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思量一瞬,好像就是这个意思。在他的禁锢下艰难地点点头,“是。若当真要罚,罚我就好。我若喊一声疼,便从此不叫孟芊遥!”
“好。”杨月温润一笑,将捏住我下巴的手抽回负手藏在广袖中,垂目看我,“遥儿,我又怎么舍得对你上刑呢?无论你犯多大的错,我都不会怪你。你放心,倒霉的,永远是别人。”
他的话,我又怎么会听不明白?他是用伤害别人的方法来惩罚我。
杨月啊杨月,果然和喻飞影不一样。如果喻飞影遇到这样的情况,无非就是唇角勾起莫测的轻笑,一句话也不说的就走开,或许从此让我再也找不到他。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不后悔当初帮他助他,我后悔的是自己小看了皇家人的独断的心胸。仿佛天下所有人,都不能背叛他们。
杨月,果然从来都不是例外。
他拉起我的手腕,将我拽出了瞿峰的屋子,一出门,乌泱泱一群人男男女女都趴在门缝上,窗户边向里好奇的张望着。见我和杨月出来,忙撒腿做鸟兽散,甚至连最基本的行礼都没有,便一瞬间没了人影。
杨月看了一眼散尽的人群,又意味深长的瞥了我一眼,长舒一口气道:“遥儿,有些事,无论你做与不做,事实便已无误的落入众人耳中。也无论你承认与否,永远都无可辩驳。遥儿你如此聪慧,总该懂得人言可畏这个道理吧?不在于我信或不信,而是别人。”
我刚想张口,又被他一句噎了回去,“我知晓遥儿想说什么。自己确实不该活在别人的言论之中,可就是那样的言论,若厉害起来,足以将人置于死地。我杨月又何曾惧过人言?只是,遥儿身为女子,却是不得不怕。”
地上的雪层已然化了不少,露出了坚硬的青石板。杨月就那样披着狐裘大氅,立于洁净的青石板上,面色有些泛白,俊朗的眸子里染着点点落寞与寂寥。他站在不远处回头看我,思量半晌,终开口道:“遥儿,若我真的要处罚瞿峰,遥儿可是真的会替他受罚?”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轻浅,我也没细细考究他话里的意思,顺着自己的本心便将话说了出来:“若是你能放过瞿峰最好,他对你忠心不二,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好帮手。我也答应你,从此不会再去私自找他。如果你过不了心头这一关,硬要罚他出气才能舒服一些,便连我一起罚吧。我不想因为自己的行为,而连累别人受过,我心里会愧疚自责死的。”
一阵风袭来,将院中的他的身影吹的愈显单薄。他逆着雪后清凉的风,打了个冷颤,面色又苍白了几分,挤出一个生冷僵硬的笑来,摇摇头:“遥儿,你真是个善心的人。可你的善心,从来没有分给我一分。以前,我比不上喻飞影,现在,我也比不上瞿峰。我实在不清楚,自己除了这个孤零零的王爷尊位,还有什么。”
他将所有的话说完,又掩唇急咳了好几声,本来泛白的脸色硬被咳的震的红润了几分。
我也是瞬间愕然,我根本没有想到,他指的是这个方面。
但是,我从来对瞿峰没有他话中的那个意思。要不然见一个喜欢一个,不成了滥情你渣女了么?
我好人缘热心肠是天生的好不好?
他的话,怎么听起来那么让人心酸又心疼呢?说来说去,他是太寂寞了。没有人能分担他的寂寞,理解他的忧愁与处境,总觉得我是那个能将他从寂寞孤独之巅拉下来的人,才死死地锢住我,不让我离开他的吧。
杨月说完他想要说的话,也没等我开口辩驳一句,便已在我视线中蹒跚着远去了。
因为白天发生的事,即使回到繁舒院,府中的许多人也在背地里对我指指点点,我不在乎,却不代表,我看不到。
我现在总算亲身体会到杨月口中所说的人言可畏的境界了。我经常以脸皮厚自诩,但是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的确是让杨月脸上很难看。如果真是如传言中的那样也就不冤了,但偏偏,事实真是远比众人想象的要简单的多。这让我怎么受得了?
