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哪个人了

　　地球，牛郎港。

　　一架轰6k静静地卧在大型机库中，南太平洋灼热的阳光透过开启的防爆门照射而入，但也仅仅是映出了它的部分身形。

　　在这个焕发新生的老将身旁，数个身着白色连体服的科研人员正在紧锣密鼓地做着测试。在场的所有人都收到了上级指示，眼前的这架轰炸机随时可能出发并执行任务。为此他们只能加班加点地开展各项必要的装工作，日夜鏖战在它的身旁。

　　军靴碰撞地面的声音打破了有些沉默的氛围。

　　洁白的劳保手套轻轻抚过机身红色的编号，形成了格外强烈的对比。

　　年轻的科研人员看到正在触摸机体的陌生军人，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打算上前阻拦。不曾想刚跨出步子，就被胸前通讯器传来的一个声音叫住了。m.jieyidazhiye.com

　　“让他摸。”

　　一手提着飞行头盔，一手抚摸机身。无论是这个象征着无数过去的编号，还是熟悉的劳保手套，对于杨宗铭而言都有着不可替代的意义。

　　这架“红色20118”从他转到海航的轰炸机师以来，就一直是他的座机。在这里，诞生过一个英雄机组，他们所驾驶的这架“战神”的铁翼曾经划过北方国度的天空、为祖国夺得奖牌；曾经在偏远的海疆证明、中国人足以捍卫自己的岛礁；曾经掠过高耸的中央山脉，见证地动山摇的那一天。

　　而杨宗铭，正是他们的机长。

　　……直到四年前。

　　如果没有那一天，他可以平步青云，可以顺顺利利地当上副团长乃至团长，甚至官至将位。

　　杨宗铭一无双亲，二无情人，三无子女，将一切都奉献给了国家，奉献给了他所热爱的事业。按理说，年仅35岁的他还可以继续勤勤恳恳地为国工作几十年。

　　但杨宗铭没有，而是选择了隐退停飞。上级面对他一帮愤愤不平的战友们给出的解释是，因为身体机能上的一些问题，他已经不再适合飞行了——但他知道，那不过是上级为了保存他的颜面而做出的决定罢了。

　　在那一天过后，他真正的残疾根本不在身体上，而是在心里。这是一个功勋飞行员最大的耻辱，也是他不敢面对的事实。

　　“为什么是我？”

　　他不明白，明明有更多，更优秀的后辈飞行员们加入了队伍，老上司却仍然在不久前找上了转为文职工作已有4年的杨宗铭，甩给了他一纸复飞调令。

　　“你可是我们海航，乃至全空军的一个‘传奇’，是所有教员在给新航校学员们介绍我军战史时，不会忽略的人。”

　　“怎么，难道新学员满怀期待地想要向学习你的精神并询问你的下落时，你希望教导员们说：哦，他已经不飞很久了，原因未知——这样一个根本不圆满的烂尾结局吗？”

　　看着老上司沧桑眼神中饱含的信任，杨宗铭缓缓点点头，心里那道铸了四年的城墙似乎出现了一些裂痕。

　　几个月以来各种复杂的测试都证明，杨宗铭虽然在体能方面不如年轻飞行员，但这并不影响他丰富的经验与技术。而各种训练也让颓废很久的杨宗铭重新感受到了新兵的那种热血沸腾，并使他振作起来。

　　尽管如此，到达牛郎港之后第一时间就来看望老战友的他还是感到了一丝迷茫。这不光是因为这架为了特殊任务量身定制的轰6k的外形已与四年前大相径庭，更因为他看到了机腹下方那枚明显是空射弹道导弹的长条状物体。

　　什么样的测试需要在抗强风后发射这种大杀器？更别提还是在这样极为敏感的区域。一路上，杨宗铭早就从驻地军官口中的只言片语了解到，就在数百海里外的大洋上，北约联军的舰队正在虎视眈眈。

　　“为什么是我？”他出神地看着黑洞洞的进气口，其中，锋利的发动机叶片正冷冷地散发着金属的辉光。

　　“因为我们是最适合这个任务的驾驶员了，不是吗？”

