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头,手里拿着那根已经调换过的针管,对柏友山说:“光线好,药物才能用得准。”说完,便回到牧竹之的病床前。
柏友山清了清嗓子,揉着他的食指关节并未回答,而是站在牧小满的对面,冷冷地看着她接下来的举动。他在想,不知道这个牧小满等下会不会还有什么新花招。
然而,他这次真的错了。
牧小满将那根针管轻轻地送进牧竹之的口中,缓慢地将药物推了进去。她边推,边说:“肯特医生在这里加了营养液,现在想要救你的人很多,这一针用下去,也许很多病痛和折磨都会消失了。”
一语双关。
这是说给柏友山听的,也是说给牧竹之听的。
然而这句话,牧竹之是听进去了,柏友山却没有。
因为此时,柏友山正十分激动地看着眼前牧小满所做的这一切。毕竟,之前的他始终不相信牧小满愿意亲近自己的事儿,总是带有一丝怀疑。这下好了,自己亲眼所见牧小满把毒药送进牧竹之的口中,他在感到十分意外的同时,激动地期待着牧竹之的断气!
这个多年的老敌手,多年的仇人,总算是可以跟他阴阳相隔了!
药全部推送完了,牧小满抬起头来,长吁一口气,表情却有些沉重,毕竟这是安本华和肯特医生连夜研制出来的药,药性如何,是否可靠,一切都不知道。万一出了差错该怎么办?
然而,眼下的情形却容不得她思考半分。因为耳边随即传来柏友山那诡异而阴森的笑:“哈哈哈!牧小满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啊!”
他这下是真的完全、彻底的相信牧小满了。
牧小满微微扬起头,那本是有些担忧的神情在对上窗外的阳光时,瞬间化开了,她微笑着说:“柏二爷的眼光从来不会有错!”
其实,柏友山之所以如此迫切地想要用这种方法来证明牧小满是自己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张他俩早已说好的字据。
他背后暗自怀疑过很多次,总觉得如果牧小满依然是牧竹之的人,那么这张字据应该就是一个陷阱。所以,他之所以没有太敢动假夫人这步棋,也是因为他不敢冒险。可资金问题却是他的首要难题。
现在好了,一切都清楚明白了,一切都解决了!
神清气爽的柏友山开门见山地说:“我昨天晚上看了一下老黄历,今天这个日子非常适合签署合约,不知等下你是否有空?”
“柏二爷你客气了,你有什么任务交给我,直接招呼就成,何必跟我商量呢?”牧小满双手放进裙摆口袋里,捏着那枚汲取了相思子毒素的针管,笑着对柏友山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吧!”
“你那边……不需要准备些什么吗?”言下之意是指那张字据,毕竟,柏友山的试探已经成了习惯,他很想知道那张字据目前的归属地在哪里。
牧小满自然是知道他的疑虑:“不需要,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字据我已经放在公证人那里。哦,对了,就是上次我帮你找的那个公证人,叫简自淮,不知道柏二爷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柏友山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越过牧小满瞄了一眼牧竹之的模样后,说:“那我们现在就去吧!哦,对了,我得给我夫人打个电话!”
“好。”牧小满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对着周围那六个端着枪的警察们说:“我和柏二爷出去办点事,你们在这儿好好看着病人。”
言下之意是:你们赶紧通报吴大志,我和柏友山要去签字据了!
“是!”为首的那个队长微微地对着牧小满点了点头。
牧小满跟着柏友山离开了,离开之前她担忧地又回望了一眼牧竹之。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感觉如何,在用了药之后有没有不舒服。她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只能安静地关上了病房门。
路过医生诊室的时候,恰巧看见肯特医生和渡边从对面走来。牧小满有千言万语想对肯特医生说,却奈何找不到一个借口。谁知,肯特医生倒没那么多心思,走近后,直接开口问道:“药给牧先生用下了吗?”
牧小满自然知道肯特医生所指的是他连夜研制的,可他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问,真是让她手心冒汗:“用下了,柏二爷在旁边亲眼看着的。”
很明显,牧小满在渡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提议道:“对了,你们办公室的电话是内线吗?柏二爷要用。”
渡边一脸讨好的模样,说:“去我那吧!”很显然,他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柏友山说。
柏友山倒是看上去沉稳许多,不过,他迫不及待地跟着渡边走向他办公室的背影倒是出卖了他看似平稳的表情。
牧小满待他们走得远了些,方才低声对肯特医生说:“你给我的药已经给我爸服下了。”
“很好,这药应该会在半小时内发挥作用,你放心,牧先生这边由我看着。”
“这个剂量大不大啊?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啊?半小时后我爸的身体是僵直?还是成病入膏肓的状态啊?”
