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都在传,许是菩萨显灵了,这原本已经吊着一口气的宣王妃近来不知怎的,经过一番精心调养,竟在年后如春日复苏般好了起来,甚至已经能渐渐下地行走了。

  宣王自是高兴万分,一连多日下朝后便赶着回来陪钟卿。

  有宣王在,温也再去扶风苑就显得有些多余,每日只能在院子里听着云越汇报:“宣王去找主子下棋了。”“宣王给主子题字。”“宣王扶着主子在花园散心。”“宣王......”

  不说吃醋是假的,可一想到他们后面的计划,温也只能忍耐下去,捻着棋盅里的棋子,搅出哗啦的响声,神色恹恹,“说点别的吧。”

  云越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天天说这些有点烦,同温也说:“说起来,我倒想起来最近发生的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公子,你要是知道了保准吓一跳。”

  温也一听又有八卦,放下棋子,瞬间来了兴致,“什么事?”

  云越左右看了看,小声说:“这事儿我可就告诉你一个人啊,你可千万别跟旁人说,特别是别去问老大。”

  温也听他说到栖衡,心里隐隐有点预感。

  云越说:“前几天,慕桑哥哥不是去做任务了吗?你猜他怎么着。”

  温也:“怎么?”

  云越捂着惊讶的嘴,似乎现在想起还觉得活在梦里一般,“他在临走前,居然亲了老大,还亲的、”云越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别人听见,“亲的是嘴!”

  温也:“......”

  “你说慕桑哥哥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他虽然这么说,但是神色看起来却很激动,“他居然敢调戏老大,而老大居然也没有跟他拼命,你说奇不奇?!”

  温也:“......嗯。”

  他委婉地提醒云越,“其实有没有可能,他们是一对。”

  云越愣了愣,忍俊不禁道:“这怎么可能!”

  “公子,你是不知道,老大不爱说话,慕桑哥哥话又太多,他俩经常不对付,上次俩人还无缘无故闹矛盾......”

  云越声音越来越小,往日两人相处的一幕幕浮现在他眼前。

  云越震惊了,比之前看到慕桑亲栖衡还要震惊,“真在一起啦?!”

  温也点头。

  云越:“主子也知道?”

  温也点头。

  云越:“我是最后知道的?”

  温也犹豫了一下,点头。

  云越沉思,用了好半天来消化这一事实,气哼哼道:“好啊,这两人居然都不跟我说一声,还害得我为他俩担心一场,太不够意思了!”

  温也失笑,不免要为他们说句公道话:“其实也不怪他们啊。”

  因为这两人就没瞒过,平日里眉来眼去的时候多着呢,看得钟卿都烦了。

  要不然,某人也不会这么赶鸭子上架被点名外派做任务了。

  *

  嘉定二十六年,三月初七。

  朝国使臣团到达京城。

  太子奉旨到城门相迎,来者是朝国大王子,携带两名议和大臣与数名随从。

  两队人马相见,太子拱手一礼,“大王子千里迢迢赶来,孤深感荣幸。”

  随行的一名络腮胡子的使臣傲慢道:“大月朝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我们大王子前来,你们大月帝王不亲自接见,就随便派个儿子前来?”

  大王子浦格皱眉,“刻丹,不可对太子殿下无理。”

  刻丹冷哼一声。

  傅君识面上并没有被冒犯的不悦,面上笑容依旧温吞和气,“父皇忙于朝政,抽不开身,只好让孤前来接待,怕是要委屈一下蒲格王子了。”

  蒲格右手五指并拢,掌心放在自己的心口,“臣子无理,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傅君识微微一笑,“大王子一路舟车劳顿,孤已为各位备好驿馆,待稍作休息后,明日孤再和各位去皇宫面见父皇,不知大王子意下如何。”

  大王子点点头,“多谢。”

  傅君识将人带到驿馆休息,和蒲格王子说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待看见人走后,蒲格王子才不高兴道:“刻丹,你太冲动!”

  刻丹却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我这都是为了大王子,他们大月还自诩礼仪之邦,依我看,不过如此。”

  蒲格知晓他的性子一向如此,但刻丹曾经是教自己的骑射老师,又是一直辅佐自己的近臣,凡事总是为他着想,蒲格正想着怎么跟他交谈。

  倒是另一个大臣耶库坦反驳道:“我来之前就听说过,他们国家的皇太子地位已经很高了,你惹了他不高兴,对我们没好处。”

  刻丹说:“我的性子就是这样,要是那个什么太子因为这个生气,那只能说明他们中原人小气!”

  耶库坦:“我们这次是来求和的,现在是在大月的土地上,你要是还跟以前一样嘴臭,不如趁早回去!”

  刻丹瞪大了眼睛,“你这个臭老头,你在说什么!?”

  蒲格一拳捶在桌面上,“好了,都别说了,我们可不是来吵架的。”

  “有这点时间,我们还不如想想,要怎样才能劝大月皇帝跟我们通商。”

  刻丹凉飕飕道:“大月皇帝是个固执且自大的老头,让他答应跟我们通商,简直是做梦!”

  蒲格面色愠怒,“刻丹。”

  他指着大门,“你出去!”

  刻丹不服气地哼一声,冷着脸出去了。

  耶库坦看着刻丹气冲冲的背影,道:“大王子,刻丹太过狂妄,迟早会害了您的。”

  蒲格说:“耶库坦,他是脾气坏了点,但是对我很忠诚。”

  耶库坦看着蒲格,欲言又止,“蒲格王子......”

