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的内殿一看,不由得呆了,只见太宗直愣愣的躺在炕上,手脚僵硬,一探鼻息早已气绝,身体尚有余温,想是刚去不久,唐括氏不由得嚎啕大哭,几十年的夫妻之情,太宗先撒手人寰,连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唐括氏越想越悲,泪水泉涌,险些哭晕过去。前来探视大臣,韩昉,宇文虚中、完颜希尹等人听见里面有声音,预感大事不好,当下也顾不到礼节,慌张跑进内殿,见太宗早已殡天了。
众人跪在太宗塌前哀嚎不绝,许久,韩昉道:“娘娘节哀,眼下最紧要的是预料皇上后事,迎立新君。”
唐括哽咽道:“众位郎君看着办吧!”
完颜希尹令人给远在云中的粘罕传信,冷他火速赶回。又分别派人通知女真贵族立即进宫来为太宗举丧。
沙虎得信,忙飞奔禀告金兀术,此时的金兀术不在府里,带着显忠去点将台练兵去了。
沙虎拍马赶去,只见金兀术光着膀子正和韩常比刀法,正战的酣畅淋漓,满身是汗。
沙虎勒马跳下马背,赶到金兀术面前,急道:“四太子不好了,皇上殡天了。”
金兀术连连进攻,打得韩常措手不及,兀术刀法太快,力量太大,韩常抵挡不住,正欲要后退,金兀术听沙虎一喊,猛地一愣,就在兀术发愣的期间,韩常用尽全力,猛地一档,兀术心神恍惚,力气也不能集中,被震的退了好几步远,兀术使刀划地,擎住刀柄,立稳脚心,站稳身体,向沙虎道:“你说什么。”
沙虎又道:“皇上殡天了。”
兀术道:“消息可靠吗?”
沙虎道:“千真万确,众大臣,王爷、各部首领,万户千户都已经赶去,四太子火速赶去才好。”
显忠见兀术一身是汗,忙取来毛巾递给兀术道:“阿玛要去,先擦了汗,免得着凉,伤了身子。”
兀术接过羊毛巾,胡乱擦了几下,穿上宝蓝色夔龙纹纳絮锦袍,戴上貂皮银尾帽子,披上黑裘缂丝大氅。跨上血玉狮子宝马,兀术拉住马缰,对显忠道:“忠儿,韩将军一身好武艺,好箭术,你多向韩将军请教。”
显忠道:“孩儿知道,请阿玛放心。”
兀术又望着韩常道:“韩将军,看在本太子的薄面,小儿就托付与你了。”韩常道:“四太子放心,属下丁当尽力。”兀术拍马扬尘而去。
显忠跪拜道:“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韩常忙道:“公子请起。”
韩常虽然鲁莽,也不是全无算计之人,心中思虑道:“四太子为何叫这韩公子拜我为师。按理说不跶不也和韩公子母子的关系更亲近,为何不叫韩公子拜他,而拜我。”
忽然一拍大腿道:“是了,自从耶律余睹谋反,金人对辽将甚为猜忌,四太子定是不想让韩公子和辽将多亲近,故而让拜我老韩。这是对我的信任呢?”
显忠见韩常沉思不语,又见他忽然大笑,不解道:“将军怎么了,莫非不愿意收下我这个徒弟。”
韩常笑道:“没有,没有,俺刚才在想,公子既然拜了俺老韩,怎么也得教公子几招功夫。刚才看过公子的箭法了。俺就教给公子几招刀马功夫如何。”
显忠道:“全凭师傅做主。”
韩常取来一柄阔刀,舞的虎虎生威,招招式式皆能取敌人性命。舞完,让显忠照着练习一遍,显忠向来聪明,又曾得金辇指导,学过几招几式剑法,有些根基。不到一盏茶功夫,把韩常的刀法练熟了。
韩常道:“你来,咱们两个比划比划。”
韩常让兵将给显忠一把金刚刀,自己手持一把九环阔柄长刀,显忠手持金刚刀向韩常心窝刺去,韩常举刀一挡,紧跟着一挑,一拨,一捺,只三四招,就逼着显忠刀刃脱手,站立不稳。
韩常笑道:“公子虽然聪明,所记得都是一些招式,手脚不灵活,又不会用,倒是死学了。公子一定要记得,学武不能像背书,灵活多变才是主要的,否则任你记再多花拳绣腿,也是无用的。”
显忠抱拳道:“弟子谨记师傅教诲。”
兀术飞马赶到太宗的明辉殿,果见白绫高挂,哭声震天,王子王孙挤成一团,文武大臣并列两班。
金兀术刚欲进殿,正好碰见宗辅在奴仆的搀扶下摇晃走来,金兀术一瞧,见宗辅眼圈黑重,面皮憔悴,身材萎靡,呼呼地喘着气。
兀术上前道:“三王兄怎么了。相别数日,王兄怎会如此憔悴。”宗辅望着兀术微笑道:“无碍,感染风寒,四郎君精神倒好。”
兀术道:“兀术只有一股蛮力。”宗辅拍拍兀术的肩膀道:“郎君必能成为大金的栋梁,郎君千万保重身体。”
兀术一愣,退了半步,让宗辅走在前面,他跟在宗辅后面。宗辅回望了一眼兀术,微微点点头。
兀术,宗辅等人在太宗灵前拜了三拜,宗干主持太宗后事,令文武大臣,女真、汉、契丹大臣一起哭拜太宗。
