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关抒耳
于是我也买了那颗柠檬味的糖。
啊,好酸。
——记于2015/9/28
中午吃过午饭后,十二点二十五分,我准时出现在食堂东门口旁的超市。
夏日午后的超市挤满了燥热,超市内部卖饮料和冰棍的窗口总是挤满了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学生。
这里面只有一个老旧沉灰的空调,空调内传来的丝丝凉气根本盖不住人挤人的燥意。
大家都挤在卖冷饮的地方,以至于我站的这一排空空如也。
我踮起脚尖,仔仔细细扫过超市里的每一个人,确定他没来。
我又看了眼时间,有些疑惑。
不应该啊,这个点他都会出现在超市的,然后走到这一排,拿上一包原味的薯片和一包青苹果味的糖。
“妈的,苏衍阳你拒绝女孩子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装逼啊?”门口传来一阵声音。
超市里声音嘈杂,我本不该听到这声音,但是这万千汉字中,我总是对那三个抑扬顿挫的音节格外敏感。
我怔怔望向超市门口,那层帘子被人拉开,那双手指节细长,因为小幅度的动作,手背上的血管微微凸起,延伸至手腕,而后被那块黑色的表盘截住。
“苏衍阳才来一个月,就是名人咧,这不得牛逼点。”
“虽然你说的有道理,可是那他妈也不能跟人家说等考到年级第一了再来追他啊。”
“苏衍阳你说说你自己考年级第几啊?”
一群男生成群结队地进来,我不记得有几个了,因为从苏衍阳闯入我视线的那一刻开始,我眼里再纳不入旁人。
他总是不好好穿校服,内里搭着一件白T,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耷在肩上,从耳鬓到脖子都淌着汗。
苏衍阳笑了下,吊儿郎当地说:“我?第一啊。”
他照例朝我这一排走来。
我的心就是在一刻高高悬起的,这颗扑通扑通狂跳的小心脏像是被麻绳捆住,并没有因为被束缚住而暂停,反而在短暂的紧绷后跳得更狂热炙烈。
“放屁吧你就,你来二中都没经历过大考好吧。”
苏衍阳瞟了眼摆糖的地方,他微微蹙眉,视线由左往右扫过,步伐也跟着那视线齐头并进。
我感受到了他身上熟悉的薄荷味道,我慌乱地低下头,在被发丝遮住的余光里,看见他裤子口袋一角露出烟盒的一角。
他刚刚去抽烟了,一定。
因为昨天的他是清爽的洗衣粉味。
“那我期中考个第一给你们看看。”苏衍阳在我身侧站定,他伸出手,果然拿了包原味薯片。
他抬手时,带起一阵风,我没有扎起的头发有一撮扬起,又晃晃悠悠地飘下,贴着他因为拿东西而屈起的臂弯。
这个距离太近了。
从未有过这样近的距离。
近到我能听到他的心跳,感受到他的呼吸,触摸到他微凉的手臂。
我自私地希望那几个男生可以去前面卖冷饮的地方,让这一排逼仄的空间成为我和他短暂独处的秘密花园。
“太装了,我受不了你了。”那个胖胖的男生说。
“我们上学期年级第一谁来着?”
“忘了,四班一女生吧,姓黎来着,叫黎......黎啥来着。”
我心跳如擂鼓。
拜托,能不能说出我的名字,哪怕可以在他心中留下一点点印记呢。
即使那像一阵吹过耳际便徒然略去的风,即使那是飞机划过天际便烟消云散的划痕,即使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我仍然希望可以说出我的名字,说出黎嘉叶这三个字。
胖子想了一会儿,一拍脑袋:“嗷!黎嘉叶!”
在他说出我的名字刹那,我不受控制地去看我身边的苏衍阳,我想看看他是否记住了我的名字。
我是年级第一,我是西淮二中里唯一有资格追他的人。
不管那句话是不是玩笑话。
可惜,他好像在为了青苹果味道的糖售罄了而苦恼,完全没有在意所谓的年级第一是谁。
我听见他啧了声,而后轻声嘟囔:“怎么没有青苹果的?”
因为最后一包在我这里啊。
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我装作一不小心听到他的话的样子,把紧紧捏着的青苹果味的糖放到他面前,那包装因为我捏得太久,皱巴巴的。
我说:“你是要这个味的吗?”
天知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该是多么紧张。
苏衍阳,我第一次鼓起勇气耍的如此幼稚的小心机,你可以给我一点回应吗,哪怕就一点点。
比如看着我的脸,然后说谢谢。
你黑眸中的憧憧倒影里,可以一晃而过我的印记吗?
