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好像也是这个时候吧,立海与狮子乐的四强对决?”大谷把网球拍横在肩膀上,视线绕了球馆一周,惬意地吹了声口哨,对他身旁的搭档说:“修,是不是感觉有点怀念?”
“去年时间还要更早一些,地点也不一样,但好歹人还是挺怀念的。”岛田抬眼看向面前的对手,缓缓牵起两边嘴角,笑道:“好久不见,狮子乐的铃木君和鹜尾君。”
狮子乐中学,九州地区的网球强校,以难以对抗的暴力球风闻名于初中网球界,是全国大赛的八强常客,也是去年险些把立海拦在全国四强的队伍。
今年他们四强赛第一场便派出他们的王牌双打:铃木惷和鹜尾一茶。
闻言,眼睛细长的鹜尾瞥了一眼比他略矮一头的对手,冷淡地撇清关系:“不认识。”
“抱歉抱歉,手下败将太多一时记不过来。”鼻梁上贴了一枚创可贴的铃木倒是亲切地笑了一下,言语却充满挑衅:“不过既然没印象也就证明不是多强的对手吧。”
“你!”大谷立刻被铃木激起怒气,刚想上前反驳时就被岛田拉住,侧头啐了一声退下,听着搭档用平静地语气回复:“两位不记得也正常,毕竟我们还未在赛场相遇,但是我相信今天之后你们不会忘记。”
“哦呀,那我拭目以待。”
两队搭档在裁判示意后分别返回各自球场,等待开始的信号。
“精市,我还是认为他们二人不适合出战双打二。”柳蹙眉看了一眼此时场上的自家王牌双打,大谷紧绷下颌,岛田眼里没有笑意,惯常赛前插科打诨的两人比以往任何比赛都要来得沉默,一股难以消去的凝重气氛萦绕在二人身上。“他们——”柳停顿一下,补充道:“有80%的概率会被对方影响自己的节奏。”
“从开场开始就已经被影响了。”梶原叹了口气,“我还是认为按照原定计划让他们出任双打一比较好。”
“我知道。”幸村笑了笑,“但总归是大谷前辈和岛田前辈的请求,而且他们也有赢的实力。”
“Game大谷岛田,局数1:0,立海大附中领先!”
与狮子乐中学的对战名单的转变,源自于昨天晚上赛前会议的一场争吵。
“我不同意更换。”梶原点点手中的资料,“柳已经把数据算出来了,上面的数字已经很直白了。我和蓝井有和狮子乐的比赛经验,而九州双雄之一上双打一的可能性更高,让更具双打默契的你们去应付是最佳选择,这个安排我觉得十分合理。”
“但是我们上任双打二的胜率也不低啊!”大谷猛拍桌面反驳,“铃木和鹜尾是狮子乐的老牌双打,他们两人从小学就开始组队,而你和蓝井前辈都是这半年才开始进行磨合,不说默契就连双打水平也只能说勉强到达及格线,相比下来我和修才更合适!”
“就凭你现在听到他们两人的名字都冷静不下来的情况,我可不相信你上了球场后还能保持原先的水准!”
两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退后一步,为让谁担任双打二一事争执不休。这让一众习惯了梶原面冷心热和大谷爽朗大方的一年级们颇感不安。
“不就是一个双打位吗?这两人用得着吵得这么厉害么?”坐在旁听位的桑原低声侧头和丸井讨论,后者摸了摸下巴说:“我能理解对某个对手执着的心态,但这两人的表现更像是忌惮?怪了,那对双打除了和狮子乐中学一脉相承的暴力球风外,威胁性也就一般啊?”
“嘿,不止这两人态度奇怪。”仁王探过头来,微眯的眼眸扫了一眼在场所有人,从环着双手沉默的池上到垂眸把玩手指的毛利,“你看二三年级的前辈,各个都奇怪得很啊——有、秘、密。”说罢他亲切地揽住三年级准正选大木然后强硬地拉进他们的小圈,勾着嘴角问:“你说是吧,大、木、前、辈?”
