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海摆手让他走,嫌弃道:“连块肉都不给吃,还吩咐个屁。”
麻布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拱了拱手便退下。
“啧,溜得倒挺快。”姜北海无聊得紧,本想麻布回个嘴自己还能同他吵上两句,眼下只能闭上嘴。
金兰叶默默睁开了眼,瞥见面前多出来的药瓶,开口道:
“老姜,取水来。”
姜北海依言端来了水,再帮他把制药的东西都拿来在桌上摆好。
看着金兰叶着手开始配药,姜北海不禁叹了口气:“老金呐,你说咱不会在这儿待一辈子吧。”
金兰叶用极细的勺取出一点药粉融到水中,抬眸看了他一眼:“若真如此,你当如何?”
姜北海想都不想,径直开口道:“大不了咱杀出去同他们拼了!”
他话音刚落,金兰叶捣药的力道突然加重,药杵和药臼之间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不过……”
姜北海义愤填膺了会儿,想到以他们二人之力只能以卵击石,便长泻了口气。
他平静下来后思考了一阵,挠挠头道:“若是他们管肉的话,能同老金你在这儿待一辈子也不错。”
金兰叶被他的话意外到,停下了手中的活,嘴角微微上扬。
“什么事也不用管,也不用打打杀杀的,即便明天就人头落地,起码今天还能睡个安稳觉。”
军营中没有床板,只有两层薄薄的褥子垫在地上。
姜北海说着就挪到了金兰叶身边坐下,上身往后一仰倒了下去,舒展着四肢眯了眯眼。
与此同时,贺砚枝透过缺口正看着他们,在姜北海躺下后,贺砚枝冲着他眨了眨眼,于是就见姜北海瞬间瞪大了眼睛。
“老……老老……老金!”
姜北海双手在空中乱挥着,金兰叶被他用力拍了几下。
“怎么了?”
金兰叶侧过头去看姜北海,见他用手拼命指着身后,于是起身去看。
这一看不得了,就见原本平整的帐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个洞,洞里一只黑漆漆的眼睛正对着自己眨了眨眼。
“你是何人?!”
金兰叶只觉后背一寒,但他并未大声叫喊,默默推到桌边握紧了药杵。
“是我,贺砚枝。”
贺砚枝怕他们引来将月人,赶忙退开几步,示意其往外看来。
金兰叶半信半疑,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而姜北海一听是熟人当即就跑过去把左眼对准缺口,随即便惊讶出声:
“嘿,还真是你小子!”
听到姜北海这话,金兰叶赶忙也凑上来瞧看,见贺砚枝穿着将月人的夜行衣立在外头,先是惊喜地唤了他一声,随后又不免紧张起来。
“贺大人!此乃将月军营,你如何进来的?这附近可都是巡逻的人。”
这些贺砚枝自然知道,他向二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顾自在帐外的阴影处蹲了下来。
此时营帐百步外,一批换班的守卫正往这边走来,经过铁笼未停留,转而向营口巡逻而去。
“将月人诡计多端扰得我军不堪其忧,我便想来套些军机情报,怎的二位竟也在此?”
待守卫们走后,贺砚枝把事情原委同他们说明。
金兰叶和姜北海听完后不约而同想起自己的经历,皆是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
巡逻的守卫走远了,距离下一次换班还有一炷香的时间。金兰叶长话短说,把他们出现在此的经过告诉了贺砚枝。
“那年与贺大人分别后,我与老姜重回苗域,特意先打听了王室的情况。听闻局势已定,大巫即将登上王位,于是我们便放下了戒心,打算安稳度日。”
“可谁成想将月人突然攻打了过来,大巫抵抗不住便同他们提出了合作,他为向将月人表诚心派人把我们抓了起来,于是金某便被安上苗王的虚名,被送来此处作了人质。”
“原是如此。”
贺砚枝听完默默感叹了一句,他本以为是苗人誓死抵抗无果,没成想竟是被某些奸臣给拱手送出去了。
他心中隐隐升起一丝愤慨,垂眸思忖片刻,问道:“这将月军营内部,二位可清楚?”
金兰叶摇摇头,想起对方看不见,开口补了一句:“我们被限制了行动,无法随意出去。”
“那二位可有法子助我进去?”贺砚枝起身,警惕地看向四周:“出逃之事,尚须详谈。”
金兰叶低头看向蹲在地上的姜北海,后者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能自由出入的也就那大夫了,是吧老金?”