“假死!”
这两个字宛如一声闷雷,惊得牧小满只觉得自己仿若置身苍茫宇宙之中,晕晕乎乎,没有任何安全感。
她张了张嘴,想要再问些什么,可又不知该从何问起。肯特医生看到她这副担忧的表情,说:“别担心,牧先生不会有事。就是……我很担心这药的时长会要多久,毕竟时间太仓促……”jieyidazhiye.com
后面肯特医生又说了什么,牧小满完全没有听见,她只是木讷地看着前方,直到肯特医生拍了拍她的肩膀离开后,她才反应过来。
然而,事到如今,一切都只能放手一搏了。既然是肯特医生亲自调配的药,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牧小满如此安慰着自己,努力地平稳了身心后,疾步奔向渡边的办公室。柏友山大概是兴奋至极,询问了渡边半天相思子毒素服用后的特征和爆发的时间,直到看到牧小满走进渡边办公室,方才清了清嗓子,尴尬地拿起一旁的电话,拨打了起来。
牧小满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偷听他和渡边之间的谈话,她心里明白,无非就是柏友山要问渡边相思子毒素服用后的情形罢了。
不过,将牧小满本是有些担忧的思绪一下子悬起来的,却是柏友山拨打的号码!
渡边办公室里的号码也是旋转拨号式的,而在柏友山食指中旋转出来的,依然是四个数字!
牧小满甚至警觉地发现,这四个数字好像跟之前在柏友山办公室门口听到的那四个声音差不多!
难道,柏友山拨打的号码是於无时的号码?
“马上开车带我夫人去简自淮那!”柏友山简单的这几个字便把任务交代好了,没有多余的废话,便挂断了电话。
这一路牧小满想了很多,上一次柏友山拨打电话的时候,接的人一定是於无时。这一次,柏友山再次给同一个号码打电话,如果还是於无时的话,那么,也许可以顺着这个号码查到於无时的所在地!
到底是不是他,等下问问吴雁夕好了。又或者,也许就是於无时送吴雁夕过去呢!
然而,牧小满和柏友山他们终究是去晚了。
等到他们赶到审判厅门前时,吴雁夕已经站在大门前了。只是,她的身边没有一个人。
牧小满心下一沉,料定送吴雁夕过来的,一定就是於无时!
吴雁夕穿着得体的和服,化着与她年龄并不相称的妆容,看上去似乎成熟了十来岁,她的手中拎着一个小包,温和地望着她和柏友山,从嘴里憋出一句生硬的中文:“怎么才来?我等了好久。”
她的话是对柏友山说的,笑盈盈地看着他走近后,乖巧地搂着他的胳膊。牧小满被她的这一举动佩服得五体投地!
当初该去学刑查和伪装的应该是吴雁夕,而非吴大志啊!
柏友山没有露出一丝笑容,而是停下脚步对她说:“这一位是牧小满,她就是我跟你说的字据持有人。”
“啊!你好。”吴雁夕憋着嗓子说着生硬的中文。
“柏夫人,你好。”牧小满伸出手来跟她礼貌性地握了握手。却发现吴雁夕的手心里全是汗。
没学过刑查的她应该很紧张吧?牧小满暗想,今天的签署一定要尽快结束。
不过,有些事儿还是要问一问的:“柏夫人一个人来的?”
“是的。”
“柏二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柏夫人身份如此尊贵,怎能随意走动呢?你怎么没安排个仆人或者管家跟着啊?”牧小满其实是在试探。
“啊!刚才有人送我来。”吴雁夕那一副忙着帮柏友山解释的模样差点连牧小满都有些分不清真假了:“那人是我家先生的好朋友。”她边说,边用眼神向柏友山确认。
柏友山微微地点了点头,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唔。”以表赞同。
“是个非常热心的年轻人呢!叫瓦西里,改天介绍你们认识。”吴雁夕笑着对牧小满说,却一下子让牧小满明白了,她这是在暗着跟自己汇报情况呢!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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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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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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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下药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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