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必担心,就是受了点小伤,我处理一下就好了,不疼的。”
萧玖顾把上衣一件件的脱了下来,伤口的血肉和亵衣黏在了一起,衣裳被脱下的同时,伤口上模糊的血肉也被撕扯开,萧玖顾咬紧牙根,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他随手把沾满血迹的衣裳扔到角落。
没有上衣遮掩,萧玖顾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一览无遗,以一人之力对抗这么多人,能活下来已实属不易,身上受点伤更是在所难免的,除去一些小道的刀痕和淤青,后背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才是令人触目惊心的。
刀伤从肩胛骨一直划到腰间的位置,模糊的血肉外翻,因伤口一直被萧玖顾置之不理,猩红的血液汨汨不断的从伤口流出,染红了整个后背,脸色也变得苍白。
萧玖顾强忍着疼痛,拿起一块湿帕一点点擦拭身上的血迹,粗糙的帕子蹭到伤口火辣辣的疼,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下,不一会,湿帕被扔进铜盆,一盆清水被晕染成赤红的血色,如同绽开了一朵赤色的曼珠沙华。
许是失血过多,萧玖顾感到脑袋一阵眩晕,他拿出一瓶金疮药,将药粉撒在伤口上,也好在药效不错,血很快就止住了,萧玖顾熟练的用绷带裹住伤口,随后再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
处理好这一切后,萧玖顾才伸手将苏景宁搂在怀里,脑袋的眩晕让他昏昏欲睡,萧玖顾紧紧抱着苏景宁仰躺在狭窄的软榻上,他轻轻在苏景宁冰凉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殿下,再过几天就能到北朔了,殿下不是喜欢雪吗?我带殿下去北朔各处看不一样的雪景可好?”
“殿下,我为了你连登基大典都逃了,因为此事,殷止气得脸都绿了,回去定然免不了一顿训了,殿下可要补偿我啊,作为补偿,殿下做我的王后可好?殿下不做声,我就当殿下同意了。”
“殿下说的多年以后是多少年啊?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啊?殿下也不将时间说清楚。不过没关系,我等的起,无论是五年、八年、还是十年的,我都等的起。”
萧玖顾的一声声的呢喃,在狭小的马车内环绕,他不知疲倦的对着怀中人说着话,即便怀里的人没有一声回应,他所提及字字句句都憧憬着两人的将来,眼眸中满是缱绻的爱意。
终于,萧玖顾扛不住身体的疲惫,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苍白的嘴唇微微翕动:“殿下还是快点回来吧,我怕等到几十年以后,我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叟,殿下就不喜欢我了......”
......
一阵青铜铃声响起,苏景宁缓缓睁开眼睛,朦胧的意识渐渐回笼,他猛然坐起身,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身体,他不是死了吗?这是......
苏景宁眸中充满疑惑,伸手想拍拍自己的身体,却震惊的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从自己的胸前穿了过去,看来他是已经死透了,灵魂都出窍了。
苏景宁站起身,抬眸扫视周围,四周飘渺着朦胧的白雾,令人看不清方向,这是天堂吗?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就好像他来过这里。
“叮叮当当!”又是一阵青铜铃声响起,苏景宁猛然循着声音望去,这是......他想起来了,他确实来过这里,那天他就是听见了青铜铃声,才陷入原主的回忆,难道他又被卷入了原主的回忆里?
飘渺的白雾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苏景宁双眸微眯,这么神秘兮兮的,直觉告诉他,这人肯定知道他为何会来到这里,苏景宁快步走向那个身影,随着他跑动起来,白雾迅速朝两边散开。
那人的身影也逐渐清晰起来,待白雾尽数散去,苏景宁停在那人面前,瞳孔骤然一缩:“你是......苏景宁?”
