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伊文学网>言情小说>帝姬传之红颜劫>第114章 多情公主斥婢惹祸,痴心王子求偶遭拒
  梨花院里,被黑纱似的夜色笼罩,花花草草都进入了梦乡,阿宝竹鹊等人也坐在台阶上,望着天上的星星说悄悄话。

  忽然一阵脚步打破了安谧,接着几个红灯笼照亮了院子。阿宝忙起身迎接,惊喜道:“秋娘姐姐,你怎么来了。”

  秋娘道:“四太子在开芳殿设宴,两位娘娘,兀鲁公主,各位娘子都去了,只有白花公主不在,四太子让我来瞧瞧,公主呢?不会是犯困睡了吧!快喊起来,四太子等着呢?”

  阿宝不解道:“姐姐说什么,公主去看海莲娘娘去了,不在这里。”秋娘笑道:“你哄我呢?莲娘娘早就回府了。”

  阿宝道:“真没哄姐姐,姐姐不信,可以进屋里看看。哎!姐姐刚才说莲娘娘回来了,可公主却没有回来。我知道了,我们公主是个爱玩的,去哪玩去也说不定。”

  秋娘想了想道:“说的是,我回四太子去。”阿宝笑道:“姐姐不屋里坐坐。”

  秋娘笑道:“哪里敢坐,忙还忙不来呢?”阿宝道:“姐姐是个能人,自然要忙些的,可见四太子及其信任姐姐呢?不像我们,庸人一个,只得落个平静日子吧了!”一番话说的秋娘喜气洋洋,笑而不语。

  一转头猛的见白花从石拱门里走来,秋娘连忙走上前去,笑道:“公主回来了,四太子设宴等着公主呢?公主和奴婢一起去吧!”

  白花颇为疲倦看了秋娘一眼,淡漠道:“本公主今天累了,不去了。你告诉哥哥,不用等我。”

  又道:“阿宝,去打洗澡水来。”说罢,独自进了屋子,不承想,屋里烛光太暗,白花一不留神,被方墩绊倒了,阿宝等几个婢女连忙扶起白花,问道:“公主,你怎么样,磕疼了吗?”

  又让竹鹊拿药来,帮白花搽药,白花心里正不痛快,猛地跳起来,把药盘,药瓶,连带着桌上的瓷盘、瓷碗砸个粉碎,阿宝等人连忙跪下,不敢言语,白花喝道:“今儿是谁值夜,为什么不点灯。都是瞎子吗,看不见天黑了。”

  阿宝等几个婢女望着白鹭,白鹭吓坏了,她从未见白花发过这么大的火气,在她心里白花公主是和气的,就像善财童子一样,永远都是笑眯眯的,从未想到善财童子也会发火,战战兢兢,哆哆嗦嗦道:“是,奴婢”

  白花气炸炸喝道:“你为什么不点灯,故意绊倒本公主,你是想跟本公主作对吗?”

  白鹭见白花双手叉腰,柳眉倒竖,脸腮气的鼓吹一般,吓的脸青唇白,哆嗦道:“奴婢不敢跟公主作对,只是见公主不在,殿来无人,点那么多蜡烛白照的亮晃晃的,到浪费了,故而只留一个烛灯照明,不曾想公主就回来了。偏偏又撞到公主,是奴婢的过错。请公主息怒。”

  白花气道:“谁要你省着了,本公主不是说过殿里要亮晃晃的,我喜欢亮着。我问你这这黑灯瞎火的,是照人还是照鬼呀!”

