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理也不理,一溜烟跑到后堂,见仪福正在弹琴,白花颤抖的声音道:“圆圆姐姐,你知道吗?哥哥命人攻打五马山了。哥哥要杀了张仲卿。”
仪福抬起头望了白花一眼,又继续弹琴。”
白花责备道:“都什么时候了,姐姐你怎么不管不问呢?你忘了他不顾生死来救你吗?你怎么能对他无情无义呢?”
仪福不语,冲着白花淡淡一笑,细如弱葱的手指轻轻一划,九根琴弦交织出地震山摇的画面。
只闻的呐喊声,厮杀声、从四面八方而来,初听时,似在海边,怒吼的海啸夹杂着排山倒海的浪花,一层一层的,直压得心胀巨裂,血液横流。
在听时,也像是在山巅,山顶上雷光闪闪,狼风虎雨,山石皆碎,百木皆折。又听时,又仿佛在眼前,一重重银光金甲砌成石墙,一排排刀戟银枪堆天网,上天无出路,入地无地缝。
只有哀嚎的哭叫声汇成震耳欲聋的歌,在黑幽幽的山谷里飘荡。忽然振聋发聩的狼嚎声变成擎天大钟,直直的砸下来,白花只觉得头似乎被劈开一杨,疼的要暴炸了,又想到张仲卿定在哥哥狂杀追赶下尸骨无存,不由得伤心,抱着头靠在墙角哭了起来。
仪福住了琴声,走向白花,盯着白花看了良久,忽然道:“那次救他脱险的人是你吧!”
白花闻言,抬起挂着泪珠的脸,哽咽道:“是我又怎样,不是我又怎样。”
仪福道:“若是你,我有办法救他,若不是你,只能看天意了。”白花一股脑站起来,睁着泪光闪闪的大眼睛,忙道:“姐姐真有办法救她,怎样救他。”
仪福道:“你先告诉我,是你吗?”白花一手抹去脸上的泪水,仰头道:“是我。是我救得他。我喜欢他,不想他死,可我也知道他喜欢的是你。你以前不是问我为什么帮你吗?我帮你也是为了他。”
仪福心中是矛盾的,既希望是白花又希望不是白花,有人喜欢张仲卿她应该是高兴的,可高兴中又多了几分妒忌,不由得泪珠滚滚而下。
白花道:“圆圆姐姐,你别哭,是我不好,不该喜欢你喜欢的人。”
仪福摇摇头,伤感道:“你没有错,不用和我道歉,你有喜欢任何人的自由,也包括他。”
白花道:“姐姐你真的不生气吗?可我总觉得对不起姐姐,一连好些日子都不敢见你呢?”
白花忽然道:“姐姐你说你有办法救他,什么办法你快说。”仪福道:“要救张仲卿,先救种灵运。”
白花道:“救种灵运不难,等我想法救她,然后呢?”仪福微微一笑,从袖中抽出一信来,道:“其余的你不用管了,把这信交给种灵运即可。”jieyidazhiye.com
白花接过,不解道:“这信是姐姐写好的,姐姐早知道我要来。”仪福笑道:“我不知道你会来,只是提前预备下了。请公主想法子今晚将种灵运救出来。”
白花道:“为何要今晚呢?”
仪福道:“早救总比晚救的好,我怕迟了会出事。”
原来仪福深知水对人的重要性,一旦没了水,就好比鱼儿离了海洋,老虎没了血液。必定会引起恐惧,造成军心不稳,拖得越久,对五马山越不利。仪福料定张仲卿今晚就会与金人决战,正愁容不展,不知如何是好,忽闻的白花来了,仪福心喜,计上心头,令银环想法寻了一把琴来,坐等白花,用琴音试出白花的心意,谋划救人之策。
白花看了看信封,就要拆开,仪福忙道:“不可,见了种灵运在拆开也不迟。你记着,能不能救得他就在在于你能不救得出种灵运了。”
白花见仪福说的郑重,不敢多问,当下把信揣在怀里,坚定道:“我一定会救他的。”说完,就要走。
仪福忙道:“你怎么救种姑娘吗?”
