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伊文学网>言情小说>帝姬传之红颜劫>第171章 怀野心贵妃谋后位,妖谄媚柔嘉巧进言
  说话什古回去宫里,参拜了裴满贞,见純福夫人也一旁端茶倒水,也朝純福夫人行了礼,先说了裴满贞母亲的病情,又说了路途中遇见的一件奇事。

  裴满贞听了颇有兴致道:“什么奇事,你且说来听听。”

  什古将途中遇到耶律观音的事,还给檀香珠串裴满贞看了,裴满贞道:“真是一件奇事,这位夫人到不寻常,真真是一位慈母。”

  什古道:“看到这位夫人,奴婢到想起了,娘娘的阿玛也是一位慈父,若不是娘娘,有这么一位爱护娘娘的慈父,奴婢现在也不会在娘娘跟前了。”

  裴满贞知什古说的是,裴满胡达找强壮的女孩子,日夜守护她一事,裴满贞想起父亲为她所做的,心中暖暖的,又摸着自己肚子道:“孩子等你出生了,阿者也这样护着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純福笑道:“娘娘以后一定是慈母,做娘娘的孩儿,可真是幸福。”

  純福话音未落,一磁性声音道:“什么慈母,什么孩儿的。”

  裴满贞见是熙宗,迈着大步子走来,忙俯身参拜,熙宗一把搀扶住,笑道:“贵妃有了身孕,朕不是早就说过,贵妃见了朕不用行礼。”

  純福忙跪地行礼,熙宗听说裴满贞怀有身孕满心欢喜,一天要来两三回看望,故此一心都在裴满贞身上,只扫视純福一眼,让純福起身。

  純福屏气凝声像个木头似的立在一旁,裴满贞笑道:“皇上怎么了来了,朝堂的事可都处理完了。”

  裴满贞观熙宗听到朝堂两个字,满脸不自在,眉宇间有隐隐怒气,笑道:“怎么了皇上,可否能和臣妾说说,臣妾虽不能处理朝政,却也能暂解皇上的忧愁。”

  熙宗心里憋着一肚子气,见裴满贞问,愤愤道:“蒲鲁虎欺人太甚,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

  裴满贞道:“宋王向来嚣张,他又怎么触怒了皇上。”

  熙宗气道:“朕想为孔子修建庙宇,世代供奉,以视我大金重贤尊儒,也好为大金,吸收招揽人才,谁知那些个野人自己不读书,不识字,竟敢在朝堂上和朕顶撞,说朕是什么汉家天子,没有先祖风采,真有岂有此理,难道女真人都要像他们似的,粗鄙无知不知礼仪,不明法度,整日只知道打猎、杀人,那样的才算的是女真人,才不辱没祖先。朕要大金国像中原王朝一样有秩序、有纲常、有道德、有伦理,又有什么不对,这些个野蛮人竟知道一味的反对朕,真是可气。”

  裴满贞笑劝道:“哪个像皇上似的精通女真文、汉文、辽文,皇上读的书多,自然明白书中的大道理,那些个王公贵族不读书,由来已久,且都是上了岁数,想要改变他们,也不是一朝一夕的,慢慢来,时间长了,他们就明白皇上的苦心了。”

  熙宗道:“朕也明白风俗日久,根深蒂固,短时间是不可能改变宋王等人的,只是朕都都能够宽容他们,多做让步,宋王怎么不能体谅朕,稍作让步呢?他既然敢打朕封的衍圣公,大狗还要看主人呢?他这么打朕么?摆明是没有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裴满贞见熙宗气的脸色铁青,她可以想到熙宗在朝堂上是怎样的容忍与难堪,满腔的怒火化成了满腹牢骚。

  裴满贞端来一杯茶水,道:“皇上喝杯茶,消消怒气。”

  熙宗接过茶喝了一口,又叹了一口气,裴满贞又示意純福给熙宗揉肩膀,純福蹲在案几旁,轻轻捶着。

  熙宗躺在软塌上,闭着眼睛享受着片刻的舒适,似睡非睡,喃喃道:“阿贞,若你能生下儿子,朕一定立他为皇太子。”

  裴满贞愣了一下,看着熙宗好半天才道:“皇上,你说什么。”熙宗忽的起身,笑道:“你好好养着,朕改天在来看你。”

  熙宗走后,純福立刻跪在裴满贞面前,道:“恭喜娘娘。娘娘大喜了。”

  裴满贞笑问道:“喜从何来。”

  純福道:“方才娘娘也听见了,皇上说,要立娘娘的儿子为皇太子呢?”

