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荒郊野外,人迹罕至。

  “赶车的,这……这不是咱们来时走的路。”稳婆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紧紧的攥着手里那把铜钱,连滚带爬从牛车上翻下来就想逃命。

  然则她趴在地上,还不及爬起来——

  本该在前面赶车那人却已经到了牛车后面,挡在她面前。

  他弯身,拎着后衣领,居然毫不吃力的将身板儿健硕的稳婆拎起来。

  稳婆想要挣扎,可一瞬间已经吓得浑身发软,根本使不出力气。

  她只一头冷汗,磕磕巴巴的求饶:“我身上也没带多少银钱,就方才那户人家给的几文散钱,你要嫌不够……跟我进城去,我回家给你拿。”

  赶车的没有言语,只将她重新往地上一扔。

  然后,还不等她挣扎爬起来,已经变戏法似的自牛车的车板底下摸出一把磨得银光闪闪的大刀。

  “救……”稳婆几乎魂飞魄散,终于反应过来要大声呼救。

  然则——

  一个字还没完全从嗓子眼蹦出来,提着大刀的赶车人已经一脚踏在她背上。

  这一脚的力道不轻不重,恰是将她肺管子踩扁。

  后续的声音,戛然而止。

  再下一刻,那人便一脚踩着她的背部,稍稍弯身,刀锋抵在她鬓边。

  稳婆觉得自己整个身子像是被人扔进了三九寒天的冰窟窿里,端的喘气都不敢太用力,同时更是浑身僵硬,动也不敢动。

  隐隐的,却也不知是不是她恐惧之下的错觉——

  她就是鲜明闻到了压在她颈边的那柄刀上,似是散发出了一种腥臭的疑似是干涸了的血腥味的气息。

  “我身上真的没带银子……”稳婆吓得,再一开口,眼泪鼻涕就一块儿全出来了。

  赶车的见着气氛渲染的差不多,也是声音森冷凶狠的开口:“我不图财,就是问你点事,你老实回了我的话,我自然全须全尾的放你回去。”

  稳婆惊惧过度,眼泪流的暂时也顾不上说话,但明显是有意克制,哭声倒是停了。

  对方于是也不再废话,冷冷的道:“头些天宁王府的侧妃娘娘小产,是你去伺候的,高门大院里的阴私事情多,我想知道你都替他们瞒了什么。”

  稳婆心上猛地一个激灵。

  伺候叶寻意小月子时,宁王府的人可以软硬兼施,警告过她要保守秘密的。

  现在她被人逮住,居然精准无比——

  被追问的就是这事儿!

  稳婆心里叫苦不迭,到底是惧于王府威势,本能的否认:“哪有什么?我老婆子一个妇道人家,就会一点伺候妇人生产的手艺,我……”

  “我既找上了你,就必是有我怀疑的依据,有些事不与你说,也是为了你好,知道的越多你死的就越快。”那人却不等她说完就不耐烦的打断。

  刀锋没动,他脚下力道一重,稳婆便觉得肺腑都要被他踩炸了,登时又是一脑门的汗。

  那人继续道:“那位侧妃娘娘,早前根本就没传出过有孕的消息,事后却说是怀胎两个多月小产的,这事件上头分明有出入,我只是要你一句准话,确认一下罢了。”

  稳婆听得心下一阵阵惊惶。

  她是不晓得宁王府的侧妃怀孕多久这其中能有什么大的关碍,可是这人句句精准,都正说在了点子上……

  她也着实是被吓得不轻,登时不再徒劳遮掩,哭诉道:“这位好汉,您既知道了,又来为难我老婆子作甚?我又不是他们王府的人,就是被他们请去做事的。那日小产的那位贵人,我也不认得,就是替她处置了小产之后的身子而已。不过……她那时怀胎肯定尚不足月,这从清理出来的秽物是可以明确分辨的,可是王府的邢管家给了我打赏,叫我对外必须说那贵人的胎是两个多月之后才掉的。”

  她说着,就呜呜的哭起来:“咱们平头小老百姓,无权无势的,就是混口饭吃,我又未曾作奸犯科……就算说两句谎话,好汉,我这也不犯法吧?”

  赶车的沉默了会儿,便移开了架再她颈边的钢刀。

  他沉着脸,凶神恶煞的再次确认:“你发誓方才绝无虚言,宁王府那位贵人的胎确实是不足月就掉的?”

