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不可着履,红木地板光可鉴人。殿后还有演乐阁,笙歌坊,观月阁等小殿数不胜数。随处可闻丝竹奏乐声,还有作曲作赋的滦仪正在讨论着新作。
乐正白染是看什么都稀奇,越稀奇就越想看。听见吟乐者吟唱歌赋,其乐声缪缪,叫人心旷神怡。
西厢就在演乐阁的后面,分了男女两边居室。以十人为一居室,乐正白染一听是十个人住一间屋子,她只觉得自己心都凉了半截。
走进房中时,屋里已有两人坐着闲谈了。乐正白染向来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扎堆,这会儿要与一群不认识的人同吃同住,实在是想想就叫她紧张不已。www.jieyidazhiye.com
“呀,这位姑娘便是霍将军亲自举荐的乐女啊。”
刚一进屋,其中一人便放下手里的纸笔,上前来拉住乐正白染的手,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遍。
“还真是,我就说吧,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瞧姑娘长得玲珑剔透,眉目嫣然,一看便知是聪明人。我叫孙冉,那边是典乐司张怡生姐姐。日后你我便都是她手下的乐侍了。”
孙冉热情地说着,一双杏眼笑得弯成了一条缝。她拉着乐正白染到另一女子面前。虽乐官都着红色衣袍,但是眼前这个女子,红衣上却还绣了跑马图。
正如百官朝服皆不相同一般,官阶不同,服制自然也就不一样。乐正白染自然是知道这些区别的,便也屈膝行礼。
“大人日安。”
张怡生本拿着笔在写什么,此时才漫不经心地抬了抬头。看了看乐正白染行礼的姿态,然后似有若无地不屑一笑。
“不是说是什么大家闺秀么?怎么连行礼都不会?不过是托关系卖面子进来的而已,怎么,连俯首大礼都不会吗?”
孙冉原本乐呵呵的神情,一时便有些尴尬。见乐正白染一时没有说话,便只好讨好地抱住张怡生。
“哎呀,怡生姐姐,白染初入宫,不懂的自然很多,你就体谅一下吧。”
“呵,我体谅她倒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她若是在皇上面前犯了这种错,那岂不是连累得我们也要一起受罚?”
乐正白染听张怡生这么一说,一时便笑出声来。她虽然无意得罪什么人,但是也知道,自己初来乍到,这张怡生摆明了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虽然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乐正白染从小就没对什么人行过俯首大礼。眼下又怎可能轻易给她一个小小的典乐司行大礼呢?
“怡生大人,我记得乐府总管也不过只是正五品的官职。宫官,乃至宫女下人,也都只需要向三公大臣,及其以上的人行跪拜俯首大礼。
三公以上便就是皇子公主,皇上皇后与各宫夫人娘娘。你要我对你行俯首大礼,未免有些僭越了吧?你是想说,你的地位与谁齐平呢?”
张怡生没想到乐正白染竟然会开口顶撞她,还说得这么头头是道。顿时一愣。
“呵,你倒是能说会道啊。怎么,我教你如何行礼,你竟敢不从吗?”
“多谢大人教导,只是我在入宫前,便已学习过宫中的礼数。因而大人不必担心我会举止不当。”
“哦?那你倒是让我看看,你都学了些什么?”
乐正白染淡淡一笑:“待有幸见到皇上或各位娘娘的时候,大人自然就知道了。”
张怡生被乐正白染堵得哑口无言,一时气得咬牙切齿。正欲发作时,门外却忽然跑来一个乐官,敲了敲门说是总管叫典乐司去大殿中有事吩咐。
张怡生这才硬是把胸中怒气给咽了下去。跟着那小官离开了西厢。
在一旁瑟缩不已的鸢桃,此时见张怡生走了,才长舒了一口气。
“染姐姐,你才刚来,怎么就敢得罪张大人。我听说她一贯气量窄小,如今你得罪了她,还不知以后她要如何惩治你呢。”
孙冉笑道:“怕什么?这张怡生欺负别人惯了,乐府里众人都对她心怀不满,只是不敢宣之于口罢了。如今总算有人敢跟她对着干了!”
说着,她又一把攥住乐正白染的手:“我见你柔柔弱弱,还以为又是个好捏的软柿子,谁知刚来就煞了她的威风,真叫人痛快!”
“我哪是想煞她威风,不过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乐正白染淡道,又看了看孙冉桌上的东西。“你在写什么啊?”
