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昉想来想去,自己绝对不能贸然出头,棒打出头鸟这个道理他深深记在心里。非的找个投石问路的人不可。忽然一拍大腿,道:“有了,怎么把他忘了。”立刻唤人备马,又备了一车果肉酒蔬,绫罗锦被等物品,带了一个仆人,自己驾着马车出城去了。
出城向北行了数百里路程,见城郭稀少,天高云淡,树木林立,燕雀鸣叫,远处高山邀云做客,近处流水叮咚。又行的二三里来,望见牛羊成群撒欢,炊烟袅袅升起,几十户人家一前一后坐落的平旷的草地上,又有数十户人家的草泥房子隐在半山腰头,只露出旗帜大小一方土黄色的屋顶。
行的近了,又见几间坐北朝南的土坯房。房前稀稀拉拉扎着一个篱笆院子,房檐上挂着一些腌肉,韩昉让仆人把丝绸布帛取下,自进厅堂寻洪浩,寻一圈也没有寻着,只见几个七八岁的孩童在桦木树皮上写字。
韩昉问道:“洪大人去哪了。”
一小孩笑道:“就在你身后,如何不认识呢?”韩昉回身一看,只见背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鬓发银白,却精神抖擞瘦的老翁,韩昉笑道:“一别多日不见,洪大人更加健朗了。”
洪浩回礼道:“托知制诰洪福,老朽身轻体壮,还能多活几日。”二人寒暄完毕,洪浩请韩昉草堂入坐,笑道:“鄙室简陋,大人勿要见怪。不知大人是顺道瞧瞧老朽,还是特意呢?”
韩昉道:“实不相瞒,老朽实有一件为难事,想听听大人的意见。”洪皓道:“愿闻其详。”
韩昉道:“大人可知都元帅斜也过世之事。”洪皓道:“听右监军提及过,只是不知何故大人为何提起?”
右监军即是完颜希尹,韩昉所在地方就是完颜希尹的领地。
韩昉想了想叹道:“还不是为立皇储之事。朝堂上整整吵了两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立了这个那个不服,不立又都虎视眈眈。特来问问大人有何高见。”
洪皓苦叹道:“老朽一山野闲人,能有何高见,就是有高见又谁肯听。”
韩昉道:“老世兄这样说就错了,并非大金皇上不用你,实在世兄心系宋主,不肯侍金,世兄若是肯了,老朽向皇上美言几句,如何?”
洪皓摇摇头,坚决道:“一女不嫁二夫,忠臣不侍二主,想当初,老朽受宋皇命,使金迎回二圣,二圣尚在北方受苦,做臣子的怎敢另攀高枝。大人若是有心,不妨在金主面前替老朽美言几句,让老朽南归回宋,老朽永不忘大人厚恩。”
韩昉道:“不是老夫不帮老世兄,实在政势所迫,两国如同水火,世兄如何归得。”
洪皓闻言淡然一笑,韩昉知洪皓一心想要宋金议和,想了想又道:“世兄既然想归宋,何不考虑考虑以后的事。”
洪皓道:“此话怎讲。”韩昉道:“金皇年世已高,尚未立皇储,若立一个好武功的,必定与宋人交恶,若立一个好诗书,定会与宋人交好。如今朝堂上有三头猛虎,凶狠异常,一朝承继大位,必不容宋。眼下有一个人正合适,只是无人提及此事,世兄文采盖世,何不写一奏折,上达天庭。与宋与金都是大功一件。”
洪皓肚里寻思道:“怪不得殷勤来了,原来是要害我。”晃悠悠开口道:“大人所说的合适人是谁?”
韩昉道:“已故大太子之嫡长孙完颜掸。”
洪皓又心道:“这老头奸猾的很,要立自己的学生为帝,自己不去,却要推我。不过这老头说的也有些道理,立一个汉文化修养高的人做皇帝,胜过无知鞑虏千万倍,也是天下之福。只是这奏折我是万万不能上的。”
洪皓笑道:“按中原嫡子嫡孙制度,原是应该的,只是与女真兄终弟继不符。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不过既然大人想推得意门生承继高位,老朽到有一办法,行不行全凭大人试试,至于这奏疏是万万不敢上的,常言说的好,不在其位不谋其事,况且老朽是宋臣,哪里论到老朽过问大金国的政事了。”m.jieyidazhiye.com
韩昉见无论如何都说不动洪皓,只得作罢,又听洪皓说有办法,打起十二分精神问道:“先生有何办法,请说来听听。”
洪皓道:“其实也简单,大人只需要找两人即可。”
韩昉忙道:“哪两人?”
