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术扶起沙虎,请他与自己并榻而坐,急问道:“宋朝情况怎么样。”
沙虎只说一个字:“怪。”
兀术诧异道:“怎么个怪法。”
沙虎道:“宋朝君王、朝臣安享富贵,宋朝将帅却事和如事战。宋朝的西北边境,弓弩、粮饷,军器、弹药一应俱全,就是与大金接壤的边界之地,也有大量宋军驻扎,从宋军的安排布置来看,像是时刻备战似的。”
兀术听了沉默不语,兀术心中仍然不干,时刻寻找机会南下,故而派沙虎借着归还徽宗灵柩的事,去宋朝打探宋人的虚实,好为攻宋做准备。
可沙虎带回来的消息,却扑灭了他心中刚刚的燃起的,征宋的小火苗,许久才叹了气,道:“天意如此。”
又朝道:“你两地奔波辛苦,回去休息吧!”
沙虎应了一声是,兀术又道:“你的娘子在依兰院住着,你去依兰院瞧瞧吧!”
沙虎忙应了,又犹豫道:“四太子账下,可有叫遥辇博斤的万户长。”
兀术听了,疑惑道:“怎的忽然问这个,你遇到什么人。”
沙虎道:“属下路过燕京城门时,看见一行人人,那行人虽穿着女真服饰,但却不很像女真人,看那身形模样,倒像是南朝汉人,属下觉得可疑,便问了守城的军将,那军将说他是万户长遥辇博斤,属下再三再四的问了军将好几遍,军将还是一口认定,他是遥辇郎君,说他腰中挂着金牌,金牌上刻着官职姓名,不会认错。可属下还是觉得事有蹊跷,四太子最好派人查一查那行人的来历,若是真的遥辇郎君也则罢了,若是假的,只怕是宋朝的奸细,前来刺探军情的。”
兀术听了,又问那行人的音容相貌,沙虎道:“只有一个人说了句契丹语,其他人都骑在马上没说话,至于相貌,属下实在没看清,略记得一个清秀些,其他的都是粗狂的汉子,身形都不甚高大。”
兀术听了道:“上京境内各种人都有,一向鱼龙混杂的,你又记不得外相特征,倒是不好找蛛丝马迹。”
说罢,又沉思片刻,命沙虎拿了令牌,前往各军营清点人数,又连夜发布一道帅令,令各地的将领,将各部的百夫长、千夫长、万夫长都报到上京来。
两日后,沙虎清点完毕,回兀术道:“四太子,这边的人没有什么问题,那个遥辇郎君想是其他将军账下的人,只等他们回了才知晓。”
正说着,有侍奴回道:“有加急密函到了。”
兀术令人进来,取了密函,打开一瞧,见都是军职人名,兀术仔细的看了一遍,将目光锁在万户长遥辇博斤战死这几个字样上,兀术道:“看来果然有人冒着他的名字做文章。”
沙虎道:“属下这就带人捉拿他。”
兀术制止道:“他若过了燕京,想必这会子已经到上京来了,若躲匿起来你又如何捉,眼下他在暗,我们在明,别说捉拿了,连他是谁都弄不清,若是抓错了,岂不是让假的遥辇郎君逍遥自在。”
沙虎道:“属下愚钝,请四太子指教。”
兀术笑:“一静不如一动,他既然满天过海的进来了,必定有所图,让他自己露出马脚岂不好。”
说着,又摆手让沙虎到身前,在他耳旁嘱咐一番,沙虎闻言,立即命人在上京四处抓人,见到可疑人就抓,短短三四天,抓了数百个老实的庄稼汉人,又枭首示众了几十颗人头,并且让人四处喧嚷说是:“那些被杀都是宋国的奸细。”
兀术让沙虎如此反复在上京闹了几回,闹得人心的惶惶,人人自危。如此反复几次,每天都有人头挂在城门口,大约紧紧地搜寻了一个多月,才渐渐安静下来。
沙虎回兀术道:“属下按照四太子的吩咐,每天都大张旗鼓的抓人,每日都在城门口悬挂一人头,也没引得蛇出洞来,是不是那人已经离开了上京,四太子为什么只让抓那些老实的人,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奸细,凡是有些人看着鬼鬼的,却让放了,这又是为何。”
兀术道:“我让你抓一些人,是为了警告那些可疑之人,他们的行动本太子已经知道,故意错杀一些人,是让那些可疑的人放心,以为本太子已经将奸细处理了,他们好放心行动,又让你放掉一些人,是为了便于掌握那些人的行踪,好一网打尽。”
兀术又道:“这些日子有人出去吗?”