　　发呆的杨宗铭这才注意到身后有两个人站定。一回头，老战友郑淼瑜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欢迎回来，同志。”

　　杨宗铭在被对方有力的拥抱挤的喘不过气的同时，用余光瞥见与郑淼瑜一同到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的飞行员。

　　对方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目光，不由得低下头躲避。

　　“好了老郑，你还没给我介绍新同志呢。”

　　拥抱过后，感受着郑淼瑜上下打量的眼神，杨宗铭颇有些不自在地询问。

　　还没等郑淼瑜介绍，那个飞行员就立刻立正，站了一个极为标准的军姿。

　　“报告，机长同志，我是来自空军某轰炸机团的汪齐峰，担任这次测试任务的导航员。”

　　“在以前的学习与任务中，我久仰您的大名，也希望这一次……”

　　“好好好。”杨宗铭赶忙点点头，示意对方停下不知演练了多少遍的说辞，然后主动伸出手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

　　对方受宠若惊地后退一步。看到这里，汪齐峰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你别笑，我刚过来，上头还没给我任务简报。现在你在这里，我也不用再去一趟简报室了，你详细给我说说。”

　　汪齐峰认真地点点头，沉吟道：“这次任务本质上就是抗强风测试和武器测试，但细节上还是有所不同……”

　　话音未落，刺耳的警报响彻机库。

　　看看有条不紊地拆除各种设备的科研人员与地勤，再看看远处跑道上从他来时就开始待命的运油20，杨宗铭明白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只不过因为某些特殊的契机而触发了这个计划。

　　或许自己就是那个契机。

　　转头对上郑淼瑜隐有深意的眼神，杨宗铭点了点头。

　　“让我们开始吧。”

　　五分钟后。

　　率先跨入机舱的杨宗铭仔细地观察着驾驶室，他发觉这个地方和四年前有了许多细节上的改变。包括但不限于隐隐泛黄的加厚挡风玻璃，仪表盘上做了加固的框条，以及自己这身为了为了抗核爆而设计的轻量防辐射服。

　　其他两人也紧随其后，坐进了驾驶室。

　　“这可不是普通的六爷，这是王维诗里的六爷。”

　　郑淼瑜随口说了个冷笑话，让本就制冷的机舱温度再次下降了几分。

　　“咳咳，这些都是轰20技术下放而改进过的，军方代号轰6k-20，也叫轰6l。不过为了任务，它也有一些特殊的装备。”

　　不用郑淼瑜说，杨宗铭自己就开始研究那些新设备了。驾驶位上的仪表盘倒是没怎么改变，该有的屏显和键位都在原位。导航员的位置倒是加装了一堆意义不明的东西，不过看着汪齐峰熟练的动作，杨宗铭也没有多过问。

　　只要飞起来就好了，飞起来。他在心里默念道。

　　舱门缓缓关闭，旁边的梯子也撤走了。杨宗铭将前轮刹车开关打开，熟练地打开油路分配开关，然后启动了发动机。很快飞机隆隆地轰鸣起来，他看向平显，那里显示的各项数据显示正常。

　　南太平洋炽烈的正午阳光下，一架漆黑色涂装的轰6k平缓地滑出机库。

　　“战神洞幺，这里是塔台，跑道可以起飞。”

　　“洞幺收到。”杨宗铭一边回答，一边扫视着仪表盘，发动机转速很快就到了百分之20，看来那群地勤已经将它调教到了最佳状态。

　　“补充一个最新情报，卫星报告显示，敌一艘朱姆沃尔特级在今早脱离编队，目前失去了跟踪。估计对我们的船队有点小心思，打算抵近侦查，做好防范。”

　　“也就是说，这次旅途有一点小小的乐趣了。”杨宗铭平静地回答。

　　“听着，你们的任务有一些变化。加油机已经在东南方向等着你们了，坐标数据起飞就会传输过去。受油完毕后立即转向任务空域，不用等待船队。”