哭拜完,韩昉与宗干密语几句,宗干又向皇后唐括氏道:“请安班勃极烈灵前继位,告慰皇上在天之灵。”
不等唐括氏发话,蒲鲁虎率先跳出来道:“过了七七四十九日,谙班勃极烈继位未尝不可。”
粘罕冷笑道:“早晚都要继位,何必要等七七四十九日,某不是宋王有何异心。”
蒲鲁虎被粘罕说种心事,气的脸皮红涨,圆眼环瞪。原本就是拖延时间,好等达懒领军回来,成就大事。
唐括氏忙道:“皇上尸骨未寒,郎君还是先办理皇上的丧事要紧,务必要办的妥帖稳当。新皇继位是举国大事,不宜和丧事一起,不吉利。”
粘罕道:“按理说娘娘说的是,先皇丧事是大事,新皇继位既是大事也是喜事,喜事压丧事,则是普天同庆的好事。谙班勃极烈继位,名正言顺。况且国不可一日无君,新皇继位,民心大安。臣奏请谙班勃极烈灵继位。”
宗干上前一步,拱手道:“臣也奏请谙班勃极烈继位。”粘罕给希尹使眼色,希尹领着文武大臣在跪在皇后唐括氏面前,奏道:“请谙班勃极烈灵前继位。”
盖天大王完颜贤奏道:“谙班勃极烈登基,也不急于一时,臣等建议先为先皇发丧。”监军徒单喜,万户候乞石烈可留等人也道:“臣等愿为先皇举丧。”
金兀术冷眼瞧着大殿上分成两拨,一拨主张先办太宗后事,是支持宋王蒲鲁虎的人,另外一拨是宗干、粘罕的人,主张新君灵前继位。
粘罕怒目众人,喝道:“你等何意,新皇灵前继位自古如此,况谙班勃极烈是先皇生前所立,你等推三阻四,是何居心,我有宝刀在此,谁敢言谙班勃极烈不能继位者,立斩不饶。”
粘罕此话一出,大殿里雅雀无声,完颜贤,徒单喜等人都知粘罕力大无穷,能征善战,手握重兵,且朝中亲信众多,一时不敢多言。
蒲鲁虎不服,欲要抽出宝剑和粘罕比个高低,却被唐括氏一把拦住,朝他摇摇头,低声道:“不可轻举妄动。”
粘罕、宗干又率领众臣请求谙班勃极烈灵前继位。唐括氏被众亲贵宗亲,文武大臣逼得无法,望着跪在地上的一排头颅,言之凿凿的喊着请谙班勃极烈继位的话。
唐括氏抬头望了一眼儿子蒲鲁虎,叹了一口气,对宗干、粘罕道:“请谙班勃极烈来。”
金兀术自打进入大殿来,一言不发,他却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宋王蒲鲁虎有反心,粘罕表面上最是积极拥立新君,实际上是为自己谋权,就连宗干都是不可小觑的角色,更可怕的是朝中大臣有一半都是粘罕、希尹的人,女真贵族中尚有大部分支持宋王,朝中的局面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兀术完颜掸早就守在太宗灵前,听到传唤,进入内殿,朝唐括氏拜道:“儿臣拜见皇祖母。”
完颜掸垂首站在一旁,听唐括氏训话,唐括氏道:“谙班勃极烈,众位文武大臣一至推力你做皇上,务必勤勤恳恳,勤政爱民,寻良纳言,做个有道国君,方不负祖辈基业。”
完颜掸道:“儿臣谨记皇祖母垂训。”
粘罕等人请唐括氏出偏殿,在太宗灵柩前大殿一旁坐下,又命人搬来太宗生前所坐的龙椅,请完颜掸坐定,粘罕,宗干二人率领女真、契丹、汉人文武大臣、亲王万户、千户,齐刷刷的跪成两排,高呼:“万岁。”
完颜掸做梦也没想到,他真的成了皇帝,至高无上的皇帝,直到现在他都是蒙的,再他被立为谙班勃极烈的那一天,他是期待着登上帝位的,这一天真的实现了,他倒觉得像是做梦,既刺激又无限欣喜。
直到唐括氏喊他,他才清醒,正了正嗓子,道:“众郎君平身。”年仅十六岁的完颜掸成了大金国的第三位皇帝,庙号熙宗。为书写方便,以后就用熙宗称呼他。
粘罕起身道:“请皇上盟誓。”
熙宗愣道:“右元帅要朕盟何誓言。”
粘罕道:“不是臣逼迫皇上,是太祖立下的规矩,新主继位,第一件事便是对天盟誓。皇上莫非不记得祖宗规矩。”
熙宗猛然想起,太祖曾立下规矩,后继位为君者,非打仗、战乱不得动国库银两。就连太宗动了国库银两,也险些挨打了棍棒。
太祖定下这一规矩,原是女真为游牧民族,财产不定,为了确保大金国平稳发展,所制定的奖赏分配政策。杰伊文学网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太祖、太宗是传统的女真人,骨子里有平等同乐的思想,愿意遵守誓言,与诸将士平分富贵。
熙宗是深受汉文化长大的贵族王子,他骨子想的是怎样集权,削弱女真贵族势力。初等大位,就被粘罕逼迫,对天盟誓,熙宗自然一万个不乐意,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不”,想了一会,熙宗道:“朕遵守祖先规矩,不动国库银钱就是。”