他果然垂眸看了我一眼,我看见他眉峰下的那颗棕色小痣,看见超市里所剩无几的亮光跑入他漆黑的眼里。
他看人时总是那么疏离冷漠,一如在天台初见那日。
他挑了挑眉:“不用了。”
然后随手拿了包柠檬味的。
“二胖,走了。”苏衍阳冲站在那里的胖子一招手,我看见那盒烟越过浅浅的裤袋掉在地上。
那烟盒白棕相间,中间醒目的三个五。
像是在和我招手说:“黎嘉叶,我可给你机会了。”
我拿起那包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你的烟掉了。”杰伊文学网
不仅是苏衍阳,其他的男生也都一愣。
二中的校纪校规抓的不算严,但是还是没有人敢把烟明目张胆地拿出来,也不敢光明正大地说出烟这个字。
我的手指蜷缩了一下,下意识要缩回。
苏衍阳很轻地笑了一下,接过这包烟,他的拇指指尖很快速地碰了一下我的指尖。
他看了我一眼,又和旁边几个男生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笑,而后又把目光转向我,微挑的眼里噙着再明显不过的笑意:“同学,可不能瞎说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拖腔带调,“谁的东西掉了,我先替他保管着啊。”
调侃味道太重。
我喜欢他这副散漫、不正经、说话间油腔滑调的态度。
因为在天台见过他奋不顾身救人的少年英姿模样,更显反差感十足。
我的脸倏地就红了。
因为比起他生动鲜活的样子,我平凡得如一张白纸。
我想不出什么话,可以让他一下子记住我,也想不出什么话,让话题继续。
“哎对对对,失主到时候去高二十二班找咱苏衍阳啊。”周围的男生附和。
“走了走了。”胖子打了个哈欠,“下午老古板的作业我还没做,我要赶紧回去抄了。”
胖子一手揽着苏衍阳的肩膀,一手逮着另一个瘦子,推搡着他们往零售台走。
我讨厌这个胖子,他为什么不认真完成作业。
我也拿了包柠檬味的糖,付好钱后装作顺路地走在他们的身后。
午后太阳高悬,天空瓦蓝漂浮。
阳光将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拉至我的帆布鞋鞋尖。
在那勾肩搭背的少年中,我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属于苏衍阳的影子,然后,走在他的影子下,模仿着他走路的速度和姿势,学着他摆手时的样子。
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引起一番哄笑。
苏衍阳侧过头,下颚线因为那个拉扯的动作显得凌厉。
他单手拆开那包糖,随意往嘴里丢了一颗。
我也学着他的模样,把糖塞进嘴里。
从超市到回西楼,要经过大大的操场。
塑胶跑道两侧都站着很多男生,他们不惧烈阳,光着上身打篮球。
一个篮球因为脱手不受控制地朝这边飞来。
就在要砸到反向而行的那两个女生时,苏衍阳往前迈了一大步,伸出长臂,掌心重重地贴着那篮球,我听见极重的一声,篮球又往回弹去。
“我操,这狗崽子打的什么球啊。”胖子说,“五斤肥肉差点给我砸没咯。”
“那不是做了天大的好事儿。”苏衍阳抽空还睨了胖子一眼,调侃道。
我看见那两个女生刚开始受惊吓的表情在看到苏衍阳之后突兀地转变为惊艳。
苏衍阳看了那两个女生一眼,随意地嘱咐了句:“小心点儿。”
他又回到了男生的队伍里,我还是走在他的影子下,跟着他的步伐。
那两个女生还在回头看着苏衍阳。
和她们擦肩而过时,我看见那个女生眼里跃动着的亮光。
那流波转动间的星星光点,我愿称它为少女情窦初开的心事。
苏衍阳,你看,你这无意识的一个举动,又有少女为你倾心了。
而我,只觉得舌尖的这颗柠檬糖,真酸呐。
·
从东楼四班到西楼十二班要经过三个长长的U型转道,然后上两楼台阶。
以至于我在一番跋涉后经过十二班时,已经忘记了自己这剧烈的心跳到底是因为爬楼梯爬累了,还是因为看见了他。
——记于2015/10/8
“小黎,你怎么来了?”班主任正巧上完十班的课,她走出来的时候和我撞了个正着。
彼时我已经练习了千百次,如何自然地经过十二班门口,然后佯装随意地瞟一眼教室里面,准确无误地找到他的位子。
只要能见一面,就是好的。
我愣了一下,没想好理由:“就是......”
