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他在说什么呢?
牧小满高高举起的拳头还没有落下,便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其他学生的惊呼声:“冰雪姬打死人啦!”
声音越传越大,越传越多,牧小满本来不打算离开现场的。她觉得事情是自己做的,自己没必要逃离。更何况,她探了探平野的鼻息,这家伙根本没死,要么是晕过去了,要么,他就是在耍诈!
然而,她却觉得不对劲。
因为牙痛!
又想起平野晕过去之前的最后那句话,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巴。
果然!
两侧的獠牙已经从嘴里露出小半截了,而且还在一点点地往外长!
怎么办?
她赶紧捂住嘴巴,向四周望去,前面不远处就是音乐室,期末考核已经结束,不会有人去那里上课的!
于是,在其他师生还没来得及抓住她之前,她以最快地速度逃出了人们的视线。
安东找到她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夕阳的余晖在音乐室里分出两个很明显的界限,一处享受着慢慢偏移的夕阳光,一处却已是阴凉的暗处。
牧小满躲在钢琴后,房间的阴暗处,一个几乎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地方,在小声地哭泣。
她根本不担心平野是否会死掉的问题,她担心的是自己的獠牙。
池正远曾经告诉过她,獠牙每年会生长一次,然而,这五年来,她一次都没有长过。也许是因为五年从未长过的关系,这次生长的速度极其快。
可能是因为平野的关系,激发了她身体里的怒火,刺激到獠牙的生长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牧小满觉得自己是没办法见人了。
身边没有可以让自己啃咬的大树,音乐室里的桌椅又是铁质的,根本没有一个可以让自己磨牙的东西。
本来不哭的,打算等所有人都回家后,乘着夜黑偷偷溜回去的。
可是,又想起了爹娘,想起了曾经在奉天自家小院儿抱着大树啃咬的情景。那么温馨,那么痛。
原来,有些回忆是不会随着时间而淡忘的,反而历久弥新。
更想起了自己在日本的这五年,真没用!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学成。自己空有一颗报仇的心,却没有报仇的能力。
仇人在哪里?
他们为什么要至全家于死地?
什么都不知道。
牧叔叔本来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因为阿金的事,也不想再拜托他什么了。
五年了,她每年回上海去看他一次,每次都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他。
五年了,她也什么都没说。
五年了,师傅偶尔会寄来一封满是暗语的信,却只字不提柏二爷是否关心过自己。
五年了,也许柏二爷还因为阿金的事情在恨自己。
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用。本来是小声地抽泣,渐渐地,随着天色变暗,变成了嚎啕大哭。
就算是哭,也哭得稀里糊涂。毕竟,嘴里还长着两根长长的獠牙,好像褪不掉了。
她哭得十分投入,竟全然不知安东早已坐在钢琴旁边。
直到心中所有的痛苦和憋屈全部发泄,哭声渐渐平息之后。安东才叹了口气,关心地问:“心情好点了吗?”
这一句关心,就像是一击重重的拳头,直接打在牧小满的身上,和哭得早已疲惫的心里。
她猛地一震,赶紧将头埋在膝盖中间,遮挡住自己丑陋至极的脸。
这个时候,最不希望见到的就是安东!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听到自己哭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
苍天啊!我那两根獠牙该怎么办?
如果有榔头,真恨不得现在就敲碎了它!
安东看到我这副丑样子还怎么得了?
又是哭花了脸,又是獠牙的,这次真的很像土拨鼠了!
牧小满的脸上似乎挂着的不是眼泪,而是清清楚楚的三个大字:完蛋了!
她没有回答,也不敢回答。然而,又乱又害怕又紧张的心,却因为安东那字句清楚的声音渐渐安定。他说:“小满,其实你不是个胆小怕事,逃避责任的人。相反,你很勇敢,勇敢的面对人生很多困难。所以我在想,你哭,不是因为平野的事。”
果然,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还是安东。
牧小满没有回答,由于嘴里那两根獠牙,说话一定不清楚,她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敢说话。曾经只想以最好的姿态站在安东面前的她,如今却觉得,全毁了。
安东继续说:“其实,我刚来日本发现你身体慢慢变弱到竟然没办法起床的时候,就打过电话给肯特医生,甚至是,我有去过东京几个有名的医院咨询过你的情况。当时你的病因到底是什么,没人能说得清,倒是我从肯特医生那里听到一件事。”
安东顿了顿,牧小满有些好奇地微微抬起了头,不过,还是没敢正眼看他,更没有露出那两颗獠牙。
“贪狼族。”
安东的声音不大不小,在这个空荡荡的音乐室里显得清楚而安静。然而,就是这么安静的三个字,却让牧小满的脑子“嗡”了一声。她的心好像被荆棘缠绕,疼得揪起。
完蛋了,这次是真的完蛋了!
