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大夫出来,张福禄拦住问道:“赵夫人无碍了吧!”
那大夫笑道:“老哥你不是第一天当差了,以前这儿的娘子病了,你也没这么着急。怎么对这赵夫人这么上心。”
张福禄道:“这个夫人,可和以前的娘子不同,沙虎郎君特意交代过的,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出事,否则我这条老命也保不住了。老弟呀!你快说,赵夫人没事了吧!”
那大夫道:“倒不是大病,只是那赵夫人有身孕了。”
张福禄惊道:“真的”
那大夫道:“自然是真的,我诓骗你干嘛,只是看那赵夫人的神色,似乎不太想要那孩子,想要打掉。”
张福禄忙道:“可不能打掉。”
那大夫道:“这还用你吩咐,我看夫人模样,就知她大有来头,我把她哄住了。”
张福禄问道:“你是怎么哄她的。”
那大夫叹了一声道:“说是哄,其实也是真话,那位赵夫人身体羸弱,根本不合适生养孩子,可她偏偏有了身孕,若是贸然打掉,气血两亏也是大事,赵夫人的身体吃不消,没准还会出人命。若是不打掉,等到生产时也是极其危险的事,母子很难平安。”
张福禄最是胆小怕事,唉声道:“哎哟!这可是要了老命了,怎么送来一个祸患。老弟呀!你可一定要帮帮老兄呀!这可该怎么办。”
大夫叹道:“没法子,只能顺其自然。”
张福禄道:“你说的什么话,什么顺其自然。”
大夫道:“我说顺其自然,是顺其生,顺其走。”
张福禄道:“你这什么意思。”
大夫道:“赵夫人若是好好休养着,孩子也能平安生下来,如若不然,这女子怀孕是平常事,滑胎更是平常事,自然而然掉了对身体的危害还小些。”
张福禄道:“不掉最好。”
那大夫讥笑道:“以我看来,那夫人也养不住孩子,小产的可能性更大。”张福禄道:“哎呀,老兄你快去开些安胎补血的药。”
素文在躲在暗处听的一清二楚,忙回去一字不差的告诉了仪福。原来早在那大夫给仪福瞧病时,仪福就发现那大夫不对劲,说话不利落又支支吾吾的,便命素文跟去问清楚。
素文才出来便看见他和张总管窃窃私语,素文躲在暗处听得清清楚楚。素文道:“你打算怎么办,生下来,还是打掉他。”
仪福悠悠叹道:“我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理由生下他,我自己的身子你也看到了,活一日少一天的。况且他是女真人,我一生痛恨女真人,怎么可能生下他。”
素文道:“那你是想要打掉了,可是那大夫说你的身体。”
银环急的插口道:“帝姬别这样说,孩子是你生的,也是汉人啊!”
仪福闻言,望了银环一眼,犹豫了片刻,喃喃道:“可他将来要在女真的地方长大,长大了也要学习骑马射箭,也要想他父亲一样攻打大宋,屠杀宋人,与其这样还不如不生下他。银环,你帮我弄副堕胎药吧!”
银环犹豫道:“我,帝姬……”想了想又道:“好吧!帝姬。”
银环口里应下了,心里却盘算着得害利弊,想了想便转身去见张福禄,将仪福的话说了。
张福禄闻言,睁圆了精明透亮的小眼睛,想了想笑道:“银环你来,你听不听我的吩咐。”
银环嘻嘻笑道:“总管我不听你的,怎么还来告诉你。”
张福禄道:“好,你来。”说着,在她耳旁嘀咕了一阵,又交给了她一包药,道:“你煎给夫人吃,以后你天天上我这拿药。”银环领了药笑吟吟的应了。
燕京一连几日大雨,仪福也病着,很少出门。那日仪福歪在床上,看中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发呆,忽的素文道:“苏娘子来了。”
仪福素喜苏琼温婉和顺,优雅有涵养。又觉得她身上的气质,更有几分像皇嫂朱皇后。忙道:“请进来。”
苏琼笑着走来,仪福请她坐了,苏琼道:“得知夫人有了身孕,特意向夫人告喜。一点小意思,夫人不要嫌弃才好。”
仪福闻言心中一怔,她根本就没想过要那个孩子,别人却送上贺礼,真是莫大的讽刺,也不好拂了苏琼的意,忙接了过来,见了绣的极其精致的小肚兜,浅笑道:“娘子好手艺,做的一手好针线。”
苏琼道:“不值得夸奖,贱妾也就这点手艺能见人了。”
素文道:“听说娘子弹得一手的好琴,可是真的。”
素文道:“只是会弹罢了,哪里敢称好,若论精通赵夫人才是精通音律的高手,妾怎么比的上夫人。倒是我那小妹素儿勉强可以入的夫人的眼。”
仪福道:“你妹妹在何处。”
苏琼起身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她在哪,家父生前最爱她,请了师傅教我们弹琴,小妹聪明学的也快,只是家变之后,我们分散了,我沦落到此,不知小妹在何方。”
仪福见她伤感,令素文去沏壶茶来,苏琼道:“不好意思,夫人的大喜事,我却说不吉利的话。”
仪福道:“无碍,咱们是同病相怜,都是乱世的牺牲品,乱世的薄命人。”
一时,素文沏了茶,捧与苏琼,苏琼道声多谢,略喝一口了,银环捧着药碗进来,道:“帝姬,吃药了。”
苏琼道:“叨扰夫人许久,我该告退了。”
素文望着苏琼走远了,又看了看仪福,仪福笑道:“怎么了。”
素文道:“我以前只觉的夫人,好品格好性情,今儿见了苏琼才知道她才是温婉如水的大家闺质,我是不及她了。”
仪福笑道:“她的气质确实出众,像极了我的皇嫂。你也很好,你们两个是不同品格的人,怪了,你一向眼高,难得苏琼倒是入你的眼。”
素文闻言噗嗤一笑,道:“看见她就觉得舒服,就好像看到了未坠入烟花酒楼之前的自己,那时的我和她差不多,也是温文尔雅的,如今啊!倒成了水性杨花之人。”
仪福忙道:“素文,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别想了。”
素文笑道:“我没想只是感叹罢了!”