沙虎道:“没有,四太子吩咐过,只准进来,不准出,每日倒是有不少进城来,一个出城的也没有。”
兀术想了想道:“从今日起,取消城门的禁令,任人自由出入。”沙虎道:“万一他走了怎么办。”
兀术笑道:“他什么都没有做,怎么会走,本太子让你每天大张旗鼓的抓人,就是要试一试那人,好让他混手摸鱼,结果他什么动静都没有,显然他不想在风声紧的时候出手,既然他想风平浪静,那本太子就替他收收风。”
沙虎听了,连连点头,按照兀术说的,传令守城将士,另城门大开。如此风情浪静的过了一个多月,沙虎又来回兀术道:“又一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
兀术一面擦拭着宝刀,一面笑道:“别急,鱼儿就要上钩了,只是风还要在静一静,略有一点风吹草动,便会惊跑了鱼。”
沙虎道:“四太子的意思是还要等。”
兀术不答反问:“上京可有可疑之处。”
沙虎摇头道:“只有一处荒废的酒楼,近几日重新开业了,生意挺红火,日日人来人往的。”
兀术问道:“荒废的酒楼。”
沙虎道:“那酒楼原名平安酒楼,后来被穆妃娘娘买下了,改为招财酒楼,穆妃娘娘死后,酒楼便荒废了,现在又有人挂起了新的招牌,名叫团圆酒楼。”
兀术道:“酒楼的店家多大年纪。”
沙虎道:“五十多岁的老翁,还有一个老妇,也是四十多岁的模样。”
兀术想了想道:“盯紧那家酒楼的人。”
沙虎道:“四太子怀疑那老夫妇。”
兀术道:“那个酒楼开张的太巧了,正好是本太子收风之后的第一件怪事。”
沙虎听了一头雾水,口中连连称是。沙虎安排人手轮流盯着团圆酒楼,几日后又向兀术回禀道:“四太子猜的果然不错,那酒楼的店家和活计有些不对劲。”
兀术笑问道:“你又发现了什么。”
沙虎道:“店家的年纪是五十多岁的老翁,走路说话却不像五六十岁的老翁,倒想是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那店里的活计就怪了,挥刀舞拳的,哪里像是做活的,倒像是有功夫的练家子。属下在想,他们那伙人,也许就是属下在燕京遇见的可疑人。”
兀术想了想,又问道:“还有什么?”
沙虎想了想道:“属下听手下说,最近总有一个乞丐似的老婆子在府门前乞讨。”
兀术道:“那老婆子在哪里,把她带来见我。”
沙虎听了一愣,刚欲说话,兀术却道:“快去。”
沙虎一路小跑出了府门,令人捉拿乞丐婆子,找了半天也没找人,沙虎蔫蔫的去见兀术,回说没找到人。
兀术听完,沉思一会,道:“那老妇人逃不远,还在上京,只要将网收了,她自己就会蹦出来。”说罢又命令沙虎将点起兵马,连夜包围团圆酒楼。
楼外的兵马吵杂声,惊醒了楼内的人,蒋宣提了刀枪在手,抢到门前,道:“张大哥,看来我们的行踪暴露了,出去跟他们拼了。”
说着,就要往外冲,仲卿忙拉住蒋宣,道:“将宣,金兀术的目标在我,你看准时机能逃走就逃了,没有必要为我把命留在这儿。”
蒋宣是火爆脾气,一听就火了,怒喝道:“仲卿,你把我当成贪生怕死之人了,我要是怕死,就不会跟你来了。既跟你来到这里了,就是拼着命,也要你见到仪福帝姬。”
说罢,左手提了弯刀,右手握了长枪,一脚将门踹翻了,砸到了好几个金兵,金兵蜂拥而至似潮水一般冲了上去。
仲卿只顾的提了红缨枪在手,冲出门外与金兵厮杀,却来不及拿藏在后院的弓箭。
仲卿一边厮杀,一边拿眼四处环看,一眼瞥见金兀术,长枪一挥,连连戳到了几个金将,踩着尸体纵身一跃,提枪朝金兀术杀来。
沙虎见了老翁朝金兀术扑来,忙拔出九环刀相迎,将仲卿的红缨枪挡了回去,仲卿被沙虎的蛮力震得后退了几步,搠枪在地,稳住脚心。
却听见九环叮铃铃的响声,带着杀气朝他头顶砍来,说是迟那是快,仲卿纵身一避,躲开刀刃,却见地上劈开一尺来深的口子,不等仲卿喘稳气息,沙湖的九环刀又追了来,仲卿将枪虚晃一下,不与沙虎对面硬拼,利用他长枪的优势,东挑西拨,将沙虎的衣袍刺破了几个口子。
沙虎的九环刀来势汹汹,却是短刀刃,几十个回合猛力使过,砍不着仲卿,气力也嘘了,慢慢竟然有些抵不过仲卿。
韩常在一旁看的心痒难耐,见沙虎渐渐有些怯了,提了长柄刀来助沙虎,二人长刀短刃左右夹击,竟将仲卿逼得只能防守,不能进攻。
兀术骑在马上,看那老翁的枪法甚是娴熟,心下纳闷道:“怎么他的枪法这么眼熟,像是哪里见过似的。”
正胡乱想着,又见将士拉弓搭箭瞄准那人,兀术道:“不许放箭,抓活的。”