  稳婆一看他收了刀,终于相信这人可能真的不是为着杀她的。

  她手脚并用的爬坐起来,干脆盘膝坐在了草地上,一边擤了把鼻涕,一边也豁出去了,继续哭天抢地道:“确实不足月,但他们不让我往外说,我老婆子干这行三十多年,不足月的胎和两三个月的胎还能分不清?而且……那妇人当时大出血,瞧着那胎还不像是正常怀不住才滑下来的。”

  赶车的毕竟是那个男人,许是听到这些妇人之事,多少有几分难为情,他抿着唇又再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便收了刀。

  稳婆见状,终是哭也不哭了,只眼巴巴的看着他。

  赶车的递了个眼色过去:“起来吧,拾掇干净,送你回去。”

  稳婆前一刻还极度担心他套了话之后还要杀人灭口,闻言,登时来了精神,差点喜极而泣。

  她又是手脚并用的匆忙爬起来,将身上泥土草屑都拍掉。

  赶车的也将自己那刀用一块破麻布一裹,裹成个包袱,没再往车板底下塞,而是直接做包袱背在了背上。

  示意稳婆上了车,他继续赶车前行。

  边走,才又边是警告:“记住了,今日你出城只是去牛家村替人保胎了,路上没有发生任何事。”

  稳婆自巴不得这事到此为止,忙不迭点头应承。

  往前走了不远处,有一路口,赶车的就将牛车重新赶回大路上。

  这时节,已过暑夏,出行的人陆续多起来,这条路虽不是官道,但是从京城通往附近三个村子这都是必经之路,所以行人也不少。jieyidazhiye.com

  那稳婆鹌鹑似的缩着脖子坐在板车上,一声不吭,却又时不时抬头去看前面赶车的汉子。

  惊魂未定,那神情——

  多少还能看出几分畏惧。

  那汉子赶着车,又往前走了一段,就揪住一个与他同样的蓄着一把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你也是要进城的吧?我这临时有点急事要办,这辆牛车送你,劳你替我将这位婶子捎带进城。”

  对于寻常的百姓而言,一头牛也不是家家户户都置办的起的,这样的好事,等同于天上掉馅饼。

  被他揪住那人差点一蹦三尺高,再三确认这车和牛都是白送给他的,也就兴高采烈的载着稳婆继续上路了。

  稳婆张了张嘴,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亏。

  这人把她吓个半死,还从她这打听了消息,最后却一个赏钱没给……

  这牛车既然是要送人的,为啥不直接送她?

  可是她在市井里做买卖几十年,倒是不至于被一点贪念蒙蔽双眼——

  她刚谢露了王府的秘密,遮掩都来不及,要是为了抢一辆牛车闹出动静,再把她泄密的事牵连出来,她脑袋就该搬家了,王府的人绝对不会放过她。

  所以,眼见着原先那赶车的掉头朝远离京城的方向离开,她也只觉得劫后余生,狠狠的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在板车上,彻底的放松下来。

  宁王府当时给了她不少的赏钱,她是巴不得这人远远地走了,权当没这回事。

  而没个络腮胡子的脸都不太好辨认细节,所以这牛车送她回去,邻里也没人会注意观察这车夫是不是换了一个。

  而那得了牛车的汉子,则是怕极了稳婆转过头拉来跟他抢车抢牛,把人卸下就麻溜的跑了。

  事后想系那个依旧不放心,就趁着天还没黑,将牛车赶出城,次日找了个离京稍远些的村子,转手折了些价钱将牛车卖了。

  诚然,这都只是些不值一提的后话了。

  这边卫风确认好消息,躲开那稳婆的注意力,又折回他之前恐吓过人家的地方附近,扯下假胡须,换回正常的装束,然后便牵出藏在土丘后面的马,回答大路上,依旧朝着离京的方向狂奔。

  只是在前面一个岔路口,他便折上了官道。

  又快马加鞭赶了一阵,就追赶上正走在前面的一队人马。

  毫无意外——

  是祁欢!

  卫风不在,骆章负责祁欢的车队出行,头一次挑大梁,这一路上都格外的仔细紧张一些,几乎全神戒备。

  现在看着卫风顺利赶来,他才彻底放松下来:“头儿!”