银环见仪福一直和素文说个不停,心中便又几分不悦,又道:“帝姬该吃药了。”
仪福接过药碗,喝了,又道:“银环,那药”
不等仪福说完,银环道:“药我还未弄到,帝姬且等等。”
仪福道:“好,麻烦你了。”
银环笑着接过药碗,说道:“不麻烦,帝姬千万别这么说。”
待银环走后,素文道:“你真这么信任她吗?我看她鬼着呢?”
仪福道:“除了她也没有别的人可以信任,我们又出不去,这里的人又都不熟,她和我好歹也曾有过主仆之情分,应该会帮我的。”
素文闻言叹了口气,道:“也是,那张总管猴精似的,三天两头往这里来,他打着关心你的幌子,不知有什么打算,还有外面的那些婢女,倒像是监视我们的。来了这里,还不如在越王府随意呢?”仪福闻言沉默不语。
半月后,沙虎接到张福禄从燕京发来的信件,沙虎打开一看,喜道:“仪福夫人有身孕,这下四王爷该把她接回来了。”
忙脚不沾地的拿着信找兀术,却不见兀术,云鹰殿的婢女在收拾笔墨、书纸,见沙虎问王爷去哪了,道:“王爷刚出去。”
沙虎一拍打脑袋道:“你高兴什么劲,又不是雨晴怀孕了。”
紫荆在一旁听见沙虎嘀咕,道:“郎君说什么。”
沙虎道:“没有,好好伺候。”说罢转身去了。紫笑上前道:“郎君魔怔了,一个人都没有,伺候谁,是你还是我。”
紫荆道:“你这小蹄子又乱说话了,忙你的去吧!”
兀术原是在殿内读书,读了半日也没有看进去一个字,暗暗道:“难道没有赵仪福在这,就看不进去书了。”越看越心烦,抛开书刚想出去骑马打猎,却见宫里来人请他去赴宴。
兀术心道:“怎么又赴宴。”
兀术骑马到了皇城,进了五云楼,见上面坐着熙宗、裴满皇后,下面左面两旁坐着熙宗的妃子,柔嘉、金姑、和卓、张妃等人,右面坐着,完颜亮夫妇、完颜元夫妇、忽达夫妇、胡喜夫妇、萧仲恭夫妇,和一干朝臣。
兀术上前拜过了,熙宗道:“王叔快入宴吧!”
