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飞花见了羽泽手中碗盖碎了,呆了一呆,又连忙朝门口唤道:“来人,再添一副茶碗来。”看了看我,又改口,“不对,是两副。”杰伊文学网
羽泽将手中的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搁,里头的茶水都撒了几滴到桌案上,他起身,淡淡答了句:“不用了。方才我已将治疗瘟疫的草药植株给你,希望你把这件事情办妥了,我还有事,得赶回天界。”
孙飞花连忙起身,弯腰相送。
羽泽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瞧都没将我瞧一眼,就把我当个透明人略过去了。
我不顾孙飞花疑惑的目光,屁颠屁颠地跟在了羽泽后头,瞧着他的脸色,道:“殿下……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脚步如飞,面色如冰,我疾走几步才跟上:“羽泽……你听我解释……”
踏出望海楼的朱漆大门时,身后还跟了一群美男,很是热情地为我送行,还抱怨我怎么不多留一些时日,直说得我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羽泽唤来了应龙,自顾自跳了上去,我也厚着脸皮跟在他后头快步踏到龙背上。
他长身玉立,站在龙首处背对着我望着前方,我站在龙身处,很想向他解释些什么,可嗫嚅了两下嘴唇皮子,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应龙腾空飞跃,一眨眼功夫将地界的景物甩得老远,我只感觉耳边风声呼啸,云雾都成了一阵阵白光,从两侧飞也似得消失在身后,不得不趴了下来,紧紧抱着龙身防止自己滑下去。
看来羽泽这回是真的生气了,想到出门时还高高兴兴的,回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我长吁短叹,感慨良多。从前作为孤家寡人,哪里会想那么多,下凡来嘛自然是图个乐子,其中最有乐子的地方莫过于花街柳巷,谁知今日会东窗事发?
应龙不愧跟羽泽心意相通,一路咆哮着穿云梭雾,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羽泽脊背直挺地立于龙首,衣袍和发丝被狂风吹得烈烈飞舞,而我像个八爪鱼一样贴在龙背上,一声都不敢吭。
不到一刻钟,我们就回到了妙和宫,羽泽大踏步地走向青玄殿,而我踩着小碎步颠颠地跟在他后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像极了凡界那些低声下气、逆来顺受的小媳妇。
原本是打算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地祈求他原谅的,可见他一路无言地将我甩在后头,我又觉得这样的招数还欠缺些力度,跟着他走到青玄殿门口,便没有再走进去,转了个弯儿,向厨房行去。
恰逢负责为羽泽打点饮食的参雨小兄弟,正拿了个锅铲在灶台边挥舞,我笑呵呵地从他手中接了锅铲。
参雨小兄弟一听我说要亲自为羽泽下厨,满面喜色地主动指导着我做了一道又一道美味佳肴,还不住夸赞:“近来妙和宫中的一众小仙子都在议论着天子殿下和尚总司……额……天妃娘娘您恩爱有加,今日小的才明白传言不假,娘娘您对殿下真好……等等!那道盐酥鸡不能放那么多糖……哎哟!这个甜酒酿里头有蛋壳啊,娘娘您打蛋的时候能不能小心着点?”
当我在厨房中将参雨小兄弟和他那群打下手的折腾得俱是满头大汗、叫苦不迭之际,今天的晚膳在我的掌勺下完成了,我放下挽起的衣袖,解开围裙,信心满满地让他们把食物都端到膳厅去,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齐刷刷将目光放回到我身上,一脸为难之色。
我奇道:“怎么了?都看着我作甚?”
参雨开口有些期艾:“娘娘,要不让小的们重新做一顿晚膳出来?您做的……做的……”
我瞧了瞧满桌色泽诱人,光看着都令我食欲大增的食物:“是不是我的厨艺太惊艳,你们担心殿下吃出来不是你们做的,从而责罚你们没有尽到该尽的职责?”继而宽慰地拍了拍参雨小兄弟的肩膀,“没事的,就说我自己想要为他亲自下厨,与你们无关。”
他们在我的劝说下,耷拉着脑袋将食物端到了膳厅。
羽泽走进膳厅之时,照例把我当个透明人,我原本站在门边对着他笑脸相迎,他却目不斜视地与我擦肩而过,让我很是沮丧。
他在饭桌边坐下,执箸夹了一筷牛肉,嚼了几口,一张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变化,眉头紧皱,抬眼看了看缩着脑袋立在一旁的参雨,又喝了一口番茄蛋汤,汤刚咽下,他的汤勺往桌上一拍,声音低沉:“这些菜,谁做的?”
