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琚?你都看到了?”
墨琚缓缓走近她,点点头,声音很淡:“看见了。”
“你……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这一定是个神经病。眼睁睁看着她烧他的粮草却什么也不做。
“扶辛休想得我墨国寸土。”他声音温淡,却透着轻蔑。他自然是对扶辛轻蔑。
他眸光如寒星一般,凝视着容安折腾得灰扑扑的脸,忽然抬手抿了抿她耳际乱发,将它们理顺了,手就停在她发间。
容安僵在原地,一动不能动。心里委实恼恨自己不争气,却半分办法没有。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想,我都不会拦着你。”
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身上的气场强大得像是梦魇一样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良久,容安才从慌乱里反应过来,一把打开墨琚的手,瞪着他,狠狠道:“我要你和褚移偿命!我要墨国偿还欠下的债!”
他不曾眨一下眼睛,只是温和地道:“你想要,随时都可以。不用费心力去和扶辛联手。容安,我没有什么是不能给你的。”
若换做是别的女子,听见这样一番话,怕不是当场就会崩溃,什么仇恨什么血债,统统抛诸脑后。
可她是亡黎的公主,身上担了别的女子从未担过的血海深仇,便须时刻保持理智。
墨琚瞧着她的眸光温和如一泓春水,唇角的笑亦是暖化人,他轻声道:“变漂亮了。可这脾气还和从前一模一样,倔强得要命。容安,全不记得我了,是吗?”
“记得又怎样?不记得又怎样?如果我以前曾经原谅过你,只能说明我那时太傻。”
容安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冷漠很平静,说话的口气也尽量不那么冲,说出的话却还是带着点怒气。
她一向聪明,怎会瞧不出过去她和墨琚一定有着很深的纠葛。她恨他毁了她的家国,更恨自己从前不争气。她忍不住怒。
墨琚哭笑不得,道:“你一向很傻。可就算你不记得了,也不能否认发生过的一切吧?”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容安,你不能跟在扶辛身边,你得跟我回去。”
“黎桑。我不叫容安。”抿了抿嘴唇,“我也不会跟你走。”
她一向难搞得厉害,墨琚也不是第一天领教。想了一瞬,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年在天子生辰宴上,发生了什么事?”
容安撇开脸,“年代太过久远,早不记得了。”
她自然不是不记得。那一回,扶辛想要娶她,她不愿意,是墨琚教给她怎么摆脱扶辛的。
过了那么多年,扶辛可能对她贼心不死,不然也不会出现在黎绫城,出现在她身边。她压根不相信他那巧合遇见的说辞。
可如今,即便她仍瞧不上扶辛,也不可能再对墨琚用情。
命运,就是这样的蛮不讲理,深不可测。
墨琚斟酌了半天,才道:“扶辛他对你不怀好意。”
容安打断他的话:“没想到墨国的一代明君也是个喜欢背后说人坏话的小人。领教了。”
他哭笑不得,却又不得办法劝服她,最后只能用强硬的口气道:“扶辛已经败了。若你执意要跟在他身边,我就只能杀了他。”
容安微微惊讶。扶辛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如何就那么容易败了?“你不要用这种低劣的手段骗我。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墨琚耐心地向她解释:“我给他唱了一回空城计。他进攻的大营里,只有几百骁勇善战的士兵。在他围了大营之后,我又给他用了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里外夹击他那十万兵。最重要的是,褚移和他的褚家军来了。”
“容安,我很庆幸,你不是真的要给他出谋划策,不然,你又怎会识不出我的计策。虽然把我忘了,可还是不愿意伤害我,是不是?所以才会给我时间养伤,给我时间等褚移。”
容安良久无言以对。这个时候承认技不如人倒比承认墨琚的话来得容易。可承认技不如人又有什么用。看起来墨琚了解她甚于她对自己的了解。
半晌,她狠狠道:“你不要自作聪明了。我虽没有帮扶辛,但也不是要帮你。不过,从现在起,我要站在扶辛那一边了。你这个阴险腹黑的小人!”
