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华丽,凌云国喜欢蓝色,马车上的坐垫是染成蓝色的狐狸毛。
我问他:“你不恨我吗?”
他父亲被我逼出楚国,他的弟弟被我亲自下令五马分尸。
我与他,本该有着血海深仇。他不把我撕了就不错了,竟然还在这好生照顾着我。
宋玉熹惊讶于我的直白,拉开手臂上的衣服给我看。
那里有一道半个手臂长的伤疤,经年累月恐怖难看地攀爬在手臂上。
“小时候,我不愿到凌云国当质子,我父亲亲手在我手臂上划开的这道伤。”
我微微张开嘴,有些不可置信。
问道:“为什么?”
“牺牲一个我,便能取得先皇信任,多划算一笔买卖。”
宋玉熹语气淡淡。
经年的伤口除了留下一道疤,其实已经感觉不到疼,他已经能够用很平常的语气将这件事情讲出来。
他看着我的脸,又像是在透过我去看着其他什么人:“清兮,我永远都不会恨你的。”
马车停在了繁华闹市,他扶着我走下马车。
凌云国的经济要比楚国的更发达一些,楚国官员分帮结派,楚靖云对朝廷又没有绝对的掌控权,官员们贪污腐败,又大肆把钱用在了打仗,余在百姓手中的钱便少得可怜。
凌云国朝政稳定,皇帝治国有方,百姓安居乐业,邻国宵小不敢来犯,凌云国军队也不主动侵略周边小国,国家自然就有更多时间放在了提高百姓生活质量上。
街边的商铺很多,街边小贩也不少。
各色美食连成了一条长龙,各种香味勾的人馋虫都跑出来。
宋玉熹拿着钱,买了一包糖炒栗子。
小贩一看见是宋玉熹,说什么都不肯要钱。
“王爷想吃糖炒栗子,差小厮来说一声就行,俺们直接给您送到府上去,哪还能收您钱。”
宋玉熹脸上的神色平缓中带着疏离,拉着小贩的手,把钱塞到了小贩手上。
“拿着吧,老伯,您赚些钱也不容易。”
小贩推脱不过,拿着油纸袋子,又往里面多放了一铲子栗子。
宋玉熹看了眼,这次没有推脱。
他把糖炒栗子给了我,“清兮尝尝,这家糖炒栗子很不错的。”
我接过袋子,闷声说了句:“谢谢。”
他看了我一眼,无奈地笑了笑:“跟哥哥还客气什么。”m.jieyidazhiye.com
我边走边看着两边的风景,不冷不燥的风吹在脸上,已经好久没有过这般惬意的感觉。
宋玉熹抓了个栗子过去,问我:“怎么不吃?”
“刚吃过饭,还不饿。”
说话间,宋玉熹手中的栗子已经熟练地剥完,伸手递到了我嘴边。
“一个栗子,也占不了多少地方,尝尝看。”
我想了想,把栗子接过来,放到了嘴里。
栗子还热乎着,香香甜甜的,栗子肉一点也不硬,又软又面。
“怎么样?”宋玉熹期待地看着我。
我如实道:“好吃。”
他又抓了一把过去:“好吃哥哥继续给你剥。”
从前,楚靖云对我好的时候,也是真惯着我,带皮的东西,他全都剥给我吃,我享受地理所当然。
而今,宋玉熹与我无关无系。
他对我如此之好,总让我觉得有些承担不起。
我道:“你不用为了陛下的圣旨对我这么好。”
我可以一个人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就让我一个人做所有事情,谁都不要离我太近,都也都不要对我太好,我觉得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状态。
宋玉熹愣了愣。
看表情,好像被我忽然竖起来的刺刺痛到。
我有些抱歉,却也无可奈何。
我不想把不幸带给别人,也再不想别人把不幸带给我。
他停下脚步,看了眼旁边的茶楼,对我道:“这会人少,我们上去坐会吧。”
宋玉熹带着我坐到了二楼。
茶馆的一楼是请来的戏班子在唱戏。
我垂下眸,视线被粉衣的旦角吸引。
“小女自幼颠沛流离,一路所遇皆非人,痴情莫被薄情困,换上新衣别故人……”
宋玉熹要了壶茶水,要的什么我没听清,我对茶这东西,一向没什么研究。
宋玉熹道:“清兮,你在防着我么?”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这么直白地被人说出来,反而让我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防。我只是不太习惯。”
不能习惯,也不敢去习惯。
“清兮,哥哥给你讲个故事吧。”
“什么故事?”