  什古道:“什么是皇太子。”

  純福道:“皇太子就是储君,就是大金的暗班勃极烈。”

  裴满贞也曾读过一些汉书,多少知道一些中原的文化,方才听熙宗提皇太子三个字,她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听純福一解释,她想起中原王朝的储君,被称为皇太子。暗暗想着熙宗要立她的儿子为皇太子,日后岂不是皇帝。

  裴满贞心里乐开了花,乐极生愁,她虽有了身孕,也不知是男是女,此刻裴满贞更希望是个男胎,純福观裴满贞面带忧虑,小心翼翼询问道:“娘娘是否为腹中胎儿是男是女而忧愁。”

  裴满贞点头不语,片刻才道:“你有什么好的法子。”

  純福道:“生男生女是天注定,不是人为。”

  裴满贞听了冷哼一声,純福又道:“娘娘别生气,奴家还未说完,虽然生儿育女,我们决定不了,但是名利地位却是可以争取的。”

  純福顿了顿,看着裴满贞,她要看看裴满贞的反映,純福的一番话正对裴满贞的心意,裴满贞道:“你继续说下去。”

  純福道:“娘娘如今虽是贵妃,荣冠后官,可娘娘之下还有德妃、灵妃,自然灵妃不会成为娘娘的威胁,但是德妃就不一样,她为皇上生了一位公主,保不准哪天就生下皇子,如今娘娘最需要谋求的,就是拥有比德妃更高的尊号。”

  什古忙道:“比德妃更高的尊号,岂不是就是皇后。”

  純福笑而不语,似笑非笑的看着裴满贞,裴满贞早就有意于后位,只是熙宗迟迟不册封她,让她等的难免心焦,今儿純福明目张胆的提出来。

  裴满贞笑道:“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純福想了一想,俯身在裴满贞耳畔密语一番,说了一番话,裴满贞听了,赞赏道:“好主意。”又低头想了一会,睨视道:“那几个汉人夫人那边,该如何?”

  純福笑道:“主意是奴家出的,自然是奴家说和。”说罢,福了福就要作辞。

  裴满贞叫住純福道:“我裴满贞不是过河拆桥之人,事成之后,我让皇上封你为妃。”

  純福听了忙跪下,拜谢道:“奴家先谢娘娘厚爱,只是奴家不求封妃,只求娘娘一个恩典,应允奴家一件事。”

  裴满贞诧异道:“你要求什么。”

  純福年纪虽然小,只有十五、六岁,她的心态已经步入中晚年,皆由她在浣洗院期间,接触到形形色色,男人玩腻抛弃的女子,而熙宗身边围绕成,千数百的莺莺燕燕。

  純福已经看透了人间冷暖,君王恩宠,她最想要的就是平安,生活无忧,純福看出裴满贞有抱负、有野心,故而替她谋划皇后之位,好得到裴满贞亲口一诺,想了想道:“奴家求娘娘保我一生衣食无忧。”

  裴满贞闻言,略感诧异,随后又笑了,又命什古将純福搀扶起来,道:“你放心,你我共同富贾。”

  純福听到的裴满贞如此说,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又俯身拜了几拜,道:“奴家告退。”说罢,款款退了出去。

  純福一面走,一面想着事,走着走着便走到岔路口,丫鬟冷娟忙叫道:“夫人要去哪,大冷的,看去赏湖吗?”

  純福止步一看,将前面的路,直直的通向湖面。

  純福停了一停,环顾四周,见四周树木光秃秃的,阴风夹杂着寒气嗖嗖的扑来,冷娟道:“夫人心里有为难事吗?”

  純福摇头不语,顿了一顿又道:“我要去看看我的姐姐们,你先回去吧!”