军将听了,高高举着箭不敢放,那边仲卿、韩常、沙虎三人犹如三头猛虎,斗的不相上下,好似虎口争餐,锋牙对尖爪,锋对锋,硬拼硬谁也不让,又像饿狼逐食,毛发根根立,怒眼环瞪,冷枪铁刀心窝戳,手下不容情。
蒋宣见仲卿被韩常、沙虎二人合围,眼见得要抵不过,提枪就要前来助阵,却不提防身后有人,被人一刀捅个凉心透。
仲卿大惊,虚晃一枪,买个卖个破绽,跳出圈外,上前来扶蒋宣,却被韩常趁他不妨,一刀砍刀肩背上,砍翻在地。
仲卿忍着痛爬到蒋宣面前,蒋宣挣扎着要起来,动了几下,实在起不来,翻身望着仲卿,吃力道:“仲卿,其实我跟你来金国,最想见朱皇后,好报答当日娘娘的救命之恩,可我尽力了。”说罢,吐了几口血,后面的金将蜂拥而至,在他身上戳了十七八刀,蒋宣张嘴哈哈大笑,笑声尚未发出,身子扭动一下,气绝而亡。
仲卿匍匐着爬到他面前,喊了几声,才知他已经死了。韩常举刀望着仲卿的头颅砍去,兀术忙道:“住手。”
兀术喝退韩常,下了马,来到那老翁面前,问道:“你究竟是谁,谁派你来的,说。”
仲卿听了,冷冷一笑,去掉假的白胡须,白眉毛,又将假的面皮拿掉,露出儒雅的面容,兀术吃惊道:“是你,你没死。”
沙虎见了那老翁的真容,也吃了一惊,道:“张仲卿。”
兀术顿了顿又道:“你不远万里到大金,为公还是为私。”
仲卿冷眼而望,道:“为私,只为她,她还活着吗?”
兀术冷笑道:“她活着,你在他心中却死了。”
仲卿听了哈哈大笑,兀术疑惑道:“你笑什么。”
仲卿笑道:“我听到了,这些年我最想听的消息,她还活着,不值得高兴吗?”
兀术听了,称赞道:“张相公,本太子还真佩服你的痴情,可你的情痴用错了对象,她是我的女人,你这辈子都得不到她。”
仲卿听了摇摇头,哈哈笑道:“完颜兀术,枉你贵为三军元帅,大金宗王,也得不到的时候。”
兀术听了,又惊又怒,喝道:“你说什么。”仲卿道:“你根本就不了解她,她又怎么会喜欢你,你囚禁是她的躯体,你囚禁不了她的灵魂。”片刻又道:“你要杀就杀吧!我敢来,就想过这一天。”
兀术闻言,想了想道:“张将军,只要你肯投降,本太子保你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仲卿道:“我要是想投降,十年前就投奔你了,还用等到现在。”
兀术道:“将军是宁愿死也不愿意投降。”
仲卿道:“落在你手里,只求一死。”
兀术道:“你来这里是为了她,不见她一面就这样死了,你不觉得遗憾。”
仲卿冷笑,怒视兀术道:“我说你不懂她,你果真不懂她,她宁愿我死,也不愿我降,她心中所想的,和我心中所想的是一样的,此生我什么都给不了她,能给她的只有我的忠心,这是我仅留给她的唯一东西,我不能把仅剩的唯一的东西也破坏了,那样我和她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兀术听了,冷笑道:“你想表忠心,本太子成全你。”
兀术令人将张仲卿用铁链子锁了,押进太子府的地牢,关进四周石头砌的密室里,并将他锁在铁柱子上。
兀术令人抬进来一个一人高的铁笼子,放在立仲卿十步远的地方,又命人将捕获的恶狼放进铁笼子,那饿狼也用铁链子锁住,又令人关了铁门。
兀术对仲卿道:“本王给你十天时间考虑,十天之内,每过一天这里就会加一匹野狼,等增加到第十匹狼的时候,你要还是不肯降,本王也不会杀你,不过本太子会令人把十匹饿狼都放了,你若能将十匹饿狼都杀了,本王就放了你,你要是杀不了那些畜牲,你就会被那些饿狼撕的粉碎。张将军,本王希望能见到你活着出来。”
又挥手令人送来酒肉,放在仲卿面前,仲卿看了一眼,又冷望了一眼兀术,道:“我眼中没有十日后,十日前,什么时候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郎君休想用这些小伎俩威逼我投降。”
兀术笑道:“是不是小伎俩,十日后相公就会明白了。”
兀术说完,走到石屋外面,派重兵轮流看守,又叫沙虎到跟前吩咐道:“今日的事,一个字也不许泄露出去,尤其是白花,不许让她知道张仲卿在这里。”
兀术说一句,沙虎应一句。兀术走后,沙虎将府中的大小头目叫来都嘱咐一遍,严令不许泄露出去,否后按照军法处置。
兀术安排的机密,又是晚上将仲卿抓回来的,府中上下皆不知晓,却瞒不过有心人。
阿束时刻主意着兀术的一举一动,她见兀术忽然调兵,就知道有大事发生,派遣心腹之人,时刻盯着府里的角角落落。
果然兀术前脚刚带人回府,后脚就有人急奔回去告诉阿束,道:“四太子回府了,抓了个汉人回来。”