兀术在熙宗左首边坐了,舞乐过后,裴满贞道:“今儿众亲王,众大臣可都带着王妃、夫人来,越王爷怎么一人前来赴宴,怎么不带越王妃来。”
兀术道:“启禀皇后娘娘,臣的妻子莲妃已去世多年了。”
裴满贞又道:“都去世这么多年了,王爷就没想过续弦,另立王妃。”
兀术闻言,心道:“果然无好宴。”
兀术起身,拱手笑道:“臣已年老体迈,近年来又频添疾病,力不从心,没有续弦的打算。”
柔嘉道:“王爷才四十出头,正当壮年怎么就言老了,不想续弦定是府中没有和意的。”又看向熙宗道:“皇上,皇后,何不为四王爷寻一门好亲事,再续良缘。”
柔嘉脸望着熙宗,眼却瞅着裴满后,裴满后闻言,暗暗想了想,他不中意阿束,阿束也做不成王妃,何不选一个她裴满家的女子做越王妃。
裴满贞忙笑道:“皇上,也该为四王爷选一个合心的女人了。”
兀术已经看清楚了,柔嘉和裴满贞两个一唱一和,设了陷阱让他往里跳,不等熙宗开口,兀术道:“不敢劳陛下费心,臣的侧室耶律氏温婉贤淑,明礼大度,甚得臣心,臣因记着亡妻颇冷落了她,臣特请陛下应准,册封耶律氏为越王妃。”
熙宗被兀术将了一军,讪讪笑了笑,道:“好,朕下旨册封耶律氏为越王妃。”
兀术道:“臣谢陛下恩典。”裴满贞闻言冷哼一声,暗暗道:“好一个狡猾的狐狸。”
忽的殿外侍从奏道:“燕京府进献瑞穗。”
熙宗闻言,道:“哦,还有这样的事,快呈上来。”
高昌寿接了递给熙宗,熙宗打开一看,见盒里装着几株麦穗,每株麦穗长着两个穗头,熙宗看了,笑道:“这麦子到蹊跷,怎么像是并蒂莲似的。”
完颜亮逢迎道:“麦生两穗象征皇上,皇后夫妻恩爱,福寿长住。此乃天将祥瑞,天佑大金。”
众臣听了,连连附和道:“天佑大金,天佑陛下。”
熙宗听了摆手,笑道:“朕深居高城后院,从未见过五谷生长,今日趁着这瑞穗,朕要幸燕,视察民情,再坐列为爱卿和朕一同前往。”兀术等人都道:“遵旨”
耶律氏册封为王妃传到王府绿水阁,阿束气的将金银瓷碗摔得一地,气呼呼道:“好不容易挤走了赵仪福,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好呀!本夫人真是小瞧她啦!耶律观音这个贱人,这个贱人,敢抢我的位置,看我怎么收拾他。”
春华道:“夫人轻声……”一语未了,阿束扬手打了她一巴掌,忙道:“都是你害的。”
春华忙跪下道:“奴婢冤枉,奴婢”
阿束道:“你打量你做的事我不知道,你等着吧!早晚扒了你的皮。”又喝道:“滚出去。”
春华闻言,战战兢兢、委委屈屈的退了出去。阿束气愤愤道:“海莲的人果真一个都用不得。”又道:“你可以出来了。”
乌带满脸堆笑笑道:“阿束,你原谅阿者了。”
阿束大喝道:“阿束也是你叫的,以后称夫人。”
乌带讪讪道:“是,夫人。”阿束道:“我不想看到那贱人,你替我解决了她。”
乌带应了声,果然几日后,越王府不见春华的身影。
耶律氏闻言倒无欢喜之色,反而有些忧虑。绕月见了,问道:“公主成了王妃,怎么不高兴。”
耶律氏道:“你哪里知道,这王妃是这么好做的。只怕以后没有安静日子了。”
正说着,飘云道:“沙虎郎君求见。”
耶律氏忙命人,请进来,问道:“郎君有何事。”
沙虎道:“王爷吩咐,以后王府由王妃掌管,属下是来交接账目的。”说着放在耶律氏面前一摞账本。
耶律氏忙道:“不,不,不,郎君听我说,我吃斋念佛惯了做不得的,还是由郎君管才是。”
沙虎道:“王妃有不懂之处,只管问属下,属下告退了。”
耶律氏忙道:“郎君请把账目带回去。”
沙虎却道:“属下告退。”
飘雾道:“哎呦,好厚呀!怎么看的完。”
耶律氏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忙令人携带了账目前往云鹰殿拜见兀术,坚决要归还账目。
兀术见她坚决不肯,想了想道:“好吧!暂且由沙虎管理。”又嘱咐沙虎道:“以后凡是给本王看过了,还要给王妃过目,不可擅自做主。”不等沙虎应搭,耶律氏忙道:“不,不用给我看,王爷和郎君决定了就行。”
说罢,又道:“妾告退。”
兀术想了想,又道:“过几日皇上要幸燕,王妃也一起去吧!”
耶律氏欲去又怕出什么事,思虑片刻还是决定去,躬身道:“是”见兀术无事说,又行了拜退礼退去。
沙虎望着耶律氏的背影,道:“王妃真是心如止水,一心礼佛,什么事都不管。”
兀术道:“她并在没有做到心如止水,只是她比较聪明,也会做事。”
沙虎闻言看了看兀术,见他半眯着冷眼,盯着耶律氏背影,略有所思。片刻又道:“沙虎,你去准备一下。”
沙虎问道:“那白花公主。”
兀术道:“白花身上有伤,这次就不让她去了。”
沙虎点头应了,忽的想起一事,道:“王爷,仪福”
沙虎刚说仪福两字,兀术喝道:“别提她。”
沙虎急道:“仪福夫人她其实是有了……”
兀术怒视道:“出去,以后不许在本王面前提起她。”
沙虎见兀术怒气腾腾,将欲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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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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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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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心力憔仪福意怀胎,明争斗兀术荐耶律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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