  冷娟道:“夫人早该如此的,灵妃娘娘和几位夫人,对夫人是那样好,夫人总是爱理不理的,总是亲姐妹也疏远了。”

  純福忽的扭过头,冷瞪冷娟一眼,吓得冷娟,慌忙低头道:“奴婢说错话了。”

  純福瞪着她几眼,张了张嘴,也没有说话,扭头走了。

  冷娟忽的拍自己的头,骂道:“笨丫头,谁叫你多说话的,不知道純福純福夫人小心冷吗?”又懊悔一阵,才慢悠悠的转回消寒殿。

  消寒殿是裴满贞赐给純福的,純福原本和令福、庆福二位夫人住在三春院,純福讨得裴满贞的欢喜,裴满贞禀明熙宗,将消寒殿给了純福居住。

  純福心里想着眼下汉人夫人,最得宠的是金姑和柔嘉,需得她们二人说话才好办,绕过几个阁楼,绕进金姑的清宵殿来。

  殿门有几个小婢女正弯腰扫落叶,见了有人来了,垂头行礼,立着一旁,純福问道:“赵娘娘可在里面。”

  小婢女道:“在,德妃娘娘也在里面。”

  純福闻言德妃也在,踌躇一会,刚想退回来,谁知小婢女已经向里面喊着:“純福夫人来了。”

  弄得純福好不尴尬,只得硬着头皮进去,純福走到殿门前,蜻蜓忙掀开软帘,笑道:“夫人可是许久不来我们这里一回,娘娘在里面下棋呢?夫人快进去。”

  純福走前一看,果见金姑正和德妃下棋,两人似乎又在说话,见純福来了,两人立刻不说了。

  金姑一见純福来了,忙招手笑道:“二十一妹,那阵风把你吹来了,前几次请来,你说病了,这会子可好了。”

  純福朝德妃福了几福,德妃知純福是裴满贞的心腹,没有好颜色相对,冷不丁的问了一句,道:“可是裴满贵妃让夫人来的。”

  純福忙道:“不是,奴家看望长姐,和贵妃娘娘不相关。”

  德妃捏了捏棋子冷笑道:“是吗?本宫还以为夫人心中只有贵妃,早忘记你的几位姐姐呢?那日赵妃请你,见见你的几位赵家姐姐,夫人碍于贵妃的情面,不敢来,推说病了,今儿没人请你来,你的病又好了,你又来了,夫人就不怕贵妃怪罪。”

  德妃一向看不起汉人,对一心讨好裴满贞的純福更是厌恶,她肯和金姑较好,只是因为德妃看出,裴满贞越来越得熙宗的宠爱,又加裴满贞又了身孕,故而借几位汉人夫人,打压裴满贞的势力。

  純福福了福,浅笑道:“只要娘娘和姐姐们不怪罪,贵妃娘娘怎会怪罪。”

  德妃冷哼一声,手中的棋子撂在棋盘上,金姑忙打圆场道:“娘娘胜券在握,弃一子,是想要让奴家了。”

  说着又给蜻蜓使眼色,蜻蜓拉着純福道:“柔嘉夫人在里间等夫人呢?夫人去见见。”

  純福性子一向清淡,被德妃落一顿,面色更加冷清了,俯身拜了几拜,随着蜻蜓走进内室,果然见香榻上躺着一个睡美人。

  蜻蜓以为柔嘉睡着了,走上前去,想要唤柔嘉,柔嘉忽的一下睁开眼,倒把蜻蜓唬了一跳,蜻蜓拍着胸脯道:“夫人醒了。”

  柔嘉缓缓起身,见珠帘外面站着一个女子,蜻蜓忙道:“这是純福夫人。”又掀开珠帘,让純福进来。

  純福看了一眼柔嘉,只见柔嘉容貌俊美,神采奕奕,眼神勾人心魄,笑容迷人心魂,穿着玫瑰紫长褙子,金镶边,大黄色蹙金秀羊肠裙,紫金玉龙冠,直愣愣的望着她。

  柔嘉观純福年纪不大,甚至比她还小一两岁,肌肤特别白,像是雪人堆得似的,穿着白色袍,蹬着乌匹皂靴,腰间系着一条银腰带,头上梳着一圈长辫子,乌黑的眼珠鼓溜溜,盯着她上下翻看。

  柔嘉忍不住到先笑了,叫道:“金玲姑姑,柔嘉有礼了。”

  金玲是純福的名字,純福毕竟比柔嘉小两岁,见柔嘉给她行礼,她竟有些不自在,忙回个半礼,柔嘉道:“前些日子没见姑姑,听人说姑姑病了,姑姑可大安了。”

  純福本就是装病,见柔嘉猛的一问,红着脸道:“已经好了。”柔嘉见純福冷冰冰的,自进来就没有笑容,又好像有心思似的,与她说话也是闪烁不定,柔嘉道:“姑姑可是有事。”

  純福也不遮掩,道:“的确有事请你帮忙。”杰伊文学网

  说着在柔嘉耳畔,说了几句悄悄话,又望着柔嘉,道:“你想必也知道宫中的形式,裴满贵妃志在后位,想请夫人代为美言几句,事成了自然少不了夫人的好处。”

  柔嘉想了想,温顺道:“柔嘉自然知好歹,也知皇后这个位置只有贵妃做的,也只配贵妃能做的。柔嘉愿意一试。”

  純福听了,心中窃喜,面上依旧冷冷的,道:“贵妃等夫人的好消息。”说罢,掀开珠帘,转身去了。

  柔嘉出的内室,见德妃已经走了,柔嘉笑了一笑,又转身进去,金姑也笑着跟了进来,柔嘉道:“德妃和姑姑说了什么,怕不只是来下棋这么简单吧!”

