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病房门缓缓开启,房间里的灯光一点点地透了出来,这个时候安东少爷才咽了口口水,告诉自己,鬼是怕光的。开门的应该是人。
直到那人走出来后,安东少爷才舒了口气,原来是阿廖沙!
咦?他是怎么进去的?
他手里抱着的是什么?
安东少爷向前一步,手里紧紧地握着铁门栏杆,眯着眼睛向前看,然而,整条走廊十分黑暗,根本看不清真切,直到阿廖沙走近,方才发现,他怀里抱着的是牧小满!
“你!”安东少爷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食指指向牧小满,刚准备想开口,阿廖沙“嘘”了一声,走到他身边,低声说:“我右手里有一根针,是小满刚才打点滴的针头,我给拔下来了。你快拿着,试着把这铁门上的锁给打开。”
“我……”安东少爷有些犹豫,自己根本不会开锁啊!
“快!”阿廖沙催促道。
安东少爷摸摸索索地从他手中接过针头,对着那锁捣鼓了起来。不知道是紧张的关系,还是自己根本不会拿针头开锁的关系,他叮呤咣啷地摆弄了半天,愣是把汗给折腾出来了,那锁跟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阿廖沙回头望了望病房门口,又侧过身,悄声说:“针头捣进去,不要松开,直接扭动锁头。”
果然,咔哒一声,门锁真开了。
在这安静地连呼吸都显得沉重的走廊上,开锁的声音好似一把榔头,敲响了整栋楼的沉睡。更何况,拉开铁门时那一声清脆地“吱呀”声。
果然,阿廖沙刚迈出铁门,便听见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安东少爷害怕极了:“怎么办?”
“跑啊!”阿廖沙边说,边抱着牧小满往楼下奔。可他跑得并不快,一来是怕安东少爷跟不上。二来,也是担心跑得太快,牧小满的身体撑不住。毕竟,这才刚做完手术没几个小时,不知她伤口是否会流血,也不知自己的奔跑是否会影响到她脆弱的小心脏。
总之,一切都不管了,先出了这病房大楼再说!
直到他们两人出了医院大门,坐进自己的车里,安东少爷才长吁一口气。阿廖沙将牧小满轻轻地放在后座,她还没有醒过来,估计刚才这剧烈的颠簸又会让她受伤加重。阿廖沙带着满腔的歉意,猛踩油门,急速开了出去!
车子一溜烟开出很远,阿廖沙才深吸一口气,对安东少爷说:“少爷,请你帮我盯着后面,看看有没有人跟踪。”
“好像……没有。阿廖沙,是不是我们惊吓过度了?我们就这样把小满带出来真的可以吗?她才动了手术,不在医院待着是不行的!”安东少爷又望了望车后方,空荡荡的子时大街一个人都没有,哪怕是凄冷的路灯都显得孤单万分。突然,他猛地警觉什么,惊呼:“阿廖沙,你走错路了!你这是去哪儿啊?”
“绕路!”
“为什么要绕路啊?我们要去哪里啊?”
“有人要杀牧小满。”阿廖沙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安东少爷惊呆了那么一两秒,随即,笑了:“不会吧?她又没有仇人,怎么会有人杀她啊?再说了,她这次中弹也是阴差阳错地替牧叔叔当了枪。”
阿廖沙说:“就当我是想多了吧!提防点总是好的。”
安东少爷又望了一眼车后方,来时的路隐藏在未知的夜色下,如今的自己倒不害怕,更多的是担忧,他低头看着横躺在车后座的牧小满,摇了摇头说:“我们这样对小满是二次伤害!你别绕远了,等下还是把小满送回去吧!”
“决不能回去!”阿廖沙态度坚决地不像是个仆人,而像是在给安东少爷下命令的长官。这句话让安东少爷有些惊讶,他张了张嘴,很想呵斥他这个下人,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阿廖沙也觉得自己的口气有些生硬,于是,只能将心中的疑虑道了出来:“少爷,我觉得这次小满中枪恐怕不是阴差阳错地替牧老板挡枪,而是真有人要她的命!”
