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谷安郡的城门口处,司墨将马车牵到了一处药铺的后门,随后对着火云道:“你去前面巷子口看着,我们搬几箱药材。”
火云倒是不疑有他,下了车就往前面巷子口放风去了。
楚芸趁机将空间内的拖板车拿了出来,套在了马车的后面,随后又将一箱箱的药材都放到了拖板车上,最后拿绳子绑好,剩余的两箱则放在了马车上。
等火云回来一瞧,面上诧异不已,随后便开始佩服起自家王爷的谋略来,在他看来定是自家王爷早有准备,所以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集齐这么多的药材。
出了谷安郡越往东灾民便越多,火云下车去询问过,这些都是因为县里闹了鼠疫不敢继续再待下去的,有些有亲戚投奔的都去投奔亲戚了,剩下的人都只能流浪在谷安郡和里程县的两条道路上,因为如今不止隍砚有鼠疫,和其相邻的里程县也很快就被感染了,而谷安郡却又对这些流民避之不及,甚至不让其进城,所以有体力有干粮的都绕过谷安想要去围绪县,而一些年老体弱的,只能在城外艰难度日。
“我们可能要兵分两路了,”楚芸突然决定道:“里程县是后感染的,那感染的症状相对来说肯定比较轻,治疗起来应该没有隍砚县那么困难,但是隍砚县也不能再拖了。”
“我和你一路,让火云带着一批药材先去里程县。”司墨飞快的决定道。
楚芸点了点头,司墨和火云谁去都一样,让司墨将拖车上的其中一箱药草搬上马车后,楚芸对着火云道:“一边一辆马,你带着马车前往里程县,这里路上注意一下,找一个靠谱点的大夫,将药方交给他,让他对症下药。”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道:“上面记录了得了鼠疫后会出现的三个症状,一定要对症下药。”
火云接过纸条将其塞进了怀里:“放心吧嫂子。”
随后火云便驾着马车往里程县的方向而去,而楚芸和司墨则坐着拖板车往另外一条道路上而去。
谷安郡和里程县虽然挨着,里程县又和隍砚县挨着,但是从谷安郡到隍砚县,楚芸和司墨两人用了两天多的时间才赶到。
等两人赶到隍砚县时,县城已经被下令封锁了,但是若是想要进入隍砚的话,禀明来意,在城门口登记一番便可以,只是县城内的人都不允许出去罢了。
隍砚县的情况比楚芸想象中来的更加严重,虽然带着口罩,但是自打进入了县城内,依旧能闻到一阵阵的恶臭味,让楚芸不能接受的是,街道两边尸体都是随意摆放的,有的甚至已经开始腐烂发霉了。
“朝廷难道就没人来管一管吗,不是说派了五皇子来么,人呢?”楚芸不由得感到一丝愤怒,县门口的这一条街上死尸遍地,连个活口都没瞧见一个,这场灾情到底是拖了多久!
好在往县城中心走一段路后,便看到了大批量的人群,远远瞧着似乎被分成了两堆,由一座桥将两堆人隔了开来,桥上还有几个官兵在把守着,其中一堆应该就是感染鼠疫后情况比较严重的,咳嗽,叫喊声不绝于耳。
“你们什么人?”还未靠近,就被一个官兵给拦住了去路。
楚芸指了指他身后的一群人道:“我应该有办法能够救他们。”说着指了指身后的拖板车道:“那里面都是救治用的药材。”
那官兵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随后吩咐另一个官兵道:“诶,你看着点他们,我去汇报一下。”
没多久就有一个头戴帷帽的男子在官兵的带领下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一帮人,将男子团团的围在了中间。
楚芸微微皱了皱眉,看来这人就是当今的五皇子了,也就是和司墨原身比较要好的兄弟之一!