被强拉过来的大木看着眼前三双闪着好奇的眼睛,眼神闪烁几分,有些为难地说:“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从柳的数据分析上来看他应该也是知道的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
大木左顾右盼,最终叹了口气,道:“具体的我不好说,简单来说就是有仇。”
“Game大谷岛田,局数2-0,立海大附中领先。”
“这个扣杀有印象吗?”落到地面的大谷缓缓起身,手腕一动让球拍绕着手腕转了一圈然后抓住,用犀利地眼神注视着他的对手,一字一顿地说:“不记得也没关系,你只要记得这是打败你们的扣杀就好了。”
站在休息区的梶原面色复杂,千言万语最终只化成了一句轻叹:“真是的,耍帅用的小动作就没必要模仿了吧……”
同样对这个动作产生反应的,还有狮子乐的鹜尾。他眼眸微敛,侧头用眼神示意同伴,换得对方一个肯定的小幅度点头,得到了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的答案。
“扣杀嘛,我见过太多了,扣杀后耍帅的也多了去了。”铃木露出温和的笑容,球拍在肩膀上敲了又敲,丝毫没有落后应有的紧张,“但扣杀后耍帅还输了的立海对手我倒还记得一个。”
他停下敲击肩膀的动作,脑袋一歪,嘴角向上勾起,露出单纯而率直的笑容,用亲切的语气问道:“那个——嗯——哎呀就是那个人,他的‘手腕’还好吗?”
手腕二字带着股呛人的烟味,瞬间敲响了大谷脑中的报警铃。在这瞬间他忘记了这里是严肃的比赛现场,捏紧了拳头就想冲上去,“你们两个犯人没有资格提锦前辈的手腕!”
“大谷优吾!”
就在大谷即将迈出第二步的时候,岛田突然喊出了他的全名,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冰冷,而恰巧是这丝寒意冷却了他过热的头脑。
“是激将法。”
大谷茫然地回来看向他的搭档,看见对方自始至终毫无变化的冷峻面庞,看着对方嘴唇张合,“别忘记我们的承诺!”
“问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和铃木鹜尾比赛?那还用说!我们可是和锦前辈约好了要给他报仇的!”
当陌生的姓氏被大谷叫出来的瞬间,一直极力反对的梶原突然失去所有言语的能力。房间内陷入一阵死寂,只剩下大谷还在拍着桌面,“梶原前辈,你也没忘记去年那两个家伙是怎样对待锦前辈的吧?既然你还记得的话那就更不应该拦住我们了!”
“……不,正因为如此我才更不可能同意和你们更换位置。”梶原好似终于找回语言能力,他闭眼好一会才缓缓睁开,说:“你们现在的状态只会重蹈锦前辈的覆辙。”
“我才不会!”哪怕知道梶原是出于好意,但这种不被信赖、不被认可、不被期待的复杂情绪让大谷只能向桌面发泄怒火。
砰——
球拍掉落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而他的主人也随之跪在地上,左手抓住右手手腕,浑身止不住地冷颤。
站在观众席上的少年脑中空白一片,明明只是个普通的削球,为何他最尊敬的锦前辈会脸色苍白地被他搭档架回休息区?
想不明白的他凭借本能靠近休息区,看见副部长一脸焦灼地拿出冷冻喷雾向锦前辈红肿得吓人的手腕喷了又喷,听见一向没个正经的部长严肃地喊出锦前辈的全名,让他、让他——
让他弃权。
对方是故意的。搭档的声音在少年耳畔响起,一向说话都轻缓有余的他却像是想把牙咬碎一般说都是狮子乐的混蛋见自己落后才用卑鄙的手段打伤锦前辈。
你说脏话了。脑袋还晕乎乎的少年第一反应是自家搭档难得破了功,还未能理解这些话意思的他立刻被休息区骤然爆发出的巨大争吵声吸引,心想那个总是乐呵呵的老好人锦前辈原来也会这样大声和别人吵架啊,还是和部长吵。
只是眨个眼的功夫,少年就看见手腕缠了好几层绷带的前辈重回赛场,没有注意到自己抓着栏杆的手指关节已经用力得发白。少年只是在不停地在想:
为什么锦前辈不笑了?