安东少爷似乎也理智了些:“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护士台,空荡荡的走廊,空无一人的病房,更重要的是,通往三楼的前后楼梯全部被上了锁……这些迹象已经很明显了。”
“也许……也许是因为护士要偷懒,又怕小满醒了跑出去,所以……”安东少爷的话没说完,因为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找的理由似乎站不住脚。
阿廖沙拐了个弯,似乎将路线兜了个很大的圈子,他继续说:“小满病房的窗户都是开着的,保守估计,我到达她病房时,房间里除了她,还有其他人。”www.jieyidazhiye.com
“什么?”安东少爷瞪大了眼睛,回头又看了看尚未清醒的牧小满,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转念一想,又问:“你是怎么进入她病房的?前后门不是都上锁了吗?”
阿廖沙单手挠了挠后脑勺,笑了:“刚才我们从医院大门进来时,我看见病房楼旁边有一把梯子,我蹬了梯子上去的。”
“我怎么没看见那梯子?”
“少爷,你那会满脑子都是牧小满牧小满的,怎么可能看到其他东西呢?”
“哦……”安东少爷有些回不过神,总觉得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那你怎么知道她病房里有人的?”
“牧小满从手术室出来后,就直接进那个病房了,中间她应该没有醒过,就算是醒了,她刚刚动了手术,根本不可能下床。然而,她病房的窗户是开着的。一个刚动过手术的病人,医生护士应该小心照顾,怎么可能在这个季节开窗?”
“有道理!”安东少爷一握拳。
“只能说我们来得及时吧!也许再晚一小会,牧小满就真的会死了。”
安东少爷抬头望着阿廖沙的侧面,忽然觉得他怎么那么厉害的,平日里,他的身份是管家又是仆人,对自己毕恭毕敬,哪怕自己任性胡闹,他都能全部摆平,要不是今天发生这种事儿,自己还真不知道阿廖沙那么聪明。
聪明得似乎好像不曾认识过他。
“阿廖沙。”
“嗯?”
“当初我爸是怎么认识你的?”
阿廖沙一愣:“少爷,现在可不是回忆往事的时候,身后还不知道有几个人在跟踪呢!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啊!”
“我感觉你好厉害,厉害得不像是一个管家。”安东少爷没答他的话。
阿廖沙笑了:“我当然要有点能力了,否则老爷怎么可能放心在国外做生意?”
“什么能力?”阿廖沙的话吊起了安东少爷的好奇。
“侦查能力。”阿廖沙笑了:“我预感很强哦!”
安东少爷似乎有些失望:“有多强?我还以为你会真功夫呢!”
“我清晰的头脑就是我的功夫。少爷,希望你以后也能在遇到事情的时候首先镇定下来,再去想解决办法,而不是着急忙慌地乱出汗。”
“我刚才是怕见到鬼。”安东少爷想想刚才在走廊上的情景就觉得后怕。
“鬼只是可怜的,孤单的,没有依靠的灵魂。它们要么是因病去世,要么是被害而亡。疾病暂且不谈,而被人害死的灵魂,才是最可怜的。你想啊,是杀死它的人可怕,还是无依无靠的灵魂可怕?”
“杀它的人可怕!”
“是啊!人心就是最深的黑洞,在看不见的地方隐藏着未知的恶意。有的恶意只是小小的火花,以愤怒的形式燃烧,一闪即逝;有的恶意却是巨大的爆炸,足以毁灭别人,甚至是自己。”
阿廖沙没留意到安东少爷那惊讶得五体投地的表情,也许是因为天太黑的关系,他又自顾自地说:“好啦,总之,等下我们不能回医院了,那里不安全。”
“那我们去哪儿?回家吧!然后打电话给肯特医生!”安东少爷提议道。
阿廖沙没吭声,开着车绕够了圈子的他一个转向,向右开去:“不能回家。少爷,柏二爷似乎不怎么关心牧小满,我估计,和前一天阿金的死有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古怪。你若是把小满带回家,老爷知道了,柏二爷自然就知道了。”
“知道又有什么关系?毕竟拳馆也算是小满的家。”
“去年这个时候,你那几个重拳把牧小满打得昏迷了好久,你忘记了?柏二爷当时只把她扔在地下室,不闻不问。若不是我们和阿金的帮助,她早就死了。嗯……不死也是个港都。现在她又动了那么大的手术,如果柏二爷再把她扔在地下室呢?少爷,到时候恐怕你的初恋应该很快就要夭折了哦!也好,去瑞士后,再认识认识几个漂亮的金发姑娘。”阿廖沙笑着用调侃的方式刺激了安东少爷一下。
果然,安东少爷哪能经得起这般刺激,于是,忙不迭地说:“不行不行,不能回拳馆!那你说,我们要去哪里啊?”
“牧府!”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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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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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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