“恩。”
金兰叶同贺砚枝说了麻布每日给他们送药的事:“我二人虽身为质子,但碍于他们的关系,在下的有些要求,将月人还是会尽量满足。”
金兰叶一直在试着帮贺砚枝炼制寒毒的解药,但目前尚未成功。
贺砚枝闻言计上心头,示意他们二人凑近些。
“副帮主可有让人吃了便见不得人的药?”贺砚枝问道。
金兰叶想了想:“让人脸上生疮么,有是有,但他身为大夫应当也糊弄不了几日。”
“无妨,总比没有好。”
贺砚枝于是同二人商量了具体计划,赶在守卫换班前离开了铁笼营帐,在军营内打探麻布住的帐子在何处。
巧的是麻布走后被一个副将模样的人拦在半路问话,贺砚枝见到他们后在阴影处等了一会儿,跟着麻布回了营帐。
“报!苗疆质子要八味苦莲!”
麻布才掀开帘子,身后便有士兵前来通传,说是金兰叶临时又提了要求,让麻布赶紧把东西送过去。
“八味苦莲?治疮的药,质子怎么了?”麻布疑惑道。
“是质子的随侍,说不小心沾了荜麻。”士兵如实回复。
麻布闻言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他转而去原先放着药瓶的帐子里去取八味苦莲,贺砚枝趁他离开,溜进帐子里偷了件麻布出来。
麻布利索把药给金兰叶他们送去,贺砚枝小心跟在他身后,在麻布走进帐子里时,他偷偷躲在缺口外悄悄注视着。
帐内,姜北海不舍得让金兰叶伤着,便把药洒在了自己脸上,于是立马肿成一个猪头,麻布进来时看见他都愣了:“随侍这怕是不止沾了一点吧……”
“少废话,快把解药拿来,老子快疼死了!”
姜北海的脸肿得五官都变了形,一双眼更是肿得没了眼缝隙。他挣扎着从金兰叶怀里站起,跌跌撞撞地举着双臂往麻布跑去。
麻布没敢乱动,伸直了手想把药递给他,谁知姜北海愣是看不清路,直直往他身上扑过来。
“哎呦!”
麻布被人撞倒在地,姜北海趁机给他来了个脸贴脸,把药粉蹭到他脸上。
金兰叶见他得了逞,便上前把两人扶起,对麻布致了歉。
“……哎呦,这可把我撞的可不轻哟……质子啊不,圣子若是没旁的事,今晚可别再唤我来了……”麻布揉着背,脸上的药粉开始起了作用,眨眼间他便肿成了个同款猪头。
他把身上的麻布往脸上一裹,叹着气走了,金兰叶好心送他出了营帐,背在身后的手对着缺口比了个手势。
贺砚枝得了暗示,等麻布走远后,学着麻布的样子把整张脸挡得严严实实,等了差不多的时间便装作从不远处折返,正大光明走进了营帐。
“大夫还来嘱咐药的用量,当真费心了。”
金兰叶把贺砚枝迎了进去,在守卫的眼皮底下把帐门一关,贺砚枝便大咧咧掀开麻布坐到了桌前。
“二位可把苗疆如今的情况详说一遍。”
三人围坐在桌边,金兰叶取了些药粉,边说边把苗疆、黍离和将月人大军驻扎地的方位大致画了出来。
黍离在北,苗疆在东南,而将月人自西南进攻,率先将苗疆拿下后,对黍离便成了包围之势。
“大巫名为揭利,是我自小以来的敌手,他仗着神的旨意先后将我族残害至尽,在我逃离的那些年里,他又把旁的继承人都处理了干净,所以眼下整个王室只他做主。”
“揭利大巫一声令下,底下人莫敢不从。我苗人生于蛮林,建朝来一直为大历人所不齿,将月人亦然,故而揭利同意让将月人的军队入苗域后,那些将月人烧杀抢掠,对苗人百般欺压。苗人们提出反抗,但揭利一意孤行。眼下除了皇宫,整个苗域都在水深火热之中。”
贺砚枝看了眼地形图,点点头道:“要化解局势倒也不难,眼下无非王室除大巫外无旁的领主,而副帮主既作为圣子,若能重回苗疆,定然可以分掉一半他的势力。”
金兰叶也是这么想:“可难的事,我们该如何出逃?即便回到苗疆,又如何与根基深厚的大巫斗。”m.jieyidazhiye.com
“夺权么,我不擅长,但若说坏人好事……”贺砚枝勾唇一笑,抬眸道“大可一试。”
金兰叶和姜北海对上他的眼神,莫名把话咽了回去。
“此事之后再议,眼下我们该如何出去?”
听到外头有异动,贺砚枝把麻布重新一裹,道:“不急,我自有办法。”
他让金兰叶和姜北海这几日别睡得太死,说完便装作麻布出了营帐,在将月首领往营帐走来前,趁着夜色赶了回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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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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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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