  金姑闻言,噗嗤一声笑了,指着柔嘉头道:“你真是个鬼精灵,什么都瞒不住你,难怪皇上怎么喜欢你,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欢你。”

  柔嘉见金姑笑嘻嘻的只管胡说,不见一点烦忧,不禁想着也不知她真的心性乐观,天生乐观派爱笑,还是有城府,隐藏的极好,让她也看不出来。

  柔嘉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姑姑还只管胡说,这种玩笑也开的,德妃究竟和姑姑说了什么。”

  金姑道:“你先说说,二十一妹妹和你说了什么,说不定她们俩说的是同一件事。”

  说着,端起一杯玻璃荷叶碗,将食指在里面一沾,在小方案写了个“后”字,又笑个不住,问柔嘉道:“二十一妹妹说的可是这件事不是。”

  柔嘉笑道:“姑姑才是真的聪明玻璃人。”又问道:“姑姑打算怎么办。”

  金姑道:“正要问问你怎么做呢?依着我,我是两不帮的,既然他二人都有心那个位置,就让他们自己争取,又何苦我们多事,在怎着那个位置也不是你我做,又何苦帮了这个,那个厌恶,不帮这个,那个恼的,弄的里外不是人。”

  金姑见柔嘉沉思不语,又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你肯定不认同我说的是不是。”

  柔嘉道:“姑姑说的也在理,只是看眼下的形式,裴满贵妃胜算更大一些。”

  金姑道:“你想帮她说话。”

  柔嘉道:“我没想过要帮她,只是现在不想得罪她,若是皇上属意裴满贞?我们若是缄口不言,岂不是得罪了裴满贞,需得想个法子透透皇上的口风才好。”

  又问道:“姑姑,皇上今晚会来你宫里吗?”金姑道:“这我也不知了,皇上去了明安宫皇太后哪里,说不准会来,眼下贵妃有了身孕,皇上很是欢喜,也说不准会去贵妃宫里。”

  又劝慰柔嘉道:“你不用着急,要探信有的是时候,何必急在这一时。”

  柔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自顾自的想心事,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裴满贞对她有敌意,好像要除之而后快。柔嘉心中盘算着,何不利用这个机会,向裴满贞示好呢。

  明安宫殿里,皇太后蒲察氏躺在炕上,熙宗亲自端药递茶,将药碗,放在嘴边吹了吹,递给蒲察氏。

  婢女素儿忙接了过来,舀了一小勺子,递到蒲察氏嘴边,蒲察氏扭头,将药勺推开,道:“你先放着。”

  素儿将药碗吗,放在黑漆亮面小圆桌上,垂手立在一旁。

  蒲察氏唤熙宗上前,熙宗朝前移了移身子,道:“阿者请说,朕听着。”

  蒲察氏坐起身子,婢女素儿忙拿来靠枕,塞在蒲察氏背后,蒲察氏看着熙宗好一会才道:“皇上又瘦了,人也憔悴了。”

  熙宗以为蒲察氏要和他说什么紧要的话,一直凝神屏气,忽听蒲察氏说出这两句,忍不住笑道:“瘦了比胖了好,阿者前些日子还说朕胖呢?朕听阿者的话,可就不就瘦下来了。”

  蒲察氏听了,眯着眼睛,道:“皇帝真的听本宫的话吗?若是听本宫的话,就不该将那几个汉蛮子纳进宫。”

  熙宗道:“阿者怎么又提这事,那几位夫人温顺和善,对阿者也是毕恭毕敬的,不曾冲撞了阿者,阿者怎么会对她们那么不满。”

  蒲察氏道:“他们一个妖妖娆娆的,狐狸精似的,又扭扭捏捏的,哪里能和咱们女真女子比,又是亡国之君的女儿,很不吉祥。”