洪皓道:“三太子完颜宗辅,右监军完颜希尹,此人深得金主信任又无争储之心,大人只需把大金形式与二人说了,由他二人出面说和,还怕不成事。”
韩昉闻言,睨视洪皓半晌,暗自钦佩,心道:“此人身虽在荒山,心却在朝堂,一语道出两个关键人物,这宗辅与宗干是亲兄弟,由他说合胜过他人千言万语,希尹又是粘罕的心腹,由他做粘罕工作,到容易许多。”
想了想又道:“那宋王蒲路虎又如何?”
洪皓笑道:“只要这两人同意了,宋王不同意又能如何?即便宋王不同意,凭着大人三寸不烂之舌,还怕说不动宋王。”
韩昉起身笑道:“老世兄高论,在下受教了。”寒暄几句,韩昉便要告辞,一路上韩昉都谋划着如何说服希尹、宗辅。
回到上京城内,韩昉让仆人驾车回府,自骑了一匹枣红骏马,急火火朝希尹府里而去,见了希尹面,把一路上谋思的话说了,其实完颜希尹既不不赞同蒲路虎做皇帝,也深知粘罕虽然劳苦功高,却不属于太祖太宗一脉,想要做皇帝却也是千难万难。
韩昉的话巧好对他胃口,只道:“这是一个好法子,我这就去找右相郎君商量,只是右相这边好说,若是同意了,宋王、左相哪里又如何,还烦大人通个说和说和。”
韩昉道:“监军大人只管去,宋王、左相那儿有人说和。”
希尹笑道:“如此在好不过,大人稍坐,我去去便回。”
韩昉哪里肯坐,先行拜别。希尹骑上黄彪骏马来,飞一般停在粘罕府前,栓牢马匹,尚未走进大厅,便闻到一阵鱼香扑面而来。
希尹加快步子,一入大厅,见地面毛毡上摆放着几十个金碗玉碟,清一色装的全是鱼肉,有蒸的、烤的、炖的、烧的、醋溜的、麻辣的,糖醋的,各样味道都有。
粘罕正和萧庆裔、萧庆等人把酒言欢,希尹笑道:“好一个鱼肉宴,相爷好自在。”
粘罕举着金樽望着左右笑道:“早些时候请你,推三阻四的不来,今个没请你,到眼巴巴的来了,话先说在前后,没预备你的。”
希尹脱下大毛披风,搭在衣架子上,自寻个空地坐下,抽出皮带上插着的匕首,瞅着一条烤的金黄的大鲤鱼,猛地插在鱼肚子,举起来笑道:“相爷何必如此小气,这么多,只给我吃一条也就够了,难到还能吃穷相爷不成。相爷还是让我吃了好,吃好了才好为相爷出谋划策。”
说罢,也不管三七二十,自顾自个的啃起来,瞬间一条肥鱼只剩下刺棱棱的鱼骨头,待希尹吃饱喝足。
希尹正色道:“属下要和相爷说一件事,依不依在相爷得事,说不说在在属下的过失。只是事关重大,相爷可得好好想想。”
粘罕见希尹面色庄重,不仅疑惑道:“不论好与歹你先说了,本相听听看。”希尹道:“相爷可知,皇上为何迟迟不立暗班勃极烈。”粘罕沉思道:“这,不好说。女真祖制兄终弟继,弟死子承。皇上一脉的嫡亲兄弟皆无,太祖的嫡子大太子宗辅英年早逝,没了合适的继承人,皇上在物色人选。”萧庆裔冷笑道:“与其说物色人选,不如说皇上在拖延时间,人选恐怕皇上早就有了,便是宋王蒲路虎。”
粘罕不满道:“蒲路虎他也配,论军工论战绩他哪里比得过我。要立他做暗班勃极烈本相第一个不服气。”
萧庆裔道:“论功劳宋王确是不如相爷,可他是皇上的嫡长子,这种身份地位是相爷不具备的,对相爷也大为不利的。”粘罕闻言面色铁青沉默不语,萧庆裔一番话正说到粘罕的心坎上,希尹见火候等了,笑道:“我想起一个人,可以帮相爷的忙,让蒲路虎做不成皇帝,让相爷永握大权。”
粘罕忙道:“谁。”希尹道:“完颜掸。”粘罕冷笑道:“完颜掸,就他,一个毛孩子。”希尹道:“就是因为他是毛孩子才推他,相爷试想,完颜掸和蒲路虎那个更好控制。”
粘罕道:“明白着事,自然是孩子好控制。”希尹又道:“既然嫡子嫡弟皆无,相爷何不推立嫡孙,如此一样相爷就有拥立之功,将来完颜掸承继大位,自然感激相爷。”
萧庆裔也道:“此计甚好,一个小孩子还不是犹如掌中之物,让他往东他便不敢往西,让他朝前他便不能向后,虽说相爷未做皇第,也和做皇帝差不多了。”