阿束问她:“为什生要抓他,那汉人是个什么来历。”
那婢女知道阿束厉害,头摇的拨浪鼓似的,胆怯着望着阿束,阿束心中固然不悦,可她见惯了裴满皇后的笼络人的手段,浅笑上前将小婢女扶起来,又令春华赏赐他几个金锭子。
小婢女得了金子,顿时眉开眼笑,趴在地上给阿束磕头,阿束令人搀扶起送到门外,心里却骂道:“贱婢,暂且让你乐几天,等没用了,在收拾你。”
又歪着榻上暗想着,能让金兀术在意的人一定是极其重要的人,她要想法设法打探清楚,好在裴满皇后面前邀功请赏。
阿束嘴角扬了扬,笑道:“有了。”又望着外面叫道:“箜悟,炽情进来。”箜悟,春华等人原是海莲的婢女,海莲死了就被穆哥叫去使唤,穆哥死了就一直待在绿水阁,阿束住进了绿水阁,箜悟、春华几个又成了阿束的婢女。
箜悟、炽情、春华、银莲等人听到阿束叫,忙不迭的跑进殿内,箜悟等人都知道阿束刁钻泼辣,心肠又狠毒,骨子里的那股子狠劲比穆哥有过而不及,穆哥的狠毒是在明面上的,阿束的狠毒却是藏着腋着的,她从来不会发火打骂人,却有本事将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绿水阁的婢女怕她比怕穆哥还甚,看见了她,就像看中夺命夜叉。
箜悟、炽情小跑进来,气喘嘘嘘道:“夫人有何吩咐。”
阿束先打发春华出去,示意她二人上前来,密语一番,箜空、炽情连连点头,说了声,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春华进来,见阿束半眯着,蹑手蹑脚的跪在阿束面前,捶腿揉背。也不知过了多久,春华手酸眼也乏了,却见阿束没有要休息的意思,依然指示她做这做那,端茶打水忙个不停。
春华强打着精神,端来杯热牛奶递给阿束,阿束也不接,只是顺着春华的手里喝一口,便不喝了,春华捧着银碗,垂首立在一旁,却见箜悟、痴情来了。
阿束打发春华出去,问箜悟、炽情打听到了什么,箜悟,炽情道:“被抓的人叫张仲卿,因怀疑他是细作,所以才抓了他细细的拷问。”
阿束又道:“还有什么。”
箜悟道:“没有了。”阿束又问:“消息从哪里听来的?”
箜悟道:“从鹅雷、鹅山兄弟二人哪里打听到的,夫人也知他二人是沙虎郎君的心腹之人,因而他兄弟二人贪财好色,这才套出了。”
阿束听了不在多问,挥手叫箜悟、炽情下去,又叫春华进来,叮嘱了她几句,叫她明日想法出府,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裴满后,春华在阿束面前连连说是,出了绿水阁,向北转去了沙虎的住处,将阿束吩咐的一句不差的告诉沙虎。
沙虎将告诉兀术,兀术想了一想,叫沙虎到跟前说了几句话,沙虎出来,又在春华耳旁悄悄嘱咐了几句,道:“你只管按四太子说的做,别自作主张。”
春华连连说:“不敢。”
沙虎道:“眼下无人,你走吧!”打发了春华,沙虎回兀术道:“太子郎君既然知道安庆夫人别有用心,何不解决了,留着她早晚是个麻烦。”jieyidazhiye.com
兀术道:“她是裴满皇后安插在本太子府中的眼线,若是拔掉了她,裴满后还会安排其他的人进来,还不如就留着她。”
沙虎听了认为兀术说的在理,侧立一会,等兀术吩咐,见兀术无事便退了出来。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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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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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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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返上京沙虎奏军情,设巧计兀术困仲卿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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