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凛捂紧受伤的左臂,沉默少许,缓慢道:“无碍。”
赵钧言的台词很好,基本功扎实,声音更是传说中能让耳朵怀孕的低音炮,不过简简单单两个字,杜月竟有些腿软。
她强迫自己定下心神,含羞带怯地道:“我家就在附近,不如公子在此地等等,我拿些草药给你。”
逢乱世,没有谁敢无缘无故把一个陌生人带到加家里,哪怕施白雁对这个男人一见倾心。
霍凛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他向来是个冷淡的性子,不喜与旁人过多接触,可不知怎的,他发现,他好像很喜欢听这姑娘说话。
他不喜聒噪,讨厌蝉鸣厌恶蛙叫,可若是这姑娘清凌凌的嗓音,他却觉得宛如天籁。
霍凛仍是那副面若冰霜的模样,可若仔细瞧,则会发现,他的耳垂红得几欲滴血。
霍凛闭了闭眼,按捺住胸腔里汹涌澎湃的感情,咬了下舌头,沉声说:“有劳姑娘了。”
施白雁松了口气,眉梢不自觉漫开些许笑意,她偷偷用余光瞥了眼男人,旋即挪开,心脏疯狂跳动。
听得脚步声远去,霍凛才缓慢抬眸,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道纤细身影。
男人颀长的身影立于江边,江水的尽头,天地一色,他仿佛也融入了这幅画卷中。男人无疑是生得极好看的,假如忽略他身上的斑斑血迹的话。
“赵老师……”
女孩脆生生的嗓音拉回赵钧言的思绪,他愣了愣,面上不知何时变得冰凉凉的,抬手一抹,才发觉早已泪流满面。
“你怎么了?”杜月歪着头,捏着剧本的手用力了些,虽然她没有任何异常,但不难发现,平静的表面下,她隐隐有些不安。
废话,能安心么?这古怪的一幕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准说她欺负老前辈!
她慌忙四处张望,发现工作人员都在低头忙碌后,才松了口气。
甫一抬头,对上赵钧言包含眷恋的眼神,杜月惊悚的汗毛都炸了。
后者像是这时才反应过来,眉尖轻蹙,拳头抵在唇边,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慢吞吞别过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那个,我去拿瓶水喝。嗯……你的戏很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咦?
杜月眨眨眼,虽然对赵钧言奇奇怪怪的行为举止惊到了,但这句夸赞还是让她飘飘然起来,美滋滋地咧开一个笑。
赵钧言是谁啊?圈子里的老戏骨,出了名的戏疯子,能被他认可,说明她这段时间没有白努力!
Anna不知什么时候飘过来了,幽幽盯着杜月:“就你这个只需要美美美的角色,又不用多少演技,本来就不难。”
杜月“靠”了一声,捂着胸口,瞪着来人:“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Anna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满含幽怨,递给她一瓶矿泉水:“你自己聊天太投入,还怪我了?”顿了顿,她一改方才的神态,神情陡然肃冷:“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看赵钧言的眼神很奇怪啊?我告诉你,你要是出轨我肯定不会帮你瞒着的。”
杜月:“……”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奇怪的难道不是赵钧言?
她大大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Anna,窝进椅子里继续看剧本。
她把这理解为Anna脑残粉的不满和嫉妒,没有多想,直接抛之脑后了。
……
漆黑的夜,冷风怒号,烛火摇曳明灭。
施白雁和父亲面对面站着,即便面对生养了自己十多年的父亲,气势却一点也不输。
施白雁是娇贵的、贤惠的、同时也是坚韧的。她要保护自己的爱人,也要保全施家的名声。
施老爷气得拍桌子,脸色通红,胡子翘得老高,努力压制怒意:“施白雁……”
他很少叫心爱的女儿全名,他这一生几乎没怎么对施白雁发怒过,这是鲜少的几次之一。
“你要为了一个陌生男人违逆你的父亲吗?”
杜月沉默地垂下头,腿弯了弯,跪在施老爷面前,行了一个大礼。
施白雁这一生没有什么黑点,如果真要说,那就是现在,为了一个才认识不久的男人背弃家门。
这场戏非常不好演,一不小心就会把施白雁演成一个忘恩负义的恋爱脑。
大热天穿着厚重的古装非常热,赵钧言手里拿着个小风扇对着自己“呜呜”的吹,袍子高高撩起,两条腿敞开,即便他已经尽力疏解热意,额头仍旧覆着一层薄薄的汗。
那双极漂亮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盯着镜头下的女人,手心沁出的汗弄得指尖都皱了,呼吸时而急促时而缓慢,他简直比导演还要紧张。
曹简有些头疼:“你不会是真的把她当成你的施白雁了吧?”