房里的空气暖暖的,连盖在身上的棉被都是软乎乎的,贴合着身体柔软舒适。我却没有丝毫困意,翻来覆去也再无法没心没肺的睡了。
半夜里,实在睡不着,便穿好衣服走出门去,看清冷的月光,顺便想象一下,躺在月亮里的那个远方俊美少年到底该是怎样的绝世风采。
月光虽然清冷,却恰如当初喻飞影带我飞出湖城高楼城墙的那夜的月亮一样的圆。
也许是因为半夜,四处一片寂静,漫无目的的一阵乱逛,在即将踏出院门的那一刻,我仿佛有意无意的听到了两声有些刺耳的声音,仔细辨认一番,才让我打心底深深倒抽了口冷气。这是……鞭声!
难道白天的事,杨月根本就没打算放过瞿峰?他怎么可以这么小心眼?比起喻飞影的玻璃心更可恶!
待到仔细去听,却又什么也听不到了。左思右想一番,还是十分不放心。索性,踏出繁舒院去寻那两道鞭声。
我本来想去瞿峰的院子去确定一下他是不是有好好休息,哪怕不见他也可以。却在接近瞿峰院子的时候,鞭声越来越清晰了。
透过狭窄的门缝,院内的简单房屋陷在一片昏暗里,几乎都看不出一点生气。
“啪!啪!”的鞭声又起,仿佛是越过瞿峰的院子,从后院传来的。我又提起裙摆,急匆匆的赶去后院。推开尘封的木门,后院的刑房里透出微弱的烛光,人影缓缓移动,忽而手起影落……
我终于找到了。
那一刻的心真是痛的要死。我知道因为自己的行为而给别人带去苦难是多么难过又无可奈何的事,可没想到居然比想象中的还要让自己无措愤恨。
手掌攥紧,指甲几乎都狠狠地嵌在掌心的血肉中,那种痛,却不能因此泯灭心中的半分痛楚。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伤害对自己忠心不二,一心为他着想的人?难道就是吃准了瞿峰无论如何也不会弃他而去,无论如何瞿峰也会心甘情愿的背下他给的所有伤痛吗?
瞿峰对于他,已经不止是兄弟的帮衬和属下的守护。皇家兄弟尚且反目,何况其他?我身边若有类似瞿峰这一类的人,我定以性命相护,拿我的真心去珍惜他,而不是,无论任何原因的肆意伤害!
我再也忍不住胸头的怒火,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地踹开了刑房的门。
正专心行刑的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巨响惊了一瞬,见是满脸怒气的我,忙收起了手中的皮鞭,单膝跪地抱拳向我行礼。
“属下拜见王妃。王妃,此处是刑房,煞气甚重。王妃怎的,半夜踏足此地?此地,王妃身份贵重,实在不宜来此。”
另一人也忙垂首附和道:“是啊,王妃。行刑一事,见血不吉。王妃还是避一避吧。”
我没心思理他们,趴在长凳上,身上染满细长的如火龙般的血迹印在那洁白如血的单薄的衣衫上的人已将我的目光锁紧。瞿峰面色比白日的杨月还要难看,额上尽是层层薄汗,气息奄奄。
他仿佛也听到了声响,无力地抬了抬疲累的眼帘,定了定神,才认出是我,干裂的双唇动了动,“王……妃。”
听到这两个字,被人心头扼住的心头仿佛被人轻轻戳了一下,瞬间打开了眼泪的闸门。眼前模糊的已经看不清他凄惨狼狈的模样,也好,看不清他此刻落魄的样子,便不会将昔日立于千军万马之前也依然雄姿英发,从不将俗世凡人放入眼中的的意少年,与眼前人联系在一起。
心中的落寞和愧疚便不会那么厉害。我知道,我是自欺欺人。那种伤痛,是我一辈子都无法体会的。
我静静地蹲在他面前,挽起长袖帮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忍着泪,颤声问他:“是不是很疼?”
他大概没了一点力气,阖目缓了半天,终又抬起腰帘半睁着眼道:“王妃,我……没事。……你,不该来。”www.jieyidazhiye.com
我一抽晕到鼻腔的鼻涕,胸头的闷火再也抑制不住,再也不想让别人为我受过了!我要结束这种局面,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杨月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我去,找他。”我感觉自己已经尽力控制愤怒的情绪了,却还是让半昏迷中的瞿峰听出了我的意图。
他即使受了很重的鞭刑,手上的力度却还是大的不可思议,居然一把牢牢地捉住了我将要离去的手腕。
脖颈将头微微抬起,硬撑着无力的眼帘,看向我的目光中却十分坚定决然,“王妃,莫要……莫要再……去寻王爷了。瞿峰,不怪他。……瞿峰欠王爷的,便是此生……粉身碎骨,也还不清。”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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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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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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