  阿宝机灵,给竹鹊使眼色,竹鹊头一点,悄悄走到殿外,吩咐紫鸳掌灯来。白鹭哽哽咽咽,不停的擦眼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白花怒道:“你哭什么,我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就哭哭啼啼的不完,惹的人心烦,你若在哭,就打发你出去。”白鹭吓得不敢哭,拉着白花衣袍道:“公主只管打罚奴婢,千万别不要奴婢,离开公主,奴婢没法活。”

  要是以前,白花一见有人哭,早就心软了,可是不凑巧,她心里的情愁像线一样剪不开理不清,搅得心里悲欢交融,喜中带愁,愁中裹着烦,人一烦难免动气,再加上白鹭哭哭啼啼的,更她心烦十倍。

  一把推开白鹭,恰好白鹭碰到方墩上,头上鼓起鸡蛋似的大包,白鹭正了正身子,直挺挺的跪着,死死的咬着下嘴唇,不敢啃声。

  白花喝道:“出去,出去,别让本公主见到你,外面跪着去。”一抬眼看见十几个人头,低垂头,跪满大殿,阻碍视线,白花喝道:“都滚出去,看见你们就烦。滚到外面跪着,不叫你们不许起来。”

  竹鹊等人听了,弯腰垂头跪到台阶上。

  白花见阿宝在外面跪着,叫道:“阿宝,你回来,我问你,洗澡水可准备了。”

  阿宝先见白花气色不好,一直守在白花身旁,把洗澡的事忘了,见白花忽然问,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这就去准备。”

  萧燕燕和阿宝不和,见阿宝出了差错,心中大喜,暗暗道:“合该是我表现的机会。”一溜烟赶上前来,朝白花笑吟吟道:“奴婢准备好了洗澡水,请公主沐浴。”

  白花气道:“你是哪个,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萧燕燕一心讨好,讨好不成,到是碰了一鼻子灰。又羞又愧,灰溜溜躲到一旁,不敢见人。

  白花喝道:“阿宝你是怎么做事的,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连你也是没用了。”

  阿宝吓得扑通一声跪在白花面前,泪流满面,哭诉道:“公主,是奴婢们错了,公主不在,也该照旧,不该偷懒,减少灯火,奴婢比她们大一两岁,原该想着的,一时思虑不周,伤了公主贵体,请公主重重责罚。求公主念着往日的一处的恩情,不要嫌弃奴婢,奴婢就是死也会想着公主好。奴婢不求别的,只求公主嫁个如意郎君,快快乐乐幸福一辈子,就是对奴婢最大的恩赐了。”

  白花见阿宝哭的泪人一般,又说出这么伤感动情的话,一时想到阿宝的诸多好处,心也软了。又听叫她说嫁个如意郎君,正触到心中事。眼圈一红,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掉下来。

  阿宝惊问道:“公主你怎么了。”白花一声不啃,扭头跑进内室。阿宝向来就知白花心事,见白花无缘无故发货,多少也猜到一些。起身走到殿外,唤起竹鹊,白鹭、白鹇道:“别跪着了,跟我来。”让她们三人烧开水,挑到浴房,倒满泥金刻花大澡缸,走进内室见白花趴在坑上垂泪呢?

  阿宝小心翼翼道:“公主,不管有什么烦心事,都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哭伤了身子可不好。洗澡水准备好了,公主先去沐浴,洗洗人也清爽些。公主若愿意和奴婢说,奴婢就听着,为公主解忧排闷,若不愿说,公主累一天了,洗洗早些睡了吧!”

  白花红着眼睛望了阿宝一眼,站起身来,走进浴室。阿宝令阿珍、竹鹊解去白花身上的衣袍,金带,围腰,短衫,亲自散下红纱珠帘,挥手让二人下去。

  见白花泡在水缸里闭着眼睛不说话,又不敢贸然开口,取来梳子梳白花湿漉漉打结的头发,忽然白花道:“阿宝,我又想他了。怎么办,我又想他了。”

  说着扭过头看阿宝,阿宝闻言一怔,手中梳子也掉在地上,忙弯腰忙拾起梳子,又重新梳缠绕盘结的头发,怎么也梳不直似的。

  阿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又闭上了,想了一会道:“公主想怎样呢?”