这话似乎击中了赵钧言的要害,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缓慢垂下,盖住眼眸,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个女人。
曹简又叹了口气:“你可悠着点吧,我知道你是个戏疯子,但那个女人是盛凌风的,你得罪不起。”
说完,他便噤声了,眼睛几乎粘在了杜月身上,血液因兴奋而逐渐沸腾。
这演得也太好了啊!
施白雁磕了一个头,她没有看施老爷,也没露出懊悔愧疚的神情,只是静静地站起来,缓慢道:“父亲,您知道,我母亲生下我那天就死了,我是由祖母一手带大的。祖母是个严苛的人,她教导我重信、守诺、勇敢,这些,父亲你不会不知道吧?”
施老爷被她这番大胆的措辞激怒,眼睛瞪得老圆:“你这是在讽刺你的父亲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施白雁仍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非也。父亲您养大了我,我没有任何立场指责您,我只是在告知我的坚持而已。”
说罢,她停顿了一下,扬起一边眉毛,沉寂的眸子里多了点嚣张不羁:“哪怕父亲您拒绝,我也会坚持。”
“你、你!”施老爷气得身体直抖:“孽女!”
施白雁深深地看了眼父亲,转身决然离开,步履沉重。
她全程都没有太多的表情,但她的微动作却把施白雁这个角色演活了。
诚然施白雁很舍不得她的父亲,但碍于古代男女有别,其实她的人生轨迹中,对父亲的印象并不深刻,更何况还是在意见相左的情况下,她不会哭哭啼啼。
她本就不是一个脆弱的人,贤惠,是因为她是霍凛的妻子,她若不坚韧,怎能在这乱世中跟随霍凛风雨漂泊十年?
“过!”曹简激动地喊了一声,身体站得笔直,眼睛发光地盯着杜月。
试镜的演员里,有不少人演过父女诀别的片段,那些人无一不是双眸含泪依依不舍,曹简总觉得缺了一股劲,直到今天他才恍然大悟,这才是施白雁啊!
赵钧言两三步走过去,把风扇塞人手里,眼眸含笑,温柔得似要化出水来:“辛苦了。”
杜月挑眉,恍恍惚惚间,她觉着这深情款款的眼神透过她,看向了另一个人。
他是在说她大热天拍戏辛苦,还是说她为了他违逆父亲辛苦?
杜月不动声色地把风扇塞回给他,稍稍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谢谢赵老师,你吹吧,下场戏你就要上了。”
拢了拢眉,杜月快步找到凳子坐下,步履匆惶,竟有几分逃跑的意味。
赵钧言紧抿着唇,眉间一片落寞。
Anna给杜月拿来了一瓶冰冻得结结实实的矿泉水,瞅她一眼,又看看赵钧言,脸色不虞,阴阳怪气地说:“你以为你跑得那么快别人就发现不了你们俩的奸情?”
杜月嘴角忍不住抽搐,手里抱着凉丝丝的冰块,没有接话。
前几天她还能怼两下Anna,可今天,连她自己都发现不对劲了。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她发现,赵钧言把她当成了施白雁。
好吧,这人也把自己当成了霍凛,入戏太深。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像赵钧言这种沉浸式演技,大多数都会出现类似的问题,故而这几天杜月一直躲着赵钧言,能避则避,然而今天她突然发现,她竟然一点也不抗拒赵钧言的含情脉脉。
怎么回事?难道她也沉浸其中了?
一想到这,杜月就有点毛骨悚然,她拍戏明明只是为了赚钱,又不是戏疯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十分头疼,而且直觉告诉她,如果任由状态发展下去,她和赵钧言估计会发展一段斩不断理还乱的爱情故事……
这……该怎么办?
她不喜欢擅自离开剧组,这此地于她又是一个巨大的囚笼。
抓了两把头发,杜月猝不及防地转头,盯着Anna。
“干嘛?”Anna面无表情。
因着她和赵钧言越走越近的关系,Anna这个脑残粉最近对她十分不满。
杜月扬了扬:“你给盛凌风发条短信,你就告诉他……唔……我想他了,让他尽快过来找我。”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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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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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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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入戏太深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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