  熙宗笑道:“什么亡国不亡国的,咱们女真从来不信这个,汉人女子温柔多情,女真姑娘爽朗大方,各有各的好处,不一样的。”

  蒲察氏听了,气的直瞪眼,道:“那皇帝打算将她们立为皇后了。”

  熙宗正色道:“朕还没糊涂到那般地步,朕虽喜欢她们,从未有过立后的想法。”顿了顿又道:“完颜家世代与世家大族部落通婚,这个道理朕是明白的。阿者让朕纳裴满贞和乌古论和卓为妃,就是为了巩固朕的位置,朕怎会让阿者的心血白费。”蒲察氏听了,紧皱的眉头疏散开来,笑道:“你总算还明白阿者的苦心,只是裴满贞,和卓进宫也不是一两天了,皇上可中意谁做皇后,赶紧定了,也好堵住外面那些人的嘴,说皇上亲汉人,不喜女真。外面那些人传的有模有样的,对皇上实在不利。”

  熙宗想了想道:“若说中意的人,贵妃更合适,只是贵妃的性子,若是贵妃能像德妃低调些就好了。”又道:“药凉了,阿者喝了吧!”

  蒲察氏自上次随熙宗打猎,很中意裴满贞的果敢的个性,又想着熙宗优柔寡断,裴满贞正好弥补熙宗这方面的不知,正色道:“本宫到觉得贵妃没有什么不好,聪明、睿智、有手腕,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统治后宫。”

  熙宗见蒲察氏一心为裴满贞说话,已然明了,知蒲察氏中意裴满贞,沉思一会,道:“阿者的话,朕会考虑的。”

  熙宗心神重重的退出蒲察氏的明安宫,见天色已经大黑,站在石阶上环顾四望,呆愣许久,走进寝宫宵衣殿。

  熙宗挥退侍女、奴仆,斜躺在罗汉榻上。对着窗子,看殿外挂着的宫灯殿,因熙宗心里有事,心里不安稳,躺了一会,便起身到御案旁,铺纸研墨,拿起一支狼毫笔,沾了浓浓的墨,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了裴满贞、乌古论和卓两个名字。

  熙宗将笔一扔,坐在椅子上,望着两个名字发愣,看着纸上的两个名字,好似活了一般,变成了裴满贞和乌古论和卓望着他发笑。

  熙宗一惊,将纸揉成一团,仍在地上,忽的一阵大风吹开了门,熙宗一激灵,又听到一阵脚步声,熙宗喝道:“谁,出来。”

  只听朱红色的门,吱呀响了几响,从门外面转出粉面女郎,巧笑盈盈走来,熙宗一见来人是柔嘉。

  见柔嘉穿着石榴红销金大绣衫,外披着黑色印金团花披帛,宝蓝、深蓝双色夹裙,梳着高高蓬松的蝉髻,眉间画着梅花印,细细柳叶眉,浓浓胭脂唇,只见柔嘉一面笑,一面轻移莲步进来,朝熙宗款款行礼,熙宗原是恼火的,见了柔嘉也没怒气,道:“夫人怎么来了。”

  柔嘉接过侍,女手中的红漆盒子,打开取出几碟子糕点,道:“赵妃娘娘做了几样糕点,左等右等等不来皇上,臣妾不忍娘娘伤心,故而送来,好让陛下明白赵妃娘娘的心意。”

  熙宗笑道:“只有赵妃对朕有心,夫人对朕就无心。”

  柔嘉闻言,含羞不答,只拿眼偷看熙宗,脸红的似桃红一般,熙宗见了,笑道:“朕知夫人心意了。”

  柔嘉听了,更加不好意思,笑着垂头不语,忽的见案几下滚着一张纸团,离她一步之远,纸团背面露出一角,是个贞字,柔嘉忙上前几步,端来一碟子芙蓉蒸糖酥油糕,放在熙宗面前,将纸团压在脚上,道:“陛下尝尝。”

  说着,拿一块糕点递给熙宗,趁着熙宗吃糕点的空,将纸团翻个过,又见写个“和”字,柔嘉细细想了想,品味出几分意思,将纸团踢开,道:“陛下写什么诗词呢?也让臣妾见识见识。”

  熙宗道:“不曾写诗词。”

  柔嘉又道:“臣妾进来时,外面的人说,陛下心情不好,臣妾故而躲在外面不敢进来,陛下富有四海,也会有烦心事吗?”