  卫风微微颔首,收住缰绳放缓了速速,先与他确认了一遍:“这一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骆章摇头:“没事。”

  这光天化日的,他们是官宦人家的车马,走的又是京城近郊的官道,其实会出事的可能微乎其微。

  只——

  这马车上的祁大小姐是他家世子的心上人,这才搞得大家都格外的慎重紧张。

  卫风得了他的话,也暗暗突出一口浊气。

  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自己策马追上去,敲了敲马车的车窗:“大小姐。”

  祁欢从里面掀开窗帘一角看过来:“顺利吗?”

  卫风点头,言简意赅的直接禀了她:“您怀疑的没错,宁王府的确是在叶氏的孕事上动了手脚,据那稳婆交代,叶氏是胎是不足月就被强行打下来的,但当天去宁王府看诊的凌太医却没提这茬儿。”

  “应该不是太医的问题。”祁欢心里早有准备,所以现在听到确切的消息,始终心平气和,泰然处之。

  她忖道:“毕竟男女有别,太医去的又晚,只要叶寻意当时的情况不是万分凶险,他顺理成章诊个脉,也就可以回去交差了。事情是宁王府方面算计好的,钻的就是这个空子。”

  卫风嘴唇动了动。

  因为打探到的这一重内幕,里头还牵连到了别的隐情,他过来这一路上已经大概将事情捋了一遍。

  想跟祁欢提,却又因为他俩也是男女有别,并且份属主仆,有些难以启齿。

  祁欢假装看不到他的窘迫,只是问道:“善后诸事你掩饰妥当了吗?没留下什么线索和把柄吧?”

  “不会!”卫风连忙正色,“都断干净了,只要大小姐不主动追究此事,今日之事当是绝对不会外露。”

  “那是就好。”祁欢颔首,“这事你我知道就好,与我们无关,也无需声张,你辛苦了。”

  卫风拱了拱手,到底还是没好意思与她多提什么,打马快走两步,追到前面去领路。

  祁欢合上窗户,退回马车里。

  星罗跪坐在她身边,面有疑惑:“小姐费这么大周折去打听到了内幕消息,难道就这样了?只是满足一下咱们的好奇心吗?”

  祁欢收回视线,反问:“要不然呢?”

  “宁王和叶氏这样欺上瞒下,若是告到陛下和皇后娘娘那里,他们就是欺君之罪呢。”星罗道。

  云兮在旁边,也跟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就是就是!”

  祁欢失笑。

  但随后,她的眸光又慢慢冷淡了下来,悠悠的道:“你我都能看透的事,宁王府那两口子所使的这些手段陛下和皇后娘娘又怎会不知?既然是看破不说破,那就必是有他们的道理和后续打算的,我总不能为了一时泄愤就不知轻重的去拆他们的台。”

  顾皇后当初是明着跟她说了,是她要求皇帝留下的叶寻意。

  其实在这次的事上,帝后二人但凡想要深究,也一早就揪了那个稳婆进宫去问话了。

  盛贤妃和云峥他们是当局者迷,以为是皇帝心软,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叫他们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了,可祁欢并不这么认为。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

  可是涉及到帝后的问题,她们就不敢妄议了,所以只得就此打住。

  星罗定了定神,就又凑近祁欢道:“小姐,还有……刚才我怎么看见卫风的表情怪怪的,像是有话没说完的样子,您要不要再问问?”

  提起这一茬,祁欢却忍不住的心情复杂。

  她愣了一下神,才又事不关己的微微笑道:“他那是有难言之隐,不方便说。”

  云兮属于天真又好事的那种人,立刻就眼巴巴的看过来。

  祁欢也不太想在小姑娘们面前说这种难为情的事,可是想想人心险恶是事实,她们早知道也好警钟长鸣,是有好处的。

  是以,她斟酌再三,也便提了句:“绮园事发之后,卫风曾得了第一手消息,说宁王被我烧伤了,只是伤在那种地方,实在太过难以启齿,所以他连陛下和盛贤妃都没说,只自己关起门来偷偷让府里的医官替他调理、养伤。照那稳婆的说法,叶寻意的胎是后来才怀上的……”

  她话到这里,便点到为止。

  云兮那里懵懵懂懂的,依旧一脸的天真无邪。

  星罗思忖过后,却是脸色爆红之余又满目的惊慌,诧异的低呼出声:“如果叶氏小产是真,那她流掉的这个孩子就……就应该不是宁王的!”

