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时刑部那边的人又来弹劾,说是大理寺少卿在监牢后厨捉到了下毒之人,带回去审问的时候却不小心把人给弄死了。
大理寺少卿的说辞是,当时事态紧急,便未来得及上报,又因审问不慎,让那下毒之人找到可乘之机自戕了。
而恰好方才抄了周家刚刚赶回皇宫的宣王冷不丁听到这里,只觉得眼前发黑,脑子嗡嗡作响。
什么事态紧急、审问不慎,不管是真是假,在这时候来这么一出,是还嫌他死的不够快吗?
今日的温家和夏家,哪个都是火药包,一点就着,偏偏哪个都跟宣王脱不了干系。
靖文帝只是冷冷地看了宣王一眼,遂问起太子查到的事。
宣王后背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话都不敢插一句。
直到太子汇报结束,靖文帝果然又发了好大一通火,随即遣散了众人,却将宣王单独叫到了议政殿,大家眼观鼻鼻观心,心里明镜似的,却都默契不语。
钟卿带着易容后的温也上了轿子,回程的路上听着慕桑的禀报,满意地点点头。
比起不谙世事的云越,慕桑一向是让他放心的,今日之事也多亏慕桑反应快,当即去找了刑部的人,刑部和大理寺一向有嫌隙,听闻夏文光把人带走了,连忙带人去大理寺。
至于犯人救不救得下来已经无所谓了,刑部的人只要抓住了夏文光这个把柄,当即就可上报朝廷,参他动用私刑、知情不报之罪。
风波好容易平息下来,温也坐在轿内却感到十分后怕。
他从前以为在温家后宅能保全自己和妹妹活下来已是不易,却万万没想到朝堂之上波谲云诡,一朝一夕之间性命便不保,这一切远远比他以往经历的要可怕得多,还有夏氏对他家人的谋害,今日若不是钟卿......
冰凉的手被轻轻握住,一声低喃唤回了他的意识,“阿也,没事了。”
温也看着他,喉间突然一哽,“抱歉,我......”
钟卿:“怎么了?”
温也攥紧了手,颇为自责道:“今日在殿上,我什么都做不了,若是再有下次,你莫要管我,我会拖累你——唔。”
钟卿猝不及防凑过来将他按在轿壁上,堵住他未说完的话。
温也背后就是轿帘,帘子随着风时起时伏,余光偶尔能瞥见外面行人的影子,若是被人看见他和钟卿......
温也心又提起,紧张之下被钟卿夺走了呼吸,更觉得喘不过气来了,他好容易从钟卿怀中挣脱,刚刚喘了一口气,“等等,我、唔嗯——”
钟卿将他的手压在轿框之上,欺压得更深了,轿子发出轻微的哐当一声响,轿内空气变得稠腻黏重,鼻息间净是滚烫湿热,这一方宽大的轿撵突然变得狭窄起来了,可怜的小庶妃光是呼吸就已经艰难,还要被迫承受正妃的欺压。jieyidazhiye.com
轿外云越在问:“主子,发生何事了?”
温也涨红了脸,听着云越的询问,身子更是紧绷,生怕他掀开帘子看到自己和钟卿这般不伦之事。
可是钟卿却好似一点不在意,并没有从他身上起来的意思。
余光里,轿门的布帘就要被掀起来,温也愈发心惊,不自觉攥紧了钟卿的衣袖。
“得了,主子和公子都坐在里面,能有什么事?”外面传来慕桑的声音。
也就是这一声,那只手才没有把两人的“遮羞布”掀开。
单纯的云越并不知道,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能看到颠覆他以往认知的事。
温也心里紧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下来,钟卿也在这时候放开了他的唇。
却还是往他身上凑得极近,把人生生逼到角落里,连呼吸都要擦着他的脸。
近到温也能从他的眼里看到自己。
钟卿低头看他,声音有点沉哑,“你从来没有拖累我什么,你是我的人,我说过要护着你,便不是随口说说。”
他捏了捏温也通红的耳垂,语气强硬道:“以后别再说要我放弃你这种话了,我不爱听,知道吗?”