  熙宗叹了一口气,道:“越是富有的人烦恼越多,朕是一等一富有之人,朕的烦心事最多也最大,朕为朝政烦,为战事烦,为臣子烦,为内廷烦,快意的事朕一件也做不得。”

  柔嘉笑道:“陛下是皇帝,什么事做不得,只是不愿意做罢了!”

  熙宗道:“夫人不懂,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能做,一旦朕做了,就得下诏书,就不能更改了。”

  柔嘉试探道:“什么事这么谨慎。让陛下这么为难。”

  熙宗想了想,笑道:“朕问夫人一个问题,若夫人是个男儿身,要向两个门户相等的人家求亲,这两家的姑娘一个内敛沉稳,一个敏毅果决,夫人选哪个着妻子。”

  柔嘉心下明了,知熙宗说的是裴满贞和乌古论和卓,也不点破,顺着熙宗的话说,笑道:“臣妾若是个男儿身,真有这般好福气的话,臣妾一定会两个都要。”

  熙宗笑道:“夫人真贪心,若是只能选一个呢?”

  柔嘉道:“那选喜欢的那个。”

  熙宗道:“若是你两个一般对待,没有特别喜不喜。夫人如何选择。”

  柔嘉只顺着熙宗的话道:“其实也好办,只凭着心意去做,只娶一眼看着顺眼的,一眼中意的。”

  熙宗听了,重复道:“中意的,顺眼的。”

  柔嘉想了想笑道:“臣妾看着怎么像陛下要娶亲似的,难道陛下看上哪家的姑娘,要纳为妃的。”

  熙宗噗嗤笑道:“夫人不可浑说,朕有夫人这等绝色佳人,其他女子哪里与夫人相提并论。”

  柔嘉笑道:“陛下何不按照心意来,既有中意的,就将她纳为妃,或是封为皇后,谁又敢说陛下一个不是,即使日后不喜欢,或是她品行不好了,废了就是,有何必苦恼。”

  柔嘉说完,看熙宗神态,又道:“废妃废后的先例有的是,并不是从陛下这里开始的,臣妾早年也在宫中生活几年,臣妾之父,贵为天子时,也有将不喜欢的妃子贬为夫人的,也有将夫人提拔为宠妃的。”

  顿了顿,柔嘉道:“至于废后的事,就更多了,我祖先哲宗帝,就将那个品行不好的孟氏废了,重立品貌极佳田氏为后。立那个,喜欢那个,原就是陛下的自己的事,立谁为妃为后,是陛下隆恩浩荡,谁敢又异议。陛下既为皇帝,就是万民之主,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都是陛的,更何况几个小女子,又有陛下不能降服的吗?”

  柔嘉一番似赞似暗示的话,熙宗听了极其受用,顿时豁然开朗,以前他只想着,要在裴满贞和乌古论和卓之间选一个,想在想来大可不必,立谁都行,他既能立就能够废。顿时心情大好。

  熙宗眯着眼,笑道:“朕竟不知夫人,也是这般伶牙俐齿。”

  柔嘉噗嗤一笑,捧着糕点碟上前道:“陛下心情好了,请在吃一个。”

  熙宗笑着推开,口里说道:“真不饿。”眼睛却柔情似火的看着柔嘉,柔嘉脸儿一红,眉眼一翻,垂头含羞羞答答,佯装道:“臣妾告退。”

  熙宗拦腰抱住,笑道:“夫人既然来了,还想走吗?”

  柔嘉道:“赵妃娘娘等着臣妾下棋呢?”

  熙宗将头贴在柔嘉粉颊上,又道:“赵妃的兴趣多着呢?就是没夫人陪着,她也不会闷的。倒是让你和赵妃挤在一处也不是事,委屈你了。这样吧!朕将凤凰台赐予夫人,不知夫人喜不喜欢。”

  柔嘉娇羞一笑,款款下摆,熙宗忙扶住,搂在怀里,在柔嘉耳畔轻言轻语说了几句话,吹的柔嘉耳朵痒痒的,在熙宗身上蹭了蹭,顺手搂住熙宗脖颈,摩挲了几下,撩拨的熙宗心痒难耐。

  熙宗手指着柔嘉额头一点,笑道:“你个小人精,比赵妃还厉害。”

  那守夜的小婢女,瞧见这等场面,早羞的脸面通红,觑着眼,摸索着将殿门关了,守候在殿外。听见里面的娇笑细喘声,耳根子又红了,心里嘭嘭的跳个不停,脸泛桃花。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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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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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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