　　“洞幺明白。所以原先还要等待船队？为什么武器测试要等待船队？什么船队？”

　　杨宗铭的后半段话是关闭了频道后说的，他现在有些后悔没去休息室看简报了。

　　“呃，大概是运输船队吧，韦将军没有告诉过你吗？”

　　郑淼瑜语焉不详的反问只是加深了他心里的困惑，但他此时也只能把问号埋在心底。

　　任务为重。

　　杨宗铭慢慢推动轰6k的节流阀，可以感觉到飞机的抖动在明显增加。他看着发动机转速慢慢上升到百分之50，然后松开了刹车。

　　机库内，刚刚阻拦杨宗铭的年轻科研人员靠在栏杆上，呆呆地看着携带“原木”的庞然大物朝前加速，最后在跑道尽头艰难地抬头而起。

　　他深知对方挂载的东西有多重。

　　跑道的尽头就是海洋，堪称有惊无险的起飞过程只是让杨宗铭稍稍皱了皱眉。由中国人建造的牛郎港海上平台除了可以运作一支大型的远洋舰队之外，还同时附带了两条长度2970米的跑道以及配套的永备机库，可以驻扎轰炸机团等战略空中力量。

　　尽管如此，这一次“战神”所携带的“快递”重量也只是堪堪让它能够起飞。

　　今天的天气不错，太平洋上空并无多少云层，目视条件良好。

　　在4500米这个高度的空中，轰6维持着巡航速度直线朝前。雷达告警装置不时地闪烁几下，杨宗铭一一查看，都是来自那些负责在基地外围警戒的052d或者054b发射的雷达信号，并不是朱姆沃尔特级。

　　虽然有重物挂载进一步影响了她的机动性，杨宗铭还是很顺利地接上了输油管。

　　“我听过您的事迹，他们说这架飞机曾经被人偷袭过，最后在左侧发动机停摆以及仅剩不到百分之20右侧机翼的情况下，强行飞回了基地，这事保真吗？”

　　在这个精神高度紧绷的空档，汪齐峰有些好奇地询问了一声。

　　杨宗铭眉头一皱，没有回答他，对方的问题勾起了他不怎么愉快的回忆。

　　“保真，我就是那次行动的机组人员，那个时候老杨还受伤了。”

　　眼见着杨宗铭没有回答，还是郑淼瑜出来解围，证明了事情的真实。

　　看着杨宗铭冷漠的面孔，汪齐峰自知冒犯，只好吐了吐舌头。

　　杨宗铭看着仪表盘上代表油量的绿灯亮起的同时，操纵着受油管缓缓拔出。

　　运油20右转脱离了航线，而三人的面前只剩下碧蓝的天际。渐渐地，杨宗铭所厌恶的积雨云层开始出现，并刚好不偏不倚地覆盖了任务区域。

　　“战神洞幺，准备进行测试。”频道上传来了久违的声音。

　　天地间风云变幻。刚刚还平静得掀不起一丝风浪的海面不知道受了什么因素影响，开始暗流涌动。

　　机舱周围的小水珠也开始化作长条形附着在玻璃上，极大地影响了驾驶员的视野范围。好在这片空域没有其他飞机，杨宗铭只需要把握好操纵杆就行。

　　就在这时，雷达告警装置突然又吵闹起来，三人心里一惊。

　　“这是……”

　　杨宗铭凝神一看，这次的雷达信号与之前截然不同，是s波段的。

　　是an／spy-1d的雷达信号，看来是那艘失踪的朱姆沃尔特。由于处在电磁静默状态，机组并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它，杨宗铭的心也随之沉到了谷底。对方显然有备而来，竟然能绕过严密防守的护卫编队并进入试验海域，并非偶然。

　　这已经不是挑衅，已经赤裸裸地威胁到了机组人员的生存。

　　而前方，任务里说的风暴已然成型。狂风呼啸，“战神”出现了轻微的晃动。

　　是继续冒着被击落的风险执行实验，还是掉头返回基地？

　　杨宗铭很清楚，机腹下方那一枚快递的导引头已经制冷并打开了保险，如果这一会不射出去，上千万就要作废的。

　　“去nmd。”