我和班主任恰好站在十二班的门口,她背对着十二班的窗口,而我的视线里,正好可以看到苏衍阳。
视线死角里,我可以正大光明地看着他。
他把椅子往后翘,一只脚屈膝踩着椅子的横杠,另一只脚一点一点的。
下巴支在膝盖上,像是被什么题目难住了,右手指尖不停地转动着笔。
“就是老师,我觉得我的数学太差了,偏科有些严重。”我扯了个谎。
班主任了然地点点头:“是的,虽然你是年级第一,但是你的数学拉下了很多分,不然还可以超第二名更多。”
“是呀老师,那怎么办呢?”我认真地询问,目光却仍然投落在他的身上。
他的同桌有道题目不会,那个女生用笔杆戳了戳他的手臂。
苏衍阳看过去,头稍微偏了点,和那个女生靠的有些近。
他在草稿纸上写了公式和方法,我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我只看到他在认真讲题的时候,那个女生的眼睛片刻不离他的脸,就像......
就像我看着苏衍阳时那样。
“我想想啊,其实这学期新转来的那个男生数学成绩蛮好的,虽然没有经历过大考,不过他在他们的学校次次年级第一。”班主任说,“他语文不行,你语文好,你俩刚好互补。”
我一下子就猜到了她在说苏衍阳。
名为期待的情绪霎时间占据了我的脑袋。
是啊,我们刚好互补,我是否有理由正大光明地认识他了呢?
班主任叹了口气:“可惜了,那个男生是十二班的,东楼和西楼离得这么远,你们讨论问题根本不方便,他要是跟我们一个楼层,我还能跟他们班主任说说,让他自习课来给你补补数学。”
我十分想说,我不觉得远,我愿意每天来西楼。
“这样吧,三班那个吴子延数学也不错,下节自习课我让他来给你补补数学。”班主任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她笑着搂过我的肩膀,“走吧,回教室了。”
我带着不舍,又往教室里看了一眼。
他已经没有在给同桌讲题了,而是把身体侧过去,和后排两个男生不知道在什么话,几个人哈哈大笑。
他的同桌也把身子向后侧,插入他们的聊天。
她懵懂地说:“啊?什么意思?”
苏衍阳和那个胖子对视了一眼,他从转笔变成了转书。
他的唇角翘了翘,颊边盛满了笑意的梨涡:“写你的作业啊同桌,你不懂的。”
那转得飞快的书迷了我的眼,我的眼睛干涩一片。
差一点,我就可以跟他更近一步了。
都怪,这西楼到东楼如此遥远的距离。
·
山有岚兮岚有风,朝有霞兮霞漫天。
他们的名字都那么般配。
我不要再去十二班了。
——记于2015/10/30
十月末,高二举办了运动会,这是整个高中生涯里最后一次运动会。
大家把椅子搬到操场的时候,我看到每个区域都画了白线。
我惊喜地发现,四班旁边写着的,居然是十二班。
我特地把位子挪到了最外侧,因为这样,不管苏衍阳最后坐在哪里,我一定是离他最近的那一个。
我的体育不好,没有报项目。老师让我在位子上写稿子。
十二班的人终于来了。
我假装照镜子,实则透过镜子朝教学楼的出口处看。
终于,我的镜子里出现了他的身影。
他还是和那一胖一瘦的人走在最后面,他一个人拿了两把椅子,三人占了那块划线区域的最后一排。
他把椅子放下的时候,一个女生跑过来,耳尖不知是不是被太阳晒得红红的,她说:“谢谢你啊,主动帮我拿椅子。”
苏衍阳直接坐下,翘着二郎腿,正大光明地拿出手机,他疑惑地啊了声:“不是你让我拿的吗?”
胖子和瘦子在旁边噗嗤一笑。
那个女生连脸都被太阳晒红了。
她拿起椅子就走到前排去了。
胖子说:“又过去一个月了,我还是无法忍受你这大拽比的样子。”
瘦子:“附议。”
苏衍阳把秋季校服外套披在头顶,睨了两人一眼,随手拿起他们班放在地上的可乐,食指扣动拉环:“那就忍受一下我这大帅比的样子吧。”
一声熟悉的timi声。
“你好歹静一下音吧。”胖子说。
苏衍阳头也没抬:“年级第二在运动会的时候偶尔打把游戏是被允许的。”
“......”
瘦子看了他的游戏界面:“又是这个山风,昨天跟你连麦的是不是他?”
“嗯。”
“这男的打这么菜。”
苏衍阳:“她是女生。”
“啊?”胖子大惊小怪,“这名字也太男了吧。”
“好像是因为她名字里带岚吧,我忘了。”苏衍阳打了个哈欠,换了个二郎腿的姿势。
“你们认识多久了啊?”
“去年还是前年,忘了。”
“那她好看吗?”