“你们谁是能够治疗这鼠疫的人?”五皇子司青微微撩开帷幔看了两人一眼,待看到两人的面容后,又慌忙将帷幔给放了下来,显然是被吓到了。
“我就是,他是我的帮手。”说着看了看桥两边的人群道:“还希望你能放我们过去救治,另外城内的尸体太多了,若是一直不去处理的话,只会让病毒四处散播,还希望你能下令将那些尸体都集中焚烧了,包括他们接触的衣服。”
司青听了不由得再次掀开帷幔看向楚芸道:“你们真的有办法可以治好吗?”
楚芸淡淡的笑了笑:“目前你们也没有办法了不是,不如让我试一试便知道了。”
“殿下,就让他试试吧,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了。”司青身边的一位官员道。
楚芸瞥了那人一眼没有说话,那人一副四面楚歌的样子,仿佛病毒被他用手就能够赶走一样。
司青点点头:“那,那你两就去吧!”说完对着一旁的侍卫吩咐了句什么,随后便在一众人的簇拥下又躲进了一旁的高楼大院内。
楚芸带着司墨先往精神状态比较好的一堆人群走去,若是还未有感染鼠疫症状的可以先分类到一边,剩下的就是将几种感染症状一样的分类到一起,这样就可以方便救治了。
“你们当中有谁是大夫吗?”
楚芸对着人群问了一圈,最后找到了三名大夫,不过有一名已经明显感染了,身上发着高热,楚芸便让他现在一旁休息,让其余的两名带上口罩跟着自己。
楚芸将鼠疫的几种脉象都告知了两人,并让两人一定要仔细的辨认,有三种脉象是最为常见的,其余的基本都很少见,随后三人开始一一给人把脉,若是还未出现症状的就在手上系上一条红绳,若是腺鼠疫就在手上系上一条蓝绳,肺鼠疫则是白绳,败血型鼠疫则是系上黑绳,若是其他类型的鼠疫则系上彩绳。
而司墨也没闲着,得到了五皇子司青的允许后,便差使着几名官兵带着口罩在路口架设了三口大锅,然后按照楚芸的吩咐将水和药材都倒了进去开始煎药。
一堆人忙活着,让隍砚县的这些人看到了一丝希望,闻着一阵阵的药香味,许多人都激动地不能自己,本来他们以为封了城,能逃走的都逃走了,只剩下他们这些舍不得离开的,没办法离开的人守在这隍砚内几乎属于等死一般,人人都惶恐不安。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哪怕楚芸三人不停的诊治不停的把脉,可是依旧还有一堆人没有分类完,好在那个五皇子司青还算靠谱,天色渐黑后便有一群官兵提着灯笼过来,将整个街边都照的亮堂了起来。
一直忙到深夜,楚芸才疲惫的换了个口罩,走到一旁倚在栏杆上稍微休息一下,好在经过诊治后发现败血型鼠疫人群不多,有的也大多是由腺鼠疫和肺鼠疫继发而来,如果救治的及时或许有一线的生存希望,而最多的则是腺鼠疫,症状也都不一,有些已经有转为败血型鼠疫的迹象了,这让楚芸感到很是头疼。
在没有抗生素的时代,就只能依靠中药来救治,有些体弱年长者,很有可能都抗不到药效发作的时候。
“相公,相公!”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楚芸连忙跑过去查看,男子全身多处出血溃烂,脖颈处淋巴结已经化脓溃破,手上脚上露出的地方有明显的瘀斑,紫绀,全身已经呈紫黑色了,楚芸只能遗憾的摇了摇头,随后吩咐官兵将人抬走。
“你们要干什么?!”一名女子却是一把上前拉住了男子的尸体,死活不让人碰:“就算他已经去了,那也是要入土为安的,辛辛苦苦一辈子,因为一场灾难就送了命,难道还不让人入土为安了吗?”
楚芸轻叹一口气劝道:“若是平常入土为安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他感染了鼠疫,若是不及时处理的话,只会感染更多的人,包括你身后的孩子!”
女子慌忙将身后的小男孩搂身后:“不会的,不会的,他都没有碰过他爹!”
