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耀伸手搂过她,说:“抱歉,今天恐怕不能去你家过年了,总不好把病传染给他们,你回去过年吧,我没事的。”
她哪能安心的走啊,横竖思考了一番,覃烟最后咬了咬牙,然后拿了手机借口去洗手间。
拨了家里的电话,告诉她老妈不能家过年了的时候,意料中的被狠狠批评了一顿不说,她老人家根本不同意。左不过就是说她已经四年没在家过过年了,今年无论如何都要在家里过。
覃烟也知道自己这样的要求很过分,但是比起对他们的愧疚,她更担心祁耀。大过年的,他生着病还是一个人,她哪里放心得下。
和她老妈谈判失败,最后竟然还吵了起来,她自从上了高中后就没再和她爸妈吵过,或者顶过嘴,却在大年三十这天跟她闹起了不愉快。
她性子有时候会比较冲动,最后说不通就干脆挂了电话,擦了擦眼泪出门,却看到祁耀捂着嘴倚在门外,脸色很是不好,似乎是想咳却又硬憋着一样。
见她出来,他放了手咳嗽几声,然后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心里一阵心疼,走过去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下巴摩擦着她头顶柔软的头发,沙哑着嗓子说:“傻瓜,怎么能和你妈妈吵架呢?”
覃烟刚忍住的眼泪又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将眼泪全蹭在他胸口的丝质睡衣上,不发一言。
抱了她一会儿,祁耀放开她,然后拉着她回了卧室,走到衣柜边,打开衣柜让她帮忙挑衣服。
覃烟猜到了他的心思,说:“别去了,你还发着烧呢。”
“不碍事,过来帮我选衣服,我不知道未来岳仗和岳母的喜好,夫人,你可要下心了,不能让我在你家人面前失礼。”
“你……”
“乖。”
覃烟本来还想再劝的,却被他温柔宠溺的一个乖字成功封了嘴,只能乖乖过去给他挑衣服。
其实,更多的是无奈,因为她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让自己不丢下他的同时,又不会伤了家人的心。
走的时候,祁耀又吃了几片感冒药。覃烟开着车,他坐副驾驶座上,偶尔咳嗽几声,咳得覃烟心里特别不是滋味,鼻子酸酸的,努力忍住才没哭出来。
若是换了自己生病,她会觉得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换成了是自己在乎的人,就会觉得人家病得特严重,恨不得病的是自己。
两人到了覃家,因为之前覃烟和覃妈有过争吵,家里的气氛变得有点怪异,加之她带来了祁耀,气氛瞬间就怪异到了极点。
给祁耀倒了杯热水,覃烟在覃父的眼神示意下去了厨房找覃妈,她老妈看到她进来,沉着个脸把头转一边,当没看见。
覃烟走到煤气灶边将刚好烧开的水提下来,关了煤气说:“妈,之前对不起。”
覃妈毫不客气的哼了一声,没有搭理她。
覃烟无语了一会儿,然后小声的解释,“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会邀请个朋友来家里过年嘛,就是祁耀,他发高烧了,我总不能丢下他跑了吧。”
覃妈听到这里,脸色缓和了不少,虽然还有些拉不下脸,但总归不好整得年三十的,一家人吃饭都不开心。
“他感冒了?”
“嗯。”
“前次洛洛感冒,买的感冒药还有几次的,我去给他拿。”覃妈说着,将手放围裙上擦了擦,作势就要去拿药。覃烟赶紧说:“现在不用,他过来的时候吃过一次了。”
覃妈作罢,然后重新伸手进水槽里继续洗菜,过了一会儿,说:“你和他是不是在交往。”并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覃烟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问,“谁?”