“家书啊。我都入宫一年了,都没有回家去看过爹娘。只有写信给他们,以示思念之情。”
乐正白染哦了一声,心里也觉得不太舒服起来。说起来她这一走,也快有一个月了,也不知道爹娘现在怎么样了,也该写封信报个平安才是。
虽然与一群并不熟悉的人共寝一屋,多少还是让乐正白染有些不习惯。但是既然出门在外,选择了这条路,她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可抱怨的。
只是这一晚睡得极其不踏实。屋里几个女子酷爱熏香,身上的香味浓得熏人。还有一个女子总是梦中呓语,躁动不安。
这熏人的香气,加上那梦话与咯吱咯吱的翻身声。实在叫乐正白染无法忍受,难以入睡。在入宫前,乃至来长安之前,她心里是何等的憧憬期待。
但是来了之后才发觉,现实与理想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如今她独自在这乐府,别说是有幸去听听皇上和将军讨论汉匈战事,就连霍去病,她都不知怎样才能见到。
辗转难眠持续了好几日,每天都是到后半夜了,她才断断续续地睡了一会儿。每到夜深之时,便觉十分想念爹娘,想念那小小的乐坊。
以至于每日清晨醒来,她才发现自己的枕头被浸湿了一块。眼睛也略有些浮肿。
“都起来了,别磨蹭了。今日定要把新的曲谱练熟悉,还有前几日新进的那批乐器,都给我好好试音,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可别怪皇上怪罪。”
张怡生一早便站在西厢前,催促着大家起床练乐。虽说在这宫里,皇上随时有可能传唤他们去殿中奏乐演舞,但是总的来说,乐官的活儿还是很轻松的。
“鸢桃,你既不是乐官,今日便不要跟着我去殿中了,免得叫人说闲话。你就把屋子收拾一下吧,或者,去殿中与其他侍女做事一起也行。”
“可是,李大人吩咐了,要我跟着姐姐……”
乐正白染无奈道:“我没什么需要你服侍的,我本来也不是娇生惯养的人。不用跟着我的。”
鸢桃这才只好道了声“诺”。乐正白染松了口气,便与其他乐侍官一同去了殿中。谁知刚走进去,张怡生就皱眉看着她。
“你来做什么?我说让练新曲的人到殿中来练习,你又不是练曲的乐官。去和其他人一起整修乐器去。”
乐正白染本也只是一时好奇,想看看乐府中众人是怎么一同奏乐的。但是没想到却连这点都看不到。来了这段时日了,别说是奏乐,她连看人奏乐的机会都没有。
她倒不生气,只是有些失望。便客气地对张怡生行了个礼,随其他人一起去了乐器房。
房中已有好几人在忙着给乐器调音试弦了。这偌大的乐器房,墙上,桌上,都挂满了乐器,有些还是崭新的,但是蒙在上面的布帛却都已经落上了灰。
其他人都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只有乐正白染无所适从不知自己该做什么才好。张望四周,总觉自己站在原地十分尴尬,便赶紧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来。
“掌事,有哪些乐器是需要调音的啊?”
乐房掌事是个油头粉面的青年男子。听乐正白染这么一问,便如看傻子一般横了她一眼。
“这库房中这么多乐器,随手拿一把下来,都可能有毛病。有些放久了的,还会长蛀虫呢,你不会自己看啊。”
乐正白染哑口无言,只得四处看了看。却忽地发现,墙上挂了一把形状怪异,好似勺子一般的乐器。看起来久无人使用,也没有布帛覆盖,上面的灰已非常厚了。
“这个乐器,我在书上见到过。”乐正白染惊奇地说。“这不是琵琶吗?此乃西域独有的乐器,这里怎么会有啊?”
她欣喜万分地将琵琶拿下来,转身想找个人讨论一下这乐器。但是却发现房中的人都只顾埋头做事,根本没人理会她。
乐正白染哑然失笑,只好又默不作声地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布帛,细细地擦拭起这把琵琶来。
这把琵琶可以说是做工相当精致华美了。梨形的琴身匀称优美,四根琴弦都是上好的马鬃丝制成。音箱后细致地描绘着西域独有的奇妙花卉,细细闻去,琴身竟还有一股淡淡的木香味。
乐正白染也不过只在书本上才见到过这样的乐器。如今终于见到真货了,心里自然是喜不自胜。她将琵琶擦拭干净,竖抱在怀里。
然后学着书本里的样子,左手按弦,右手弹奏。谁知轻轻一拨,竟发出了“噔”的一声长长颤音。好似弹琴时用力过重崩了弦似的。
适才她那样与房中其他人说话,没人搭理她。眼下她一弹错了音,便引来旁边众人的不满。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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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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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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