十里之外金戈铁马之声已经弱了许多。天也快要亮了。一场大战就要分出胜负。
容安回眼望一望被她烧的“粮草”,火苗已经小了许多,烧过的地方黑漆漆一堆。
墨琚都在这等着她来烧粮草了,这粮草还能是真的吗?她自嘲地笑了笑,“墨琚,今天这场仗,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呢。”
防身用的匕首从袖子里滑出来,握到了手上,往脖子上一横,冷冷看着墨琚:“当年没有死在你的手上,算是你我的不幸。今日你要么放我走,要么就再将我的命拿走一次。”
墨琚的脸色一霎苍白。她还和从前一样,一眼就能看穿人心里的弱点。可她既然把人心看得这样明白,为什么就……看不清他对她的心。
她不是没看得明白。她只是不想正视。
墨琚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走远,方向是奔着那片正在混战的战场。
她是去找死。
要么是拦住她,要么是停了这场厮杀。
若选择前者,就算拦下了她,也只会让她更恨她。
若选择后者,即便她原谅了他,他最终也会失去她。
墨琚瞧着她愈来愈远的身影,当机立断下了决定。
“何挚,将扶辛给我拿住。”
吩咐完一直躲在十丈开外的何挚,墨琚飞身上马,直奔容安。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容安手上的匕首给拿下,将她拽上了马背。
坐在马背上半天,容安还是懵的。
墨琚的双臂将她紧紧箍住,说的话全不似方才那般柔和,“我允许你找我报仇,可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从现在起,只要我墨琚还有一口气在,你就只能是我的。”
这才当得起一国之君的霸道威严。
“你也不要想再以死相逼。除非你不想再找我报仇。”
她前次见墨琚,他是个孱弱的病青年,今次见他,他是个温柔和蔼的青年,但现在才知道,只有这个腹黑又霸道的,才是真正的墨琚。
可是怎么办呢?她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到墨军中军帐十几里的路程,不多时便到,墨琚下马,直接将她抱进了中军帐,放在榻上,淡声道:“想要报仇,我等着你。在那之前,先把自己身体保养好。折腾一夜,也该累了。”
只撂下这样一句话,墨琚便出了中军帐,不知去向。
他就这样丢下自己走了?容安爬起来,冲到帐门口,左右环顾,连一个看守她的人也没有。
要逃跑吗?其实没必要。
她要报恩。也要报仇。两件事又不是背道而驰的。此时她上战场也救不了扶辛。若走了再想要接近墨琚,怕是难事。
想通了,她又进帐子里,往榻上一歪,闭上眼睛睡觉。
这一睡就是小半天,正睡得香,被一阵悉悉率率的声音吵醒了。容安睁开眼,揉揉眼睛,愣怔地瞧着玉立在她面前的人。
“墨琚?你回来了?”
墨琚看了她片刻,温声道:“没睡够?那你再睡会儿。我等你。”
容安抬眼看见他身后正有人拖了被五花大绑的扶辛进来,睡意立时全消,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爬出来时被子上一股清淡香气钻入鼻孔,有些陌生,又有些莫名熟悉,蹙眉想了想,这不是墨琚身上的味道么?
蓦的就省过来,这是墨琚的床榻墨琚的被褥,自然会带着墨琚的气味。她睡之前竟没注意到这一点。
竟然在墨琚的床榻上睡的觉!
她自己注意到这一点时,被绑着的扶辛也注意到了。怀揣一颗爱慕之心的扶辛陷入绝望之中,“黎桑,你……你竟然……”
睡也睡了,讲再多就更没意思了。容安十分淡定地站起来,面对着墨琚,道:“不用了。睡够了。”瞥了一眼扶辛,“墨琚,你赢了?”
她问这一句是纯属废话。结局很明显,墨琚已经生擒了启国世子。
墨琚很淡然,仿佛擒的不是强敌扶辛,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也许猎着一只山鸡都会比现在兴奋些。
“我听说,你跟在他身边,是因为欠了他的救命之恩,想要报恩?”
容安惊讶地点点头。这种事他都能查出来,果然黑心出了一定程度。
“现在他已经落到了我手上,给你一个报恩的机会,我放他走,算是还了他的救命之恩,以后就安安分分跟在我身边。”
这无赖的话说的,连容安都替扶辛觉得窝囊得慌。
扶辛受不住这被当成猴的窝囊,咬牙切齿反击:“墨琚,老子落在你手上,老子认栽!要杀要剐随你便,你这卑鄙小人休要拿老子威胁黎桑!”
容安则很有骨气:“我会救他的。但不是承你的情。”
墨琚端量容安片刻,眸子里竟浮上点无奈又宠溺的笑,“你喜欢怎么玩,由你。”转回身吩咐押解扶辛的何挚:“人交给你了,丢了唯你是问。”
何挚偷偷瞥一眼容安,暗叹一声,王上您为了讨好女人,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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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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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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