  白花彷徨道:“我不知要怎样,我也知道他不是东西、物品,不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也许我不该在想他,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尤其是见到哥哥和海莲嫂嫂那么幸福时,我忽然见好想得到那种幸福。可我也知道那种是不属于我的,且不论他是宋人,我是金人,两国正在打仗。单他心里只有圆圆姐姐,我也是没有机会的,跟他也是不可能的。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有个我,有个完颜白花一直默默的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他,不亚于他喜欢圆圆姐姐。”

  阿宝叹道:“公主既然知道不可能,就忘了把!大金国有的是好男儿,公主不愁找不到喜欢的,奴婢见达英殿下很喜欢公主呢?”

  白花冷冷道:“我以为你知道我,才跟你说心里话,原来都是白说了。”

  阿宝忙道:“奴婢何尝不知道公主的心意呢?何尝不希望公主得偿所愿,才向仪福娘子偷偷透露公主心事,就是期盼一天,张相公来大金时,娘子能够劝张相公留下来,成全公主一番真情。可是眼下既无机会也不可能,四太子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公主如此下去,只会徒加伤悲,徒寻烦恼吧!再说公主也到了适婚的年龄,过不多少,四太子就会为公主选择佳偶。到那时,公主又怎样呢?公主还是还不要想了,尽早忘了好。”

  白花道:“谁说我要嫁人了,即便要嫁人,也得嫁给我喜欢的。否则即使哥哥做主,我也不嫁。”阿宝看白花态度坚决,不敢在劝,忽然白花又道:“阿宝,你跟我去南朝吧!”

  阿宝吓得一激灵,嘴张的能吞下一个鸡蛋,好半天才道:“公主你说什么呢?吓死奴婢了。”

  白花道:“我没吓你,我说的是真的,我想去南朝找他哪怕是看一眼也好。”

  阿宝道:“不行,不行,公主,这太危险,你忘了,两国正打仗呢?张相公在哪都不知道,宋国那么大,公主哪里去找。被宋军抓住可不是玩的,会杀了你的。”

  白花依然不死心,道:“我不说我是公主,谁会知道,你不是一直都想回家吗?正好我是送你回家不好吗?”

  阿宝虽然很想回家,可她心里清楚的很,单靠白花她是不可能回大宋的,白花是离不开大金的,也过不了重重道道的关口。过不去白花定多会被抓回来,四太子也不会很难为她,她就不一样了,金兀术一怒之下会杀了她,她不能跟着白花冒着险,她要留着命,回到宋国,回到扬州,见她的父母亲人。

  阿宝想了想道:“公主也说了,张相公不记得你,你去了又有什么用呢?说不定,一见你就当成奸细杀了,公主是希望留着命在见到他呢?还是希望被他杀了呢?”

  白花喃喃道:“他真的会杀了我吗?”阿宝道:“公主对她情根深种,可他并不知道,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事来,很难说。公主耐心等着,等张相公来大金,再想法让他知道公主的心意意岂不好。”

  白花急切道:“他会来吗?”阿宝道:“会,一定会,只要公主肯等。”

  白花道:“我肯等,只是你怎么知道他会来呢?”

  阿宝道:“因为仪福娘在这”阿宝刚说一半,忽然警觉的不说了。

  白花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即便他肯来,也是为圆圆姐姐,不是为我。可我也不在乎了,只要他肯来,不管他为谁,我都是高兴的。”白花心下决然道:“张仲卿,我会等着你,一直等着你。”

  忽然一沉重粗狂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带着难掩的欣喜,激动高喊道:“白花,白花。”白花猛的一惊,缩进水里,惊慌道:“是达英,阿宝你出去,不要让他进来,我不要见他,让他走。”

  阿宝也觉的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朝浴室而来,忙掀开红纱珠帘,见达英已经过了一重门。

  阿宝忙把他拉到外面,只见达英穿着葵黄明金团云飞雁织金锦袍,腰间系一条双鹰捕鹘金革带,头戴一顶紫金八宝冠,两道峰眉,浓而重,广而宽,颧骨凸起,脸正身圆,硬朗高大,矫健有力,尤其是腰间挎着一把镶珠嵌宝刀,倒像是金刚下凡。

  阿宝道:“这么晚了,小王爷怎么来了。”达英笑道:“我来找白花呢?我有东西送给她。”

  阿宝道:“公主睡了,小王爷明天再来吧!”