  云兮闻言,终于也回味过来,错愕的瞪大了眼。

  祁欢赶在她咋呼尖叫之前,顺手从桌上捞起一个苹果塞她嘴巴里,低声道:“别嚷嚷。”

  云兮被堵了嘴,星罗也连忙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情绪,还要失声。

  叶寻意落到这般境地,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她咎由自取,祁欢本来就和她有过节,自然不会圣母心泛滥,去替她抱不平。

  可——

  叶寻意作死归作死,同为女人,看看女人在这种男权至上的大环境之下的处境和遭遇……

  祁欢也忍不住的心情复杂。

  宫里的耳目不好糊弄,为了把他在御前撒的谎圆过去,的确,对云峥来说最稳妥的做法就是真的叫叶寻意怀上一个孩子。

  但是月份这个事上,如果这孩子要真生,两个月的时间差,一旦拖到三四个月之后还迟迟不见显怀,但凡跟他们不对付的人都可能以此为借口去之质疑,并且要求彻查确认叶寻意真实的怀孕时间。

  云峥为了不想担这个后续的风险,干脆就来个真怀孕真小产,一了百了的将这事给搪塞了过去。

  叶寻意如果是个逆来顺受的小女子,被用做挡箭牌,吃了这样的苦,可能还会选择逆来顺受。

  可她一个觉醒了自我意识的重生大女主——

  经过这事儿,她和云峥之间只怕就是结成了死仇了!

  这一点,星罗也想到了:“所以,宁王殿下是自己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吗?就算是这样,他以后看那叶氏只怕也会觉得她是眼中钉,而叶氏……吃了这么大的亏,还不得恨死他啊?”

  祁欢扯了下嘴角。

  就算叶寻意和云峥之间是狗咬狗,可她现在也笑不出来。

  她只是由衷的感慨:“或许,这也就是陛下和皇后娘娘想要暂时留下他们性命的原因之一吧?”

  两个丫头再次被这话绕住了。

  云兮道:“什么意思啊?”

  马车刚好拐上一条山道,开始走上坡路。

  祁欢的思绪被打断,就摸摸她的脑袋,错开了话题:“我乱说的。上山的路颠簸,你先别吃了,当心噎着。”

  云兮不以为意,仍是拿着苹果啃:“要是连吃都吃不利索,那我就真成废物了。”

  祁欢被她逗乐了,也跟着笑起来。

  星罗爬到窗口,探头往外看了看,揶揄道:“小姐,人家说来寺庙要徒步登山,走上去才见心诚,这样佛祖才会保佑……咱们真的不下车吗?”

  祁欢这趟出来,原也不为着拜佛的。

  前几天余氏突然兴起,说要来佛寺礼佛,并且小住一段时间。

  她是带着祁长歌一起来的,当时祁文景也被她们祖孙二人烦得不轻,就点头应了,估摸是想要府里清净清净。

  可是他们这一走,都七八天了,就一直没回去。

  眼见着再过两天就要到了中秋节,总不能把于是扔在这山上过节——

  祁欢本来今天就要出来,于是便自告奋勇,说是来接人。

  她刚想说不下去,但是转念一想远在南境的顾瞻,登时就心虚起来:“停车。”

  祁欢从来没来过佛寺,也没拜过佛,星罗原以为她是不信这个的。

  闻言,自是大感意外。

  但是期间已经执意叫停了马车,她们也好多说什么,都跟着下车徒步往上山走。

  本来坐马车半个时辰的路,一行人走走停停,却走了一个多时辰。

  等到了山顶,祁欢已经累到腿软,只想一屁股坐在山门口。

  这件相国寺是大觐的国寺,规模最大,香火鼎盛,规模也极是宏达。

  星罗掏出帕子给祁欢擦汗,一边也是气喘吁吁道:“这一路走的,太阳都见西斜了,一会儿我们还赶得及直接下山吗?怕不是得多住一个晚上了吧?”

  祁欢自己接过帕子抹汗,一边打起精神继续里走:“你去找祖母和祁云歌叫他们收拾东西,我去大殿上个香,走这一路,够虔诚了。我们得回去,提前没跟母亲打招呼,要是留在山上过夜,她会担心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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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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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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