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这刚坐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听见了柳氏撵人的暗示,嘴角有些好笑的勾起。
今儿倒是出息了,平日都是半炷香就让她走了,今儿多坐了一会儿,应该是看在宋嬷嬷的面子上。
听着柳氏这变相的赶人,宋嬷嬷也装不下去了,直接点破:“夫人,三姑娘今日受了伤,您是否跟过去看看?”
柳氏低着头,声音平淡:“我看着也不顶用,凡事还是要听府医的,再者阿琬这些日子心情不好,离不得我。”
谢琬也不想柳氏离开,闻言紧紧拽着柳氏的袖子,瞪向宋嬷嬷:“嬷嬷这是瞧不见我还病着吗?说到受惊吓,我那天受到的惊吓比这大得多了!”
这话说得纯粹是无理取闹了。
首先那事已经过去好些天,也该渐渐缓过来了,另外那天李义的目标是李家人,并没太过为难其他世家。
今日这群人可就是冲着谢瑜去的,她躲避中还受了伤,这谢琬受到的惊吓怎可能大过谢瑜?
可这话宋嬷嬷是绝不会说出口的,当即恭恭敬敬的说道:“五小姐说的是,是老奴多嘴了。”
听宋嬷嬷服软,谢琬“哼”了一声,目光转向谢瑜,却变得不善起来。
就是这个扫把星。
当年她克死爹爹,害的自己没了父亲,从正经的族长之女变成了个没爹的孩子,就算有祖母和母亲倾力护着,可身份到底不一样了。
而且从谢瑜回来,就开始遇见些个奇奇怪怪的事情,出门做个客都能碰见有人来报仇,将她吓成这样。
现在谢瑜竟然又想来抢娘,谢瑜真是专门克她的!
谢琬越想越生气,将头埋在柳氏怀里哭闹起来:“娘,我不想见到她,你让她走,让她这会儿就走嘛!”
手指指着的正是谢瑜站的地方。
柳氏心疼的拍着谢琬的后背:“阿琬别怕,府医都说了你受到的刺激太大,这段时间你定要静一静心绪。”想了想,皱眉看向宋嬷嬷,“嬷嬷你亲眼看见了,阿琬的确是离不的人的,她这会儿心情不定,你先带着三姑娘回去休息吧。”
这是明摆着送客了。
宋嬷嬷眉头皱起又松开,最终还是平稳的应了一声:“是,那老奴就送三姑娘回去了。”
谢瑜从善如流的站起,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走了出去,坐在轿子里往玲珑斋的方向而去。
她从上了轿子就没再说过话,宋嬷嬷低声劝道:“您今日受了惊吓,先回去好好歇着吧,老夫人那边奴婢会回禀的,这刺客之事也会竭力调查,断不会委屈了您。”
过了半晌,一个压抑哽咽的声音从轿子里传来:“多谢嬷嬷了。”
宋嬷嬷透过晃动的轿帘,隐约看见谢瑜用帕子捂着脸,肩膀一颤一颤的,似是在哭。
宋嬷嬷心中不禁涌出些怜惜。
谢瑜毕竟是个才十三岁的女孩,当年因着国师的批言被送出谢家十年,回来之后却又遭遇这许多事,令人心寒的是经历了生死大劫后,柳氏这个亲娘却如此态度。
“您也别太伤心了,就算大夫人始终想不开,老夫人也会为您和二少爷做主的。”
哽咽声还在继续,宋嬷嬷只当谢瑜太伤心了,再没说什么,让人将谢瑜送了回去。
轿子里,谢瑜拿下捂着唇角的手帕,眼角露出一丝狡黠来,哪有半点难过的迹象。
她才不会为了柳氏和谢琬的话伤怀呢,不过是通过宋嬷嬷做戏给老夫人看罢了。
谢瑜回到玲珑斋,谢琅是最先跑出来的,少年脸上是盖不住的担忧。
“我没事。”谢瑜浅笑着开口,“就是崴到脚了。”
于是谢琅立刻招呼着众人将她扶到屋里。
“怎么会这样?”谢琅难以置信,“京城是天子脚下,更是多个世家聚集之地,怎么会有人敢青天白日的刺杀你?”
谢瑜失笑道:“前些日子不是还有人也在青天白日的时候闯进陇西李氏家里杀人吗?”她顿了下,“这些年许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哥哥莫要将‘世家’二字看得太重,也别觉得我们作为世家子女就是免死金牌,这些事说不准的。”
世家贵族对于外人来说的确是庞然大物,但也绝非不可撼动。
“再说,哥哥又怎么知道,今儿对我动手的不是这些‘世家’中的一个?”
谢瑜便将来的都是死士之事告诉了谢琅。
谢琅很是惊讶:“可是我们刚回京不久,也没跟谁有过大仇,对方是何人非要至你于死地?”
