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冉哀然道:“臣妾知道陛下思念李夫人,但是逝者已矣。臣妾想,臣妾还是搬出长秋殿,去温室殿或长亭殿居住,也不叨扰李夫人亡灵之安。”
乐正白染默不作声。但听孙冉这话,心里便有些忐忑起来。
“哦?爱妃是觉得住在这长秋殿害怕了?”
“臣妾不害怕,臣妾是担心阳石。许是臣妾受皇上宠爱,叫李夫人亡魂不安了。臣妾昨日还梦见,李夫人记恨臣妾生育,要害死臣妾的女儿。”
孙冉娇弱地靠在皇帝的肩头,梨花带雨地说着。皇帝脸上带着笑,但是眼中却已无半点笑意。乐正白染心中暗道不妙,但是又无法说什么,只得低头不语。
“原是如此啊。朕宠爱你,叫你住在这长秋殿,未曾想却成了害阳石的事了?你住在长秋殿,别的嫔妃都眼红不已。你倒是不屑此番恩宠,还想搬出去?”
孙冉吓了一跳:“陛下,臣妾,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皇帝怒斥道:“朕从前宠爱李夫人,如今如宠爱她一般宠着你!你却毫不满足。朕本意待公主满月,就册封你为夫人,如今看来却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说完,皇帝便猛然起身,将怀中婴儿放进乐正白染的怀里。看也不看孙冉一眼,便转身拂袖而去。
“恭送陛下!”乐正白染心惊胆战地跪下喊道。
孙冉惊慌失措,以至于一时怔神,泪流满面。她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就已惹得皇帝如此气愤。
待到皇帝的銮驾离开了长秋殿,乐正白染这才赶紧上前,安抚地拍了拍孙冉的后背。
“你说你,怎么好端端的,要跟皇上说搬离长秋殿呢?你自己也都知道,皇上当你是李夫人的影子,才对你百般宠爱。你那样说,不是存心找不快嘛。”
孙冉这时才回过神来,擦着脸上的眼泪。
“我能怎么办?我自临盆那段日子,便时常神思混沌,晚上夜夜梦见李夫人的鬼魂。我前几日生产时更是痛得数度昏厥,险些丢了性命!
我本以为生下了阳石,日子便好过了。谁知近日却愈发梦魇,梦见李夫人夜夜前来,说我夺了她的恩宠,她要杀我和我的阳石!”
乐正白染听着,也是难受不已,但是她又无可奈何。只得安抚地拍着孙冉的后背。
“你即便有此心,也因该缓点儿告诉皇上啊。皇上忙于朝政,百忙之中来看望你,你见面就与他说这事,皇上定会生气的。”
孙冉痛哭着,攥着乐正白染的手:“可我不想再整日受梦魇折磨了,不想再被皇上当作一个影子!我原先以为,做了宠妃是多么荣耀的事。现在才知道,不过是站在刀尖儿上,被人仰视而已。”
说着,她又看了看尚在襁褓中的阳石公主。泪眼婆娑,但是面容却带着一丝凄哀。
孙冉抚摸着阳石公主稚嫩的脸:“可惜,是个公主。为什么偏偏就是个公主呢,你要是个皇子该多好啊。”
乐正白染急道:“姐姐万不可说这种话!来日方长,你定还会给皇上生下皇子的。但无论是公主还是皇子,都是姐姐的依靠。没有区别的!”
“怎会没有区别?你看那李夫人,死了快两年了,皇上都看在皇子刘髆的面子上,善待她的兄长。若我也生的是个皇子,皇上待我定就不一样了。
白染,你可知我现在有多羡慕你啊。若我当初没有替你入宫为妃,或许我今日只是一个小吏之妻。纵使日子平淡无味,也比现在整日提心吊胆的好。”
乐正白染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孙冉,只是心中愧疚难当。正这时,一宫女走了进来。
“娘娘,该喝药了。”
孙冉抹了把泪,接过碗。乐正白染看那汤药荡漾着,心中便陡然想起适才孙冉所说的,她近日时常梦魇的事。
“等一下!”她低呼道,抬头问那宫女。“孙娘娘有孕时,是谁请的太医来照料?”
“后宫诸事,都是皇后娘娘在打理。”宫女道。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乐正白染屏退了那宫女,转而对孙冉说道。“你有梦魇,神思浑噩的情况多久了?这药,中间可有换过药方?”
“也就从上个月开始的吧。我快要临盆了,太医便给我换了助产的药,现在生产了,便又换了安神补血的药。我这梦魇之症,倒也叫太医给我看过。说是因为初次有孕,心中畏怯引起的。”杰伊文学网
乐正白染一时心中也拿不定主意,但听孙冉说了这么多,总觉得此事与卫皇后有关。
孙冉自是看出她的疑虑:“白染,你是觉得皇后在这药里做了手脚?她若真是要害我的孩子,早已动手了,何必等到孩子降生…”
“她既然是皇后,料理后宫,你孩子要是出事儿了,她能脱得了干系吗?皇后又不傻。”乐正白染叹道。
“多个心眼儿总是好的,你拿些药渣,去找个信得过的太医瞧瞧,看看有没有什么古怪。若是有,可切记不要再喝这些药了。”
孙冉这才赶紧把碗放下,皱眉道:“好吧。我入宫都这么久了,你可算帮了我一回。”
从未央宫出来之后,便瞧见霍去病已携着霍光在正殿大门口等着她了。兄弟俩说着话,脸上带着笑,好似在说着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
见乐正白染出来了,霍去病便转过头来。他身后是皑皑白雪,日光熹熹仿佛一片晖光笼罩在他身上。他冲她明朗一笑,好似隆冬之至,催得漫山春华竞相开放。
“怎么这么久才出来,让我好等。”霍去病拉住乐正白染的手。
乐正白染赶紧包住霍去病的双手搓着:“手这样凉,回去恐怕又要咳嗽了。等得久了也不说遣人进来催一声。”
“你与孙美人许久不见了,自然有许多话要说。我是外臣,不宜无故踏足后宫,且让你们多说说话也好。先前我听小太监说,皇上还去过了,你们可碰上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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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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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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