“好看——”他声线懒洋洋的。
“咦~”胖子和瘦子在一旁唏嘘。
我又紧张了起来,下意识地咬着唇,终于无法抑制地回过头去看着他。
“也不关我的事。”他把剩下的那句话说完。
我有一点点嫉妒。
因为山有岚兮岚有风,朝有霞兮霞漫天。
我嫉妒他们的名字无意间带着的那份般配。
我赌气地想,我下次不想再去十二班了。
高中最后一次的运动会上,大家都很开心,开心这短暂脱离学习生活的日子。
只有我,心思像飘摇的小船,孤苦无依地流浪在无穷无尽的深海里,找不到停船的岛屿。
学期结束前的最后一节体育课,当体育老师越过我,叫了声“苏衍阳”时,那是我整个高中三年里,最最懊悔的一刻。
甚至在日后的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时,后悔的情绪都会重蹈覆辙而来。
原来,体育老师说的,一对一的长跑训练,带我的人是他啊。
为什么我不能早一点来上体育课呢?
我自以为一个个上佳的机会与我失之交臂,我埋怨为什么幸运不能多分给我一点,却不知道缘分早就定下,是我想当然地以为那个盲盒里装的,一定不是我会喜欢的,所以弃之敝履。
开窗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吹开了日记本。
这本日记里,被翻的皱巴巴的每一页,都藏满了我整个高二上学期最不能为人称道的心事。
我诚惶诚恐地盼着,期待着,在未来的某一天里,他能翻阅开,然后浅浅尝读十六岁这一年里,他带给我的喜乐、忧虑、憧憬、期盼,和无穷无尽的惴惴不安。
我告诉自己,下学期,一定要勇敢些,迈出第一步,我要让我所有的希翼成为触手可及的现实。
可是会有这么一天吗?
答案是不会。
·
高二下学期开学第一天,我记得那天下了一场小雪。
西淮地处南方,下不了什么正儿八经的雪。
雪落到地上,便混合着泥土的气息,变成了脏水。
我换上了冬季的校服,手指缩在袖口,又一次跑到了西楼五层。
这学期我一定可以勇敢一点的。
十七岁的黎嘉叶,一定有勇气和能力攀登悬崖,摘下开得最盛的那朵花。
十六七岁的年纪,大家都是在便利贴上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然后面露羞赧地托同学转交给自己喜欢的人。
我写下了我的Q|Q,我一遍一遍地摩挲着那张蓝色的便利贴,上面的水笔印记都快被我摩擦掉了。
这次,我没有佯装路过,我就站在十二班门口。
只是,我看见他原本的座位已经空了,课桌里也没有书,老师往下传试卷的时候,他的同桌也没有为他多留一份。
我的心一沉再沉。
“苏衍阳转学了,那从关家豪开始的同学依次往前坐。”十二班的班主任在讲台上说。
他转学了。
好突然。
他突然地来到西淮二中,突然地在那个夏夜闯进我的心里,让我情窦初开的少年时代里,播种下那颗名为暗恋的种子,雨水浇灌,暖阳高照,春风和煦。
然后,在它发芽长大后,又猝不及防地离开,只留我一人守着这颗嫩芽,不知是该连根拔起还是放任其生长。
我回教室的时候,坐在位子上低头看小说。
眼前密密麻麻的字,我再也没有阅读进去。我的心思全被莫名其妙的情绪占据。
同桌和一帮人去外面上完厕所回来,他和几个人聊着天,边聊边大剌剌地坐下,椅子在地面上发出尖锐的声音:“哎,十二班那个草走了,十二班女生心都碎了呐。”
“岂止十二班啊,整个二中的心都碎了。”
哦,原来他的转学,能惹得这么多人心碎啊。
至此,我连小说里的标点符号都看不进去了。
“那你夸张了。”同桌调侃,他往我的方向努努嘴,“谁难过你同桌都不会难过的,两耳不闻西淮□□,一心只读她的圣贤书。”
我还是没有抬头,我看见捏着书本的指尖变得青白,指甲盖上的粉色褪成苍白。
我很难过。
回家后,我习惯性地翻开日记本,却发现自己已无话可写。
诸多情绪加身,我的脑子一片混沌。
我只写了一句话。
我要守着这颗芽,放任它成长。
我又写了几句话,最后一个句号写完的那一刻,我确定,自己再无话可倾诉。
最后的最后,我没再翻开这本日记本,但几次辗转搬家,我也没有丢掉它。
从书皮到里面的纸张都已泛黄,黑色的水笔印记也被氧化模糊,在日久经年的漫长岁月中氤氲成了一个个小黑点。
依稀可见最后一页写着几行字:
即使日后再无相见,
愿一切好运降临他身,
也盼我能梦想成真。
——记于2016/2/9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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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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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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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涩果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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