  达英道:“睡了,我进去看她一眼。”阿宝忙拉住,急道:“男女授受不亲,况且又是大晚上的,小王爷怎么能进公主的闺房呢?”

  达英道:“什么授受不亲,授受亲亲的,那是你们汉人的风俗,我们大金没有这个,我和白花从小就在一块玩,她的房间我不知去过多少次,她不计较这个,你闪开。”说着,一把把阿宝推到一旁。

  阿宝忙道:“公主沐浴呢?你敢进去,小心公主和你恼,以后再不理你。”

  达英闻言,手像触电一般停在红纱珠帘上,仿佛看到白花的背影在红纱上跳动,愣了片刻,脸忽得一下红了,像火烧云似的,飞似的跑到外面,心里还扑通扑通挑个不停,身子莫名其妙的燥热起来,比泡在热水里还热。脑袋混混沌沌,痴痴呆呆的胡思乱想。

  阿宝走来,笑道:“小王爷。先回去吧!”达英也不知说什么好,憋着黑红的脸,拔腿就跑。

  阿宝摇摇头,叹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惜了。”阿宝忽然觉得不对劲,院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阿宝叫白鹭、白鹇等婢女的名字,也无人应答,阿宝心知大事不好,来到白花更前,尚未开口说话,白花抢先道:“达英可走了。”

  阿宝道:“走了。”白花长长舒一口气,又道:“你取我的衣衫来,替我更衣。”

  阿宝打开衣橱,挑选了一件家居便衫,让白花穿了,白花气呼呼道:“那些丫鬟太不像话了,不知道拦着,任由达英乱闯,看本公主怎样罚她们。”

  阿宝道:“公主,不怪她们,她们都不在院子里,奴婢喊了好几声也没人。”

  白花诧异道:“不在院子待着,去哪了,难不成去哪个娘子的院子里玩了。”阿宝道:“不像,都不在。”阿宝道:“这可奇了,大晚上能去哪!你去房里院里花园里各处都找找看,别是藏猫猫吧!”

  阿宝道:“奴婢去看看。”阿宝把院里,房里,花院里各处都找便了,不见一个人影,忽然看见院墙大门外一个高大的人影倚在门上,阿宝吓得摔掉了手中的灯笼,变了语调,惊悚道:“是谁,是人是鬼。”

  达英闪出来,道:“别慌,别慌,是我。”阿宝“哎呦”一声,揉着胸脯道:“小祖宗,你怎么还在这。”

  达英脸上的朝红已经退去一半,只剩下羞涩,遮掩道:“我,我有东西送给白花,白花,她,她……”

  阿宝笑道:“公主已经沐浴完,小王爷可要见公主。”达英连连点头,又道:“是,今晚不见白花,不把东西送给她,我睡不着觉。”原本达英已经走了,一摸胸脯,东西还在身上,达英又是半路返回来的,可他不敢进去,在门口来回徘徊,直到阿宝发现他。

  阿宝把达英领进到殿前,达英刚走两步,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从台阶上退下来,道:“阿宝,你让白花出来。我说几句话就走。”阿宝抿嘴笑着去了。

  达英为何一定要见白花呢?原来达英请汉人工匠雕了一对雌雄玉雁,雄的他已经挂在脖颈上,雌的便想送给白花,给白花戴上,当做定情信物。顺便也想跟白花说一下他俩的婚事。

  达英忐忑不安的焦急等着,阿宝小跑来,笑道:“小王爷,今晚你见不成公主了。公主已经睡下了。公主说有什么话改日说。”

  达英失望道:“白花可是生我的气了。方才我不知道白花在,否则我不会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去。”

  阿宝忙道:“没有,公主只是累了,怎会生小王爷的气。”达英又道:“白花真没生我的气。”阿宝想了想笑道:“真没有,但若小王爷一直这么叨扰不休,公主可能真生气的。”

  达英失落道:“好,我走,你告诉白花,我明日再来看她。”阿宝推达英道:“知道了,小王爷你走吧!”一直送到宫墙门口,达英又问道:“白花真没生气。”

  阿宝道:“没有,真的没有,你快走吧!”阿宝忽然喊道:“小王爷等等。”

  达英止住脚步,望着跑来的阿宝道:“怎么了,可是白花有话说。”阿宝摆摆手道:“不是公主有话,是奴婢有说问小王爷,小王爷方才来的时候,可见过院子的婢女都去哪了!”