眼前人穿着一身赤红鎏金衣裳,面容就是他最为熟悉的一张脸,“苏景宁”轻轻一笑,多情的桃花眼眸微弯,眼尾上挑,同样的脸却很明显能让人分出一二。
苏景宁笑起来温润的如沐春风,纯粹而富有暖意,引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而“苏景宁”的笑容略带着些许邪气,如同一支娇艳的红玫瑰,外表美丽勾人,可那暗藏的花刺却不能令人小觑,美丽又危险。
“苏景宁”目光带着些许玩味:“我是苏景宁,但不是你想的那个苏景宁,准确来说,你才是这个世界的苏景宁。”
苏景宁被他这段话绕的晕头转向,蹙紧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景宁”没急着为他解答,反手一挥,苏景宁眼前一黑,仰头倒在地上,恍惚间听见一道声音:“你要的答案都在这。”
不一会,苏景宁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开满曼珠沙华的地方,满地的曼珠沙华赤红的如同猩红的鲜血,妖艳的如同炽热的火焰。
这是哪?苏景宁正想提步四处看看,结果却发现这具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就如同上次沉入湖底那般,他能看到这具身体所看到的东西,但不能操控这具尸体,仿佛他的灵魂被禁锢在这具身体里面。
没办法,苏景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排着队,跟着数名同样身着白色长衫的人踏过曼珠沙华,缓缓的朝着一座桥上走去。
那座桥的栏杆上被绑上了青红两色的绸缎,阴寒的微风徐徐吹来,绸缎随风飘扬,系在栏杆上的青铜铃铛也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桥下流淌着一条深不见底的川水,那川水犹如被撒下了湛湛星光,远远看去像是唯美的北极光,闪烁着变幻不定的光点。
当苏景宁看到桥下的一个石碑时,顿时就对眼前的这番美景欣赏不来了,那石碑上刻着“奈何桥”三个红色的大字。
我说这曼珠沙华、这桥、这川水、这阴森的场景,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能不眼熟吗?小时候看电视,那些阴曹地府可不就是这样的排布嘛,感情他是到阴曹地府来了。
也对,他都死了,可不就是要被送去投胎吗?看来,他跟萧玖顾定下的约定只能下辈子还了,那狼崽子知道真相后肯定会恨他吧,也许下辈子再也不想看到他这个骗子了。www.jieyidazhiye.com
苏景宁眸中闪过浓浓的悲伤,有不舍,有留恋,还有无尽的爱意,最终都凝结成一滴泪缓缓流下。
苏景宁跟着前面的鬼魂度过奈何桥,桥下的孟婆早已等候多时,她端坐在案前,桌面摆放着一册木简,还有数碗孟婆汤,孟婆嗓音沙哑,幽幽道:“渡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前尘往事皆为过往云烟,悉数遗忘。”
排在首位的鬼魂许是前尘纠缠,迟迟未踏出一步,孟婆似对此早已见怪不怪,缓缓翻开木简,找到这人今生的:“李阁,年四十,因战乱而死,可有难以释怀的往事?”
李阁神色黯然:“家国有难,我奋不顾身在沙场上冲锋陷阵,只为守护家国,但皇帝昏庸,怕我功高震主,竟在我与他国对敌的重要关头,扣压了将领们的粮草,以致数千名将领无力对敌,最终横尸遍野。”
孟婆翻动木简,淡淡道:“那昏庸的皇帝已被百姓们推翻,后拥立了一位贤明的帝王,你死去的那些将领们,来世也会投到一个平凡安稳的人家,免受战乱之苦。”
“好!好!”李阁含泪连连点头,往事尽数放下,干脆利落的喝下孟婆汤,头也不回的进入轮回。
接下来的鬼魂都并无牵挂,喝下孟婆汤便进了轮回,很快就轮到苏景宁前面的那人,当苏景宁看清那人的面容,蓦然地怔住了,那副面孔就是他前世的脸。
“徐清越,年二十三,因杀人被判死刑,作为惩罚,来世无父无母,孤苦一世。”
苏景宁呼吸一窒,这不就是前世的结局,自生下就被抛弃在孤儿院,受人欺凌,孤苦无依,最后孤零零的死在屋里,难道这是他前世投胎的记忆?
“苏景宁”为什么要让他看这个,是为了惩罚我占了他的身体吗?让我看清前世噩梦的开始,痛苦的开端,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的。
徐清越狠狠拍了下桌子,桌面的汤碗被震翻,孟婆汤洒的满地都是,徐清越气息不稳的怒斥道:“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无父无母,孤苦一世,我今生便是无父无母,受人欺凌,我未曾得罪任何一个人。”
“也未曾埋怨上天,是那人欺我辱我,我都尽数忍下来了,可他还不肯放过我,竟拿起刀想杀了我,我只是正当防卫,失手杀了他,而他不过比我多了个父母,直接让人给我判了个死刑。”
“今生的不公,我也忍了,不是说地府能评判世事不公,今生冤屈吗?为何仅凭一册木简就定了我的罪,为何仅凭一册木简又要让我下一世重复今生的因果,我不服,如果这世界本就如此不公,那我又为何要遵循你们的规则?”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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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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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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