粘罕想了想道:“好,就按你们说的办。本相同意了,左丞相宗干,宋王蒲路虎不同意又如何?这两人竟和我对着干。”
希尹把韩昉的话说了,粘罕稍微心安,深思一会,又道:“萧郎君,皇上最近新盖一座宫殿,你着人查查国库银钱少了还是多了,好叫皇上知道。”
萧庆裔心中肚明,这是要给太宗来一个下马威,堵皇帝的口。盖宫殿银钱只会少哪里会有多的。忙起身应了。
韩饭离开希尹府,一溜烟又去宗辅府里,把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宗辅原是有争皇储的野心的,可天不遂人愿,自从宋土返金,百病缠身,把他素日争强好胜的心也磨光了,只一心养病不做他想。
闻的韩昉的话,沉默许久,半天气喘吁吁道:“本太子尽力一试,成与不成去看左相的意思。”
韩昉连连说“是”,正要起身作别,宗辅拦住笑道:“大人不轻易来我府上,怎么着也得吃杯酒水。”一边说,一边把韩昉拉倒宴席上,又吩咐侍从道:“去请左丞相去,就说本太子和韩知制摆开宴席等着了。”
韩昉坐卧不安,心里只道:“苦也,害死老夫了,本想图个干净,没想到却被三太子摆了一遭。”
不多会,宗干走进来,宗辅道:“大王兄来的正好,韩知制有话要说。”
韩昉硬着头皮道:“冒昧请左相来,只为立皇储这一件事情。老夫见诸位亲贵为此争断不休,特意想出一件有利于左相的计策来。”宗干一听,来了兴致,目光灼灼道:“什么好计策,快说。”韩昉道:“两位国相各让一步,共推立左相养子完颜掸为暗班勃极烈如何?”
宗干闻言先是大吃一惊,喝道:“不行,我是太祖长子,理该我继承,怎可让他人。”
宗辅道:“不是小弟刻薄王兄,实在事实如此,王兄虽是长子,但毕竟不是正宫所出,受人把柄。王兄别不急着回答,仔细想想才是。”
宗辅一番话,令宗干哑口无言,呆呆的想了想许久,心道:“若是立完颜掸做暗班勃极烈,我不仅是功臣,也是皇上的父亲,皇帝必会敬重我,罢了,这皇位就让给他吧!”
忽然道:“就以韩大人言,本相不争了,就立我的养子。只是有一件我与粘罕、蒲路虎不和,我同意了他两若不同意,也是不成的。大人既然有此心,想法子玉成此事才好。”
韩昉道:“不消的左相提醒,老夫以着人说和了。左相只需等消息便可。”又吃了几盏酒,酒会才散。
韩昉刚回到府内,就有仆人道完颜希尹来了,韩昉忙迎进来,希尹道:“一切都说妥的了,明天入朝便提此事,左丞相那边如何,可谈好了。”
韩昉笑道:“左丞相没有意见,只说需的尽快,免得夜长梦多。”
希尹道:“好,好,看来大家想到一处去了,既如此不打扰大人休息。”韩昉亲自送至门外,目送希尹去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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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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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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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韩昉厚礼求策,洪皓巧言解惑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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