粘罕对这小皇帝敷衍的态度很不满意,心道:“本元帅把你小子扶上皇位,你就如此轻视敷衍我,不给你来个下马威将你镇住,以后还不让随着你小子,越发闹翻天了。”
粘罕朝前一步,垂首问道:“皇上比太祖太宗如何。”
熙宗道:“朕不及先祖。”
粘罕冷笑道:“太祖太宗都曾盟誓,皇上既不及太祖、先皇。又何敢不盟誓。”
熙宗气的面色铁青,欲要发作,又不能发作,只能憋着,方才对粘罕的感激,此刻化成了怨气。偏熙宗也是极其倔强之人,暗中猜度道:“今日让你如了意,日后朕还不是你手里的玩物,扁的圆的任由你捏。”
如此一想,越是不松口,淡淡道:“朕方才说过了,不动国库银两,元帅郎君何必紧紧逼朕。”
粘罕喝道:“非是臣逼皇上,实在祖宗家法就是如此,皇上不盟誓,如何对的起祖宗。”
熙宗也上了气,道:“朕如何对不起祖宗。”
粘罕冷笑道:“皇上不肯盟誓,就是对不起祖宗。对不起祖宗,就是完颜家族的不孝子孙。”
熙宗气结,指着手颤抖道:“你,”
韩昉在下面急的心里冒汗,暗道:“皇帝毕竟年轻,初等大位,何必和粘罕计较。”偏他职位地下,不得进前来,又不敢贸然插话,四下巡视,只希望找一个人替皇上解围。
目视一圈,只见大臣们要么是低头不语,要么是事不关己,一番局外人的样子。忽然目光盯在兀术身上,兀术原是不想站出来,只见熙宗被逼的哑口无言,怕事情闹大,对熙宗不利。
金兀术走出来道:“右元帅,皇上金口玉言,所言之语,皆是圣旨,圣旨既言不动国库,自不会动。况文武大臣都是见证。盟不盟誓都是一样的。皇上初等大位,事物繁杂,何必在小事上大费周章。先下为先皇发丧、安葬才是首要的。”
粘罕虚眼睨视兀术一眼,已经带几分不满,道:“四郎君此言差矣,对天盟誓是女真规矩,两代皇帝都愿遵守,若新皇不遵,已经伤女真宗族的心,人心不稳,如何安天下,四郎君怎能说是小事。”
韩昉再也忍耐不住,忙站出来垂头道:“皇上,元帅郎君功在社稷,所言所言皆为皇上好,臣请皇上依元帅郎君所奏,对天盟誓,以安宗族、天下臣民之心。”说完,焦急恳求的望着熙宗。
熙宗一时也无了主意,闹到这份上,依了粘罕所言,君颜扫地,不依粘罕所言,粘罕这老匹夫又不依,可恨的大殿之内,数百位大臣,除了韩昉、兀术之外,居无一人帮衬,让熙宗不禁感叹粘罕势力之强。
宗干虽然和粘罕不对付,也不赞成熙宗现在就和粘罕对着干,站出来打圆场道:“皇上就依照女真家法,对天盟誓。让右元帅、诸位王公放心。”
粘罕冷道:“右相此话何意。本元帅是为皇上,为社稷。不是一己之私。”
宗干笑道:“元帅郎君所言极是,女真人都知道郎君一心为国。”粘罕冷哼一声。
韩昉心道:“右相糊涂,怎能在这个接骨眼上和粘罕杠上。这对皇上又有什么好处。”
略微想了一想,心想皇上龙颜难下,需的寻个台阶,便道:“祖宗规矩,皇上不可不遵,众位郎君皆是好意,况且皇上是对太祖、太宗盟誓,无甚为难处,皇上只管说来,好叫太祖放心。”
熙宗心里明白韩昉是给他找台阶下,想了一会,虽然心有不干,却无可奈何,愤懑只道:“朕听各位郎君之言,朕即刻盟誓。”
熙宗说着,走下龙椅,撩开白色九团龙织锦毛毡袍子,单膝跪地,一手指天道:“朕向天盟誓,朕继承祖宗遗志,非得战乱,祸患不得动国库银钱。朕若违背誓言,天神降罚。”
唐括氏令人把熙宗扶回龙椅上,起身道:“好了,众位郎君听到了,皇上已经立过誓言,众位郎君齐心协力,齐心辅助新皇,不可心生贰心。”殿下文武大臣道:“臣等一心一意,绝无二心。”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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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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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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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金太宗魂归地府,完颜掸初登大位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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