谢瑜摇了摇头:“不知道,但兴许跟邹嫂背后之人有关,我们在江州时还小呢,她不也是三天两头的想要我们的命?”
谢琅沉默下来。
有关邹嫂的记忆还是很不好的,从小到大他被那女人害了不知道多少次。
“只是……为什么呢?”谢琅喃喃道,“你我究竟挡了何人的路?”
谢瑜叹了口气:“这便也是我回来的目的,邹嫂是谢家的家奴,她的举动肯定是经谢家人授意的。”
谢家。
这两个字被谢琅听见,刺心的紧。
他被送出京城十年,可在内心深处一直将这里当做家的,对祖母和母亲都有孺慕之情,但回来后的种种犹如当头棒喝。
祖母待他也算可以,却说不上好,若不是阿瑜几次展露出聪慧,让祖母看得出他兄妹是有用之人,也不会如现在这般上心。
母亲更是冷淡,比陌生人都好不到哪去。
想到此处,谢琅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阿瑜你今日受伤,母亲可知道?”
“嗯。”谢瑜点了点头,“我方才就是从她那儿回来的。”
“她可有说什么?”
谢瑜没有说话。
谢琅登时便明白了,眼底的光渐渐熄灭:“连你今日经历生死,她都不问一句,在她心底究竟是有多恨你我。”
谢琅阖上眼,过了许久才睁开:“我明白了,我以前只有阿瑜一个亲人,今后也一样。”
他再也不会期待什么了,既然柳氏想将他们兄妹当做陌生人,那就是陌生人吧,他也不会再将柳氏她们当做至亲了。
谢瑜拍了拍谢琅的肩膀:“哥哥别难过了,你今儿好容易过来一次,我先给你诊个脉。”
说着便将手放在谢琅的手腕上。
这些日子谢琅的胎毒还算平稳,如她之前预料的那般,不过也在日复一日的加重,还是要将解毒提上日程。
谢家规矩多,男女住的地方颇远,就算谢琅和谢瑜是亲兄妹,跑来她这儿一次也不容易。
看着谢瑜脸上闪过犹豫,谢琅疑惑道:“怎么,阿瑜不是都配出解药了吗,可有什么顾虑?”
他从小就听阿瑜说过,两人身体里都有胎毒,不过他的更严重一些。
这些年幸亏阿瑜调理,对生活倒是没大影响。
“这药我也是第一次配,不晓得服下去会是什么样子。”谢瑜说道,“毒在你身体中积压了十几年,清除起来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就怕服下解药会有严重的不适,让人看出端倪来。”
毒素积压十几年,清理的过程必不会让人好受的。
服下解药后极有也许出现呕吐、发冷或者身体疼痛等问题,待体内的毒清理干净就好了,可他们兄妹在谢家一举一动都被盯着,在此过程中兴许会被人看出端倪。
她不想让旁人知晓自己和谢琅中毒,更不想她会医术的事情暴露出来。
“那要怎么办?”谢琅眉心微皱,“我们在谢家定是瞒不过去的,不如先将解药收着,等离开谢家再说?”
谢瑜摇头:“不妥,你身体中的毒素不宜压太久,还是最近寻个时间解毒的好。”
只是这机会太过难找。
这时,一旁的墨桐开口道:“说起来快到大老爷的忌日了,不如少爷小姐就说要去京城外的寺庙烧香祈福,如此离开谢家几日?”
“不行!”谢琅立刻反驳,“父亲忌日乃是大事,绝不可以此当借口,那是大不孝。”
他素来清正,这一点谢瑜是知道的,于是劝道:“哥哥,人生在世有时是要学会变通,凡事不拘泥于形式,父亲在天有灵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你我的。”眼看谢琅要说话,她继续道,“再说若错过了机会,我们因此早逝,岂非更对不起父亲的生身之情?”
谢琅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兄妹俩约定了下细节,谢琅便准备离开了,临走之际忽然回头:“阿瑜到时候也会解毒的吧?”
谢瑜只顿了一下,便点头应下:“会的。”
谢琅不知道百离草太少,只够配置一颗解药,谢瑜也骗他说配了两颗,否则他绝不肯自己先吃。
得了谢瑜肯定的回答,谢琅这才离开。
墨桐本想给谢瑜的脚踝上个药,但谢瑜太累了,摆了摆手让墨桐离开:“你先出去吧,等下我会自己处理的。”
墨桐见她一脸倦色,就将谢瑜扶到床上躺下,自己离开了。
谢瑜疲惫的闭上眼,今天的事情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闪过,忽然听到一个轻微的脚步声靠近床头,她霍然睁眼往旁边看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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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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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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