少年想啊想,想了许久,对着被抬回来的锦前辈说:
他会为前辈报仇的,这是约定。
少年看见锦前辈露出了和往常相似又有些不同的笑容,觉得果然还是笑容更适合锦前辈。
大谷猛拍双颊,露出的嘴角向上勾起无声大笑,他缓缓放下双手,对身后的岛田说:“谢谢,我冷静下来了,幸好有修你在。”
岛田收回放在同伴上的视线,重新看向对面球场的人,眸色加深,“继续吧。”
“Game大谷岛田,局数3:1,立海大附中领先。”
“哎呀哎呀,对面还挺厉害的嘛。”铃木甩甩手,平复呼吸后笑着对鹜尾说:“落后两局好头疼啊。”
鹜尾从口袋拿出网球,冷冷瞥了一眼铃木,“别玩了。”
“好好。”铃木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俯身摆出准备姿势,“再玩下去就要被部长打了。”
第五局伊始,鹜尾和铃木一改之前中规中矩的风格,独属于狮子乐的暴力属性开始展现它的獠牙。每一个从鹜尾球拍下脱离的网球都携带着危险的气息,无论是精准击打行动轨迹前方的重球,还是以毫厘之差擦过对面人身体的速球,即使没有发生实际触碰,但无一不让人束手束脚。哪怕知道自己不会被击中,但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却无法控制,极力避免之下大谷两人也依旧暴露过多的破绽。
啪!又是一道精准的黄色闪电落在岛田左脚的落地点上,为了不失去身体平衡岛田只能强行后退,右手改削为挑送了对方一个使出扣杀的机会球,大谷回援不及的情况下被对方斩获1分。
“鹜尾一茶虽然与今年名声大噪的九州双雄相比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但他精准的控球能力却更能彰显狮子乐的暴力。”柳拿出笔记本翻出狮子乐双打的资料,“从他的数据上来看,他瞄准较高的地方分别是右脚踝32%、右手腕26%、左手腕21%,都是对网球选手比较致命的部位。”
梶原点了点头,脸色因回忆起去年比赛而明显紧绷,补充道:“如果只是如此倒也还好应对,关键是他的队友铃木会为他创造追身球的机会。”
话音刚落,本来预备接球的铃木一个微笑就半旋侧身,露出被他遮挡在后方的鹜尾。正在网前准备截击的大谷猝不及防就被迫迎接一发冲着面部而来的攻击,下意识闭眼的他感觉到太阳穴好似被爆炸的烈风刮过般火辣辣地痛。
“OUT!比分30:30。”
“抱歉抱歉,刚才和搭档没配合好出现失误了。”铃木迷上眼睛双手合十作抱歉状,然后歪着脑袋睁开一只眼请求道:“反正也没伤到你,就原谅我们吧?”
“你!”
“优别被对方干扰!”岛田再次大声打断大谷的冲动之举,强调道:“对方是故意的。”
看见大谷使劲跺了一下地返回位置,桑原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和丸井说:“吓死我了,差点以为大谷前辈要上演全武行了,幸好还有岛田前辈在。”
“但是能让一向默契到不用沟通的岛田前辈大喊出声,这已经是十分糟糕的证明了。”丸井看着场上不时帮大谷补位的岛田前辈皱起了眉,“他们今天的双打很别扭,连保持双打阵型都很吃力,果然受对方影响太大了!”