“别跟我装傻,你老妈眼睛不瞎,看得出来。”
覃烟汗了一把,然后红着脸没说话。
“上次你那个叫成绛的师兄住院了,没见你对他有这个上心啊,忙里忙慌的出了门,临过年了,还不想回来了,你以为我傻什么都不懂呢!”杰伊文学网
覃烟的脸红得不能再红,最后心虚的垂了眼睛,点了点头,浅浅细细的“嗯”了一声。
覃妈好笑的看着自家害羞得要命的女儿,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看你那样儿,”然后又感叹了起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儿大了留不住啊。”
“妈……”覃烟扁嘴撒娇,她再说下去,她真的要羞死了。
“祁耀那小伙子我看得过去,不过这婚姻大事是一辈子的事,以后跟你过日子的是什么样的人,得你自己看清,我们看了不管用。”
“……”覃烟沉默着不接话。
或许是因为知道了祁耀和自家女儿的关系,覃妈对祁耀本来就好的的态度更上了一层楼,那热乎劲儿直接盖过了对自己宝贝儿子的宠爱,把本就讨厌祁耀的覃洛给气了个半死。
祁耀因为发烧的缘故,口味不太好,所以几乎没吃什么饭。覃烟一直注意着他的动静,本以为他会咳嗽,但自从进了他们家的门,他就没再咳嗽过一声,她不知道是他不咳嗽了,还是为了不破坏气氛而硬憋着。一顿饭吃下来,吃得她内心纠结无比。
饭后,覃烟找了覃妈说的感冒药给他吃下,然后覃洛抱了烟花说要去江边放。
覃烟想着祁耀是生病的,所以并没有打算去,他却先拉了她,然后跟着覃洛出了门。覃爸覃妈不爱凑这种热闹,所以都留在家里没跟去。
江边早已围了许多的人在放烟花了,三人走了远一点的地方才有空地,覃洛一个人忙活,覃烟和祁耀站边上看着。
当第一响烟星“噗”的一声窜出烟筒飞向漆黑的夜空,三人同时抬起了头。“砰”的一声,烟星爆裂,一朵红颜妖娆的的烟花在夜空中瞬间绽放。接着黄的,绿的,橙的,各自相继争艳盛开,然后消弥。
覃烟有点受不了那么大的声响,刚把手从包里拿出来想捂住耳朵,下刻已有一双温热的大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覃烟怔了一下,而后一阵暖流在心间渐渐淌过,突然就觉得这个冬天一点也不冷了。
她半依在他怀里,没有回头,一直抬头看着天空,眼睛里一直有笑意,却突然莫名其妙的想哭。
她觉得此时此刻与他在一起实在是太不真实了,也有可能是因为想起了过往,她害怕这些日子来与他的点点滴滴都是她做的一个顿长的美妙的梦。
覃洛本来也是看着天上的烟花的,但一个转眼间看到半抱在一起的二人,本来是嗤之以鼻的,但当一朵烟花绽放,光芒瞬间闪过,他看到祁耀脸上温柔而祥和的笑容时,突然就怔住了。
那是一种很真实并且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笑容。他见过这个男人很多次,也不是没见他笑过的,但都是笑得疏离而淡然,像现在这样的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个人真是奇怪……
烟花看完,三人回到覃家,覃烟拿了车钥匙准备送祁耀回去,覃妈过来嘱咐自己优秀帅气的未来女婿,“明天初一,没事过来一起吃饺子啊!”
祁耀勾唇笑着点了点头,“好。”
“晚上盖好被子,多喝点开水。”
“嗯。”
“你们路上开车小心些。”
“嗯。”
祁耀一直都是浅浅的应着,脸上带着笑,神情却明显恍惚了起来。被长辈关心,唠叨和嘱咐这种事,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感受过了,此时只觉得即陌生又熟悉。
小的时候每次去学校上学,母亲每天都会唠叨的嘱咐他路上小心,过马路要看红绿灯,在路上不要和朋友嬉戏打闹什么的,那时觉得她很罗嗦很烦躁。
但当有一天他过马路的时候没注意看路,差点被车撞到,心惊胆战之于,突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即愧疚又感动。
老一辈的人之所以唠唠叨叨的,是因为他们有着一颗爱我们泛滥的心,他们有很多都是因为知识的有限所以不会精简用语,但对我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包含着他们对我们的关心。
不是他们不相信我们有能保护好自己的能力,只是他们恨不得能随时随地保护我们罢了。
覃烟看着前方的路,偶尔用眼角看一眼旁边的祁耀,他自从出了她们家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脸上毫无情绪,眼神却是涣散的,显然是在想什么事情。
车很快就到了他家门口,停了车看向他,他却依旧处于出神状态,似乎对车已经停下来的事毫无察觉。
覃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所以便不知道能不能打扰他,只能干巴巴的陪他坐在车里。
好半晌祁耀才从出神中回过神来,然后看着玻璃窗外,淡淡的问:“到了?”
“嗯。”
他开门走了下去,覃烟也跟着走下去。
开了门,祁耀走到沙发上坐下,然后便靠在沙发上闭了眼睛,好像很疲惫,很困的样子。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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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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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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