　　他反手一推节流阀，看着代表发动机转速的指针直接撞到了最后一格。

　　暗灰色的天幕中，骤然喷出的两道焰尾显出了这架黑色战神的身形。

　　朱姆沃尔特，舰桥上的雷达操纵员一脸惊骇地看着对方以最高时速冲进了风暴中，然后失去了信号。

　　“sir，图16的信号消失了，会不会是坠毁了？”

　　“这群＊*的中国人在搞什么？！”

　　舰长乔治惊讶地听着下属的汇报。这艘朱姆沃尔特是借着云层加上自身的高隐身性掩护才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一路上已经有惊无险地绕开了多艘驱逐舰的雷达。正当他打算向远处的舰队发报时又转念一想，对方可能测试的天气武器以及关于大规模舰队消失的情报一直是一个困惑全美情报界的问题，眼下不正是查清它们的绝佳时机吗？

　　他牙关绷紧，大手一挥。

　　“全体舰员听令，前进四，让我们看看中国人到底通过风暴搞了什么鬼！”

　　螺旋桨转速骤增，这个冒失的闯入者摇晃着，也随轰6一同进入了风暴中。

　　……

　　过了多久？

　　杨宗铭紧紧握住操纵杆，在强烈气流的影响下，机身结构已经开始发出咔咔的声音了。

　　心中忽明忽暗地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感受，他感觉到似乎周围的空间出现了很奇妙的变化。

　　气流突然消失，以至于杨宗铭在那么一瞬间有点不适应。

　　随着进入风暴而停歇的雷达告警装置又吵了起来，与之共鸣的还有敌我识别系统。

　　杨宗铭诧异地看了一眼应答机，那上面显示出来的，分明是来自歼35的询问信号。

　　为什么专属于003/004的舰载机会出现在这里？任务里根本没有这么一说！

　　接通。

　　“这里是红鲨洞拐。”

　　红鲨？红鲨中队不正是003上的三个航空中队之一吗？003号据说是执行机密任务去了，可是为什么她携带的舰载机中队的飞机，会出现在这里？

　　杨宗铭抬头向四周张望，的确有一架低可视度涂装的歼35正在缓缓向他靠近。

　　“战神洞幺，你的通讯系统是否出现问题？如果无法回复，请摇动一下机翼。”

　　对方见也不回复，似乎是以为他的无线电系统出了问题。

　　“这里是战神洞幺，通讯系统运作正常，可以继续执行任务。”

　　杨宗铭不知道，自己的这一句话一出，在远处云来海上，设立在004的联合指挥部里，有多少老头子抛弃了平日里的威严，欢呼着将手中的纸张扬得满天都是。

　　“欢迎来到提瓦特，同志。”

　　对方似乎沉默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提瓦特？是什么新的任务代号吗？杨宗铭转头看向驾驶舱中的其他二人，却发现无论是郑淼瑜还是汪齐峰，此刻都是一脸的讳莫如深。

　　我错过的不止是任务简报啊，淦。杨宗铭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声。

　　“我将在接下来的测试中为你们全程护航。”

　　谁信你的“测试”啊，这完全就是一场披着测试皮的，货真价实的军事行动。至于为什么要冠以测试之名，除了安全，恐怕更多是为了防止杨宗铭本人产生抵触心理吧。

　　薛征涛可不知道那个机长的小心思，他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除了公共频道，还有一个频段直接对他发号施令。

　　“战神洞幺状态完好，批准执行下一阶段任务。”

　　“‘哪吒’行动。”

　　这倒是一个很富有传统文化又很形象的名字啊，薛征涛嘴角微微上扬，然后推动节流阀。歼35轻盈地飞到了轰6k的正前方，带领它向预定空域飞去。

　　经过对方旁边的时候，他还特意留意了一下这架轰6k的挂载，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也只有这样的大杀器，能干掉那种体积的生物了吧。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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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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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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