“那个铃木一直都在挑拨大谷前辈的情绪,实力根本发挥不出来。”仁王啧了一声,“他们甚至还愿意放弃得分机会,心有够脏的。”
球场上,铃木将球瞄准因扣杀而滞留空中的岛田打了过去。此时的岛田还停留在扣杀的收尾阶段,身体前倾右臂在下,面对来势汹汹的网球只能强行把右臂上拉,才让网球险而又险地擦过拍面返了回去得了分。
但代价却是因姿势不当而落地失败,幸好大谷及时赶到并扶住了向后摔去的他,否则岛田的后脑勺很可能就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见搭档安然无恙,大谷闷在胸口的气才得以释放,他猛地瞪向罪魁祸首,“铃木你他M——”
“别说脏话。”被抓住双肩的岛田眼明手快用手堵住大谷的嘴,在对方欲言又止的眼神中缓缓起身,转动一下脚踝确认无恙后说:“我没事,但你如果被对方挑起火来那才叫有事。”
“可!好吧……啧!”大谷知道不管是让己方束手束脚还是因实施赛场斗殴而被取消资格,对踩在规则边缘的狮子乐来说都是无本买卖,他只能选择妥协。
“可恶!”梶原狠狠砸向栏杆,他提到嗓子眼见两人重回各自位置且行动无碍才放下了一半,强行忍耐着怒火说:“他们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脏!”
“这和脏不脏没关系,他们两人就是太松懈了!”自从己方被对方步步紧逼的时候开始眉头就没送下去的真田忍不住呵斥,“暴力网球说到底只是网球策略的一种,以他们的实力完全可以化解,打成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是太难看了!”
“话是这么说,但两人都被狮子乐影响太深了,根本发挥不出实力。”
“你们两个对暴力网球的理解太狭隘了。”与难掩担心的梶原与难耐焦躁的真田相比,坐在教练椅上的幸村仍旧一脸平静。他淡淡扫了一眼狮子乐的两人,解释道:“真正的暴力可不止单纯指身体上的暴力,精神上的暴力也是其中一种。如果把那两人拆开来看,的确鹜尾实力更强,但在这个组合中,能够运用言语和肢体进行精神层面打压的铃木才真正的主攻手。”
如今被铃木视作猎物的大谷一直在正面承受着种种精神压迫,就像是猎人追击猎物一般,哪怕子弹没有实际击中但每声枪响都在挑弄着猎物脆弱的神经。他的焦躁、愤怒、冲动都被铃木恶劣地玩弄着。
“哎呀都说了对不起嘛,刚才真的是手滑呀。”铃木露出委屈的表情,“不要生气嘛,你生气起来真的好可怕啊。”
“闭嘴!”尽管大谷已经极力想要忽视对方的花招,但铃木的话语就像是带着毒性一般不断侵蚀他的理智。他不敢松懈一分,他深知只要露出任何一丝破绽就会被伺机而动的鹜尾瞄准。
“那就原谅我嘛!”铃木一边放出一个刁钻的小球,一边不忘逗弄大谷,“反正你搭档啥事也没有,这不就安了吗?何必生气呢?”
“你!”
“集中精神!”岛田赶紧冲到大谷右侧救回了被他的冲动而漏掉的小球,在急忙归位的同时不忘再次强调:“别被他牵着走了!”
“你这个小朋友说话可真有意思,我怎么牵着他走了呢?”
