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趟列车,一直来的时间挺准时的。”男人低头看视手腕上的手表良久。
“怎会如此觉得?”
“因为聆听它们连擦肩而过,就感觉过了一整个世纪。”
轰隆隆轰隆隆……过草丛,过山,过掩埋死人的坟墓。
醒来,孙昔明正坐在梦中的列车上,那节早已踏上擒住轨的列车,在黑夜里奔行。
他觉得眼皮发沉,发酸,一股子睡意从口腔里哈出气来。浅白的光从东窗进来,眼底的景色逐渐有了清晰度。
孙昔明用左手揉搓两下眼睛,第一时间环视了四周,他坐在车厢内靠右的下铺,对面是两手在胸前交叉,背靠他的女人,他在睡觉。周围除了列车轰隆隆的滚动声,没有任何其他声音。
此时的孙昔明,脑海像是被堵塞了般,面对即将被隧道笼罩起来的黑暗,他想不起来此行的目的,没有害怕,没有惊慌。
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的窗,漆黑一团。
他很累了,沉重酸胀的后背使得顺利的躺在硬板床上,眼眸什么都看不清,眼角的泪花顺着泪沟流淌,干涸的粘在肌肤上,湿润和粘稠交织,久久不能消去。
“嗞嗞。”推拉门突然被拉开,门外似乎缓慢进入了一男一女。
“女儿呢?”带头的男人先一步向内探去,说着一席普通话〔对于当时那个年代,大部分人说的都是乡普话〕,顺着身后的女人手指的方向,瞥见正在熟睡已久的女儿。
“嘘。”女人轻轻说着,“这里还有其他人,说话轻声点,也别吵着咱们女儿,好不容易让她睡个好觉。”
男人深沉的点头嗯了一声,隧道中的灯光闪烁着奇异的绿光,正透过窗户斜射进来。他蹑手蹑脚的踱步向前,小心翼翼的把窗帘拉拢,这才安心的走回到爬梯前。
“老孙,你来看看我们俩个是上面哪两个床位吧?”女人斜眼看着丈夫手上带着轮廓的车票。
丈夫又再次小心谨慎地侧着身子,从窄小的过道往窗台那浅浅开了一帘,列车正好越过了隧道,刺眼的阳光照射在孙昔明的脸皮上,他不禁啧出了神。
对方听到声音后,像犯错的小孩似的快速的将帘子盖上,嘴里喊着抱歉,快速的踱步声踩着地皮发出清脆的响声。
孙昔明这下烦躁的用手抵住眉间,遮住了眉头。对面的女孩依旧没有声响。
“我在左,你在右边,上去小心点。”男人摸着细宽的扶手,随意的脱下鞋,对妻子嘱咐着。
他随手将鞋子扔在地板上,砰地抛出声,这倒是让卧在床上的孙昔明睡不着,他眯着细缝眼,借着窗台边透出来微亮的光,瞧见侧方那人也就四五十岁,姿势僵硬,正准备一步一停的爬上床位。
或许是碍于男人年纪稍大,孙昔明并没有烦躁地开口,扭动着身子对着爬栏杆,再次闭上眼睛。
这下可好,男人隆重的香港脚直直的抵在他的鼻尖,那股酸爽的泡菜味儿似乎在盐水里泡了许久,他不禁皱起浓厚的眉毛,立马转过身。
强烈的晃动感差点使正在爬行的男人踩了个空,对面这突然漏下的脚尖让他慌了一下。
“哎呦喂。”男人害怕的叫了一声。
“你小心。”
男人抓紧了杆子,“不用担心,我抓紧。”
“嗯,估计现在会有点晕,等会您睡一觉。”
“……好。”男人的声音明显的迟钝,他寻思着,儿子为什么会突然跟他说您这个词?在往日生活中,要么直接说你,要么就喊称呼,很少有这种带着陌生的疏离感。
两人间的谈话短暂的结束了,四周再次安静下来。时而有微光衬着窗帘引进来,睡不着的女人侧着身子轻声呼喊着对面即将打起呼噜的男人。
“老孙,老孙……老孙。”女人心情是否会着急,左手抵在脑袋下方,右手在空中舞动了几下。
“老孙。”
左边下铺的孙昔明对着断断续续的喊叫声,皱了皱眉头,脸色有些发白,他咽了咽口水,撇了一眼对角的女人,硬生生的将眼皮闭上。
男人“呲溜”一声抹了一把哈喇子,黏糊糊的口水沾染在手心里。
“怎么啦?”
