出门时我已向那店家打探明白,这里沿着官道向西南行七八十里,便能赶到相州府,今夜中秋,城门未必会关,若是关了城门,城外的客栈酒肆也不会打烊。”
雁凌峰听她说得慢条斯理,显然事先早已想好了对策,一股念头蓦然袭上心间,只觉得灵儿仿佛为他设了一只圈套,可纵然如此,又有何顾及。
两人并肩而行,循着稀稀落落的车辕轱辘声,不多时便摸索着上了一条宽敞笔直的大道,借月色辨别,这条路大抵是由东指西,想必便是那店家所说的官道了。
此刻酉时已过,奔走之际,雁凌峰忍不住回眸瞭看,但见东、南、北三面皆是旷野平川,而向西望去则山峦起伏,这郭家坞坐落于太行山山麓之下,莽莽太行至此已全无崔嵬挺拔之势,今夜喧嚣聒噪的小镇依附在山尾,宛若襁褓婴儿,远远看去灯火阑珊,宁静安详。
然而他心中却百感交集,想起那位萍水路遇的王安石年纪虽轻,但谈吐间字字珠玑,审察世态,针砭时弊,比之自己坐井观天,胸无大志,不知要高明多少。他领着灵儿奔出十余里,始终思绪混沌,想得既非家事,也非国事,却空前觉得人生虚枉,忖思道:“四伯曾让我读《逍遥游》,讲到‘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一句时,嘱咐我不可做朝菌蟪蛄,学鸠鸣蜩,如今想来,比之那位王兄弟的鲲鹏之志,真是自愧弗如,这二十一年可算白白度过了!诶,四伯让我多读圣贤之书,凌峰今日终于明白您用心良苦,男儿生而无志,何异于死!何异于草莽荆棘!”
他意念及此竟有几分心灰意冷,可转念又想道:“我雁凌峰堂堂六尺男儿,虽无治国安邦的经纶之术,却也不该妄自菲薄,自暴自弃,莫不如我去投军如何!大丈夫纵使马革裹尸,魂断沙场,也绝不该碌碌无为,徒然度日!”
他心胸豁然明朗,再也不觉得抑郁苦闷,问许灵道:“灵儿,哥哥要赶赴边塞投军,你说如何?”
许灵听他无端有此想法,颇觉怪诞,愕然道:“哥哥,你要去从军?我看不可,你没听过‘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吗?”
雁凌峰道:“自然听过,不过我还读过‘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哥哥不如王安石那般胸怀大志,却总有一身武艺,若不从军杀敌,只知混迹江湖,这一生便算枉然了!”
许灵少女情怀,不解雁凌峰胸中的慷慨报复,但听他语气激昂,笑道:“哥哥若是投军,必然会做大将军!”
雁凌峰释然一笑,不知如何回答,脚下步伐却毫不迟滞,听得两侧庄稼田里蛙鸣四起,又见头顶皓月当空,身侧凉风簌簌,沾衣成露,心头不觉间涌上一阵悲怆,转而又觉得肆意洒脱,前所未有!然而思绪辗转,他依旧想起了韩念雪,也不知中秋之夜,她是陪在母亲身边,还是已回到了中原,陪伴在她父亲左右,可杭州郊外那片竹林已然焚为灰烬,也不知他们父女二人能否重聚。
戌时将过,道路两旁烟火渐多,若在平时,城郊居民早该入睡,然而今日非比往日,郊外纵无城内繁华热闹,可人们赏月之心却丝毫不减。二人无意去城中宿住,若能在城外住下,也省得受城门时令约束,当下放慢脚程,下了官道后向左手边灯火明亮的镇甸走去。
相州始建于春秋,兴盛于隋唐,西临太行,北接漳河,实为中原富庶之地。雁凌峰七八年前曾虽雁五侠来此游赏,当时年幼,尚需父亲提携,眨眼间年华似水,如今他已长大成人,不但不须父亲指引路途,竟已学会了顶撞忤逆!他想到这里,又陷入困惑之中,更无意进城游览。
两人寻了片刻,在一条巷子口找了家酒肆,天到这般时候,店中依旧有三四桌客人。二人奔波许久,早已饥乏倦怠,刚进店门,便招呼小二准备饭菜,选了大堂东南角的桌位落座,那店家小二热情招待,送上茶盏之后叫兄妹二人慢等。
落座之后,雁凌峰目光一转,便将店中几桌客人打量了一遍,觉知皆是本地人士,或有衣衫不整、半屣赤足者,正与掌柜的寒暄,或有担着货筐走街串巷的百里小贩,三五人聚在一起,操着乡音相谈甚欢。
雁凌峰稍觉宽心,正闭目养神,却听门外传来脚步声,紧凑有力。他抬头看去,见门口处的小二哥招呼一声“客官请进”,便引领着一个身长六尺有半的大汉走了进来。
这汉子虎步生风,气息沉稳,褐衣长靴宽敞洒落,却遮不住一身的威武矫健。他左肩上斜挎褡裢,右背则缚着一件长物,用粗布缠裹,依大小来看好似一把古琴,不过他这般雄壮的大汉,怎会携带俳优之物,莫非是一口刀?
雁凌峰心中暗自嘀咕,想起万家藏刀楼中那口鸢鸿宝刀,正有这般大小。转眼再向大汉头上看去,见他头戴青麻斗笠,帽檐压得极低,几乎垂到了鼻翼,参差须髯多日不曾打理,牙口紧闭,笃定异常,颇显得谨言慎行。
雁凌峰不敢多做打量,见这大汉举止如此,便知是为了掩人耳目,而他风尘仆仆,寒露沾衣,长靴上挂满了败草荆棘,显然走了许多夜路。
酒肆中鸦雀无声,众人不约而同停杯投箸,见这大汉脚步放缓,虽谨小慎微,无奈他天生威武,更显得欲盖弥彰。他轻轻翘首,余光一扫屋内,选了东北角的桌位坐下,沉下肩轻放包裹,向小二低声说道:“店家,多备酒肉。”
那小二接待东去西来、南下北上的客人虽多,但有这般气概之人却从未见过,听他惜字如金,便知贵人寡言,匆忙点点头,连应三声,转进后堂预备酒菜。
众目睽睽之下,这汉子难免有些不自在,他沉吟半晌,终究不愿发怒,便轻咳一声,肃清满堂冷冰冰的寂静,伸手压了压斗笠,虽未出言喝斥,却胜过千言万语。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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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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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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