“随便你怎么说。”岛田赶在大谷发作前回应,他侧身躲开鹜尾的高压球,反手打向对方底线,“你那一套别想用在我们身上。”
“看来你们得到的教训还不够啊。”铃木叹了口气,言语里的遗憾不是作假,“如果刚才你能像你们那位败者前辈一样发出惨叫就好了。
“Game铃木鹜尾,局数3:3,平局。”
虽然大谷和岛田都没有理会对面的挑衅,但被步步紧逼到平局的事实依旧让他们的脸色都难看了几分,只能在新的一局里用更犀利的回球倾泻不满。
可铃木却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那家伙真狼狈啊,明明知道手腕没法坚持,还硬是要上场,为了所谓的自尊心给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真是无可救药。”
“闭嘴!”大谷刚喊出声就知晓自己中计,强行把注意力扭转回来才不至于漏掉鹜尾的偷袭。
“我理解你,有这么一个不顾全大局只会耍小性子的前辈真是令人难堪对吧?手腕都肿成那样了还要反抗部长命令,说着要赢要赢,结果只是在地面胡乱打滚,现在想起来也还是好笑啊。”
趁着岛田准备回击来球的间隙,大谷狠狠闭上眼,告诫自己不要被人摆弄后重新睁开,却发现铃木不知何时与鹜尾换了位置来到了他的视线前方。他面上挂着认同的微笑开口:
“我懂的,好好的王者风范被他弄成了乞讨的小丑,你们也超级头疼吧?所以我就帮你们小小惩罚了一下,不用谢哦。”
“你懂什么!”大谷再也忍不住,别人惹他骂他都可以不当作回事,但他不能忍受有人侮辱为了立海的胜利而坚持带伤上场的锦前辈。他上前一步把球拍指向对方驳斥道:“像你这样的家伙怎么可能懂锦——”
“优!”
砰——
这是微弱却震天的一声,这是沉闷却撼地的一声,这是网球击打在□□上的声音。
在观众们眼中,大谷因为被铃木挑衅而情绪上头冲动向前,却没有注意周围走到了鹜尾回击的方向,网球的飞行轨迹正好对着他的太阳穴,击中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幸运的是,大谷并没有被击中,不幸的是他的搭档为了保护他被击中了。
“修……?修!”大谷浑身僵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搭档一个不稳倒在他的身上。大谷顾不得搭档掉落在地的球拍,赶紧扶着他缓缓蹲下,焦急地询问:“没事吧?伤到哪里了?痛吗?”
岛田用左手握住右手——刚才他情急之下伸出右手想去抓住飞驰而来的网球,但却错估位置被裹挟巨大力道的小球击中无名指和小拇指。正所谓十指连心,那一瞬间产生的剧痛让他忍不住抽气,两根手指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修!你的手指!”大谷颤抖着虚捧搭档的右手,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不由红了眼眶,“是……是我的错……”
“呵……”听见大谷难得的示弱,一直低头不让自己狰狞面容暴露的岛田笑出了声,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在神经里翻滚的疼痛,抬首看着搭档笑骂:“本来没事的,看见你这张哭包脸就要有事了。”虽然语调还算平稳,只是苍白的脸色和不断流下的冷汗还是出卖了他。
“裁判,立海大附中申请暂停!”
幸村眉头微皱,立刻举手向裁判示意,待裁判点头后梶原立刻翻过栏杆冲进球场里帮着岛田把人带回裁判椅坐下。
柳提着医药箱蹲在岛田面前检查他手指情况,“淤血红肿情况有些严重,骨头没有明显畸形,但不排除有骨折的可能性,建议还是去医院做一下检查比较好。”
“谢谢。”岛田尝试动一下手指,即使做了紧急处理但沿着神经传来的刺痛依旧让他深吸一口气,惹得他旁边的大谷愈发愧疚,“对不起,都是我——”
“放心,我没事。”岛田赶紧打断他,还想起身拿起被队友捡回来的球拍,却被得到指示的真田给按回了座位。岛田抬首看向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有说话的幸村,迎上对方仿佛看透到心底的眼神时,即将出口的疑问转为了沉默。
“岛田前辈,你很清楚你在做什么,也很明白现在这个局面超出了你的预料,继续下去的后果你也知晓。”幸村双手环胸,语气不徐不缓,“所以我就不多说了。”
幸村垂落的眼神让岛田想起了礼拜堂高悬的神像,而他就是那个等待对方降下审判的忏悔者。
“告诉我你的决定,你是想选择弃权还是继续比赛?”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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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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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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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3 章 暴力网球1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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