  达英道:“不曾见过奴婢,我来时院子静悄悄的无一人。”

  阿宝道:“好,奴婢知道了。小王爷请吧,奴婢不送了。”达英拉住阿宝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阿宝摇摇头笑道:“没事,没事。”说着转身走了。

  白花趴在殿门旁东张西望,阿宝笑道:“公主看什么呢?像做贼似的。”白花道:“达英可走了。”

  阿宝道:“奴婢亲自送的,可不是走了怎的,公主怎么和他生疏起来了,见也不见他。难不成公主真生气了,他不是故意的,公主就别恼了。”

  白花闻言,想起刚才的事,羞的脸蛋绯红,嗔道:“都是你惹的,让你拦住他怎么还让他进来,我不和你说事,你到打趣我起来了。”

  阿宝抿嘴一笑,白花又道:“我如今大了,他也大了,在不能一处玩,让他存了他意就不好了,从今以后我是不见他了。”

  阿宝心叹道:“你现在想要避嫌,只怕晚了,只怕达英小王爷已经深陷情网无法自拔了。”阿宝只管这样想,可是不敢这样说,忽又想起婢女失踪一事,就把这事情忘了。

  阿宝担忧道:“公主,奴婢问过小王爷,小王爷也说没看见,是不是出事了。”白花道:“能出什么事,这样吧!你去四处找找去。是好是歹都告诉我一声,本公主有些累了,我去躺会。”

  阿宝道:“奴婢扶公主去休息。”白花道:“不用了,你去吧!”打发走了阿宝,白花躺在铺着水晶竹席,吊着沉香色鸾凤穿花缂丝檀香木床上,刚小睡一会,阿宝急冲冲跑进来,摇醒白花道:“公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白花睁开惺忪的眼睛,坐起身来,打个哈欠道:“你好好说,怎么回事,她们去哪了。”

  阿宝把白鹭、白鹇等十几个丫鬟挨打,打发积香厨的事说了,白花听了睁大眼睛,从床下跳下来,诧异道:“哥哥,阿姐为何怎么知道我摔倒了,是谁说的。”想了一会,拍手道:“秋娘,一定是秋娘告诉哥哥的。”阿宝忙道:“不是秋娘。”

  白花道:“不是秋娘又是谁,只有秋娘进过我的院子。”

  阿宝自然不敢把阿束说出来,但也不想秋娘平白被冤枉。

  原来是秋娘回去把白花的话说了,海莲不放心白花,打发阿束过来瞧瞧,阿束向来看不上汉人,偏偏白花身旁的婢女都是汉女子,白花又是待她们极好的,整日里和她们说说笑笑,阿束原本就嫉妒羡慕白花身在富贵之家,锦衣玉食。

  白花她奈何不得,便想了一条极其毒的计策,要拿白花身旁的婢女开刀。本是一件芝麻大的小事,她回去添油加醋描绘一番,说白花院子的婢女不点灯,故意绊倒白花公主,还说她们串通一次,想着法子欺骗,蒙蔽欺负白花公主。

  秋娘虽感疑惑,也不敢分辨。兀鲁听完勃然大怒,立刻让沙虎把她们抓来,责打三十棍棒。

  阿宝想了一想,道:“没有不透风的墙,自然会有多嘴的人听了讨好去,公主先不要管是谁说的了,眼下救她们要紧。”

