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满脸都是泪水,昔日清秀的脸如今瘦弱得鼓出一双眼睛来。
知道自己无法和青子矜解释,荷香张开嘴巴,示意青子矜看自己的嘴巴。
借助闪电,青子矜看到了荷香的嘴巴。小巧的嘴巴缺少了能够让人吃东西的牙齿,也缺少了能够让人说话的舌头。
青子矜难以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难以想象的看着荷香。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电闪雷鸣之间,青子矜看到了荷香身上斑驳的血迹。
“荷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眼泪夺眶而出,青子矜的心疼的厉害。荷香算得上是顾府里和自己的亲近的丫鬟了,如今落得了这个下场,她竟全然不知。
荷香抽抽搭搭的擦干眼泪,忍着疼痛,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东西,艰难的放在了青子矜手里。
硬硬的东西上带着一点食物的香味,虽然味道很淡,却能够闻到。闪电划过,青子矜也看清楚那个东西——玉米糕。
这是她做的糕点,糕点上的图案的是自己画的,除了她,大明再也找不出另外一个画出一模一样图案的人来。
那日她心血来潮,窝在厨房里做糕点。给澜月阁的其余三人尝了点心后,她将多余的点心送去了行云阁。顾佩玖很喜欢吃,所以她索性将顾宁渊那份也给了顾佩玖,并嘱咐他吃完记得喝水,否则可能会噎到。
手难以抑制的颤抖起来,身体也难以抑制的颤抖起来,青子矜望着荷香清澈的眼睛,哆哆嗦嗦的说道:“荷香,对不起……”
荷香摇头,拉过青子矜颤抖的手,冰冷的手触碰到青子矜的肌肤,让她打了一个冷颤。
荷香捂住青子矜的手,在她手心里缓慢的写字。
每一笔每一划都写到了青子矜的心里,让她的心难受的可怕。
“顾佩玖”三个字被荷香冰冷的手写在了青子矜的掌心里,如同她掌心的温度,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变冷。
荷香似乎很累,精疲力尽的写完了这三个字,又开始昏昏欲睡,留下青子矜坐在地上,咬紧嘴唇,生怕自己哭出声。
后半夜里,青子矜习惯性的醒来。摸了摸荷香,冰冷的身体没有一丝温度,青子矜一个机灵爬了起来,慌慌张张在黑暗里去摸荷香的脸,去摸荷香的鼻子。
没有温度,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青子矜抱着荷香的身体,放声大哭。
天微亮的时候,柴房的门被人打开。来人正是顾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杏雨,她是遵照顾夫人的指令来放人。未曾想过,入眼的是一个眼睛红肿和一脸青色两个相拥的女子。
“啊……”尖叫声转瞬即逝,响彻在顾府的院子中。
连续三天未见到顾佩玖,青子矜失魂落魄的走在后花园中。
“不好了不好了……”几个丫鬟惊慌失措的边跑边喊,望着她们跑去的方向是凭栏殿,青子矜的心一紧,跟在她们身后跑起来。
凭栏殿中围着一群大夫,隔得老远,青子矜便听到了顾夫人的叫声。
“发生什么事情了?”抓住一旁的哭的撕心裂肺的丫鬟,青子矜气喘吁吁的问道。
“夫人,夫人赏花的时候摔倒了……”小丫鬟一边说一边大哭。这个丫鬟是新调到顾夫人身边的小月,今日陪在顾夫人身边的也是她,若是顾夫人有什么好歹,她恐怕是活不了了。
“摔倒?”青子矜有些错愕。
顾夫人那般敬小慎微之人也会走路摔倒?她本就是心思细腻之人,如今好不容易怀了孩子,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怎么会摔倒?还是在一群丫鬟左右环绕的情况下?
不安的等待了几个时辰,房门忽然被人打开,大夫们摇着头走出来,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屋中摔东西,哭泣的声音。
顾府一时陷入了人人自危的气氛中,顾宁渊莫名其妙的病倒,顾夫人的孩子没了,顾天成气的吐了血,严惩了一群下人。
在这个节骨眼上,青子矜终于见到了顾佩玖。
“妹妹。”顾佩玖伸手想去摸青子矜的头发,青子矜躲开。骨节分明的手停留在空中,半晌,顾佩玖收回自己的手。
“顾佩玖。”站在行云阁的书房里,即便空气流通,窗户大开,青子矜也觉得呼吸困难。
顾佩玖默不作声,望着直呼他名字的姑娘。
两个人看起来都心力交瘁,皆有难以掩盖的黑眼圈。相比起顾佩玖,青子矜的精神竟看起来要好上许多。
“给我个解释,顾宁渊、荷香、顾夫人所发生的事情,都和你有关,对不对?”青子矜艰难的问道,问完后她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压在心中的话,终于说出来了。虽然将话问了出来,但等待答案的时候,青子矜如临深渊,大气也不敢喘,死死的盯着顾佩玖。
“……对。”半晌,顾佩玖回道。
明知是他,可是想到了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一回事。
“给我解药。”青子矜深吸一口气道。
顾佩玖沉默不语,在青子矜冰冷的注视下,他忽然笑出了声,“妹妹,你终究是要站到我的对立面吗?”
温热的眼泪从青子矜红肿的眼眶里留下,低落到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顾佩玖……”青子矜别过头,不去看他苍白的脸,不去看他开裂的唇。
“不是我要站在你的对立面,是你在逼我。我不会去做破坏你利益的事情,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肆无忌惮伤害我在乎的人。”
“我也是受害者。”顾佩玖道。沙哑的声音让青子矜心头一颤。
“哥,收手吧,我们离开顾府,离开京城,我有足够的银子,我们去姑苏,去哪里都好,忘掉一切,我们重新生活,好不好?”汹涌澎湃的眼泪顺着眼眶流出,所有的不舍在这一刻爆发出来,青子矜肆无忌惮的流着眼泪,看着抿紧嘴唇一言不发的少爷。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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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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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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