“肯特医生跟我说,世界上仅存的贪狼族人估计也就一两个了,而你是其中一个。当然,他对这方面并不十分了解,还让我去问问东京的医生。
我也去问了,他们跟我说虽然是贪狼族,只是身份不同而已,身体里的各种构造和常人无异。差别在于,贪狼族人血液里的指标或者激素可能和常人不同。
具体还有什么医生们也说不清,可能还要继续研究。但是他们跟我说,每年,贪狼族人会长一次獠牙。”
牧小满听到这里,抓紧了环抱的手臂,整个人的身体开始发抖。
原来,安东他什么都知道!
只是从未听他说起。杰伊文学网
然而,安东还有一些事并没有跟她说。
因为他当时不仅问了医生,还遍寻了一些先知。
先知们曾经告诉过他:“贪狼族人的獠牙是从换牙期开始的,以后一年长一次,在什么情况下长,这个并不清楚。但是,如果能在所爱的人身边,就算是不长也是有可能的。如果真长了,最原始的方法,就是用木棍磨掉,很慢,也很痛。如果有人愿意拿出自己的血肉让她来撕咬,倒是可以快速褪去獠牙。不过,前提是,此人必须是真心实意,心甘情愿,否则只会起反作用。如果,两人又恰好是两心相悦,那更是会抑制獠牙的生长。毕竟,心的力量是无穷大的。”
安东不确定自己和牧小满是不是两心相悦,但是,自己的真心摆在这儿,天地可鉴。想到这儿,他伸出一只胳膊,掠起袖口,递到她面前,说:“来吧!”
牧小满又微微抬起了头,浓浓的鼻音发出一声:“嗯?”
“咬吧!这里没有木棍,只有一只鲜活干净的胳膊。”安东拍了拍手臂。
牧小满摇了摇头,依然将脸埋在双膝之间。
“快点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别到时候你的獠牙长得跟象牙似的,就真的褪不回去了啊!”安东半恐吓半开玩笑地说。
牧小满之前所有的不开心,也因为这句话烟消云散,她“嘿嘿”地笑着,声音很轻,好像那只学校里时隐时现的猫咪。
“胳膊举得很累哦!”安东催促道。
牧小满迟疑了很久,外面月亮已经缓缓升起,夜色下,她清楚地看见安东那一脸诚恳的模样。
好像,这个世界只要有他在,不管什么风雨,似乎总能让自己安心下来。
她依然低着头,不敢将自己丑陋的獠牙露出给他看,慢慢地,她的双手抓着他的胳膊,有些犹豫地将自己的嘴巴靠近他的皮肤。
嗯,星空的味道。
轻轻地碰上去,顿时一阵脸红心跳。
“咬啊!”安东温柔的声音再次催促道。
她张开嘴巴,轻轻地咬了上去,怕他痛,没敢用力。
“你就这点力气还磨什么牙?”安东笑着说。
“吧嗒”,眼泪从牧小满的眼睛里夺眶而出,口中的力道慢慢加大,嘴里慢慢地,有了一股咸甜的味道,不知是自己的眼泪,还是安东胳膊流出的鲜血。
安东一定痛死了,可他愣是一声没哼。
果然,不大一会儿,獠牙真的慢慢褪去了。望着他胳膊上那两道鲜血淋淋的咬痕,牧小满终于开口说话了:“……对不起。”
“小满。”安东忍着胳膊上的疼痛,龇牙咧嘴地把袖口拉了下来。
“嗯?”
“我希望你明白,我们之间没有亏欠,没有抱歉,你无需跟我说对不起。”安东说着,轻轻地用手捏住她的脸蛋,又笑了:“来,给我看看,你的小獠牙还在不在?”
牧小满抬起头看着他,月光下,安东的眼睛如月色一般,温柔如水,好像,他的存在就是自己所有勇气的源泉。
猛地,她张开双臂,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安东。
好想告诉他,我也好喜欢你。
好想告诉他,我也好想一步步地走向你。
好想告诉他,我的世界幸亏有你。
可我就算是这样拥抱你,都要花光一生的勇气。
原谅我,安东,原谅我说不出一句喜欢你。
在安东顺势将她搂住的那一刻,她只说了一句:“谢谢你。”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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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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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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