楚芸观察了下那个男孩的样子,从表面看倒是看不出有感染的迹象,只是见他不停的揉着眼睛,让楚芸觉得有些不正常。
“疫病都是通过唾沫和体液传播,也就是说话的时候很可能口水中夹带着病毒,如果沾染上不小心接触了口鼻就会通过口鼻进入身体,”楚芸看了那女一眼继续道:“所以不碰不代表就不会被传染,而且你丈夫如今全身都没一块好的地方,脓水血水到处都是,若是不及时处理,接触的人症状会和你丈夫一样!”
女子似乎在挣扎着,而那些官兵听了却是纷纷后退了一步,似乎不大愿意触碰尸体。
“你们手上都缠绕着厚厚的布条,将人抬到一旁燃烧后,再将手上的布条也一块烧了,仔细的用皂角多洗洗手就行了。”
听完楚芸说的,那些官兵才敢上前将尸体抬了出去,楚芸又吩咐人拿了好些烈酒过来,这个时代没有酒精,消毒只能用烈酒,将地面整个冲刷了一遍后,楚芸才走到刚刚那个小男孩的面前。
凑近了看楚芸才发现,男孩的眼睛已经红肿充血了,男孩不断的想用手去揉着眼睛,楚芸连忙阻止了:“你的眼睛已经感染了病毒,所以不可以再去挠了。”好在发现的比较及时,所以还没有形成化脓性结膜炎。
“怎么,怎么会?”女子似是不相信一般,拉过小男孩仔仔细细的查看了起来,刚要伸手去触碰男孩的眼睛,就被楚芸给打断了。
“尽量不要去触碰患处,也要盯着他不要再去揉眼睛了,将他的手仔细的用皂角好好的清洗一下,最好用烈酒淋一下。”
楚芸从一旁的药箱里拿出了几种抗菌的中药草来,随后递给了那名女子道:“你的症状虽然还算轻,但是却和你儿子不一样,所以建议还是隔开治疗,你儿子目前症状较轻,喝几服药就能恢复,若是和你继续接触的话,怕是会交叉感染。”
最后,楚芸不得已将小男孩带在了身边,因为楚芸四下打量过去,没有一个人是可以托付的,都各自在忙碌着,若是交给那些尚未有感染症状的人,又怕处理不当反而传播更多。
从一名官兵处要来了一个小药罐后,楚芸便开始亲自给小男孩煎药,因为年岁还小,症状又是刚发,所以楚芸只拿了几种抗菌消炎的中药草,而男孩全程都乖巧的很,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楚芸煎药。
“我来吧,你休息会。”司墨突然从旁边走了过来。
楚芸抬头看了一眼问道:“那边都忙好了?”
“刚把之前的一波倒了,重新放了药材和水,还需要很长时间才会好呢。”说着搬了个小板凳坐到了楚芸的身边,看了看一旁的小男孩问道:“这小孩也感染了?”
楚芸点了点头:“好在症状比较轻,吃点抗菌抗病毒的药就可以了,看守的好不交叉感染的话,两三天就能好。”
“我已经让司青命人去制作口罩了,估计明他就能有一批好,到时候给他们都戴上,这样就能更大概率的避免继续传播了。”司墨突然道。
楚芸很是诧异的笑了笑:“看来我倒是看错他了,原以为只是个胆小怕事的,来这也是做做样子,没想到还挺有魄力么。”
司墨轻轻皱了皱眉:“他其实挺纯良的,可有时候就是太纯良了,容易被人欺负。”
“你挺维护他的么?”楚芸笑了笑。
“可能他是原主记忆中唯一对他比较好的人吧。”司墨轻叹了一口气,正要继续说什么,却被楚芸飞快的打断了:
“你手什么时候受伤了?”楚芸飞快的拿起了司墨的手仔细的看着,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可是很明显她并没有看错,司墨的手背上确实有一道伤口,上面有一丝丝的血迹已经干涸了,若不是楚芸突然低头瞥到,怕是都发现不了。
司墨却是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估计那会搬木柴或者架火堆的时候擦碰到了,没关系的小伤口。”
“怎么会没关系?!”楚芸顿时愤怒道:“你不知道伤口暴露的话很容易感染病菌的,何况这里的病菌还这么多!”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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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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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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