宋玉熹道:“关于质子的故事。”
“质子五岁时被送离自己的国家,那时候质子只是个小孩,小孩在赶路的过程中总是比旁人更艰难一些。”
“从前的质子虽然不是集万千宠爱,却也是锦衣玉食,一夜之间便从了笼子里的娇雀变成了别人眼中拖累的野鸡。随行的随从都知道,质子说白了,就是一个弃子,无人撑腰无人袒护。”
“一路上,质子身上贵重的东西都被人抢去,连贵重的衣服都给剥了,随便披了几块布围在身上,美名曰小孩子穿什么都一样,穿些贱点的衣服还能命更硬实。”
“质子到了凌云国,一身破烂穷酸的模样被周边的所有人都嫌弃,只有凌云国的一位公主不嫌弃他,还说,这小孩模样生的真好看,日后定也是一位俊公子。”
“公主把质子养在了自己院子里,还把质子打扮光亮,去做太子的伴读。”
“公主说,两国的祸乱纷争,不应该落在一个孩子的身上去承担。公主让质子接受了最好的教育,还让所有人都不许欺负质子歧视质子。”
“当时的质子就想,他长大了一定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让所有人都不敢欺负公主,还要保护好公主。可是后来,公主嫁人了,回皇宫的次数就少了,质子最后一次见公主,是公主怀胎九月。”
“公主摸着质子头说,若是个小姑娘,便给质子定下娃娃亲,若是个小公子,便跟质子结拜为兄弟。”
“可是,质子还没等到公主抱着小宝宝进宫,就听说,公主和驸马合离,孩子被驸马让人杀了。没过几日,公主也因为哀痛过度想不开去了。”
质子是宋玉熹,而公主,应该便是我的母亲。
宋玉熹一边讲着故事,一边手上剥着糖炒栗子。
故事讲完,糖炒栗子已经剥了一小盘。
他将糖炒栗子推到了我面前。
“清兮,我对你好不是因为圣旨,而是因为这是我欠公主的,公主没有等到质子长大,但是长大了的质子想保护好公主唯一的小公子。”
“哥哥知道你的经历,也知道你从前过的很不好,被许多人骗过。哥哥很自责没有早一点能找到你,你可以再相信任何人,也可以不相信我,但可不可以不要拒绝我对你的好。”
我道:“这不是你的错,公主对你好是因为你值得,你不欠任何人,亦是不欠我的。真的不需要的。”
宋玉熹对我道:“清兮,你也值得。”
他看着我的脸,眼眸愈发温柔起来。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真的很像公主吗?”
宋玉熹磨了磨茶杯盖,“很像。”
他说:“喝完茶,哥哥带你去看看她吧。”
“嗯。”
楚靖云教过我如何喝茶,如何品茶。
只是我当时是真不喜欢喝这种苦东西。
不明白费大力气种植花大价钱采购这种苦了吧唧的东西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传说中的自讨苦吃?
如今,我依旧不喜欢喝茶,也不喜欢其中的苦味。
可茶水在舌尖上蔓延散开,有那么一瞬,我好像喝懂了。
苦不在茶,在人心。
宋玉熹封号是懿,人称懿王。
他带我来到了懿王府,府邸宽敞贺亮,穿过假山池塘,宋玉熹带我来到了一处屋子。
“这处府邸从前是公主府,我加官封王后便买了下来。”
墙上,挂了一副一墙高的画卷。
画卷中的女子穿着柔淡的粉色,满眼水般的温柔,一看就性格极好。
隔着画,都能在女子眼中感受到月光般的美好。
作画的人,一定是珍视极了这位女子。
女子的样貌永远停留在了十八岁的模样里,与我也确实极像。
楚靖云和时见絮封后大典那日,我被画成女子模样献舞,那楚楚动人的模样,就像画中女子走了出来。
原来这就是我的母亲。
我一生都没感受过亲情,我看着画,有些怔怔的出神。
对待宋玉熹这样一个敌国质子,我的母亲都能待他好的让他念念不忘了这么多年。
若是没有出过任何意外,若是我生在一个和满的家庭里,此时的我,是不是也能被养成一个不喑世事的娇蛮小公子。
满眼清澈,明净如水。
“谢谢你呀。”我对宋玉熹道。
谢谢你让我看一眼我的母亲,感受一瞬这好像跨越岁月和空间的温柔缱绻。
我看着画上的人,好像她也在看着我。
宋玉熹道:“不需要谢我,我只希望清兮以后可以依靠一下哥哥,让哥哥能感觉自己的存在还有意义。”
“而且——”
宋玉熹眼中的温柔夹杂了些许狠厉:“哥哥会替清兮报仇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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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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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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