  阿宝忽然跪下道:“这些妹妹们陪着公主有段日子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平日做事倒也勤勤恳恳,为人也都和善,姐妹们一处也都挺好的。求公主看在这些妹妹们替公主说话解闷的份上,不要赶走她们。”jieyidazhiye.com

  白花惊奇道:“我何时说过要赶走她们了。”阿宝道:“兀鲁公主所要给公主另挑好的使唤。”

  白花气道:“阿姐就喜欢多管闲事,我的婢女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哪里轮到她了,我找她理论。”

  阿宝连忙起身,拉住白花道:“公主,公主消消气。你不能这么就去了。开芳殿正设宴呢?大家都高高兴兴的,你这一去岂不搅了太子,娘娘,诸位娘子的兴致。不但要不回白鹭,白鹇等人,她们的罪过也更大了。公主静静心,平平气。想好说辞,再去不迟。”说完,又斟满一杯茶,让白花吃了。白花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白花风一般来到开芳殿,白花略微瞥视一眼,见金兀术坐在正中间,一左一右坐着海莲,穆哥,下方坐着三位娘子,推杯换盏和和美美,其乐融融,心道:“哥哥看来是真的不理圆圆姐姐了。”

  海莲向白花招手道:“白花,快来,这有你的位置。还有你还爱吃的鹿肉,都给你留着呢?”

  阿束斟满一杯酒,递给白花道:“公主快尝尝,这是秋娘姐姐酿的女儿酒,一直都在地上埋着,才挖出来的。”不等她说玩,白花一手挥掉,白玉酒杯摔在地上碎了。

  阿束忙道:“是奴婢手滑,摔掉了秋娘姐姐酿造的女儿酒,不管公主的事。”忙蹲下捡起碎片退到一旁。

  阿宝想要劝白花也来不及,只得立在一旁,心道:“不好了,公主真生气了。”白花走到海莲身旁,笑道:“嫂嫂,求嫂嫂和哥哥说说,饶了我的婢女吧!”

  兀鲁气道:“那些婢女欺负你,还要她们做什么,打发出去干净,自然有好的伺候你。”

  白花不悦道:“我的婢女我自己会处理,不用阿姐事事关心,阿姐只管看着自己院里的人就是,何必管他人。”

  兀鲁喝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为你好,你别不识好歹。”白花冷笑道:“我不识好歹又怎样,不用阿姐管。”海莲见姐妹俩言语不和,怕闹大,忙道:“都是大人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吵吵闹闹的,这么多人看着呢?不怕人笑话。”

  穆哥正眯着眼睛偷笑,她原本心情很不好,金兀术一直对她爱理不理的,这顿饭她吃的既尴尬又憋屈,白花一闹,她心里舒服多了。海莲好容易劝住白花。

  兀鲁又转向兀术道:“哥哥,你瞧白花,哪里像女真公主。都是南蛮子害的,她身旁的汉人婢女都应该统统打发出去才好,多选几个“自己”人。”

  兀鲁所说的自己人就是女真人,她早就不满嫌白花身旁的婢女都是汉人,害的白花满脑子都是汉人思想,趁着这次,定要收拾了她们,显出她做长姐的威风。坚决要把她身旁的侍婢都换成女真人。

  白花冷眼看兀鲁道:“打发出去她们,还不如打发了我,阿姐不是嫌弃她们,而是嫌弃我。是想变着法子把我打发了,才称心如意呢?”说完,白花望着兀术哭起来。

  兀鲁气道:“白花,你不要胡搅蛮缠。哥哥,这次你不能放纵她。”兀术一撂下筷子,严肃道:“够了,都别说了。”

  兀术早知道她们姐妹不和,没想到为一点小事闹到如此地步,不觉得也动了气,嗔道:“白花,你阿姐是为你好。”白花扭头不语。

  兀术又看兀鲁,兀鲁也气红了脸,扭头望着外面,兀术暗道这姐妹杠上了,想了一会笑道:“为了几个婢女,你们姐妹二人闹成这样。”又吩咐道:“沙虎你把那些奴婢带上来。”