白花脱口而出道:“我让人把种灵运放了。敢不听便告诉哥哥。”
仪福笑道:“你虽是公主,只怕你的命令未必管用,需知军纪大于人情,军人只听主帅命令行事。倘告知你哥哥不就泄露了。如何能救得种姑娘。”
白花懵懂道:“我尚未想过这一层,一时还未想起来好计策,姐姐若知道,不妨教教我。”
仪福让白花附耳过来,压低声音,轻轻秘语一番,问道:“你记住了吗?”白花点点头道:“记住了。”
打发走了白花,仪福独坐在绣墩上沉思,救得种灵运只是解了张仲卿的后顾之忧,真正的隐患是金兀术,只有想办法拖住了他,张仲卿等人逃出去的把握才更大一些。
可又想到金兀朮是个心思缜密,秉性多疑的人,怎样才能拖住他呢?暗暗发愁,蓦然回头,正好瞧见鸾凤镜里的自己,仪福慢慢靠近镜子,干瘦的手指缓缓摸上清瘦的脸颊,仪福不知道她有多久没有照过镜子,原以芳华消散,早就如同凋落的黄花一般,颜色尽失。咋时见了镜子,虽然镜子的自己清瘦疲惫,依旧难掩青春貌美,绝代风韵。
仪福心中苦叹道:“赵仪福呀!赵仪福,没想到有一天你也要以色侍人。苦苦坚持为那般,总有一天沦落风尘。可悲可恨。”
仪福伤感一会,便看开了,心道:“大丈夫在世,恨不能为国捐躯,我虽是女子之辈,若能以薄弱之躯换得数千将士的性命,死而无憾。”
此刻更让她为难的是如何请金兀术,若是安排酒宴去请他,只怕金兀术会生疑,若不请他,又使何法让他来。
思虑良久,仪福便嚷着胸口疼,银环见仪福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样子实在吓人,忙报与兀朮知道,兀朮派人去燕京请了韩老头韩大夫,韩大夫来了瞧瞧面色又把把了脉,只说道:“娘子车马劳顿,引发了旧疾,不碍事,吃服药就好了。”
兀朮命人煎了药,让仪福吃了,独坐在桌案旁饮酒,仪福下床来,在黄花木椅子上坐定,自斟一杯酒,刚要喝,兀朮制止道:“你不能喝。”
仪福笑道:“我无大碍,方才胸口疼痛,现在好多了。少饮些反而利于活血化瘀,疏通经络,正好我觉得身子冷,吃几盏暖暖内脏。”
兀朮闻言,不在劝阻,任由仪福吃,只见仪福吃了一盏又一盏,兀朮笑道:“娘子今日是想醉吗?”又见仪福脸泛红晕,灿若朝霞,美艳无比。含水似波的眸子就像清晨的露水一般,清澈无尘,耀耀生辉。
一时间心神荡漾,身体火热。兀朮压抑住内心的冲动,暗暗道:“大战一触即发,关键时刻绝不能为美色所迷。早走为好。”起身道:“娘子身体不适,早些休息,本太子改日来瞧娘子。”
仪福见兀朮要走,心中甚为着急,只见她缓缓站起来,面带微笑,语气不紧不慢道:“仪福送四太子。”刚走两步,脚底被醉神拽住,怎么也挪不动,头也昏昏沉沉的,摇摇晃晃几下,身子一软,倒下来。
兀朮一把抱住仪福道:“你怎么了。”仪福摇摇头,尽量使神态清醒,嫣嫣一笑道:“怕是方才的酒水吃多了,有些醉了,总觉得头沉沉的,不该吃酒的。”
说着挣扎着便要起来,可两只手酥酥麻麻的,一分力道也没有,挣扎了半天,还是靠在兀朮怀里纹丝未动。
仪福不知道,她这不经意间的动作,让金兀术好容易熄灭的欲火,重新点燃,再也按捺不住,一切军国大事通通抛脑后,只想享受这渴求已久的云雨之欢。
金兀朮醉了,五分酒醉,五分美人醉,且美人醉大过酒醉,让他只想永远的沉浸在软香温玉之中的梦幻仙镜。
赵仪福也醉了,只三分酒醉,七分镇定异常的清醒。当金兀术吻她时,解开她衣衫,触摸她柔软细腻的肌肤时,她猛的一惊,第一直觉就是要反抗,可心中有个声音明白无误的告诉她,不能反抗,要取悦他,满足他,拖住他。
仪福真想醉了,醉的一塌糊涂,不省人事,可偏偏她清醒的很,清醒的令她委屈、难受,屈辱。泪水在眼中打圈,却要强忍着,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落下来,不能让金兀术生疑。
只得紧握拳头,握得死死的,指甲都掐进肉里,生疼生疼的。可是她得装醉,陪着金兀术一块醉,一块做这个无限旎漪的美梦。
白花打探得知种灵运被关押西面牢房里,便朝牢房而来,却遇到主伯龙,主伯龙拱手行礼道:“小将参见公主。”
白花摆摆手让他起身,道:“种灵运在哪!本公主要见她。”
主伯龙面露犹豫,吞吐道:“四太子有命,不准外人见她。”
白花嗔道:“大胆,本公主是外人吗?我是奉了哥哥的命令来,你敢不听我的,就是不听四太子的。你还不放我进去。”
主伯龙心道:“白花公主最得四太子喜爱,若不放她进去,闹开了恐怕不好。”又怕兀朮责怪,连忙道:“公主可有凭证。”
白花暗自道:“仪福娘子果然聪明,幸好提前告知我偷了令牌,若不提前准备,在这拖拖嚷嚷,叫哥哥知道了,岂不误事。”便取出令牌放在眼前,道:“这不是。”
主伯龙见有了令牌,也不敢阻拦,便让白花进去。白花道:“你在此等着便是,不用进去。”
白花刚走几步,王伯龙就跟了上来,白花喝道:“本公主的话你听不得,不让你来,为何跟来。”主伯龙道:“请公主恕罪,小将担心公主,不敢在外等候。”