温也被他欺负怕了,想到方才差点被发现的羞耻一幕,忍不住脸红心跳,但是听钟卿露骨直白的这番话,又没由来地感到很难过。
钟卿会护着他,不过是因为当初答应他那一句承诺罢了。
他轻轻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看着钟卿,“我……我知道了。”
钟卿见他这样,哪里是真明白了,忍不住叹了口气,把人捞进怀里,“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护着你不为其他,是我心甘情愿。”
温也微微一怔,他不敢问钟卿这话里的含义是否如他所想的那样,也不愿去想他是否是一时有了兴致来哄着自己。
只是恰好此时,他觉得钟卿怀里很温暖,温暖到一向谨慎的他变得倦怠,有那么一瞬,他只想乖乖留在他身边。
*
而此时消息滞后的夏绮瑶则是一脸惬意地在府中安坐,婢女秋斓半跪在下方替她捶着腿。
“娘娘,宫里头传来消息,听说那郭尚书在朝堂上撞柱了。”
夏绮瑶愕然,“发生什么事了?怎会如此突然。”
“传话的人在殿外,听不大真切,好像说是因为郭宥青楼杀人一事是被诬陷,郭尚书应该是为自己儿子证实清白,一时激愤就......”
夏绮瑶摆弄着自己的纤纤柔荑,上染着新调试的薰粉点绛色蔻丹,端的是美艳无方,奈何嘴上却是刻薄,“这群老顽固,动不动就以头抢地,血溅朝堂,简直是愚蠢至极,活着尚不能改变什么,死后除了冠个虚名还能有什么用?”
不过她对此并没有太在意,“我交代下去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传话的人急着回来禀报,因此并没有完全听到后续,只听秋斓恭敬答道:“已经得手了,温家一个都没放过,估计现在朝堂上已经乱成一团了。”
夏绮瑶眼里闪过一丝得色,“照这个时辰,温家那些人应该都已经上路了吧。”
秋斓连声应和道:“谁说不是呢,娘娘此举当真是英明,不仅为王爷去除了一个心头大患,还能煞煞那温也的威风。”
夏绮瑶轻哼一声,“不过是个下贱男宠,仗着有钟卿护着,竟敢如此不把本妃放在眼里,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夏绮瑶可不是个吃素的!”
“可惜了,温也要是也蹲进了大牢,说不定还可以陪他们一家子一起上路。”
秋斓连连宽慰道:“娘娘,来日方长呢。”
“现在温家可就只剩他一人了,就是没死,要是得知消息只怕会哭昏过去了,没准儿王爷还会因此彻底厌弃他呢。”
夏绮瑶对婢女的奉承话很是受用,眼里划过一抹险恶的笑意,“既然如此,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跟我们庶妃说呢。”
秋斓明白她的意思,连忙扶起她,“娘娘说得在理。”
“走,咱去探望探望温庶妃,可仔细着别让他伤心过度真昏过去了。”
湘水苑一如往常般平静,守在门口的小厮见夏绮瑶施施然走过来,连忙行礼,“拜见侧妃娘娘。”
夏绮瑶理了理丝绢,嘴角挑着愉悦的笑,“你们庶妃可在房中?”
小厮低头回道:“庶妃今日身子不适,一直未曾出门。”
夏绮瑶掩唇,故作惊讶道:“庶妃身子不适我竟不知道!”
“现在王爷和王妃都不在府中,我这个侧妃理应当要去探望探望才是。”
说罢便要进去。
小厮先一步拦在她身前,“娘娘还是不要进去得好,庶妃染了风寒,不便见人,怕把病气过给侧妃。”
夏绮瑶心道:难不成温也已经知晓朝中之事了,所以便打着染病的幌子在里头神伤?
若是这样,她便更要去看看好戏了。
“既是如此严重,那本妃更应该去探望才是。”
小厮有些急道:“侧妃,我们庶妃是男子,你贸然进去怕是不妥。”
夏绮瑶见他几番阻拦,心头有些狐疑,“本妃行得正坐得端,还怕外人说道不成?”
“倒是你,多次阻拦本妃是何居心?”
小厮目光有些闪躲。
夏绮瑶眼神锐利,大胆猜测道:“难不成庶妃此刻不在府中?”
那小厮本就心虚,闻言身子便是不自觉一抖,“在、在的,只是侧妃还请不要为难小的……”
夏绮瑶见小厮这战战兢兢的模样,不由得惊骇,没想到温也居然真的出府了?
可他又是何时出去的?为何下人并未来跟她通传,而温也既然出府,又为何要这样瞒着?
难不成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夏绮瑶思忖一番,给秋斓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立马站出来娇喝一声,“大胆奴才,你也不看看王府中谁才是主子,居然敢这样阻拦夏侧妃!”
小厮连忙跪下去,“侧妃娘娘恕罪,实在是庶妃交代了旁人不能进去啊!”
夏绮瑶心中笃定温也这里有古怪,让秋斓一把推开他。
“本妃偏要进去又如何?”
夏绮瑶刚刚准备推开门,身后便响起熟悉的沉冷男音。
“夏侧妃好大的威风!”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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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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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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