一旁缩着脑袋的参雨仿佛早就等着开口,羽泽这么一问,他脱口而出:“禀殿下,全都是娘娘亲手下厨做的。”
我连忙走到他身旁,为自己邀功:“是呀是呀,我亲手做的。”
还以为他至少会看我一眼的,结果他重新执起桌上的汤勺,照旧目不斜视地瞧着眼前的饭菜,小口小口地吃着,又喝了一口汤,闷不吭声。
都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看来这一招用在羽泽身上并没有用呢。
他用完晚饭,径直回了青玄殿,整个过程都对我不理不睬,让我好生郁闷。我一个人坐在桌边嘟囔:“都说吃人嘴软,看他这般模样,倒是硬气得很。”郁闷归郁闷,饭还是要吃的,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去面对眼前这一关呐。我也盛了饭,扒拉了两口后又夹了几筷自己做的菜,这么一品尝,才发觉自己做的菜都是中看不中吃,咸的太咸,甜的太甜,不该辣的又太辣,吃得我满口艰涩,赶忙喝了一口汤,却嚼了个满口蛋壳……
羽泽吃了这样难吃的菜都没有对我发火,足以见得我还是很有希望的,我当即放下碗筷,朝着他的青玄殿走去,心中已经盘算好了接下来的招数——苦肉计。
西边的红霞还未尽数褪去,一轮明月已经携着几颗星子赶赴夜空,在天际高高悬起。青玄殿被布置得四季如春,春风扫落了后院的青梅花瓣,裹挟着它们一路悄悄溜进殿内,在羽泽的书桌前打着卷儿,最终停落下来,有的落在他的衣衫,有的落在他桌上端石蕉叶形砚中,青梅花瓣的绿意点缀了漆黑的墨汁。
我小步走到他的书桌旁,像一块年皮糖一般倚靠在他的书桌上,自顾自地为他磨起墨来,眼睛一眨未眨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他的羊毫笔正在奏折上头圈圈点点,对我置若罔闻。
忽然回忆起从前那几个被天后选中送进妙和宫的仙子,原来被人冷落是这般心情,如今我才体会到其中滋味,不免心有戚戚然。
当然,为他研磨只是为了让接下来的表演显得流畅自然,我手中磨着墨,口中开始哼哼:“哎哟……我可怜的小腿骨哎!今儿个走了太多的路,好像旧伤复发,疼痛起来了呢……”说着,我搁下手中的石墨,双手捂住右腿,缓缓下蹲,不停地为自己揉搓着小腿肚,“疼啊……疼啊……”
他正在批阅奏折的羊毫笔一顿,眼光终于朝着我瞟了过来,我心中一喜,面上依旧是痛苦的表情:“殿下……祝竹大人给的草药还没用完吧?搁在哪里了?”我想我都这么问了,他总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吧。
可惜我在说这句话之前没有观察仔细,羽泽只是用手中的羊毫笔点了点放在书桌上——我的眼皮子底下的一个宝蓝色瓷瓶,然后冷着一张脸继续低头看折子,那宝蓝色瓶子里装的正是祝竹给我配的草药汁。
我“呵呵”笑了笑,从书桌上取了瓶子,一瘸一拐地爬上了一旁的美人靠,卷了自己的裤腿开始给自己上药。
苦肉计也宣告失败,我一边为自己的小腿敷药一边苦恼着该如何让羽泽开口跟我说话,羽泽已经好几个时辰不搭理我了。
都说天道好轮回,古人诚不我欺,看来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其实羽泽若真要深究起我曾经做的那些混账事情来,也不必太过气恼,我的确贪恋过人间美色,听闻男人多少都会介怀妻子身体上的忠贞,若羽泽在意的也是这一点,他大可不必对我生气,我算是真正的万花丛中过,片叶没沾身,到如今还是处子之身呢,虽然曾很想沾身几片绿叶,却是天不遂人愿,令我多次未能得手。
我犹记得第一次留宿在望海楼,还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说来也怪,那日本是天朗气清的,不知为何,待我兴致勃勃地点了个美男陪我过夜之时,阴云忽然布满了望海楼的上空。可无论天气如何,都没能影响我初次下定的泡汉子的决心,那位美男也很淡定,一进门就指着窗外的天空,轩眉一挑,朗声道:“真是良辰美景啊!”
我心想,的确是良辰美景,雷雨交加的日子很适合翻云覆雨呀,接着便被那位敬业的美男拉到了床上。
那是我第一次跟男人抱作一团躺在床上,心中既激动又紧张,还颇为期待。正当关键处时,窗外雷光一闪,顿时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紧接着,天空如同炸裂一般,一个闪电直劈而下,正巧落在我们的房梁上,屋子就这样塌了,把我面前衣服脱了一半的美男活生生压死了……
我整个人也如同被雷劈了一样,呆若木鸡地看着房梁木下的美男尸身。
为了索回美男魂魄以救回他,我死乞白赖地跟在阎王老鬼身后纠缠数日,才让无可奈何的阎王为我开了后门,将那位美男的魂魄还给了我。
美男虽然被我救活,却大病了一场,病好之后说什么也不肯待在望海楼。楼主孙飞花见他颓唐的状态也不能再接客,将卖身契还给了他。他收拾收拾包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勾栏,用自己这么些年来赚的银子开了个烧饼铺子,又安安分分地娶了个又矮又丑却很贤惠的老婆,过起了卖烧饼的小日子。
从此,我在望海楼就得了个“逼娼为良”的名号。
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到。不死心的我再一次去望海楼开了房,点了个水嫩青葱般的小美男子,这回我特意选了底楼靠中央的厢房,哪怕天打雷劈都不能劈到的位置。
小美男子含羞带怯地进了厢房,径直坐在桌旁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抿一口茶,又看我一眼,又抿一口茶。
我心中疑惑,他怎的不主动上前来,难不成是要我主动?我犹犹豫豫地伸手想要褪下自己的衣衫,却见他猛然站起身来,朝我拱手致歉:“姑娘,实不相瞒,我今日有要事在身,恐怕没空陪伴清湄姑娘了。”
我手握褪了一半的衣衫,纳闷:“啊?什么重要的事?”