白花气道:“在这等着,不许跟来。”白花走入牢房,只见牢房灰暗无光,狭小阴暗。种灵运卷缩在一旁,双手并手足都被铁链锁了。
主伯龙见白花走远了,也悄悄跟在后面,见白花让人打开牢门,主伯龙忙道:“不能打,这里脏乱气臭,恐伤了公主金体。公主有话只管说了,快快离去才是。”
白花暗骂道:“真是冥顽不化的臭石头。早晚告诉哥哥,要你好看。”忽然瞧见前面一个狱卒,腰间挂着一串钥匙,白花一把抢过,便要开锁。心里着急,怎么也打不开,白花命令狱卒道:“你来开,本公主命令你开。”
那狱卒瞧瞧主伯龙,又瞧瞧白花,哆哆嗦嗦的不敢接钥匙,白花一下子就恼了,火冒三丈,猛的一抬脚将那狱卒踢到,喝斥道:“本公主让你开,你开就是了,你瞧他做什么,他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忽地抽出伯龙腰间的刀,架在狱卒的脖子上,强迫狱卒打开了牢门。
白花一把揪住种灵运头发,佯怒恐吓道:“你这不知好歹的贱人蛮子,竟然辱骂我哥哥。真真不想活了。来人,把这贱婢给本公主拖出去,本公主要好好教训她。”
种灵运睁眼斜视道:“要杀便杀,何必多话。可恨我被亲信出卖,否则必定手刃女真野人,为我父亲报仇。”
白花扬起五个手指,刷的一下,打在种灵运脸上,喝道:“闭嘴,你敢辱骂大金。不让你知道厉害是不行了。”
白花想了想,转身吩咐道:“王将军,烦你去寻几条大粗的绳子,一把尖尖的铁锥,再找几个大蒸笼来。把炭火烧的旺旺的。”
主伯龙道:“公主有何用。”
白花阴冷冷笑道:“你没瞧见她放才出言不训骂我,我让你用绳子将她捆了,吊到井水里泡个三天三夜,若淹不死,便用铁锥子刺个千疮百孔,还不死,便大卸七八块,装在蒸笼里蒸了,给五马山上那群贼匪送去,叫他们知道和金人作对的下场。”
主伯龙听了,心道:“果然最毒妇人心,看着娇媚可爱,心肠怎生的如此歹毒。”主伯龙应下,寻绳子、锥子、蒸笼去了。
白花见恐吓走了主伯龙,心中暗舒一口气,便让人把种灵运押出牢房,从偏门过了,带到府外,刚要上马,却碰见达英,达英道:“白花你去哪了,我一直都寻你不着。这捆绑的着的女人是谁。”
白花忙道:“是五马山的奸细。”达英道:”五马山的奸细,你押五马山的奸细做什么。”
白花道:“我要做一件大事。”达英道:“什么大事,你告诉我,我帮你。”
白花一心只想赶快把种灵运送出城,可又见达英在此喋喋不休,想了想笑道:“达英,你不是想要立功吗?这正是个机会,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是五马山的头领,别我捉住了,正要押到前线,好让贼匪投降,正好需要人先去知会韩将军一声,可巧就遇到你了,你快去。可千万不能让哥哥知道,要不然哥哥就不让我们参与了。”
达英一来想要立功,二来想让白花高兴,只道:“好,我去了,你自己小心。”
白花骗走了达英,把种灵运押上马背,跳上一匹马,打马便跑,让几个军将点燃火把在前面开路,过了三重关卡,又行了几里地,来到一带乌黑的密树林子里。
白花让侍卫退到后面,从怀里掏出信封,塞到种灵运怀里,在种灵运耳旁道:“赵仪福有书信一封。”把绳子松了一松,变成活扣,使劲一拍马,那马箭一般的飞奔而去,顷刻间不见了踪迹。
白花从马背上摸出准备好的血袋子,洒在衣袍上,又恐做得不真,被金兀术看出破绽,抽出匕首,对着胳膊狠狠地砍了一刀。
只见锦绸做的衣服刺啦划开一道大口子,藕臂似的胳膊硬生生的划开一指深的刀痕,白里透红的皮肉向外泛着,露出里面的骨头来。
白花从未受过这般苦,疼的在草丛里滚来滚去,哀叫不断。几个侍卫闻声赶来,一见白花傻眼了,只见白花脸上、身上全是血迹,不知伤的多重,白花只顾呻吟道:“疼,疼”
巧好这时,达英赶来了,抱起白花道:“你忍着些,我带你回去。”把白花抱上马背,拼命的打马,那马似乎流星雨一般,蹿的飞快。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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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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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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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仪福装醉悦兀术,公主佯怒放灵运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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