  “怎么了?”

  蒲格看到他的脸色,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

  耶库坦顿了顿,叹息一声,“在离开草原以前,我好像看到了刻丹去见过二王子......”

  蒲格面色一凝,危险地看着他,“耶库坦,这话可不能乱说。”

  耶库坦小心谨慎道:“这是真的,只是我当时并不知道刻丹找二王子是为了什么事,所以才没有跟蒲格王子说......”

  蒲格王子握紧了拳头,“那个杂种!”

  晚间饭点时,一道人影从驿馆后门里偷偷溜了出来,他环顾四周,拉紧了头上的黑布,低头快速跑出去。

  殊不知有人一直守在对面的茶楼里,看到那人出来,赶紧跟了出去。

  那人一路小心谨慎,却不知道自己背后带了个尾巴,直到走到一间小巷,那人有节奏地敲了敲门,片刻后,门便被打开。

  接应的人也十分小心,往巷口看了看,“就你一个人吧。”

  黑布男子声音压低,“我观察过了,没人跟踪。”

  两人进了门,随后关上房门。

  “东西带了吗?”

  “这是我们二王子的亲笔书信,上面有他的印鉴。”裹着黑布的男子压低声音,递上一封信。

  对面的人接过,却并没有拆开,“等我回去给上头看了再答复你。”

  黑布男子有些生气,“之前我们不是在信中已经说好了吗?怎么现在还要等回复?而且你们大月朝那么多人守在驿馆外面,我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对面人也不耐烦,“今时不同往日,我们这边生了些变数。”

  黑布男子窝火道:“什么变数,谁敢挡我们的路,杀了便是。”

  对面人讥讽一笑,随即转了转眼珠子,故作为难道:“这人,我们这边恐怕不好下手......”

  黑布男子听出他的意思,“是不是只要那个人解决了,你们就会帮我们。”

  “这就要看阁下的诚意了。”那人嘴角微微一勾。

  刻丹刚一回到驿馆,走到房间门口,就被蒲丹堵住了。

  “刚才晚饭的时候,你去哪儿了?”

  刻丹撇嘴道:“大月朝的羊奶不好喝,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其他能吃的。”

  蒲丹神色有些发冷,“那怎么没听你跟厨房的人闹起来?”

  按照刻丹这火爆的性子,以及对大月人的偏见,定是要小事化大。

  刻丹耸耸肩,“蒲格王子不是说,让我收敛自己的脾气吗?”

  蒲格没有立即接话,而是打量了他一番,才道:“那你在外面找到了什么好吃的吗?”

  刻丹神色有些怪异,提起手中的纸袋,“中原人管这东西叫龙须糕,味道还不错,蒲格王子,我给您带了些,或许,你想尝尝吗?”

  蒲格没有接过,刻丹明白过来,随即收回了手,“好好好,不吃就算了,我拿回去留着慢慢吃。”

  他转身,推开了自己的房门,蒲格听他嘀咕道:“这中原,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蒲格握紧了二楼扶手栏杆,面色阴鸷。

  *

  钟卿给温也喂完了药,替他擦擦嘴,又往他嘴里塞了颗糖,虽然温也并不怕苦,但钟卿觉得他怕,就要给他吃甜的。

  钟卿蹲下身,捏了捏他膝盖和小腿,“还疼吗?”

  温也的腿已经好了,最近几天一直在试着下榻走路,虽然走不快,但也只是时间问题。

  他晃了晃腿,嘴里含着糖,说话间的气息是甜的,说出的话却是酸的,“宣王整日陪着王妃,也难为王妃还有闲心关心我腿疼不疼。”

  钟卿脸色一黑,这阵子日日和宣王相处,他也是很不耐烦,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能在交谈中引导一番宣王,让他一点点发觉,自己这个表面温顺听话的弟弟,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单纯。

  甚至近来好几次五皇子前来找宣王,都吃了闭门羹,钟卿想着,五皇子大抵是恨上他了。

  “是夫君的不是,但阿也放心,夫君的清白只为你留着。”钟卿叹了一口气,捉住他的脚腕,轻轻揉着他的踝骨,温也觉得有些痒,下意识将脚缩了缩。

  但钟卿怎么肯放开他,温暖的指腹在脚腕处狎弄,温也脸都红了,“谁,谁跟你说这个了!”

  钟卿喜欢他一边敏感地红着脸,一边还不忘口是心非地骂他两句,特别可爱,还很可口。

  钟卿起身,轻轻捏起他的下颌,嘴角挑着一抹不正经的笑,“那阿也想问什么?我不仅清白为你留着,连他夜里想来我房中睡觉,都被我打发回去了。”

  “还不是怕温庶妃生了醋意,又难哄,我每晚都是洗干净上了你的塌的。”

  钟卿倾身靠过来,轻抬眉眼,整张脸秾艳得不似凡人,像谪仙出尘,又像祸国的妖姬,勾得人想要与他沉沦。

  但小庶妃还是要为自己正名,“我不难哄……唔。”

  王妃太坏了,仗着自己生得好看,连他这种小人物也要勾引,钟卿的舌抵住他的唇那一刻,小庶妃心想。

  温也的腿微微曲起,口中被钟卿搅得有些眩晕,他抱住了钟卿的脖子,任由腰间的系带被解开。

  两人正有些忘我地厮磨,门口突然想起了栖衡的声音:“主子。”

  栖衡比云越有眼见力得多,不可能明知是在这种时候还来扰他雅兴,钟卿不太耐烦,但还是要起身。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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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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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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