  沙虎领命去了,只一会,就带来白鹭,竹鹊等十几个婢女,每人身上都挨了三十棍棒,好似鲜花遭霜打,绿叶遭雨淋,披头散发,血迹沾衫,苦不敢言,身处这广阔华丽的宫殿,心却是处在幽暗无关的阎罗殿,战战兢兢的,惶惶不安,个个怕的要死。趴在地上,口里只念着饶命。

  金兀术深沉严厉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喝道:“此次只是小惩大诫,以后胆敢不敬公主,不用心伺候,定杀不饶。”

  白鹭,白鹇等人像是听到赦令一样,竟有些欢喜。兀术又道:“本想把你们打发去做苦力,公主求情,这次就罢了,你们还回去梨花院好好伺候公主吧!”

  白鹭,白鹇等人欢喜道:“是,奴婢知道,奴婢定当好好伺候公主。谢四太子不杀之恩。”

  兀术又让沙虎把她们带下去,看白花笑道:“如你的意了,怎么还不高兴。”

  白花气道:“哥哥和阿姐合起火来欺负我,还说如我的意,换成你,你喜不喜。”说完,气呼呼去了。

  兀鲁更是生气,冷笑道:“哥哥偏心也别太过了,即便如此讨好,她也根本不领情。”说完,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穆哥,耶律观音见气氛尴尬,都寻了理由去了。一场好好的宴会闹得不欢而散。

  兀鲁忽然甩脸走了,让金兀术很吃惊,在金兀术的心里,兀鲁一直都是好强,稳重的女子,兀术一直都很放心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和白花一样耍小孩子脾气。

  兀术诧异道:“兀鲁怎么了。”

  海莲想了想,噗嗤笑道:“你只问兀鲁怎么了,怎么不问问你这个哥哥做的不称职。”

  兀术见海莲话中有话,反思道:“你说我怎么不称职了,兀鲁喜欢舞刀弄枪,骑马射猎,我都随着她,她喜欢宝马,我得好的也给她,金银绸缎顺便他挑选,这样还不好。只是有一样,白花不喜欢打打杀杀的,难道我要逼着白花和她一样,兀鲁可是为这个怪我。”说完看着海莲,海莲笑而不语。

  兀术又道:“他说我偏心,我何尝偏心,她们两个我是一样待的,什么好东西,有白花的,自然就有她的。只是白花年纪小,我多宠她一些罢了!可是因为这个,才让兀鲁心里不快。”

  海莲吃了一口奶茶笑道:“自然有这方面原因的,但不是主要的。”兀术疑思道:“那什么是主要的。”

  海莲道:“你方方面面都想到了,怎么单一件想不到,果然男人都是粗心大意的。”

  兀术听了更是迷惑了,海莲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欠她一个如意郎君,他可不是要怪你吗?”

  金兀术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为这个。”忽又望着海莲道:“既然你提出来了,那莲儿可知兀鲁可有意中人。”海莲靠近兀术,在他耳旁说出:“仆散聂耳”四个字。

  兀术迟疑道:“是他,这小子沉默寡言,兀鲁怎就看上了他。”

  海莲望着兀术深情道:“这你就不懂了,各人自有各人的好,就像你当初那么的不起眼,我不是一眼就看中你了。”

  金兀术搂住海莲感叹道:“莲儿你对我的好,我永远都会记得。我只求不要欠你太多。”

  海莲忽然捂住金兀术的嘴,道:“我不要听你说这话。我要你永远都把我放在心上,永永远远。”

  金兀术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有紧紧抱住她,才不辜负她的深情。同时心里也很矛盾,即使他怨恨赵仪福,仪福的影子时时拨动着他的心,让他无法集中心神爱海莲。

  海莲见兀术不说话,抬头问道:“兀鲁的事,你想怎么办。”兀术道:“自然越快越好,只是不知道合不合兀鲁的心意。”

  海莲笑道:“兀鲁不是这么想的,她要是试探聂耳。”兀术惊道:“试,怎么试。”