他眼神躲躲闪闪,面露局促不安:“我有一位重要的亲戚突然来访,他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只身从乡下赶到培城看望我,我希望抽空陪陪他。”
我在心中“嘁”了一声:早说啊,有要事在身还来陪什么客?
不过我也很清楚,泡汉子这码子事讲究的就是个你情我愿,眼下他有心事定然不能做到全神贯注,我也不好勉强,便挥挥手允他离开,在他临走之前还好奇地追问了一句:“这个重要访客是你什么人?”
他人已踏出房门,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大姨夫!”
我好不容易卖鸟攒来的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白花了。
原本我可以向楼主孙飞花要回嫖资的,但我内心深处还存着一丝廉耻之心,总感到进勾栏泡汉子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让我将之摆到台面上与人讨价还价,我还真做不出,掂了掂自己空空的荷包,自认倒霉。
话说我是一个热情来了就赶不走,热情走了就留不住的人。那段日子,我处在热情来了赶不走的阶段,始终惦念着望海楼,对于人类生命起源的探索欲直线上升。于是,在卖了鸟赚到一笔凡界银两后,我又一次踏进了望海楼的大门。
这一回,厢房很好,美男也很好,天气也很好,本可谓天时地利人和,在美男将我一把抱到床上的时候,一只鸽子破窗而入,扑扇了两下翅膀,停落在我的肩头。美男伸手欲将之赶走,被我拦下。我认出那是老王养的鸽子,从床上起身,从鸽腿上的小小信筒里取出了一片被卷起的树叶,叶片上用术法写着两行字:丫头,鸟船翻了;救我,山谷底下。
一边是美男春光无限好,一边是老王摔伤近黄昏,我手捧着那只被老王养得颇有些灵气,正眼巴巴望着我的小鸽子,天人交战了一番,最终选择去山谷救老王。
第三回泡汉子就是这样被打断的。
我感到老天都好像刻意在阻拦我寻欢,每每都让一些意外来打断我。更何况我的热情就像龙卷风,来的迅猛走的快,在这样三回折腾之后,我对于男欢女爱之事,便意兴阑珊了,如今回头一想,倒是好事一桩,否则让羽泽知道了我的黑历史,保不准一脚把我踹出房门。
羽泽术法高强,想要知道我的过去也易如反掌,只消施个术法稍加推断,听他说起我逛青楼的事,想必他对我的那些糗事也很了解了。不过如此一来,我不明白了,他明明知道了我跟那些美男什么都没发生,还生哪门子的气?
不过老王曾经告诉过我,男人最受不了被戴绿帽子,兴许我所理解的绿帽子和羽泽所理解的绿帽子,它绿的程度不一样。想羽泽堂堂天子殿下,找了个曾经出入烟花之地的女子,面子上也很挂不住吧?罢了罢了,他一定不会再要我了,既然他明知我的过去还如此生气,我怎么解释也都是徒劳。
我起身在寝殿中摸摸索索地开始收拾行李,脑海中尽是美食和银子消失的场景,看来注定与天妃的头衔无缘啊,当不成天妃就没有人伺候,没有了花不完的钱,没有了吃不完的美味,没有了凤凰坐骑……
手中的包袱越收拾越沉重,心思也沉沉的,被一种挫败感充盈着,待我将包裹往肩头一扛,踏至门边时,羽泽低沉的声音传至耳边:“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我讶异于他忽然不吝开的金口,顿足转身看向他,抑郁道:“哪里都行,总之不在这儿碍你眼就是了。”
他将手中的书卷往书桌一掷,起身步至我跟前,斜斜地倚靠在门边,恰恰挡住了我的去路,单手轻轻一挑,便夺过了我的包袱,再顺势一丢,丢回了房中,凉凉道:“我什么时候说你碍眼了?”
我回头瞅了瞅被他丢在寝殿内地面上的包袱:“你都不跟我说话,明明就是生我的气了。”
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所以,你不是应该想办法让我高兴起来吗?”说着,瞟了一眼地上的包袱,“这幅模样,是想一走了之?”
我小声嘀咕道:“反正你迟早要赶我走的,我自己走就是了。”
他将斜靠在门边的身子摆正来,抱在胸前的双手伸展开,背到身后去,将他后头的雕花木门合上,道:“我气成这样,你就不管不顾地离开?想都不要想。”
见他把门都关上了,我有些不知所措,他既生气到不想搭理我,却又不让我走,难不成是想揍我一顿来出气?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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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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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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