“我睡不着,咱们轻声说会话。”女人连续急促的叫喊声音逐渐平息了下来。
“也行。”得到指令的男人把身子平躺,对着天花板。
“瞧着时间,这次去南河看望阿妹生的孩子,也不知道赶不赶不上。不过听他们讲,阿妹住的医院啊,还是有些简陋。像我们这大城市里,之前那个老乡家也不知道装修了没有,如果还是那老样子。
我们这一大家子也不知道住不住的下。”女人越想越心烦,眼珠子从左往右、从下至上挨个瞧了一遍。
男人心虚的眨巴着眼眸,欲言又止的说着,发出气虚声,促使本就心急的女人犯了烦。
“老孙,你到底要说些什么?就说呀。”嗔怪的语气。
“啊,这……估计会好吧,你也不要担心那么多,过去不要说这说那的,你是去恭喜的,不要添油加醋。”男人思绪回到多年前,女人指着布满大小便的茅房指手画脚,眼中充斥着不解和嫌弃。
“诶,你这个人怎么说我的?对了,你不是之前刚回了趟,怎么样你应该最清楚。按说阿妹这次是未婚先孕啊!也不知道是谁?就在村子里,不也就……这也是丢了脸。”女人声音越说越气高。
“闭嘴,你瞎说什么呢?这话可不能乱讲啊!”男人声音气喘吁吁的,一颗心脏扑通扑通的,使劲往外乱跳。
……
躺在下铺的孙昔明要说是饶有兴趣,更像是看别家出的丑事,只不过眼角的泪痕越发明显,他突然发觉,不知何时,枕头早已湿了一大片。
他抚摸着湿漉漉的枕边,心存疑惑,又顺势摸着眼角,此时,泪水已经干涸,又回归到了从前。
车厢逐渐平息,门外的列车员拉着一堆零食,井然有序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突然,门再一次的被拉开来。
声音很突然,气喘吁吁的冲过来一个背着硕大背包的男孩,身影大概20几岁的模样,他慌张的把门快速的拉拢,紧紧的贴在门缝处。
正在气头上的男人吐着一口浓厚的土话,语气似乎是在骂人。
“谁呀?我们都在睡觉,轻点好伐?”
男孩好似受了惊吓,脸色慌张且惨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上铺的男人。而孙昔明转头看向对面,依旧死睡过去的女人,又转头盯着面前双腿直发抖的男孩。
“啊,叔叔嗯,抱歉,我在和我妹妹做捉迷藏,她实在是太闹腾了,然后我就和他打赌,只要在车厢里找不到我,就得乖乖跟爸爸妈妈呆在一块,我就在隔壁,麻烦让我在这呆一会儿。”男孩把沉重的书包放下,又再次弯曲着腰,略带歉意的说着抱歉。
男人想插嘴拒绝,女人却在他前面开口说了话。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家这俩小孩也是,那你在这呆一会儿,没事的。”这会儿的女人心思宽厚的很,有的男人觉得这老婆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你也别在这傻站着了,你看看哪里有地方坐一会儿?对了,老孙,我记得右边下铺底下有个板凳。”
“嗯,对。”
“小伙子,你就用那个坐一会儿吧。”
男孩看不清这对夫妻眼神是多么的慈祥,有没有注意孙昔明的眼神多么的犀利,指甲紧张的切进手心里,他或许准备好了。
男孩大步向前,在床沿边蹲了下去。又正值列车在变道铁轨时突然磕碰,导致整节车厢颤动,他为了稳住身子,慌忙站起来,不小心正好撞到了上铺的铁床。jieyidazhiye.com
只听“扑通”一声。巨大的连续滚动声音从下铺滑到地板上,女孩如死尸般在窄小的轨道中撞上了对面坚硬的桌子,又是一声强烈的碰撞。
这突然的冲撞声惊扰了他们四人,特别是四脚着地的男孩,他直接失惊掉了下巴,左手的手腕正好依靠在女孩软绵绵的小腿部,冰凉的触感像是进入了冰岛,冷得直发抖。
眼神的恐惧伴随着车厢里白光的亮起……四张脸庞,不约而同的出现了吃惊,恐惧以及悲痛。
狭窄的半截过道上,直直的侧躺着女人,是那个一直死睡在下铺的女人,是他们的女儿,是他的妹妹。
女人悲苦的遮掩住了嘴巴,她难以置信的无数次俯视目光之下,正睁着死鱼眼的女儿,她梗咽着说不出话,眼角只顾着哭泣。
倒是上了年纪的男人稳住了,“报警,找列车员!”
除了眼前惨得发白,慎人的眼眸使躲避的男孩害怕以外,就让他心脏怦怦直跳的还有列车员以及警察。
男孩战战兢兢的脱口而出,“……不,不行,不可以找列车员,我我我是逃票上来的,我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不然我的青春年华就被毁了,不可以不可以!”
“但是这可是我女儿!我女儿在这乘列车上面被害了!”男人像是听了世界上极好笑的事情,带着讽刺的暴跳如雷。
“明明,快去把列车员叫过来!”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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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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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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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列车上的谋杀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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