  海莲道:“兀鲁是这样打算的,再过几个月就要举行拜天,射柳,兀鲁要在这一日拔得头筹,若聂耳欣赏中意她,自然会向你提出娶兀鲁,若那一日聂耳没有任何反应,就不成了。兀鲁说也不需要你操心了。她自会寻好的。”

  兀术笑道:“这样最好,不伤情面。”忽见海莲胸闷气短,脸色不好,兀术道:“莲儿,你怎么了。”海莲捂住胸腔道:“我也不知,头昏昏沉沉,耳中乱鸣,这里面憋闷的。”

  兀术想了想道:“我去让沙虎唤大夫来给你瞧瞧。”说罢,就要走,海莲忙拉住兀术道:“不在这一天,又是大晚上的,何必叨扰的人不安,我也累了,想让你陪陪。”说着,依靠在兀术怀里。兀术道见海莲十分缠他,只得把她抱上炕,挨着她休息。

  海莲精神抖擞,没有一点病症,便把瞧大夫这一事情忘了。

  兀术来到兀鲁的白桦殿,见兀鲁正在院子射落叶,兀术称赞道:“好箭法。”兀鲁回头见是兀术,冷冷道:“哥哥,怎么来了。”

  兀术叹道:“你呀!长大了,和哥哥也不亲近了。以前可是天天缠着我,教给你练箭,你都忘了。”兀鲁道:“没忘,我的本事是哥哥教的,怎会忘了,但是哥哥眼里心里只有白花这一个妹妹,早就不记得我了。”

  兀术笑道:“说到底你还是和白花较劲,哥哥不是说过,白花小。她不懂事。”

  兀鲁猛的打断兀术的话,气氛道:“不要总说她小,如今也不小了,哥哥还总是骄纵她。惯得她越发得意,越来越不知高低。”金兀术心下明白,兀鲁好胜心强,昨晚的上,如了白花的意,扫了她的颜面,使得她气愤难平。

  兀术也是两难,若是不依了白花,只怕白花会哭闹个没完,依了白花,又得罪了兀鲁。金兀术想了想,需的想个方法转移她的注意力。笑道:“你的事,莲儿都说了,就依了你的想法做,可好。”这一招果然奏效。

  兀鲁闻言,忙询问道:“海莲都和你说什么了!”金兀术哈哈一笑,道:“射柳招婿。”

  兀鲁一听,刷的一下,脸蛋透红,垂头嗔道:“嫂嫂真是的,怎么这事也和哥哥说呢?”说完,扔下弓箭跑了。

  达英自从那日见白花碰壁之后,一连几天,白花都躲着不见他,达英在蜀府里长吁短叹,忧虑不安,被他的阿玛银术可知道了,达英说了和白花的事。

  银珠可捋着胡须盘算道:“是时候和四太子提起这事了。”便带着达英前来探金兀术的口信。谁知不巧的是金兀术正在海东院训鹰,沙虎让他们父子在云鹰殿等着,沙虎找到兀术道:“蜀王和达英小王爷求见四太子。”

  兀术道:“走,去看看去。”兀术踏进云鹰殿,见银术可笑道:“让王爷久等,实在是兀术的罪过。”

  银珠可拱手道:“不敢,不敢,冒昧前来,还请四郎君不要怪罪。”几人寒暄几句,兀术正要问银术可所来何事时,秋娘急匆匆进来,惊恐道:“四太子,大事不好了,莲娘娘忽然晕过了,人事不醒。”

  兀术闻言,从椅子上跳下来,喝问道:“怎么回事。”秋娘摇头说不知。

  兀术道:“王爷见谅,恕本太子不能相陪。”银术可道:“王爷有事,请自便。”金兀术急匆匆去了,银珠可对达英道:“走吧!今天不是说事的时候。”

  达英刚想前去凑个热闹,银术可一把拉住喝道:“四太子府里的事,你凑什么热闹,跟我回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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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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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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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多情公主斥婢惹祸,痴心王子求偶遭拒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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